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替她保密
秦可可扣好安全帶，扭頭看了看後面。花團錦簇里，沐媽媽正哼著她的戲曲，挽著蘭花指扭腰……
「媽媽……福氣真好。」秦可可看著意氣風發的沐媽媽，忍不住想到自己可憐的媽媽，她最後的歲月真的走得太辛苦太悲哀了，還來不及享受一天好生活，就永遠離開了她。
沐秦轉頭看了她一眼，手探過來，把她的小手緊緊地握住。
秦可可吸了吸鼻子，輕聲說：「她若能再堅持堅持……就好了。我真的覺得好遺憾……」
「我們好好的，她會高興的。」沐秦把她的小手湊到唇邊，用力地親了一下，微笑著說：「她現在可能正在雲朵上曬太陽，不用呼吸這該死的霧霾，也不看著亂七八糟的社會生氣。」
「照你這樣說，我們都不用活著了？雖然生活中有太多不完美的事，但我們不還得努力活著，去享受那些美好的事嗎？子欲養而親不待，這種痛苦，你感受不到的。」秦可可搖了搖頭，擦了擦眼睛。
「不許哭，不然丈母娘會讓雷神打雷劈我了，居然讓你流眼淚。」沐秦趕緊用手往臉上用力一抹。
秦可可閉著眼睛，睫毛在他的掌心刷得痒痒的。他看了看掌心裡的水漬，往秦可可的腿上一抹，順手再捏了一把，小聲說：「快別哭了，打起精神來，給我報仇去。你先生，我，現在還在替人背黑鍋呢。」
秦可可眨眨眼睛，果然精神起來了。
……
廣電的前坪里停滿了車，從名主播的豪車到普通員工的小qq，再到前來辦事的客戶的大小車輛，把停車場擠得水泄不通。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位置擠了進去，剛下車，就見到鄭成功帶著那兩個小子過來了。
「咦，你們怎麼來了？」鄭成功眼睛一亮，大步過來向他打招呼。
「找你有事呢。」沐秦拿出那晚的酒宴名單，往鄭成功的身上一甩，「你給我說說，這些人裡面，哪一些打常素的主意？」
「什麼啊？」鄭成功一臉狐疑地拿起了名單，展開看了一遍，搖頭說：「這些可都是有頭有面的人物，常素也是事業蒸蒸日上的人物，怎麼會輕易壞了自己的名聲，他們都清清白白的。」
「真的嗎？」沐秦把名單奪回來，隨便指了一個，低聲說：「這個，當晚一連和常素跳了三支舞，拉著人家的小手不肯放。」
鄭成功眯了眯眼睛，腦袋湊過來看，嘟囔道：「有嗎？我沒印象了。」
「呵……」沐秦又笑，指另一個名字，「這個非要和常素喝交杯酒，當場拿出了一百多萬的節目冠名費現金訂金，後來常素被迫無奈，只能和他喝了一杯。」
「呵呵……這是開玩笑的，大家喝多了，開點玩笑。」鄭成功摸摸油光發亮的腦門，訕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場合都這樣，吃吃喝喝，開開玩笑，過了就算了，也就是圖個氣氛。」
「氣氛？」沐秦臉色一沉，冷冷地說道：「你別告訴我，你真的不知道當晚發生過什麼事情！常素的母親可全告訴我了。」
鄭成功的臉色變了變，揮手讓兩個年輕人走開，腦袋湊近了，小聲說：「她說什麼了？」
「發生過什麼，就說過什麼。鄭成功，你一直瞞著我，是不是這事是你乾的？」沐秦的手指在他的腦門上輕敲，冷冷地說道。
「開什麼玩笑！」鄭成功臉色一沉，飛快地抬起眼睛，嚴肅地說道：「這件事，我是收了常素媽媽的錢……替她保密。我都收了錢了，肯定不能說出去，你說是不是這道理？而且她喜歡你的這件事，我又沒說謊。」
「那你覺得這件事，是誰做的？」沐秦盯著他的眼睛問道。
「這我可說不好，我事後也琢磨過這事，當時晚上的人確實都是些有頭有面的人。也有可能是常素當晚得罪了什麼人，所以晚上受到了報復……也有可能，別人盯上她許久了，就借那晚的機會下了手。你知道，也不一定非是這些人哪。也有可能是酒店服務員，工作人員……我們那晚喝得挺多的，她什麼時候不見的，我都沒發現。」
鄭成功眉頭扭起，往四周看了看，小聲說道：「這件事，你若真要查，還是悄悄的，別聲張出去了。這人都去了兩年多了，也別驚擾九泉之下的亡人了。」
「讓她瞑目的辦法，就是讓這些畜牲跪到她的墳前，給她磕頭至死……懂不懂？」沐秦用名單敲了敲了他的頭，冷冷地說道：「若你知道是誰，傳個話給他，讓他去墳前磕頭去，我看能不能給他留個全屍。你明白的，現在交通肇事，也就是三年而已，能賠多少錢啊？」
