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難道之前認識?

第279章 難道之前認識?

祁玉燕的心氣極為不平,明明都已經死寂的心,這兩天似乎又活了過來。

有多久沒有聽他說過這般溫暖體己的話了,她都已經習慣了,為什麼都已經到了知天命這輩子甘於這樣的時候,又勾起她的希望來。

想起剛結婚那會兒,雖然當時是門當戶對的聯姻,可她之前並沒有什麼心上人,也極少與男子有過什麼交集,既然嫁給了他,就認定了他。

最初的那兩年,倒也算是琴瑟和諧的,她曾以為自己是幸運的,直到後來,出了個隋希。

她也曾鬧過,折騰過,可他卻選擇了沉默,除了道歉,就是無止境的沉默,沉默是一張可怕的網,一點一點把她的愛和希望給吞噬掉,後來,為了孩子,為了兩家的顏面,她忍了下來,一忍二十年。

現如今,他又為什麼要說這些話?

車子停下來的時候,她才發覺,不知不覺居然淚流了一臉。

擦了擦乾,提著保溫桶往醫院裡走去。

簡竹山住的重症監護室本來就在高層,而鑒於情況的特殊,靳容白將整整一個樓層都給包了下來,形成了特殊的VIP病房,並不是誰都能隨意進出的。

不過也有好處,除了安全和安靜,他們小兩口想要在隔壁的房間里休息下也沒什麼問題。

電梯里收拾了一下心情,電梯門剛要關上的時候,被人從外面撳了一記,又打開了。

看到來人,微微的錯愕了一瞬,她有些吃驚,「你們已經回來了?」

「剛下飛機,直接就過來了。」凌崇業頷首,「國章呢?」

「他在家。」搖了搖頭,祁玉燕的神色晦暗了下,並不想提起。

相對於她的形容憔悴,沈俏就顯得明媚的多了。

果然,只有在愛情里備受滋潤的女人,才會一直這般的嬌艷如花吧。

甚至有那麼點羨慕的看著她,「阿俏的氣色倒是越發的好了。」

「不過是化妝的效果,卸了妝,遠不如你。」她笑了笑,「正好,我們也是來探望病人的,一起吧。」

「你們也來看他?」祁玉燕很驚訝,電梯已經緩緩的上升,聽到凌崇業不緊不慢的說,「我已經聽國章說了,這簡竹山是你們的親家,我們也是親家,算起來,大家多少也是有點親戚關係的,所以,我們來看一看,也是人之常情。」

說起來是這麼一回事,不過祁玉燕還是覺得有點突兀。

「對了,易笙和雪兒在下面買點東西,一會兒就上來了。」他解釋到。

微微點頭,電梯已經抵達了,出了電梯並沒有看到靳容白和簡心,倒是莫柯守在那裡。

「少爺人呢?」把保溫桶遞了過去,祁玉燕直接問道。

「少夫人有些不太舒服,去隔壁歇著了,先生在陪她。」莫柯接了過來,一絲不苟的回答道。

「去,把少爺叫來吧,讓少夫人先歇著好了,這兩日她也累壞了。就說,凌伯伯和凌伯母來了,讓他速來!」

她話剛一出口,一旁沈俏就說道,「不用了,我們是來看病人的,他們小輩也辛苦了,讓他們先歇著吧。沒什麼要忙的,又不是外人!」

「是了,我們也就是看看病人而已,不必這麼勞煩!」凌崇業自然是附和著自己妻子的話。

話雖然這樣說,祁玉燕還是以眼神示意莫柯去叫人。

事實上,病人也沒什麼好瞧的,又不是普通病房探病,這樣的重症監護,根本門都進不去,要看也只能隔著玻璃窗稍微看一看。

「看起來情況很嚴重啊!」站在窗外,凌崇業負手而立,微微眯起眼睛。

裡面的人平躺著,只能看到一個側臉,就算是側臉,也是被紗布給裹起來的,看不真切,身上大大小小的傷顯然不少,紗布捆得嚴嚴實實,跟個木乃伊似的。

略沉吟了下,他說,「我聽說是車禍?車禍怎麼這麼嚴重,弄得好像燒傷一樣。」

「凌伯伯對醫學上還有造詣?」靳容白本就沒睡,只是陪在她的身邊稍微趴了會兒,莫柯去叫他,站起來洗了把臉就過來了,然後就聽到了凌崇業的這番話。

「什麼造詣,我只是隨便說說!」他笑,「不過看上去,真的受傷不輕啊!」

「是啊!」他點頭,「如果輕的話,也不至於在重症監護室了。不過醫生也說了,我這岳父真是命大,那麼重的傷,他居然能活下來,只要好好調養一陣子,相信一定可以醒過來的。」

