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什麼時候鑽的空子
「恩，沒有，我們換一家看看吧？」她低垂著頭，壓低聲音說。
最先發現的是沈俏，她以驚疑的目光看向靳容白以及，他身前的那個女孩子。
「媽，你看，我覺得挺不錯的！」凌晨雪已經從試衣間走了出來，迎向自己的母親。
而沈俏的第一反應是轉過身，擋在女兒的面前，雙手扶住她的肩膀，「雪兒，我覺得這件不大好，你進去換這件試試看。」
「為什麼，我覺得挺好的，我……」
不由分說，就將她推進了試衣間裡面，隨手又拿了兩件丟進去，「也都試試看！」
「凌伯母。」靳容白倒是沒有迴避，徑直走到她的面前，主動的打招呼。
沈俏看向他們，目光從他的臉上，移到他攬著身旁女孩子的手。
方才並沒有仔細打量，此刻近距離看到，這女孩，倒應該是他會喜歡的樣子。
「雪兒的性子你是知道的，不想讓這位小姐太尷尬的話，我勸你們最好還是先離開。」她直截了當的說，「至於其他的，空了再聊。」
「凌伯母，晨雪不小了，應該學著面對現實。」他似乎並不打算離開，一字一頓的說。
「然而我不覺得你的方法會更好。」回頭看了一眼試衣間，她說，「今天年三十，別鬧得大家都不愉快。」
「我想，去別的店再看看。」拽了拽他的衣角，簡心小聲的說。
低頭看了她一眼，靳容白這才微微頷首，「那，再會！」
轉身離去，剛一出門，這邊凌晨雪就從試衣間里出來，一邊拽著衣服一邊問，「媽，你剛才跟誰說話呢？」
「打了個電話，你爸催我們快點呢。」沈俏隨口說了一句，朝店外看了一眼，兩人已經不見了，「衣服怎麼樣？」
「您給我拿的什麼衣服啊！尺碼都不對，還有裡面這件毛衣，不是跟我上次買過的一樣嗎？」
「你衣服那麼多，我哪還記得。」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沈俏說，「好了好了，你要是喜歡那件，就拿那件好了，另外還有我挑的兩款，也找合適凌小姐的尺碼，都給包起來，就這樣吧！」
導購立刻喜笑顏開的應聲，「好的！」
「媽？」凌晨雪有些訝異，平時買衣服都是要逛好久的，怎麼今天母親這麼爽利。
――
走出那家店以後，簡心就快步往外面走去，鬆開了挽著他的胳膊。
經過方才，她才突然意識到，這裡是b市，是幾乎無人不識靳容白的b市，她這麼跟在他的身邊招搖過市，未免太引人注目了。
「簡心？」叫著她的名字，靳容白跟在身後，自然察覺了她的不對勁。
她悶著頭繼續走。
「簡心？」再次叫了一聲，他擰起眉心，「簡心，你給我站住！」
站定，她咬了咬唇，沒回頭也沒再往前走。
他從身後追上，站定在她的面前，「抬頭。」
她不動。
「抬頭！」他似乎動了怒氣，兩隻手指輕易的捏住她的下巴，用力的向上扳起，迫使她不得不跟他對視。
看著她的眼睛，他的火氣似乎消了一些，「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嗎？」
「沒有。」她搖頭，的確，也不算髮生什麼事，只是她忽然意識到了一些事而已。
「沒有的話，你現在這是什麼意思？」他說，「你是在怪我，沒有把你公開介紹給別人認識嗎？」
「我沒這個意思。」她連忙否認，「我只是……只是想到，這裡是b市，我這樣跟你走在街上，難免會被人看見，萬一……」
「有什麼萬一？你不但要跟我走在街上，更要跟我回家！」他伸手，將她攬進懷中，「今天晚上，難不成我真把你一人丟在酒店裡？」
「不不！」她驚恐，掙脫他的懷抱往後退了兩步，「我不跟你回去，我一個人在酒店，就很好，我，沒事的。你回去好了，我不去。」
「你在怕什麼？」往前跨了一步，拉住她，不讓她逃避，「既成的事實，早晚有一天要公之於眾，難不成，你打算隱婚一輩子？」
「我……」她只是，還沒做好準備。
看到她猶疑的眼神，他一手輕輕觸碰著她的臉頰，「俗話說，醜媳婦總得見公婆，更何況……你，那麼美。」
被他這樣直白的誇讚，她還真是消受不起。
見她白皙的臉頰瞬間變得嫣紅，靳容白低笑，還真是，臉皮夠薄的。
「走吧，無論如何，今天這衣服是要買的，不然我怕你還沒挨到回a市，就先躺下了。」他半開玩笑的說，攬緊了她的腰身，這一次，她無法再逃脫。
