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利慾

我開始有點懷疑是不是刀康勝故意耍我們玩的，但我的靈光之瞳看過他的反應很正常啊。

提起這個，劉雨寧調侃道：「或許這次你的眼睛又出問題了，要不我們還是使用測謊儀吧！」

提起測謊儀，黃大強第一個就鼓掌道：「好啊！好啊！又可以使用測謊儀了！」

我無視了他，但現在沒有找到線索，也只有測謊儀了，我讓劉雨寧幫忙安排一下，很快刀康勝就來到了測謊室，看到地方更換了，刀康勝挺疑惑的：「警察同志你們不去幫我找老婆，在這裡做什麼啊？」

「刀先生，我們想再諮詢一下你一些情況，再確定一下！」我開頭還是挺禮貌的。

刀康勝或許沒有看見過測謊儀，面對著那機器他挺驚訝的：「你們到底想做什麼？」

「刀康勝，那我就直說了，剛才我們在技術組沒有找到你說的信息和來電！」劉雨寧接了我的話。

「沒有！怎麼可能？是不是你們技術出了什麼問題，我發誓那個時候我真的收到所有信息的！」

「哈哈，你在撒謊嗎？是不是根本就沒有人威脅你！那些都是你做的！」我故意嘲諷他。

「警察同志你這就不對了，如果我做了，我絕對會承認，我也不會說我老婆被抓了，那可是我老婆啊！」

刀康勝回答的時候挺正常的，測謊儀上的波度也在正常的範圍內波動起來，我低頭看了一下測謊儀，又看他的臉部表情，並沒有發現任何破綻。

「你確定真的收到嗎？我們技術組反覆尋找篩查了許多次都沒有發現，這根本不可能！」劉雨寧罵道。

「那是你們的技術問題啊，我怎麼就能收到呢！」刀康勝一直都在這件事上肯定，也沒有情緒波動，就說得好像真的一般，任何人都不能洞開他的內心世界。

除非是心理素質扭曲變態到極點的人，才會完全不在乎警方的質問，但刀康勝看起來不像這麼扭曲的人，我覺得他就是一個老實的水族館管理員而已。

看他一直不願意承認，劉雨寧也沉默了下來，我忽然想到什麼就問他：「那你最後一次見到自己妻子是什麼時候呢？」

「就是我幫那個人扔屍體的晚上，之後我回家都沒有找到她了，你們快點去找我老婆啊，太遲了她一定會出事的！」刀康勝帶著乞求的語氣，動了一下手中的手銬，發出的哐當聲特別的清脆讓人聽著耳根發麻。

「我們已經在找了，但現在得到的線索太小，我們根本沒有方向！」我如實道。

「可惡，為何找不到那張照片呢，難道是兇手用什麼技術發來之後又自動撤回嗎？」說這句話的時候測謊儀依然是很正常的。

刀康勝這句話可是提醒了我，現在的信息功能在發出去2分鐘后都能撤回的，要是如此，即便是使用還原的軟體也不能找到，兇手理論上不會再聯繫刀康勝了，因為他的目的已經達成，如果再要犯案，他一定會找其他人幫忙的。

奇怪的是，兇手為何一定要找刀康勝呢，難道只是因為他整容的人變成一條魚嗎？

和水族館有關的一個管理員，兇手無意中找到了刀康勝，那他也是挺倒霉的。

「刀康勝，你再仔細想想，自己是不是得罪過什麼人卻忘記了？」我正色道。

這下子刀康勝使勁地回憶，露出苦思冥想的神情，對著測謊儀，一會兒之後，他才說道：「沒有啊，我這個人聽內向的，基本沒有什麼朋友，一回家就在家裡打遊戲，從來和外面的人沒什麼交集，就是和老婆待在一起，她也喜歡玩遊戲，兩個都很宅！」

這個時候測謊儀依然非常的平靜，即便有點波度也只是由於刀康勝說到激動的地方產生的改變而已，這不是撒謊的表現。

我想繼續問下去也沒用，只能站起來，和劉雨寧離開了測謊室，來到外面之後，劉雨寧道：「應該不是這個人了吧！」

「是的，我們去法醫科吧，那屍體的還原工作是時候了！」

說著我已經來到法醫實驗室，其實之前我已經吩咐小謝和黃可瑩一起把屍體先分開的，來到之後看屍體已經被分成許多塊，黃大強在旁邊坐著，不去看屍塊發現我們來了就招呼道：「你們終於來了啊，那傢伙不是兇手嗎？」

