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我沒有,我知道
Mario打開門,第一眼就看到的是左傾澄驚慌失措的臉,那樣子做就好像她失去了最珍貴的寶貝一樣,Mario的心不知道為什麼疼了一下。
「你……」還不等Mario開口,左傾澄就撲上來抱住了他。
Mario的手猶豫了半響,最終還是輕輕的放在她微微顫抖的後背上,輕輕拍了拍,柔聲道:「怎麼了?」
左傾澄的臉埋在他的肩上,聞言並不回答,只是一味的搖頭。
Mario無奈,只能半擁半抱的將左傾澄拉到了自己的屋子裡面,給她泡了一杯熱牛奶。
左傾澄的臉上還掛著淚痕,眼睛和鼻頭都紅紅的,額頭錢的髮絲微微凌亂,哪裡還有一點名媛閨秀的樣子,像是一個受盡委屈的小女孩。
Mario的心忍不住軟了軟,「怎麼了?看你的樣子,是擔心我跑了?」
左傾澄這時候已經冷靜下來,回頭細想想都覺得自己的行為好笑。
Mario要是想甩開她的話,她還能住在他的對面嗎?
他要是想不辭而別的時候,以Mario的性格也不會還讓她幫忙關店什麼的。
他這個人不會喜歡留下太多痕迹的。
如果他想走的話,一定會是以人家蒸發的方式。
可是自己就是擔心,她來著之後就總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今天見到他那個神秘的助手之後這種感覺變得特彆強烈。
左傾澄不想回答那個讓自己無比尷尬的問題,想了想,還是選擇說出來:「其實到這邊來之後,我一直覺得好像有人在監視我們。」
Mario挑挑眉,「直覺還可以啊。」
「這麼說,真的有人在盯著我,是不是……」
Mario點點頭,「確實有人,不過與其說盯著我們,不如說是盯著你。」
左傾澄剛想對Mario一臉置身事外的姿態反唇相譏,隨即想到自己當年的豪言壯語,這個時候總不好意思顯得太過糾纏,於是撇撇嘴,說道:「盯著我的,那就是我的母親了。」
不然以她一個落魄左家小姐的身份,還值得什麼人電機,只是按照母親的性格,如果找到自己的話,應該是毫不猶豫的就將自己帶走才對,怎麼會監視自己這麼久?
Mario接收到左傾澄狐疑的目光,立馬明白過來她是什麼意思,否認道:「我雖然知道有人監視,但是沒有管,你知道的,我向來不喜歡打草驚蛇,那樣的話就沒有意思了。」
左傾澄微微蹙眉,「那就奇怪了。」
Mario笑道:「怎麼,你不懷疑是左白雪忽然之間母愛爆發?」
左傾像看傻子一樣看了一眼Mario,想了想,問道:「我母親,最近在做什麼?」
「哈,你問到這個就很有趣了,這位剛強的左女士,在被自己女兒坑了之後,並沒有像大家想象中那樣一蹶不振,她從慕容家出來之後就直接回到了左家,最近無論在社交上還是生意場上都活躍的很,可能是覺得女兒指望不上了,終於要自己上了吧。「
左傾澄沒有聽出來Mario一語雙關的意思,還沉浸在她的思考當中。
她母親這個人,不管是做什麼事情都是既有目的性的,打死她也不會相信母親是為自己追求真愛的態度感動了,才默默關注她沒有動她,她這麼做,一定是有利可圖。
圖的是什麼呢,想讓她重新變得乖巧聽話嗎?
可自己的名聲現在已經臭的不能再臭了,她就算用懷柔政策把她騙回去也沒什麼用處了。
想要她的血脈繼承左家?
現在安喬和左白安在那,再名正言順不過,左白雪和她的身份本質上沒有什麼區別了,都是和左家無關的人。
況且,以左白雪的性格。所有的東西一定要在她的掌控之中她才會安心,現在自己離她這麼遠,隨時都可能生出變數,她為什麼一直這麼放任?
她的目的到底在哪?
左傾澄放空漫遊的目光在空中和Mario相遇,左白雪當初說的一句話忽然出現在她的腦海里——
Mario如此處心積慮,你真以為他是個簡單的鋼琴師?他背後的身份,可太值得探究了。
左傾澄猛地驚出一身冷汗,一個猜測出現在她的腦海里。
會不會母親已經查到了所謂Mario背後的身份了,她覺得他的這個身份有用,想放任自己的勾引Mario,然後為自己效力?