好在回到商場里並沒有再遇見凌晨雪他們，在其他的店，她倒是看到一件跟之前那個款式差不多的，價格略低一點，雖然也讓人咋舌，但是又先前的價格做底，也就覺得還好了。
他堅持要多買幾件，拗不過他，就算她再三的推辭，最後手裡還是提了個滿滿當當。
先送她回了酒店，靳容白說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下午再來接她，讓她吃點東西好好休息，半開玩笑的說，晚上還有大餐，讓她留著肚子。
可是，她可笑不起來。
一想到晚上要跟他回靳家，只覺得自己一個腦袋變成兩個大。
本來不是想好的，這次來只回來看看，跟他小聚一下，並沒有打算去靳家，更沒打算公開他們的關係么？可是為什麼一步步的，事情似乎並不受自己的控制，發展的方向已經無法掌控了。
喝了點熱水，她打開電視卻看不進去，滿腦子想的是等會兒他來接自己，她究竟要不要乾脆裝病不去了。
正糾結間，敲門聲響起。
她怔了怔，剛開始覺得可能是他來接她了，但是轉念一想，靳容白是有門卡的啊。
走過去湊到貓眼上往外看了看，居然看到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很有點訝異。
猶豫了下，還是打開了門，只開了一條縫看向她，「您――」
「我叫沈俏，你也可以叫我凌阿姨，今天上午我們見過面了。」她倒是夠直截了當。
簡心點了下頭，又往外看了一眼。
「我女兒沒有來，你可以放心。」
她居然一眼就看穿了自己在想什麼，簡心想，這個女人果真好厲害。
「可以進去坐坐嗎？」她客氣的問道，但是儀態舉止，讓人根本就無法拒絕。
略點了下頭，往後退了一步，讓她進門。
沈俏看上去就一個人，手裡握著精緻的手包，妝容也是同樣的精緻，如果不說的話，誰能看的出來她已經是個年近五十的女人。
「您要喝水嗎？」簡心才想起來問她，畢竟對她來說，這還算是個陌生人，也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麼。
看著她，沈俏搖了搖頭，直截了當的說，「我是一個不喜歡繞圈子的人，其實我來的用意，估計你也能猜到一二，那我也不跟你廢話了，我其實想問，你跟容白，多久了？」
「……」
太過直白，簡心反而有點懵。
主要是，這立場未免有點太奇怪！
難道從常理上來說，就算主動找上門要讓她離開靳容白的，難道不應該是靳容白的母親之類的么？這……凌晨雪的母親，這又算是個什麼意思？
「不要誤會，雖然我談不上什麼善意，但也絕對稱不上惡意。」沈俏說道，「我只是有一點好奇，你是在什麼時候，走近容白的身邊的？」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簡心有些局促的說。
點了下頭，沈俏說道，「你認識雪兒吧？」
簡心點頭，頓了下，又搖頭，「見過，但是沒聊過，也不算熟悉。只是凌大小姐的名字，多少是聽過的。」
「你還算誠實。」沈俏說，「凌家確實是有頭有臉的，晨雪這丫頭也算是胡鬧出了名的，但是同樣的，她喜歡容白這件事，也算是盡人皆知的。之前，從沒有女人能近得了他的身，雪兒守得很嚴，也不會給任何女人機會，所以，我很有點好奇，你是什麼時候，鑽了這個空子的。」
「凌太太，您這句話，恕我不能認同。」簡心忍不住道，「靳容白是個獨立的人，他跟誰交往跟誰走動，都是憑他個人的意願，不是任何旁人可以左右的。您用鑽空子這個詞來形容，難道不是講他比作了一件物事或者寵物，而您的女兒，只是個看守者，並不是愛慕者，難道不是嗎？」
出乎意料，沈俏並沒有生氣，反而是饒有興緻的看著她，「你很有勇氣，也有出身底層的那種傲骨。你也不必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雖然我很明白我女兒的心意，但我更希望，我的女兒可以幸福。一個不愛我女兒的男人，絕對不是能給她幸福的男人。」
「那您……」簡心有些迷茫了，那她這趟，是為什麼？
「我只是覺得，你長得很像一個故人。」仔細的端詳著她，沈俏說，「你叫什麼名字？」
咬了咬唇，簡心看著她，從她的身上的確沒察覺出來敵意，但也並不能說明，她就是沒有威脅的，「恕我冒昧，凌太太的故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