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知情人終於現身 石婆巷魅影初現(2)
第119章知情人終於現身石婆巷魅影初現(2)
韓玲玲走了進去,於得海這回看清楚了:「瞧我這眼神,快請進——快請坐。雨這麼大,你們……」
「於大爺,這麼晚來找您,打攪您和大媽了。」
「瞧你說的,你們還沒有吃飯吧?」
「於大爺,我們吃過了。」
「你們千萬別客氣,我讓老太婆給你們弄一點先墊墊肚子。」
「大爺,我們確實吃過了。」
「來,把傘給我,放到裡面來。」
「不用,我們自己來。」韓玲玲把兩把傘靠在門旁邊,上面一滴水都沒有。
「老太婆,泡幾杯茶來,來,有什麼話到裡屋說。」於得海把同志們領進了裡屋。
裡屋的格局和鄭老師家一樣,在靠西牆的地方也有一個樓梯。相比之下,鄭老師家比於得海的家拮据多了,鄭老師家除了一些必須的生活用品之外,別無他物,於得海家就不一樣了,於家除了一台電視機以外,還有好幾件老式傢具,半截櫥上還有一對青花瓷瓶和一個古色古香的座鐘。
陳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隊長,大家還在隊裡面等我們呢?」
「這樣吧!老陳,你去打一個電話,讓他們回去休息,有什麼事情,明天早上再說。」
陳傑拿起一把傘,走出房間,於得海跟過去準備關門,門被陳傑隨手帶上了。
雙方坐定之後,於大媽的茶已經端進來了。
「於大爺,我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們來是想在和您談一談。」
「你抽煙嗎?」於得海從口袋裡面摸出一包大運河牌香煙,見歐陽擺了擺手,便從裡面抽出一支銜在嘴上,用打火機點著了。
歐陽和韓玲玲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他好像準備說什麼。
「我冒昧地問一句……」他抽了一大口煙,大概是抽得太猛,被嗆到了,乾咳了幾聲。
於得海的老伴發話了:「你就少抽兩口,慢點抽,又沒有人跟你搶。說話也麻利一點,你沒看公安同志這麼辛苦啊!」
「其實,我也知道,有些問題也不該我們問。」
「大爺,不管什麼問題,您都可以說,我們今天晚上是專門來找您的,你前些日子向我們提供的那些情況,對我們的幫助很大。」
「莫掌柜到底是怎麼死的,你們查驗出來了嗎?」於得海提出的這個文題是有一定的情緒背景的,能提出這樣一個問題,說明提問題的人,是有一些思考的。
門被推開了,陳傑走了進來,把傘靠在原來的地方,地板上面立刻就積了一大灘水,在放傘之前,陳傑還在門外將傘甩了幾下。
「於大爺,我可以告訴您,我們在莫掌柜的左耳和有耳之間發現了一根棺材釘,是從左耳朵放進去的。」歐陽看了看陳傑道。
「他們怎麼這麼歹毒啊!竟然用這樣的陰招。」
「您九月十八號夜裡面到底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或者,你無意之中看到了什麼,請您不要有什麼顧慮。」陳傑道。
於得海煙抽得比剛才更猛了。
「莫掌柜已經死了八九天了,他死得不明不白,您作為院子裡面的老人,平時對左鄰右舍的事情是古道熱腸,再說,莫掌柜活著的時候,對大家都有一些照顧,對於他的死,凡是有良善之心的人,都不會袖手旁觀。」
「老太婆,你到外面看看有沒有人,主要是這邊——窗子外面。」於得海朝窗戶指了指。
「有什麼,你就說吧!別讓公安同志著急。」於大媽輕輕拉開房門,走出去,然後把門掩上。
歐陽、陳傑和韓玲玲三個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來了。屋子裡面的空氣彷彿已經凝固。
「我也顧不了那麼許多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九月十八號夜裡,我到石婆庵去守夜,我剛進石婆庵的小門——剛把門關上,就看到有一個人從南面走過來,他走到莫家大院小門的跟前,掏出鑰匙,打開門,進去了。」
「這個人是誰?」
「是魏副鎮長。」
「是魏副鎮長?」
歐陽和陳傑、韓玲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瞠目結舌。從九月十九號上午到現在,大家都沒有想到這個人。
「於大爺,您看到他的時候,時間是幾點?」
「是十點二十分,我當時特地看了看手錶。」
「十八號的夜裡面,莫家發現莫掌柜去世以後,不是派人到李家鎮去喊莫二小姐和魏能了嗎?這個時候,他怎麼會出現在石婆巷呢?」陳傑若有所思。
「可不是嗎?我當時也沒有往別處想,等老太婆去喊我,說莫掌柜走了,我也沒有往這方面想,等我回到莫家大院以後,就覺得有些蹊蹺了,魏能不在莫家,善子派店鋪里的夥計廣平到李家鎮去請魏能,我當時留了一個心眼,多了一句嘴。」
「您是怎麼說的?」
「我說,魏能今天沒有來嗎?」
「莫家人怎麼說?」
「善子說,魏能有些日子沒有來了。這時候,我的心裡就有些犯嘀咕了:魏副鎮長明明進了院子,莫家人卻說他有些日子沒有來了。這不是很奇怪嗎?」
「那麼,您是什麼時候確認莫掌柜遭遇不測的呢?」
「什麼時候?就在把莫掌柜抬到門板上的時候。」
「您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對!我們把莫掌柜往門板上放的時候,他的頭朝左邊歪了一下,耳朵裡面突然流出血來。這時候,我才知道莫掌柜出事了。」
「於是,您就一言不發地離開了莫家大院,並且準備去報案。」
「你們是怎麼知道我準備去報案的呢?」
「於大爺,不瞞您老,今天下午,你和石二虎母親的對話被我們無意之中聽到了,石二虎的母親三點多鐘敲庵門的時候,你不在石婆庵裡面。」
「你們說對了,我回到庵裡面以後,思來想去,怎麼也睡不著,不瞞你們說,我當時是有那麼一點私心,考慮再三,最後還是決定到房家鐘錶店去報案。不過,已經有人在我之前報案了。」
歐陽隊長和陳傑互相對視了一下:「誰?」
「是——」
「於大爺,您但說不妨。」
於得海猛抽了一口煙,然後把煙蒂摁進了煙灰缸,陳傑適時地遞給他一根牡丹牌香煙,並且給他點上。
「就是隔壁的鄭老師。」於得海把聲音壓得很低。
對於這個答案,歐陽他們一點都不感到吃驚。
「於大爺,您提供的這個情況非常重要,我們再問您最後一個問題。」
「需要問什麼,你們只管問。」
「十九號的下午,我們找您了解情況的時候,您為什麼不說呢?」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有私心啊!」
「私心?」
「說起來,魏能對我家有恩啊!」
「有恩?」
「我家金寶從部隊轉業回來以後,沒有工作,後來是魏能幫的忙,魏能把金寶安排進了李家鎮鎮政府開汽車。」
原來如此。
歐陽他們離開於家的時候,時間是八點十五分,雨還在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