「我沒有!」左傾澄忽然沒頭沒腦的說一句。
奇異的是Mario顯示驚訝的挑挑眉,然後漏出一個帶著點溫柔的笑意,說道:「我知道。」
左傾澄皺眉,心想你知道什麼。
我說的前言不搭后語的,我可能都不知道我說的是啥。
Mario的神色卻帶著幾分愉悅,他端著自己手裡的咖啡,放鬆的靠在沙發上,問道:「你就真的不想知道我到底是什麼身份?」
左傾澄身體僵了僵,硬邦邦的說道:「我不想。」
她這會兒有點相信Mario不是瞎說的他知道了,他可能是知道的,只是左傾澄卻沒有勇氣繼續糾纏這個問題了。
這就像是小說里,女孩喜歡自己一個好朋友卻不肯告白一眼,雖然現在只是朋友,但是她實在擔心告白之後兩個人就會形同陌路,那樣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這個人太重,讓在感情桎梏里的人絲毫不敢冒險。
左傾澄帶著視死如歸的表情,一口乾了手裡的熱牛奶,低聲說了句我回去了,就在Mario詫異的眼光下跑了。
Mario看著她倉皇的背影,忍不住失笑。
神秘的助理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看著那道背影消失的地方,表情嚴肅。
「你真的覺得她什麼都不知道?」
Mario轉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盯著。」
「是。」
……
這世上有套理論叫厚黑學,左傾澄曾有耳聞,具體說什麼她是不知道的,只知道人是怕什麼來什麼。
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左傾澄有點不好意思去見Mario,於是出去逛了個街,回到家的時候,她發現已經有一個人坐在她的房間里等她了。
「咣當——」
左傾澄手裡提的東西,盡數掉在地上。
來人不為所動,見到左傾澄后,她站起來對左傾澄行了個禮,「小姐回來啦?小姐過得這麼有活力,夫人也能放心了。」
來的這個人,正是左白雪的第一心腹。
左傾澄知道這個侍女從不離母親身,見到她之後就下意識的四處張望。
那侍女笑了笑,說道:「小姐不用找了,夫人沒來,因為事關重大,夫人擔心別人傳話小姐疑心,就叫我來了。」
左傾澄並沒有放鬆警惕,只是下意識摸了摸自己手上的戒指,戒備道:「我知道您是母親心腹,有什麼話您就說吧,只是我先說明,我既然鼓起勇氣走出來,就不會回去了。」
侍女笑這看了眼左傾澄手上的裝飾解釋,脾氣極好的說道:「小姐要是喜歡那種小玩意,回頭我們再找些給小姐,別用外面那些不知來歷的東西,傷到自己就不好了。」
左傾澄冷笑,「那敢情好,我就喜歡自殘。」
侍女愣了愣,似乎沒想到左傾澄會這麼和她說話,但她畢竟在左傾澄身邊多年,見過不少世面,也沒把左傾澄的無理放在心上,說道:「小姐出遊許久,倒是比從前多了幾分幽默呢。」
這次她沒有再給左傾澄反唇相譏的機會,趕緊接道:「小姐不用擔心,我這次來不是要帶小姐走的。其實,自從小姐離開之後,夫人就開始後悔了,她自認為自己是對你好的,什麼都替你安排好了,卻不懂小女孩的思維怎麼會和她一樣。她看你這樣,心裡也是很不忍,說以後不再阻攔你和Mario的感情了,只要你們願意,她就支持你們兩個在一起。」
左傾澄眯著眼睛看著侍女,似乎在判斷她說話的真實性,「真的?」
「當然是真的!」侍女愉悅道:「不僅如此,夫人還專門囑咐我說,一定要給小姐你備足了面子,准女婿有什麼需要,都儘管說,左家一定會支持到底!」
「母親這是什意思?」
「我的傻小姐,你以為只有女人希望價嫁個好人一步登天嗎,男人也一樣,兩個人在一起,固然需要愛情,但不能僅僅是愛情,只有這個女人能給他帶來真正的利益,他才會診視她,愛惜她,你看那個安喬不就是個例子嗎?那顧燁澤為什麼對安喬這麼好,還不是為了未來手裡她左家的勢力?」
左傾澄垂了垂眼,「可惜我已經不是左家唯一的繼承人了,我身上也沒有最根本的血統,和我在一起,他也不會得到左家的幫助的。」
「怎麼不會!」侍女說道:「夫人說了,只要她還在左家一天,你就是左家最尊貴的小姐,只要准姑爺肯好好待你,不管他以後想到什麼,她都能讓左家,助他一臂之力!」
「真的?母親真的是這樣說的!」左傾澄的臉上終於帶了幾分笑容。
侍女心想,到底還是個小姑娘,果然很容易以為男人昏了頭腦,她笑道:「這種大事我怎麼敢撒謊!」
「那,那你替我謝謝母親,等,等我和Mario的關心穩定下來之後,我們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