「是的！」我說著，黃大強卻露出一副又要忙活的表情抱怨道：「那這回估計又要折騰啦！」

黃可瑩走過來瞟了我一眼，露出自信的笑容道：「OK了，我已經把屍體分成各種碎片，現在就等何大仵作來複原！」

「謝謝，你們一起幫忙吧！」我說著來到那魚屍旁邊，很快小謝也上來了，大伙兒一起對著這人皮魚屍開始倒弄起來，具體的方法還是老樣子，我就不追溯了，等屍體還原到頭部，我發現這個女生也是挺漂亮的，年齡大概在22歲左右，應該是剛畢業沒多久出來工作的吧，她的盤骨比較茁壯，看起來生育過一個孩子。

分析著我一刀下去把死者乾淨利落地分開了，從死者的胸膛、胃部等各個位置摸索了一番之後，見沒啥特別發現，我又用陰陽箱稱量了一下死者的頭顱，這回又發現一些致幻劑，估計和之前的手法一般，是讓死者先出現幻覺或者麻醉起來，這樣兇手要分屍切肉就方便多了。

理論上的發現也只有這些，我綜合一些現象和見解，分析說：「死者的體型中等，身體健康，身上有著多處由解剖刀造成的刀傷，太陽穴的位置有貫穿的傷口，傷口形狀類似金屬的鐵鉤，直接大概在1到3厘米之間，好像是一種鐵杆直接貫穿造成的，肺翼上有自然被刺傷的傷痕，可以想象她身上的肉當時是被一塊一塊地切下來的，使用的利器還不少，起碼有三種以上，一共有上千刀這樣的手法，從死者的脖子開始，一直到雙腿，直到這些零件被切除完畢，兇手才把它們全部弄下來從新組合成魚的形狀。」

「我觀察過這魚應該是來自深海的大白鯊，這個和之前的子彈殼組合在一起，好像是一個符號，你們知道是什麼嗎？」

「那是什麼？」黃可瑩問。

劉雨寧彷彿思考到了什麼一般，突然一拳頭打在自己的手上：「我知道了，這兩者加起來不就是我們江南市天鵝公園的招牌嗎？」

我用一種極其欣賞的目光注視著劉雨寧，頷首看著她道：「沒錯，我想下一次兇手會把死者整容成斑馬的形狀！」

「啊，為什麼？」黃大強不解道。

「天鵝公園最著名的三種動物，就是羊、大白鯊、另外是斑馬了。此兇手竟然在還原生物標本一般，在我們城裡展開獵殺，對於他來說這些都是獵物而已，這傢伙是一名極其扭曲變態的老獵人，懂得一定的整容技術，年齡大概在35到40歲之間，按照我觀察他用刀的方向和角度，身高應該是1米8左右，體重大概在130斤。他表面上很溫文爾雅，能得到不少女性的青睞，並且有著自己的整容醫院，在其他人的面前他就是個謙謙君子，但實際上，他卻是個殺人不眨眼的變態屠夫！」我飛快地說出了兇手的一些特徵，模擬了一個犯罪者心理畫像圖，此刻劉雨寧佩服地看了我一眼，她遲疑了一下道：「我們要去調查整容院嗎？」

「是的，現在江南市的整容醫院只有四家，你們分別去調查吧！」我吩咐道。

劉雨寧馬上接了任務離開法醫科，我卻拍攝了照片，告訴何青馬上給我識別出死者身份，何青那邊很快就來消息了，晉山菡，年齡22歲，是江南市音樂學院舞蹈系的大四學生，最近她好像參加了一個什麼派對，經常在晚上放學之後前往指定地方，在天網監控中我們觀察到她經常在江南市芙蓉酒吧和天明網咖一帶出沒。

這段區域或許也可以調查一下，我讓黃大強馬上去處理，自己則是排查了一下發現晉山菡的父母正是江南市建明五金的老闆，這兩個人之前都在外面奔波，有兩間公司在國外，最近竟然回來了。

不知道他們知道自己女兒死了沒有，我想有必要去調查一下的，就讓弟弟何青跟著我去走訪一下。

來到建明五金，我們一下警車就直接往樓上走，誰知道還沒到上面，就看到一對夫婦往樓下走，由於之前老曉給我發過他們的照片，我一眼就認出他們來了，他們就是晉山菡的父母，我直接來到他們的面前亮出了警官證的封皮：「你好，我是警察！」

