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索吻狂魔
「拿東西?」
時小念疑惑地看向托盤。
只見托盤是一張紙包著什麼東西,她吃力一手扶著醉得跟爛泥一樣的唐藝,一手抬起拿到那張紙。
她手中沉了沉。
紙里包著一塊冰冰涼涼的透明玻璃,有她手心大小,居然也是切割成心形的形狀。
這個宮歐是有多喜歡心形。
時小念將玻璃放到膝蓋上,纖細的手指展開紙,只見上面龍飛鳳舞地寫了四個英文字母--KISS!
「……」
這男人……要不要ji渴成這種程度,居然想到這種招數索吻。
時小念正想讓服務生們送回去,服務生似乎看出她的不情願,立刻道,「宮先生說了,我們拿不回去,他會親自來拿。」
親自來拿?
那她還怎麼套唐藝的話。
灌這麼長時間的酒不全白廢了?
時小念想了想,只好低下頭,拿起那塊心形玻璃,皺住眉將自己的唇映上去,緋色的口紅立刻在玻璃上映下她淺淺的唇印。
「拿去吧。」時小念窘得不行,臉上發熱,將心形玻璃放回托盤中,都不敢去看那兩個服務生的眼神。
該死的宮歐。
臭男人!
索吻狂魔!
變態偏執狂!
時小念在心裡把宮歐罵了一百八十遍,待服務生們離開她才抬起臉來。
唐藝靠著她已經醉得不醒人事,嘴裡一直嘀嘀咕咕著她們大學時代的事,「我沒有以前好,你也一樣,你也傍了宮先生。時小念,我們都變了,我們都變了……」
時小念聽著唐藝的呢喃,眉頭蹙了蹙。
她沒變。
她會走到今天完全是陰差陽錯被逼的,如果不是因為宮歐誤解抓了她,導致後來局面一發不可收拾,她現在還是一個普通的少女漫畫家。
「唐藝,我有話問你。」時小念擁著爛醉的唐藝說道。
唐藝醉得眼睛都睜不開,「什麼?」
「三年前,宮家人找過你問話,為什麼你什麼都不告訴我,就看我被大學輿論壓死。還有在郵輪上,我看得出你當時很震驚,提起三年前的時候眼神在閃躲……現在,你又處處跟我打聽。」時小念擁著她問道,「你是不是隱瞞了我什麼事?」
「隱瞞?」唐藝聞言像是清醒了幾分,從她懷中坐直,一雙眼微醺地看向她,苦澀地笑了一聲,「你真聰明,小念。你呀,你其實一直都很聰明的。」
「我要答案。」
時小念嚴肅地道。
唐藝的眸光渙散,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拚命搖頭,「不行,我不能說,我不能說。」
見她這樣,時小念更加認定自己的想法,她抓住唐藝的手臂,「你是不是真隱瞞了我事情,告訴我,到底是什麼?」
「我不能說……」
「唐藝!」時小念見狀不由得激動起來,「你知不知道三年前的事對我有多重要,我現在落得連自由都沒有的境地就是因為那件事,告訴我!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對不起、對不起……」
唐藝聲音痛苦地道歉。
「對不起?你為什麼和我說對不起,你知道些什麼,你又做過些什麼?」時小念死死地抓緊她的手臂。
唐藝被她抓得難受,一口紅酒吐到地上,狼狽得厲害,不停地搖頭,「我不能說,我真的不能說。時小念,別逼我了……」
就這麼不想說么?
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為什麼不能說,為什麼讓她別逼。
時小念的腦袋裡晃過很多想法,卻拼不出一個完整的構圖。
看著她痛苦的樣子,時小念很久都沒再說話,人慢慢冷靜下來,伸手探到她的背後,輕輕地替她拍著,問道,「好點沒有?」
唐藝俯下身,任由她輕輕拍著。
驀地,唐藝抬起一張紅得不像樣的臉看向她,眼中有著淚意,臉上卻在笑,「記得嗎,以前在學校時我兼職過賣啤酒的,我酒量淺,每次回來都喝得爛醉,都是你陪著我。」
那個時候,在學校對她最好的人就是時小念。
時小念看著她滿是淚光的眼,心頭涌過一陣酸楚,「好,我不逼你了。」
不說也罷,至少她現在確定一件事,就是三年前的郵輪之事還另有蹊蹺,雖然她現在還不知道那蹊蹺是什麼。
「時小念。」唐藝低聲喚她的名字。
「嗯。」
唐藝看向她,眼中有著猶豫,「你……你……」
「你想說什麼?」時小念問。
唐藝一臉醉醺醺地看著她,忽然人朝她倒去,重重地倒進她的懷裡,闔上眼睡去。
在唐藝徹底醉倒以前,時小念聽到她小聲地道,「三年,三年……你……要小心……你妹妹……」
妹妹。
她的妹妹--時笛。
時小念只覺得身體寒了寒,好像有什麼迷團正在她面前慢慢展開。
三年前的郵輪之事,居然和她妹妹有關。
這樣,在偏遠小鎮上,唐藝和時笛分別出現在她視線里也就解釋得通了,唐藝是和時笛偷偷去見面的。
可是,和時笛有關的話,三年前……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唐藝又在那件事扮演了什麼角色?
