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彈殼
知道我要轉移位置，不僅僅是黃可瑩和小謝，大部分的法醫都幫忙起來，現在大家都是對我言聽計從的。
我們經過警局的長廊來到背後，到底勘屍所，各位在稱呼我所長之後，開始給我把屍體放到了一張鐵架床上。
張小芯的身份還有待考究，我先把顱骨還原，用繪畫師幫忙復原了他原本的模樣，交給老曉進行人臉識別。
隨即我拿出解剖刀，熟練地從死者的額頭一直下去，也不管這麼多了，就如此乾脆利落地把它從上之下分開了兩半。
現在的我早就已經集合了仵作和法醫的超級技術了，對於我來說，解剖屍體已經是非常簡單的了。
看到我如此驚人的技術，整個警局上下的法醫都嘆為觀止。
即便現在孫法醫還在世估計他也是錯愕的不行。
知道這邊出了情況，何青和霍教授又來了，不過何青沒有參加屍體解剖，而是在技術科幫老曉找資料。
霍教授和我一起操刀，把死者的腦袋分開后，我拿著鑷子和夾子，在霍教授的幫忙下，把死者腦殼中的一個巨大的渾濁玻璃球提取了上來。
怪不得死者的腦袋重量會變得那麼驚人，我的乖乖，原來裡面多出了一個大玻璃球，這個球差不多都和他的大腦這麼大了，硬生生地塞進了腦袋的深處，沾染了不少的血液，另外我們目睹那玻璃球的中心竟然有許多女人的長發交集起來的時候，除了我在場的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玻璃球的大小足足有10厘米的直徑，裡頭交集的長發極其密集和噁心，也不知道是多少個女人的頭髮，上面還沾染有鮮血和腦漿，我想製造這個球體的那個傢伙，絕對是心理扭曲到了極點，變態到頂端的存在。
我就是隨便想一下都覺得那個兇手是個殺人變態狂魔了，我讓人先放好玻璃球，到時候必須要鑿開它研究的，隨即把注意力來到死者的脖子上，開始揭開它進行詳細檢查，在內部的皮肉當中，霍教授忽然恩了一聲，用鑷子夾出一條細小的電線，隨後使勁地抽了出來。
這電線似乎已經延伸到全部的人體，纏繞著整個人，到處捆綁起來，抽出來之後，我們看到電線的末端竟然還有一些神經組織粘合物。
「這是和人體連接在一起的晶元，很精湛，即便現代技術都很難做到！」霍教授疑惑道。
「能做到這樣的，難道是？」我沒有說出那兩個字，但大家內心都已經有了心理暗示。
先不考慮技術，就算是成本，普通人都做不到的，所以這個兇手絕對不是一個人。
黃可瑩拿出個肛溫計放在死者的下體，測試了一下他的溫度道：「溫度很不正常，都已經零下了，這身體的內部好像有冷藏的設備！」
因為她的這句話我對著死者下體用力又切了幾刀，再用力一抽，結果發現死者那個地方拉出來了一台微型冷凍機器。
我的乖乖！這兇手竟然在男人的那個位置縫隙里安裝了這個，我有點挺尷尬的，在場的男性此刻也是感覺到那個地方開始敏感起來。
劉雨寧看到我們的窘迫就馬上道：「咳咳，大家別胡思亂想了，快把屍體檢查完畢，等下老曉那邊應該有消息！」
我和其他人加上霍教授繼續研究，此刻霍教授眯著眼睛，用一把小刀切了一下死者手臂上的一塊皮膚，再用手指擠壓了幾下，發現許多如同膿頭一般的液體不受控制地流淌了下來，他用試管收集了一些，同時搖晃了幾下，那些液體馬上改變了顏色。
「是毒液，應該是致幻劑，LSD，我想他之所以死後還能一直以為自己在生活，就是致幻劑的作用！」霍教授分析說，我立刻表示贊同，隨即道：「兇手讓張小芯若無其事地繼續活著，是為了什麼，我們很快會找到他的身上啊！」
「因為他想讓我們找到人，並且發現張小芯的體內有他製作的那麼多傑作！他是故意讓我們找到證據的！」劉雨寧以敏銳的刑警隊長觸覺分析了出來，我們都紛紛表示震驚和驚愕。
這傢伙是故意的，讓我們見識一下他的犯罪特點，犯罪歷程，犯罪的技術，公然的侮辱和漠視，挑釁我們警方！
可見，這名罪犯除了極度變態和扭曲之外，還囂張、自大、狂妄到了頂點！
