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不要不知節制
「你說什麼，我不是要聽這個，我問你究竟真相是什麼，你究竟有沒有做，你回來，你別走，你站住，我還沒說完，簡竹山！」
尖叫著他的名字，可是他已經放下話筒，起身往裡走去了。
隔著厚重的玻璃，不知道他是不是聽到了她尖銳的叫聲，步子頓了頓，肩膀有明顯的聳動，末了，還是頭也沒回的走了。
「啊――」她痛哭出聲，人順著桌子慢慢的滑下來，哭得像個孩子。
邊上的獄警也都不忍心了，只輕輕拍了拍她的肩頭，「姑娘，你可以出去了。」
簡心抬眼，淚眼朦朧，她咬住唇，起身飛快的朝外面走去，聽到身後傳來大鐵門關閉的聲音，站在外面，卻是那麼的茫然。
暖暖的陽光被厚重的鐵門遮擋，她就站在這陰影處，絲毫感受不到陽光的溫暖，她歇斯底里痛哭出聲，沒有人會來過問，沒有人來關心，只有她一個人，在拚命的哭。
為什麼，為什麼始終要不到她想要的答案，為什麼他總是什麼都不肯說！
哭了不知道多久，隱約感覺到有一輛車經過，緩緩的，在她面前停下。
她迷茫的往前看去，車門打開，一塵不染的皮鞋踩在地上，接著是那個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面龐――
「滿意了嗎？」就這樣站在她的面前，將她為數不多的陽光都給遮去了，她抬頭，望進他如浩瀚大海般的眼眸里，哭聲戛然而止。
「你呵――」輕嘆一聲，他抬手，將她的眼淚擦了擦，又把身上披著的外套脫了下來，將她密密實實的裹上。
大衣上的溫暖圍繞在周身，她閉了閉眼，淚水無聲滑落。
「上車再說。」攬著她轉身，坐上車以後，車門關閉，車子開動起來。
她忍不住往外看了一眼，卻見那監獄大門越來越遠，心中的悲慟更是糾結難過。
「我竟沒想到，你的膽子是越發的大了。」他的聲音如白開水一般，平平淡淡，沒有一點起伏。
可就是這沒有一點起伏的聲音，讓她心虛了起來。
果然還是被他發現了！
「是祁慕告訴你的吧。」她抽了抽鼻子，小聲的說。
斜睨了她一眼，靳容白抽了一張紙巾，一點也不嫌棄的幫她擦鼻涕，一邊說，「你別管是誰說的，我問你，你不是在a市么，你不是跟路瑤在一起么，你不是在博物館科技館歷史館嗎？」
「……」
「也對，方才那可不就是歷史館，怎麼著，你還打算重溫一遍歷史？」
他估計也是真的惱了，說起話來夾槍帶棒的，明明一個髒字都沒有，卻讓她如坐針氈。
「你別說了，我難受著呢。」她不想跟他辯駁，也無法辯駁，只是輕聲的說道。
甚至不敢看他一眼，只是用手背擦拭著眼淚，偶爾吸吸鼻子。
這一句似撒嬌似嗔怪的話，倒是這就讓他打住不說了，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到底是嘆了口氣，一伸手就給卷進了懷裡，「你啊，讓我怎麼說你好。」
她不說話，就安靜乖順的依偎在他的懷中，像一隻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小貓兒，回到主人的身邊尋溫暖來了。
輕輕的擁著她，靳容白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摸著她的頭髮，心裡的那點怒氣和惱意，也早就一點一點的消散了。
他知道，她才去過監獄，見過她的父親，也知道她一定沒有尋到她想要的答案，才會哭成這個樣子，這個傻丫頭。
只是回來b市，為什麼不跟他說呢？什麼都要自己扛著，就這麼不相信他嗎？
「我不是有意要瞞你的。」許久，她才低低的說，「我只是……不想麻煩到你。我知道你最近都很忙，所以……」
「所以你就把我當外人了，是嗎？」他低下頭，只能看到她小巧的鼻尖，「我是你的什麼人，你又是我的什麼人？麻煩？你我之間，需要用到這個詞嗎？還是說，你就這麼的信不過我！」
「我不是……」
「若不是我今日來尋你，你是不是打算明天就走了？」抬起她的下巴，他一臉認真的審視著她，問道。
簡心：「……」
的確如此，讓他一語中的。
見她不回話，也就知道答案了，靳容白的心底升騰起一股小小的火苗，氣惱她的不聽話，氣惱她的小任性，低下頭，咬上她的唇，以示懲戒。
「唔！」她吃痛的輕哼，每次不管做錯什麼事，倒霉的永遠是她那可憐的唇瓣，為什麼他總是要用這個來撒氣。
她糊裡糊塗的想著，但是很快就陷落下去，唇齒間的相依相偎是那麼的親密，也是最容易達成協調的。
