第十三章遊戲與現實

大樓九樓往常已經沒幾個怪物了，李陽和高雲陽組隊。

兩個現階段的高端玩家組合在一起，足以應付20級之下的任何情況了。

九樓，十樓……一路清理過去。

當清理完最後一個樓層時，李陽已經來到了十二級，高雲陽也升到了十三級，距離入選等級排行榜尚有一線的差距，但兩人如今的等級和顫慄，已然可以算是一流的玩家了。

經過一下午的磨合，兩人之間的關係已經急速升溫，早已不復剛見面時候那般劍拔弩張了。

入夜。

因為夜色的關係，兩人就在大樓里住下了，吃的是李陽從超市裡洗劫來的小食品。

在此之前，李陽也一天多沒有進食了，餓得不行。一頓飯就吃掉了他一天的口糧，心疼得李陽臉皮直抽抽。

酒足飯飽之後，高雲陽找了個沙發躺下，用不知從哪兒找來的牙籤剔著牙，心滿意足地道：「老弟，你放心吧，等到哪天老哥回到現實世界了，今天吃你的我千倍、萬倍的還你！」

「少來了！」李陽面無表情地收拾著晚飯的殘留物，「能不能活著等到那一天還兩說呢，你就著急著許諾了。」

「是啊！」高雲陽枕著手，獃獃地看著窗外皎潔的月亮，「也不知道我們到底還有沒有命能夠活著回到現實世界立……對了，老弟，你現實中是做什麼的？」

「無業游民一個，大學畢業后原本在一家軟體公司做編程員的，後來犯了錯誤被老闆炒魷魚了。」

「是把代碼編錯了嗎？」高雲陽側了身子，望著李陽好奇地問道。

「不是！」說到這個李陽也有些義憤填膺，「那天我去給老闆送資料，走到他辦公室門口，從門縫裡看見了他在對公司新來的一個女大學生用強，一時激憤之下我就……」

「你就推門進去，大聲喝止了老闆的暴行？」高雲陽笑道：「挺不錯的，符合新世紀好青年見義勇為的標準。」

「不是，我當時就衝進去把老闆暴打了一頓，打得他上竄下跳的，提著褲子滿樓層地跑，當時隔壁樓層的兄弟都過來看戲了，反正事情鬧得挺大的。然後，第二天我就被解僱了！」

「牛逼！」高雲陽豎起了大拇指，「你做得對，挽救了一個花季少女的清白，那女孩這輩子都會感激你的。」

「是嗎？」李陽嘴角湧出几絲譏諷的笑容，「可是我第二天離職搬東西的時候，就是這個老闆摟著那女孩去送的我。我至今都還記得，我臨走前老闆對我說的。」

李陽清了清嗓子，模仿著老闆的口氣，老氣橫秋地道：「老弟啊，到外面再磨練兩年吧，你還太年輕了……我特么到今天都忘不了那女孩看我那歉意的眼神，哈哈哈哈……」

說著說著，李陽就笑了，笑著笑著就哭了。

高雲陽也沉默了。

李陽一邊哭一邊笑，「老哥，你說在當今這個社會上，金錢是不是就是萬能的？它強大到可以同時改變兩個人的命運！」

「錢，是不是萬能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在這個社會上，沒錢，你會過得很痛苦，痛苦到整個世界都跟你作對！」高雲陽緩緩說道。

「記得我在沒發跡以前，我老丈人看我是各種不順眼，每回去他們家，我都是弓著腰進去的，可是發跡之後呢？回回都是他弓著腰站在門口迎我進去的，我老婆對我也是親熱得不行……所以啊，老弟啊，當今社會是一個混亂的社會，有錢你就是大爺，沒錢你就是孫子，一些事情也沒必要糾結很多，想開就好了。」

李陽搖了搖頭，也學著高雲陽的姿勢在老闆椅上躺下，「我想得很開，其實有時候我倒更喜歡這個世界，沒有那麼多彎彎繞，就是一個實力為尊，有實力，拳頭硬，你就是大爺，想欺負誰欺負誰，想干哪個女孩干哪個女孩！」

「那麼問題來了，你進入這個遊戲干過幾個女孩了？」

李陽還是搖頭，「一個都沒有，內測的時候，系統對女性玩家防護機制太足了，別說幹了，就是試下手感，馬上就有幾十道天雷下來把你劈成灰燼，那個時候壓根沒哪個玩家敢對女孩子毛手毛腳的。」

「那，現在呢？」高雲陽笑道：「系統那裡也不知發生了什麼變故，一個好好的VR遊戲愣是變成了死亡遊戲，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法則了，你以前不敢做的，不能做的，都可以做了，憑你的實力和操作，你想要幾個女孩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沒那個興緻了！」李陽坐起來，看著窗外，點起一根香煙，抽著，表情分外寂寥，「我現在想的只是儘快進到現實世界中，如果真能夠做到的話，那我就出去隨便找個工作，踏踏實實地上班，娶個老婆，生幾個孩子，一輩子踏踏實實地過日子，再也不打遊戲了。」

「唔……想得挺美好的，不過，要是真到了那個時候，只怕你就不會這麼想了。」也許是被香煙的味道誘惑到了，高雲陽也坐起來，點燃了一根香煙，抽著，說道：「老弟，站在過來人的角度，老哥勸你一句，千萬不要荒廢了你腦子裡的知識和這身天賦，努努力，在這個世界混出個名堂出來，興許，到時候你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我盡量吧。」李陽的底氣不是很足，「畢竟內測的玩家出了我之外，還有很多，我在他們當中撐死算是出色的，不能算是最拔尖的那一種。」

「……」高雲陽似乎還想再說點兒什麼，但話還美出口，腳下就傳來一陣顫動，整棟大樓似乎都在微微顫抖，那感覺就好像有上百輛重型卡車從外面經過一樣。

隨手扔掉煙頭，李陽一個骨碌起身，來到窗口，僅是往下看了一眼，他就滿臉興奮地對高雲陽說道：「走了，幹活，下面有BOSS刷新了！」

一聽說有BOSS，高雲陽也顧不上抽煙了，召喚出武器就跟著葉浪衝下去了。

電梯不能用，兩人就從樓梯下去，出了大門，高雲陽看到了一副震撼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