我就是這麼一想，臉部表情馬上就繃緊了，大家都注意到我的情緒變化，眾人都陷入苦思當中，完全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辦，後來還是我想到什麼直接就張開了嘴巴：「大家先別被動了，現在我們已經知道死者的身份，就把張小芯的關係網也調查一下吧！」
「這個人，好像沒有什麼特別的朋友和親人，比起杜翠香完全是兩個家庭的人，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成為這麼好的朋友的。」黃大強提出了疑問。
這是值得懷疑的，本來兩個地位家庭情況等各種因素都有差距的人，理論上是很難成為好朋友的，即便成為了朋友，也絕對有隔閡，這是因為教育情況不一樣，生活背景不一樣等各種因素導致的。
我們知道張小芯的性格和老曉很像，就是個GAY，喜歡女性，杜翠香竟然也喜歡和這樣的人在一起，理論上女生都不喜歡GAY的。
我們在勘屍所直接提出了不少的疑點，但在這裡顯然談論這些不方便，就在我們徹底把屍體分開了幾次來回檢查之後我在死者的胃部掏出了更加多的營養物質和組織液，確定這些東西可以讓死者在內臟壞死的情況下繼續生存下去。
又在裡面抽離了不少的晶元，另外是幾條和晶元緊密地聯合在一起的神經，抽離的過程中，我使用鑷子和霍教授等人一起忙碌才可以，黃可瑩卻有點承受不住過程中發出的嘶啞聲，黃大強直接奔潰了，按照他的說法，就好像聽到琴弦被強制性撕裂一般特別的刺耳。
「你們真會玩，驗屍也來輕音樂，老子真受不了啦！」說著黃大強直接捂住耳朵，閉上眼睛。
劉雨寧在一旁踢了他一腳罵道：「慫貨，都什麼時候了，還不分場合的搞笑！」
「我這真是害怕的，沒有搞笑！」黃大強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別管他了，我們繼續吧！」我也不想浪費時間在黃大強慫包的身上，之前還以為他的心理素質有所改進的，看來是我想多了，他這種人，只要隔開一段時間不看到恐怖的東西，之後又會重蹈覆轍的，因為他是天生膽小的這種。
「你是屬鼠的吧？黃大強哥哥！」黃可瑩突然嘲諷了起來。
「不啊，我是蛇啊，比何笙大一歲呢！」
要不是他說出來大家應該都不知道，但黃大強的年齡我是知道的，當時在警校的時候，他其實還算我師兄呢，不過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我那個時候遇到他就覺得他是世界上最膽小的師兄，我的乖乖，當時在進行射擊訓練的時候，他都會害怕的顫抖著手臂不敢開槍。
本來這樣的人絕對不可能畢業啊，但也不知道怎麼的，他就這樣畢業了。
回憶著我看向了死者的下體，在那兩肉坨坨的地方，忽然發現有什麼東西在裡面夾著，一檢查我就看得這部位是後期人工製造的，張小芯經過變性手術的事實是跑不掉的了，如果他本來是女性，那麼出現這種性格也很正常。
我忽然想老曉難道也是變性的，這個念頭一出，我差點就哭笑了出來，但現在驗屍我不應該那麼弔兒郎當的。
那人工肉坨坨的內部好像還夾著什麼硬邦邦的東西，第一次發現的霍教授，他讓我用拿著無影燈幫忙他取出來，我就給他遞過去夾子，很快霍教授就以熟練的法醫手段把那鋼球拿下來了。
本來我們還以為是那種玻璃球來的，幸虧拿出來之後發現是一顆類似子彈的球體物，我拿在物證袋裡上下端詳一下，才發現這真是一顆子彈的外殼！
「這些應該都是兇手用來折磨屍體用的！」我說。
「好像是，但這種方式更加暗示了某種特徵一般，或者是在進行某種儀式！」霍教授提出了別樣的看法。
他說光是非人對待屍體不應該這樣的，他讓我們回頭檢查杜翠香的屍體，這不檢查還好，一對比我們果然發現死者的身下還真出現了類似的子彈殼。
看來事情被霍教授說中了，果然姜還是老的辣，這回我還真是比霍教授比下去了。
我們現在一起聯合檢查屍體，但都沒發現，我們才願意離開，接著技術組的人已經開始下達任務到處排查兩位死者的所有社會關係。
「另外你們調查一下這些子彈的來源，還有化驗玻璃球里的頭髮，看看都是誰的！」我命令地跟眾人說道，大伙兒接到任務各自去忙碌，只有劉雨寧跟著我前往了技術科。