很快的，她就融化成一灘水，軟在他的懷中，任由他的手指利落的探入她的衣衫。
「簡心……心……」呢喃著她的名字，她含糊的低聲應道。
他不知何時，手尋到椅子的靠背按鈕處，把椅背給放下，很順利的就可以躺了下去。
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簡心連忙按住他的手，「別！」
雖然在車裡，也不是沒有過，但到底她是傳統的，接受不了這樣的開放，她恨不得連腳趾頭都羞紅了。
「別？」他抬頭，眉眼間寫得明明白白，「這會兒知道害羞了，害怕了？你若是乖乖聽話，我們可以在晚上，在酒店裡，把該辦的事情都辦了，但是你既偷偷跑來，又要明天就走，自然要抓緊每分每秒了！」
「……」
什麼都是他有理，好像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不是這樣……」她還想說什麼，卻已經被動了肝火的大灰狼撲下，「唔……」
事實證明，道行不夠還是不要作妖，不然，會被反噬的！
――
車子到了的時候，簡心剛理好衣服，真是佩服他，每次時間都能拿捏的這麼好，就是――太磨人！
她腰酸背痛，心裡的酸澀倒是減輕了不少，全轉移到皮肉和骨頭了。
「靳先生，事情都已經辦妥了。」莫柯在車外說道。
「嗯。」他應了一聲，車門打開，先下了車。
簡心下來的時候都不敢去看莫柯，臉頰紅撲撲的。
雖然說，前後座是有隔板的，可畢竟是在一個車內，而且車子在行駛的過程中有什麼動靜，難道坐前面會一點都不知道？
羞於面對，也覺得莫柯看她的時候，眼神總是有點冷冰冰的，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難道因為自己跟靳容白這樣，他會覺得她是個太豪放的女子？
閃開眸光，她抬頭看去，見是之前住的那家酒店，很是詫異，「我沒住這裡，我的東西還在旅館，我……」
「已經都拿過來了。」他說，「那種破地方也能住人，你也真是能屈能伸。」
簡心：「……」
跟著他上樓，顯然入住手續都已經辦好了，還是原來的地方，還是一樣的路線，倒是輕車熟路了許多。
進到房間以後，靳容白對莫柯吩咐道，「今晚我就住這裡了，公司里若是有什麼文件，等我回去以後再處理，郵件還是發送到我的郵箱，緊急的事再給我打電話好了。」
「是。」莫柯應了一聲，又看了一眼簡心，這才退了出去。
只有他們兩個人了，對上他的眼神，依舊還是會覺得心虛，真是，說一句謊話是要用多大的代價來償還啊。
「那個，我先去洗個澡。」她試圖先避開他。
孰料，他跟上一步，抓住她的手腕，「一起吧。」
「啊？！」瞠目結舌的看著他，他知道他在說什麼嗎？
「嗯，今天天氣的確溫度挺高的，加上方才在車上出了點汗，洗洗澡是個不錯的選擇。」他一本正經的說。
「那，那你先洗，等你洗完我再洗好了。」她有些局促，明明就想先避開他一會兒，可他卻偏偏步步緊逼，絲毫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那豈不是很浪費時間？我說了，接下來的時間，我們要爭分奪秒，每一分每一秒都不能浪費。」
「……」簡心乾笑兩聲，「也不用那麼誇張吧。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何必急在這，一，時！」
眼看著他越來越近，遞上自己的額頭，而她退無可退，整個後背已經貼在牆上了，心慌慌的話都說不利落了。
「你這是，在害怕嗎？」他的氣息噴洒在她的臉上，開口說道。
「我……你離我這麼近，好像要吃掉我一樣，我當然害怕了。」她鼓足了勇氣說，兩隻小拳頭握在胸前，隨時準備做防備一樣。
靳容白笑了起來，「嗯，我的確很想吃掉你，這一點，你沒說錯。」
「你……剛才車裡不是已經做，做過了。你，你不要不知節制。」她紅著臉說，偏過頭去，哪裡還敢跟他目光相接。
「不知節制？」他點頭，「這個詞用的好，我向來喜歡隨心所欲，不知節制。」
「別怕！」一手攬住她的腰身，將她拉近，貼著自己，「一個人跑了那麼遠的距離，一個人坐車一個人住宿你都不怕，難道還害怕我？你若真是怕我，就不會瞞著我，謊話還說的這麼順口！」
手指點著她的唇，責罰的口吻讓她覺得自己犯了彌天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