「啊，警察同志，我們剛才收到了警局的電話！」

「哦，那你們現在要去警局嗎？」

「對的啊！」晉山菡的爸爸回答道，臉露難過之色，她的母親此刻已經有點淚痕了，知道自己的女兒去世了，做父母的當然不能平靜，本來我想在公司調查的，不過他們要去警局，那就一起去吧，我打算在警局等他們看完屍體后，再問問就行了。

我們一路回到警局，晉山菡的父母在目睹自己的女兒竟然變成這樣之後，都嚎啕大哭起來，扯著裹屍布差點就要失去理智，但這樣的現象我們見多了，也沒有什麼感覺。

等警員們安撫了一下他們之後，安排他們到了警局的招待室，坐下后，我給晉山菡的父母各自倒了一杯咖啡，打開錄音筆才說：「晉山菡的死我們也是非常痛心，希望你們能配合警方，給我們提供一些線索！」

「好！」晉山菡的父親淡淡地說道。

「那我就直說了，最近您女兒經常去一個神秘的派對，你不知道嗎？」我問。

「不知道啊，我們才剛回來，因為工作太忙，平時都沒有時間管她的。」

「那她最近沒有給你打電話嗎？」

「有過一次，但都是說一些無聊的事情，沒有提及什麼派對！」晉山菡的媽媽接了話。

我點頭，看了一下晉山菡的父親道：「那你最後一次見到自己女兒是在什麼時候？」

「應該有一個月了吧！」晉山菡的父親在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的中指抽搐了一下，不自覺地撫摸著鼻子，額頭上有一根血管微微舒張，這傢伙竟然撒謊了！一般人看不出來，但他這種微表情怎麼能逃過我的靈光之瞳。

我發出一陣冷笑：「晉先生，我希望你可以老實地交代清楚，不然別怪我告你阻差辦公，包庇罪犯，還有知情不報！」

一下子三個罪名壓下去，晉山菡的父親被我嚇倒了，他愕然地盯著我看了一眼，嘴巴微微張了張才猶豫道：「警察同志，我們真的昨天才回來啊！」

「哈哈，是么？」我笑了一下，指著晉先生的手表露出玩味的笑意跟他說：「你前3天就從墨爾本回來了，你昨天晚上背著自己的老婆去了夜總會，你最近的腎有點不適，晚上經常盜汗，還經常上洗手間，今天早上你接到警局的電話那一刻，你還摔在地上了，還有我發現你最近因為生意談的不好，經常睡眠不足！晉先生，我說的，對嗎？」

被我說中，晉山菡的父親臉露愕然而驚懼的神色：「何警官，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的手錶時差還沒調回來，墨爾本和中國的時差剛好是2到3個小時，你已經三天沒有調了，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找警員調查一下的，你的嘴唇上留著一些不易察覺的唇印，那是跟美女歡快之後留下來的，你最近經常做那個，所以腎過載了，上洗手間那些問題都是因為你房事過多造成的，你的褲子上還有一點泥巴，是摔在地上留下來的，你的黑眼圈很深，瞳孔里還帶著血絲，這是因為睡眠不足造成的，結合你是一個生意人，能讓你如此揪心的事情，莫過於生意上的問題吧。」

晉先生聽我說完之後，馬上鼓起掌道：「好厲害的推理，果然是少年詭探，佩服佩服！」

「過獎了，晉先生，其實我還發現你今天沒有開自己的車來呢，那是因為昨天晚上你是開了自己的車子去了夜總會，為了不想驚動自己的老婆，你回來的時候改變了乘車方式！」

「啊，你！」雖然我知道這樣說，旁邊的晉太太一定會對自己的老公虎視眈眈，不過這回她好像根本就沒有在乎這些，因為現在自己的女兒都死了，她根本沒有心思管自己的丈夫做過什麼。

她表現得很沉默，但越是這樣，我就想問問她，到底知道什麼沒有。

我看向了晉太太：「你平時不管你丈夫的行蹤，因為你覺得他是一個不能管教的人，你非常痛恨這麼一個丈夫，但為了生活，你卻一直只能忍氣吞聲，你的女兒就是你唯一的寄託，你不能離開她，現在她死了，你應該想到的是離婚！」

我全部說了出來，晉太太即便沒有說話，但從臉部表情來看，都被我說中了，晉太太咳嗽了一聲：「警察同志，我希望能說一些和我女兒有關的事情，盡量快點破案，別的我現在沒有心思去聽！」

「好，那你們幹嘛早就回來還說自己昨天才回來呢？」我問，說著劉雨寧不斷地看著我還有這兩位，剛才我口沒遮攔地說了那麼多，她除了敬佩之外，更加多的是安靜地等待我的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