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寫信人並非一齋 王老闆談鬼色變
第141章寫信人並非一齋王老闆談鬼色變
「你們剛才有沒有注意到,李在堂的上衣口袋裡面有一隻鋼筆。」周穎道。
大家都忘記了下雨。
「不錯,我也看見了。」左向東忘記了拿傘和手電筒。
「歐陽隊長,走,到傳達室去談,這雨下得可不小啊!」
歐陽平跟著彭所長走進了傳達室,燈光下,大家的肩膀上和身上已經淋了不少的雨。值班民警老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雨並沒有打斷大家的思緒:「也許是他來的時候就寫好了的。」周穎道,「當然,也可能是看到我們的人,我們這一路走過來,認識彭所長的人肯定不少。此人很可能也住在升州路。」
「老吳,剛才,有沒有人進派出所,除了我們剛才請來的這六位,在我們開會的時候。」
「沒有。」
「你剛才離開過嗎?」
「剛才我到茶水爐去沖了兩瓶開水。」
「老吳,你仔細想一想,你從茶水爐回來的時候,路上有沒有遇到升州路的人?」
「下雨,都打著傘,我沒有在意。」
歐陽平從口袋裡面掏出筆記本,拿出夾在裡面的第一封匿名信。他將第一封匿名信和第二張紙條平攤在桌子上,想看看是不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大家都有了驚人的發現,筆跡有諸多相同之處,更讓歐陽平感到興奮的是兩張紙完全一樣,都是小學生練習本上的紙。
巧的很,在這兩張紙條上都有「升州路」三個字,「升」的第一筆和第二筆是連起來的,最後一筆拉得很長。「州」三點為一橫,最後一豎和「升」的最後一豎一樣,也是拖下去的。特徵最為明顯的是「路」的右半邊「各」是草書,六畫簡化成了一畫。
幾個人研究了一下,決定先找小人書店的王老闆和陳老太談一談,至於其他人,明天早上再說。
雨更大了,左向東從汽車裡面拿了一把手電筒和三把傘,四個人撐起傘鑽進了雨幕之中。
路剛鋪好沒有幾天,所以路上還有不少污泥,走在石板路上,腳下不怎麼穩當踏實。
本來路就難走,下雨之後就更難走了,路正好挖到王老闆家的門口,彭所長講,這次挖溝是為了鋪設電纜線,去年挖溝是埋下水管,這條街道,地勢比較低,下水管道還是明國時期的,排水不暢,所以只要雨下得稍微大一點就會淹水。
茶水爐前站著幾個人,正在排隊沖開水。有的人打著傘,有的人穿著雨衣,有的人站在屋檐下的石階上。彭所長朝茶水爐看了看,歐陽平注意到,其中一個人就是閔其蓮,燈光之下,很是顯眼,看上去頗有幾分姿色,穿著也十分入時。她正把錢往陳老太的手裡塞,陳老太說什麼都不肯要。閔其蓮最後把錢扔進了一個木盒子裡面。陳老太站在一個高凳子旁,水大概還沒有開。沖水的人不是望著灶膛,就是看著鍋蓋。灶膛裡面的火很旺,鍋蓋上冒著些微的熱氣。
彭所長敲響了王老闆家的門。
歐陽平看了看手錶:八點五十五分。
裡面沒有任何動靜,王老闆家的起居之處在店鋪的後面,加上下雨,可能沒有聽見。彭所長不得不敲第二次:「咚——咚——咚!」
「誰啊?」終於有人聽見了,是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門開了,一個女孩子探出腦袋來:「你們找誰啊?」女孩子的年齡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
「我們找王老闆。」
「那你們進來吧,我爸爸剛回來。」女孩子把歐陽平他們讓進了門,歐陽平在進門之前掃了一下茶水爐,閔其蓮背對著小人書店。
大家跟在女孩子的後面走過了一個狹窄的通道,通道的兩邊是幾排連在一起的板凳,這些板凳是專門為那些看小人書的孩子們設置的,牆上拉著幾根繩子,繩子上掛著小人書,書都按順序編了號。門口放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個紙盒子,裡面有一些紙幣和硬幣,紙幣多為一分、兩分和五分。
王老闆從后屋走了出來,愣了一下:「彭所長,有事嗎?」
「是啊!歐陽隊長想找你談談,今天晚上的話談得不透啊!」彭所長話中有話。
王老闆緊走幾步,透過門縫朝外面瞄了一眼,然後把大家領進了北屋。
在歐陽平的印象中,升州路上的人做事都有那麼一點小心謹慎的特點。
種種跡象表明,余仁成的失蹤非同尋常。
「王老闆,余仁成的老婆閔其蓮是什麼地方的人?」歐陽平決定先從閔其蓮入手,先從小問題開始,然後慢慢過渡到核心問題上來,最起碼要先談起來。
「閔其蓮是河南洛陽人,余仁成也是河南洛陽人,在我們升州路上,有不少河南人。」這大概也是余仁成和閔其蓮走到一起的一個原因。
「升州路?升州還是神州?」
王老闆接過周穎手中的筆,在自己的手心裡寫了「升州」兩個字。
歐陽平掃了一下這兩個字,和匿名信上的「升州」二字相去甚遠。
「余仁成原來是幹什麼的?」
「不知道,他這個人從來沒有干過正經營生。他的底細,芸娘知道,你們可以去問她。余仁成就是芸娘從洛陽帶過來的,對了,芸娘好像也是洛陽人。」
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端著一個銀質茶盤推門而入,她把茶杯一一端到大家面前,最後將一個紫砂茶壺放在了王老闆面前的茶几上,然後退了出去。同時掩上門。
「余仁成在升州路和誰走得最近?」
「他和李在堂關係最好,兩個人經常在一起喝酒,余仁成也經常向李在堂借錢,在升州路,他借李在堂的錢最多。」
「余仁成平時有什麼愛好呢?」
「愛好,他除了賭錢,就是和女人鬼混。」
「余仁成有沒有特別相好的女人?」
「這……」
「王老闆,你不要有什麼顧慮,我們是會保密的。」
王老闆走到門跟前,朝外面看了看,然後回到椅子上:「我是聽別人說的,有兩個女人和他一直有來往。」王老闆壓低了聲音。
「誰?」
正在這時候,王老闆的老婆拎著一個熱水瓶走了進來,在每個人的茶杯裡面,添了一點水,王太太一邊倒,一邊提醒:「水燙,別燙了舌頭。」這句話分明是告誡王老闆不要隨便亂說話。王太太比王老闆還要謹慎。
王老闆望著老婆,小心地喝了一口茶。
歐陽平看了看彭所長,示意他把王太太留下來,女人知道的事情肯定要比男人多,因為他們對家長里短的事情比較感興趣,她們的耳朵和鼻子十分的靈敏。
「大嫂,別忙乎了,你也坐下來。外面下著雨,街上又在挖溝,我們選擇這個時間來,是有考慮的,我們一定嚴守秘密,除非你們自己說出去。」
「秦楠,你自己不是說余仁成很可能出事了嗎,再說老余跟我們的關係不錯,如果他果真遭遇到了不測,我們也算是積德行善。只要你和街坊鄰居閑扯的時候,不信口開河就行了。」這恐怕也是市井女人共同的特點,既過分謹慎,又口沒遮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