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漂亮可愛的男朋友呢?
「二少,那是喪屍!」
亓墨覺得聶風凌是瘋了,不是聶風凌瘋了就是他瘋了,否則正常人怎麼可能將一隻喪屍認成自己男朋友?
等等,喪屍也是由人變,男朋友變成喪屍,似乎也沒毛病。
不對!
還是有毛病,正常喪屍不都不知疲倦四處晃蕩嗎,為什麼那隻喪屍會安安靜靜坐在路墩上?更不對勁的是聶風凌還要過去把喪屍帶走。
至於為什麼沒懷疑「路墩」是喪屍而不是人,沒見追著他們的幾十隻喪屍鍥而不捨,從「路墩」身邊跑過皆無動於衷嗎?
「而且二少您忘了,我們放了喇叭,如果您男朋友聽到廣播,他應該會去宿舍或像樓里求救的人一樣給予信號。」向天則聲音沉穩,有理有據。
但聶風凌只是搖頭:「不,那就是一寶,絕對!」
亓墨心梗,頭疼道:「您也沒見著正臉,怎麼就能斷定呢?」
對此聶風凌的回應是握槍在手,準備以實際行動告訴二人,他絕對絕對絕對沒有認錯男朋友。
理智?
理智在愛情面前一文不值。
向天則和亓墨交換了一個眼神,多年作戰培養出的默契讓他們在聶風凌跨出腳步時一左一右按住他肩膀,向天則道:「我們去把『他』帶過來,麻煩二少在這裡為我們作掩護。」
聶風凌愣了愣,隱約的,有點尷尬。
男朋友是自己的,卻要別人去「救」,委實給人添麻煩。
亓墨和向天則想的則是:這二少槍法準是准,但眼睛毛病嚴重,放眼望去,那一群全穿著病號服,這要到近處還能分辨?
「麻煩你們!」聶風凌握緊手裡的槍,暗暗給自己打氣:一定要好好瞄準,絕不漏掉一隻喪屍,確保他二人的安全。
向、亓二人不愧是專業部隊出生,無需用槍,也完全能夠憑藉自身優越的身體素質和技巧將鋼管揮舞的虎虎生風。於普通人來說,將喪屍爆頭是殺死它們的方式,可事實上,要殺死喪屍,只需破壞其腦幹,如重擊太陽穴、額頭、後腦,只要力道位置掌握好,同樣能滅殺。
前面向亓二人配合默契,後方聶風凌也輔助得宜,眼見向亓離一寶越近,聶風凌不免有些緊張。
然後,他看到亓墨從空間取出一卷繩。
聶風凌:「???」等等,你們想幹什麼?
沒容他問,前方已再次有喪屍過來,他當即抬手一槍崩掉跑在最前面的喪屍。
短暫的射擊后,亓墨和向天則居然已用繩索將「路墩」捆住,並且粗暴地往他嘴裡塞了一個布團。
聶風凌:「!!!」
不僅聶風凌目瞪口呆,向亓二人亦如此。他們不是聶風凌的「老花眼」,他們近處視物極為清晰,自然一眼認出聶風凌口中的「男朋友」便是之前躲在灌木后見到他們不僅沒撲反而掉頭就跑的奇怪喪屍。
向天則和亓墨再次交換一個眼神,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背後追來的喪屍也沒給他們更多思考時間,兩人一頭一腳像扛麻袋一樣將它扛在肩上,朝聶風凌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而來。
聶風凌:「…………」
兩人速度是極快的,之前聶風凌為確保子彈準頭,也往前走了一段路,因此他家一寶幾乎是轉瞬間到了他的視野範圍之外。
「二少,先上車!」亓墨喊道。
聶風凌心塞,奈何時間不允許,不然他一定站十米外好好看一看遊戲里的男朋友。
三人一喪尸利落地上了車,向天則立刻打火發動車子。
不得不說,好車和普通車的區別在起步提速時就體現了出來,剛起步速度就上來了。
「一寶!」聶風凌登時就想擁抱下自家男朋友。
「二少等一等!」亓墨就像那棒打鴛鴦的惡婆婆,一點眼色也無的橫插-進兩人之間,在聶風凌露出不滿前將一件東西塞進他手裡。
「……什麼?」聶風凌皺眉。
亓墨:「老花鏡,您戴上看看。」
聶風凌&向天則:「……?」
抱著一絲懷疑,聶風凌不太熟練地將眼鏡架到耳朵上,從亓墨正對他的方向看,就見在老花鏡鏡片的作用下,他的眼睛幾乎翻了一倍大。
亓墨:「……」對不起,他只顧著搶老花鏡,忘了這玩意也是有度數的,嗯,他搶的那位老爺爺喪屍年紀比較大,所以度數深,鏡片也厚。
再說聶風凌,眼鏡初戴上時他一陣暈眩,視野中原本模糊的畫面甚至都有點扭曲,最初的不適后他視線漸漸清晰、清晰、清晰……
「我能看見……」聶風凌面上一喜,剛準備分享下這個好消息,結果一眼看到亓墨後面探出的一個腦袋。
這個腦袋上擁有他再熟悉不過的五官,但它的皮膚慘白,眼圈青灰,雙眼渾濁,分明是一隻毫無生氣的喪屍,聶風凌霎時如他的名字——風中凌亂。
兄弟,你誰?