張小芯那邊好像找到他從前在福利院的時候，待過的一個地方，沒想到這裡就是霍教授投資的幸福孤兒院。
可是問起霍教授他也不知道張小芯的事情，他那個時候都沒有去孤兒院啊，既然知道是這裡，我就和劉雨寧加上霍教授一起回去看看，順便打聽一下張小芯的情況。
輕車熟路地來到孤兒院，昔日這裡叫幸福孤兒院，但被霍教授投資之後，變成了幸福孤兒院，現在的名字都已經更改過來了，我們直接下來，就看得昔日那位保育員，也就是那位護工，看得我們再次來到，他還以為我們又要調查什麼案子呢。
劉雨寧不用拿出警官證就說道：「這位護工很久不見啦！」
「是的，自從羅院長離開后，都一直沒有見到你們，你們這次來不會又是為了什麼案子吧？」
「恩，這次又是為了一個人來的！張小芯你見過他么？」劉雨寧拿出照片遞給這名護工看。
護工認真地看了一下之後，很快就反應過來：「她啊！從小就脾氣很內向，還說自己嚮往變成男性的，後來聽說他做了變性手術了，也不知道他現在的人怎麼樣了！哎，現在的人啊，隨便就根據什麼習慣改變自己的身體，要知道當初父母給我們的身體不簡單的，他們有什麼權力隨便去改變呢！」
護工一陣抱怨之後說了許多張小芯奇怪的表現，說她一個女孩的，總是喜歡模仿男性的生活，刮鬍子，抽煙喝酒，還大大咧咧的說話，害孤兒院里的人都很討厭她，排擠她，有一次她在外面喝了許多酒回來直接嘔吐了一地，害教堂里都是骯髒之物，那個時候的老院長差點就想把她趕出去了。
但這傢伙竟然一點都沒有道歉的意思，還以為這些都是理所當然的，說自己給錢了，就應該讓她們好好照顧。
「是誰給錢的？」我問。
「張小芯好像有一個舅舅挺有錢的，自從她的父母離世之後，一切經濟來源都是他來支付，不僅僅是孤兒院到了後來念書的時候都是！」護工回答。
張小芯的舅舅？這個人聽起來也好像有什麼聯繫一般，霍教授來到孤兒院里，護工們和幾個保育員就禮貌地叫了幾聲院長，隨即許多孩子們把霍教授包圍起來了。
他拿出許多禮物和糖果分別派給這裡的孩子們，並且慈祥地說道：「各位親愛的孩子們，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啦，我將會成為這裡的院長，永遠和大家生活在一起！」
「好啊，你們看這位老爺爺很慈祥，手裡都是禮物和好吃的，我相信他一定可以照顧好我們的！」
「同感，我們的新院長真的很厲害！」一個還拖著鼻涕的女孩子發出了稚嫩無邪的聲音。
隨即許多孩子開始舉起手搶著禮物和糖果附和起來，他們都想儘早在霍教授面前爭寵，以免之後會受到冷落一般。
看著霍教授有事情做了，我和劉雨寧繼續問那位護工，關於張小芯的情況。
她說張小芯的父母好像是出於一次車禍的，之後她就變成孤女了，要不是她的舅舅幫忙的話，估計她會變得無家可歸，兩者的關係看起來很不錯，但在提起她舅舅的時候，張小芯的反應彷彿有點不一樣，護工說彷彿有點畏懼。
這種心理反應可是得注意的，護工描述當時張小芯的舅舅來看她的時候，她都萎縮起來不敢面對他，就彷彿她的舅舅曾經對她做過非人的事情。
劉雨寧說：「不會吧，難道張小芯是受到他的影響？」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只能告訴你們啊，警察同志，我是懷疑那位當舅舅的，心術有點不正！」
我們正在琢磨這位護工的話，要是真的，那這位該死的舅舅還真是值得懷疑。
由於沒有出現其他的受害者，我們只能先從這人入手了，我們和霍教授打了個招呼說要回去，他讓我們好好查案，回頭還鼓勵了幾句才讓我們離開。
回到警局我們第一時間讓何青聯合老曉幫忙調查出張小芯舅舅的信息，這傢伙叫禾英武，他現在已經是江南市芳容食品公司的老闆了，昔日在張小芯還小的時候，他只是個銷售經理。
經過定位的指示，我們很快就來到這個公司，誰知道就在我們到達之後，黃可瑩就打給我們說，那些頭髮竟然都是來自同一個女性的，就是杜翠香，另外那子彈殼是來自用鋁合金鍛造而成的，本來不是子彈，只是形狀相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