「好啦，好啦，知道沐少受了委屈，我若真的打聽到什麼，會告訴你的。你看，我這不是很配合嗎？」鄭成功打著哈哈，朝他拱拳，「沐少，沐大俠，看不出你還挺俠義的嘛。」
「行了，我走了。」沐秦掀掀眼皮子，帶著秦可可上車。
鄭成功跟著車子走了幾步，脖子往前伸著，朝他們連連揮手。秦可可又看另一邊，那兩個年輕人站在一棵大樹下，其中一人神情緊張，很不自然。
「那個人，就是那個叫何信的，暗戀常素的吧？」秦可可小聲問道。
「不記得了。」沐秦往後視鏡里瞟了一眼，淡淡地說道。
「是不是他啊？你看他的那樣子……」秦可可擰起眉，扭頭去看何信。
「他？他那晚都沒有資格進大廳，若是他，那才叫見鬼。」沐秦冷笑道。
「那……是這個鄭主任嗎？若是他，他怎麼好意思叫鄭成功這名字。」秦可可的小眉頭擰得更緊了。
「很快就知道了。」沐秦揚了揚唇角，輕聲說道。
「你安排好了嗎？」秦可可期待地問道，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抓住那些無恥徒了。
「你猜？」沐秦看了她一眼，一臉狡猾的笑。
秦可可眯了眯眼睛，小臉湊過去，小聲說：「你是狐狸，狐狸大叔。」
「狐狸可不喜歡吃土事，大叔愛吃。」沐秦爽朗地笑道，「不過，你肯叫我秦哥哥就更好了。」
「才不要，難聽死了。」秦可可親昵地在他的胳膊上蹭了兩下，小聲說：「我要給你也取個名字，你總叫我土豆，我叫你五花肉好了，五花豆燒土豆，可好吃了。」
「我身上有五花肉嗎？你什麼眼神？你看清楚一點，你近視？瞎的？」沐秦抖了抖肩，挺起了胸膛。
秦可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在他的胸膛上戳了兩下，小聲笑：「就是五花肉，我的五花肉。」
……
看著他們的車開出了廣電，鄭成功拿出紙巾，往臉上抹了一把，仰頭看明晃晃的太陽，嘀咕道：「怎麼這麼熱，天氣預報不是說陰天的嗎，這裡是陰天！」
「主任，我們走吧。」那兩個年輕人一前一後地走了過來，催促他上車。
「你們兩個先去，我去幫沐少辦點事。」鄭成功把紙巾揉成一團，邁著八字步往他的車邊走。
「那你什麼時候來？」走在前面的年輕人拉開了車門，扭頭看他，「今天的節目要微博同步直播，你不能遲到了。」
「我知道了。」鄭成功不耐煩地擺了擺手，坐上了車。
車裡的冷氣一開，呼啦啦地往他臉上吹。他又拿了一張紙巾出來，往臉上用力揉，嘀咕道：「真熱，好熱。」
叮……他的手機突然響了，把正有些不安的他嚇了一大跳。他一看手機，是沐秦打過來的！他拍了拍臉頰，讓自己放鬆，然後把手機貼到了耳邊，堆著笑臉問道：「沐少有什麼吩咐？」
問完了，發現鈴聲還在響，原來緊張的他居然都忘了按接聽鍵。他吞了吞口水，深深地吸了口氣，用力地按了一下接聽鍵。
「喂，你發一份有何信筆跡的文件給我，我要對對筆跡。」沐秦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
「沒問題，我馬上就發。
「謝了，等事過了，我請你吃飯。」
鄭成功聽著沐秦爽朗的聲音，偏著腦袋，一手捂著手機，眉頭緊皺著，卻用故作輕鬆的語氣大聲說道：
「沐少這是說什麼呢，用不著請吃飯。沐少平常這麼照顧我，我為沐少做點事是應該的。我剛還在懊惱，沒把常素的事早點兒告訴你，請沐少一定要諒解我的苦衷啊。」
「得了，我今兒還要處理公司的事，這些小崽子們以為能整垮我呢，我把籠子都給他們準備好了，都準備好洗乾淨了，鑽爺的籠子里來吧。」
沐秦說完就掛了電話，鄭成功聽著手機里傳出的盲音，長長地吐了口氣，往靠背上一靠，小聲說道：「真他媽難纏啊。」
他坐了好一會兒，從副駕上拿起筆記本電腦，打開q，噼哩啪啦地和人聊了幾句，神情終於放鬆了一些。這時他的手機響了，是催他趕緊去參加直播節目去的。
「媽的，年底就退休算了，這班上的……沒有幾個錢，還要天天伺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