與一個喪屍同處一空間,即使已經綁得結實,嘴裡還塞了布團,亓墨仍綳著身體,大有聶風凌一句「認錯」后就立刻白刀進紅刀出。
然後亓墨就看到該喪屍「直勾勾」看著聶風凌,雖然那雙眼睛彷彿被渾濁的膠水糊了一層,但他居然感覺自己看到了開心……亓墨登時一哆嗦。
錯覺,一定是錯覺!
向天則一半注意力在後排的兩人一喪屍上,另一半注意力則是傳染性疾病科那棟樓里的倖存者,要不要現在提救人呢?
「一、一寶,你怎麼、怎麼會……」聶風凌總算從凌亂中找回了神智,迅速和亓墨換了個座,可是,他很快發現,離闕一近之後他視線又開始模糊。
……明顯度數還不夠。
亓墨剛坐穩,還在心底感慨二少真性情,結果下一秒,聶風凌屁股又往他方向挪了挪,一副要和變成喪屍的男朋友保持距離模樣,腦海中頓時飄過四個字——大豬蹄子。
結果就聽聶風凌說:「一寶,太近我看不清你。」
亓墨&向天則:「……」這理由可真清新脫俗,順便,借口能再更爛一點嗎?
借口?
自然是沒有的。
哪怕在相見后闕一表現出了對聶風凌的親近,親近具體表現為想拉近和聶風凌的距離,但都被攔下的豬蹄行為,可他的確不是找借口。
「一寶,別動,我把你嘴裡的東西拿出來。」聶風凌心裡為漂亮可愛的小男朋友化為泡影而失落,但失落後也只能堅強接受,他頗有些無奈將闕一按在座位上不讓他湊過來,不是嫌棄,而是他真看不清。
闕一還是堅持不懈想往他面前湊,力道雖不如那些追著想吃人的喪屍,可聶風凌想給他鬆鬆綁也不容易。
奇了怪了,他家一寶雖和他親近,但並不粘人啊,怎麼變成喪屍后一寶就像得了肌膚饑渴症?
「二少,他現在是喪屍,您……悠著點啊。」亓墨心臟砰砰跳,就怕聶風凌一個不慎手在闕一牙齒上劃破。
「一寶意識還在,不會咬人,對不對?」大概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接受設定后的聶風凌對闕一信任度那叫一個高。
闕一「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看著他,看著他,久到向天則想問能不能先上樓,闕一才頗為費力點了一下頭。
沒有主動攻擊人甚至還疑似會回答問題的喪屍著實讓向、亓二人詫異又震驚,喪屍真的還能保留自我意識?還是說,眼前的喪屍其實並沒有完全喪屍化?可他的皮膚和行動以及其他喪屍看都不看一眼分明坐實他是喪屍的事實!
聶風凌拿走了堵著闕一嘴的布團,又拿遠些仔細觀察,而後視線落回闕一臉上,以哄小孩的語氣道:「一寶,乖,張嘴我看看。」
向、亓:「……?」
又是一陣面無表情且沒情緒的四目相對,闕一終於慢吞吞張開嘴。
聶風凌剛想上手檢查,手伸到一半想起此時自家男朋友的喪屍身份,安全起見,他從空間里又翻出一雙無菌手套戴上,邊檢查他口腔邊碎碎念:「一寶,手套很薄,你可別咬我,萬一破皮受傷,我就要gameover……」他說到這裡忽然閉上嘴。
——系統跳出違規警告,玩家不得在遊戲中提及任何有關現實和本世界遊戲本質,第一次提到相關字眼警告,第二次直接強制下線。
聶風凌:「……」簡直霸王!
他鬱悶朝等候的二人說:「一寶嘴裡乾乾淨淨,絕對沒吃過人。」
向、亓:「……」
不是,二少您是不是該解釋一下為什麼您這麼快就接受男朋友變成喪屍?
聶風凌沒讀心術,加上現在全副心神都在闕一身上,也無暇去揣測二人內心,不過如果他知道他們的疑惑,肯定會回答:「因為這是一個遊戲啊。」
空間里的物資需要整理,所以三個活人一致決定先上樓休整,向天則和亓墨還惦記著二樓求助的那人。
而在聶風凌想要給闕一鬆綁時,向天則阻止了他:「二少,他……您男朋友現在已經是喪屍,還有多少意識我們都不知道,必須格外小心。」
聶風凌微微擰眉,不是怪向天則不識趣,而是認可他的觀點。
闕一現在的確還有自己的意識,問題是有意識這事究竟是官方給玩家的特權還是闕一自身特殊,在沒見到第二個有意識的喪屍前,闕一會不會在之後被「本能」佔據意識攻擊他人?
沉吟半晌,聶風凌歉疚道:「一寶,得委屈你了。」
變成喪屍意識雖艱難的保存下來,但反射弧和大腦處理信息的速度比正常是慢了幾百上千倍的闕一剛消化完男朋友的歉意,嘴巴就被貼上一塊膠帶。
聶風凌剪了一塊比闕一嘴大一些的醫用膠帶小心翼翼給他貼上,又摸出一個口罩給他戴上,緊接著又拿出兩副手套,一邊給他戴一邊念念有詞:「等上樓后我再給你換身衣服,還有鞋,看看你這麼瘦,我的衣服你穿可能會大,不過沒關係,等離開醫院我們再去搜集物資,我給你挑合身的衣服鞋襪,在此之前我還得把空間整理,不然搜集到衣服估計都堆不下……」
向、亓:「……???」
二少,聶總明明說您是寡言少語的高嶺之花,您現在一副老媽子狀態,崩人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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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凌:就……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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