「既然是這樣,那就最好不過了!」他點了點頭,「不過你們自己也要注意身體,不要老的還沒醒,小的就先垮了!」

「多謝凌伯父關心,我和簡心都想等他醒過來,還有好多話要跟他說,我相信,他也一定有很多話,想跟我們說!」他雙手插在兜里,看著凌崇業,一字一頓的說道。

「那自然是。你們小夫妻新婚燕爾的,沒寫想到卻出了這樣的事,哎!」他嘆了口氣,搖頭惋惜。

就在這個時候,電梯門又開了,靳易笙和凌晨雪手裡拎著果籃,捧了一束花出現,看到這麼多人,倒也不意外。

「大媽。」靳易笙沖離得最近的祁玉燕叫了一聲。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靳國章這兩天說的那些話,她的心裡並不痛快,只是不咸不淡的嗯了一聲,也沒看他。

靳易笙自然也不會在意,叫自己的岳父母,「爸媽,我跟晨雪也不知道買什麼好,就拎了點水果,就算病人吃不到,起碼陪床的人也可以吃一點。」

「嗯,總歸是個心意罷了。」凌崇業頷首。

把果籃好鮮花放下,靳易笙也往病房的方向湊了湊,「哥。」

「真是有勞凌伯父了,我原以為,你們會在法國多玩幾天的,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還是為了我岳父的事。」

凌崇業哈哈一笑,「那倒也不是,我是有工作上的安排,不過順路來看看。再說了,我方才與你母親也說了,怎麼說,我們跟你岳父也算是親戚關係,既然沾著親,來看看也算是理所應當的!」

「誰來了?」揉著眼睛,簡心從另一側的休息室走了出來,顯然是剛睡醒。

她迷迷糊糊聽到有說話的聲音,而睜開眼睛靳容白也不在,便走了出來。

見到她出來,靳容白立刻轉身迎上去,「吵醒你啦?」

祁玉燕也看向她道,「既然起來了,要不要吃點東西?這兩日你都沒怎麼好好吃飯吧?我讓人燉了湯,多少喝點兒。」

他們是自然而然的流露,但是凌晨雪看在眼裡,就格外的刺目了。

本來就淤積著恨,現在的堆積,讓她更加恨不得把這個女人給除掉。

「不用了。」她搖頭,看向來客。

倒也不是不認識,但是到底還是不大熟悉的,「凌伯父,凌伯母。」

這個凌伯母,她倒是有些印象的,在跟靳容白結婚之前,她曾來找過自己,原以為是興師問罪的,倒是也沒說什麼,跟凌晨雪的反差很大。

今天看到她,只覺得格外驚艷而漂亮,一雙眸子好像安靜散發著自然光澤的寶石,讓人浮躁的心,瞬間就沉穩下來。

沈俏一直都沒有開口,聽到簡心喚她,才轉頭,沖她輕輕點了點頭,接著往隔離窗的方向走了兩步。

看到她的動作,凌崇業連忙上前攬住她,「阿俏,你這兩日身子也不大好,別離得太近了。」

他那意思,是不要讓病煞沖了。

這讓病人的家屬聽在耳朵里,多少會不舒服,不過好在,簡心也不是那麼小心眼的人。

「不要緊。」她輕輕搖頭,抬手撥開了他的手,站在玻璃窗前,認真的看著病房裡的人。

大家也都沉默了下來,莫名的產生了一種默契,都在看著病房的方向。

簡心剛剛醒過來,精神還沒完全恢復,倚在靳容白的懷裡,安靜的看著站在隔離窗前的沈俏。

她的側臉都很美,早前就聽說她是窮苦出身,嫁給凌崇業的時候,那時的凌崇業雖不說如現在這般風光,但是也算是高攀了。

可這些年,凌崇業發達以後,不但沒有嫌棄她,反而愈發的疼寵了,也算是個讓人茶餘飯後喜歡津津樂道的女人。

而此刻,她站在那裡,安靜的看著病房裡的人,不知為什麼,簡心覺得她的那個眼神,不像在看一個陌生人,她目光中透出的悲憫,也不似普通的同情,更像是在看一個老朋友。

難道他們之前認識?

念頭只是一瞬閃過,卻又很快的否定了這個想法。

不可能,如果她一早就認識爸爸的話,為什麼自己都沒什麼印象呢?

時間彷彿靜止了,不知道過了多久,凌崇業將妻子的肩膀攬向自己,接著說,「時間也不早了,我們該走了。」

「是呢。」祁玉燕點頭,又想了下,「你們剛下飛機就過來,還沒吃飯呢吧?不如一起吃個飯吧。」

「不用……」凌崇業剛想拒絕,沈俏卻轉過身來看向她,「也好!」

接著,又轉頭看向簡心和靳容白,「不如你們也一起吧?只是吃個飯,不會耽誤很久的。就算照顧病人,也要吃飯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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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浸染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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