整個局……是個陰謀么?是個多大的陰謀?
時小念將唐藝放平,讓她躺在沙發上,本來準備等她醒了再問清楚,但宮歐等不及,應完約后直接把她帶走。
時小念不情不願地被宮歐扯出私人會所的包房,「不能讓我和老同學再聊一會嗎?」
呆在宮歐身邊,她真是一點人身自由都沒了。
話都不能好好問完。
「不能!」
宮歐霸道得不可一世,拉著她的手就走。
「……」
時小念只能被他拖走。
天之港,A座樓,豪華的複式公寓--
客廳的電視在播放著各種沒有營養的娛樂新聞,時小念抱著一個抱枕坐在沙發上陷入沉思。
三年前的事。
唐藝。
時笛。
是誰在設局,是誰在陷害她,是誰讓她變成現在這個局面?這些,她一定要知道不可。
時小念抱緊懷中的抱枕,一陣薄荷的清香味遠遠地飄來。
她抬起眸,宮歐穿著浴袍朝她走來,手上拿著一塊乾淨的毛巾擦著濕漉漉的短髮,黑眸掃她一眼,嗓音低沉,「在想什麼?」
「沒什麼。」時小念道。
「幫我擦頭髮。」宮歐將毛巾丟給她,帝王般地坐到沙發上,等待服務。
「……」
時小念只好丟開抱枕,雙膝跪在沙發上,雙手拿著毛巾給他擦拭短髮。
宮歐坐在那裡,修長的手上忽然多出一塊心形玻璃,上面還映著她的唇印,宮歐在手裡拋著,唇角勾了勾,「下次你能不能吻個好看的,這個唇印太小,不夠性感。」
「……」
他還要性感?他還想要映多少她的唇印?
時小念深深無語,用力地擦著他的發,忽然道,「宮歐。」
「嗯?」
宮歐慵懶地應她,人往她身上靠了靠,享受著她身體的柔軟,像靠在一團棉花上。
「如果我說,三年前給你下藥的事還有值得去查探的餘地,你會怎麼想?」時小念試探地問道。
如果宮歐對此感興趣,願意去查就好了。
他權大勢大,她只要提供一點小線索,他肯定什麼都能查得到。
「我怎麼想?」
宮歐帥氣地收起被他拋落下的玻璃,轉頭看向她,臉色倏地冷下來,一雙黑眸幽暗陰鷙,「怎麼,和老同學聚了聚又扯出什麼可笑的證據了?又覺得可以撇清我們的關係了?」
她是不是一天到晚就研究著怎麼撇清關係,怎麼離開他?
封德穿得一身洋氣地從旁邊走過,手上端著一瓶修剪好的花。
宮歐睨他一眼,冷冷地開口,「封德,把時小念那個老同學給我發配到太平洋去,別再讓她們見面。」
「是,少爺。」封德點頭。
「宮歐……」
時小念錯愕地看著他,他這是幹什麼。
「你們不見面你就沒那麼多事了!」宮歐冷厲地睨她一眼,指指自己的濕發,「繼續擦。」
「我不是多事。」時小念跪坐在他面前,急切地道,「我是真的覺得這裡還有問題,宮歐,難道你對事情的真相一點都不好奇嗎?」
「真相就是三年前你給我下藥,上了我的床,三年後,我抓了你,然後我看上你了!」
宮歐三言兩語便總結完一切。
「那如果三年前不是我下藥的呢?你就不好奇下藥的真正是誰?」時小念想引起他的興趣,想引導他去查。
「不想。」宮歐斬釘截鐵。
「為什麼?」
宮歐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黑眸深深地看進她的眼裡,沉聲道,「我現在就對你有興趣!懂了么?三年前的事我不追究了!」
「……」
「退一萬步說,三年前下藥的人真不是你,那又如何,我宮歐睡過的女人還少?」宮歐霸道地道,「重要的是,我現在不想再看到你有一點想和我撇清關係的樣子!」
那讓他從心底深深地不爽。
「……」
時小念獃獃地看著他,半天沒說出話來。
對宮歐來說,三年前的真相根本沒那麼重要,他不在意她的清白,他現在只對她有興趣。
對三年前真相在意的……只有她一個人。
因為那件事讓她沒了清白、自由。
「擦頭髮。」
宮歐繼續命令她。
時小念只好抓起毛巾重新在他濕漉漉的短髮上擦拭,貝齒咬著唇,眸光陷入深深的思索。
不行。
宮歐不查,她一個人也要查。
現在,三年前的事又扯進時笛,她隱隱覺得,整個事很可能就是針對她的陰謀……不查清楚真相,她死都不能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