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餘生醒來都是你。

第220章 餘生醒來都是你。

因是晚了,司淺淺不同意蕭律連夜趕回縣衙,就還住在老獵戶家,金剛、司馬炎等人便就近扎了營。

「完了完了!」已經看到自家院里往來之人的老獵戶,只覺得要完。

獵戶婆娘的臉色更是慘白如紙,人都在抖了,「孩他爹,這可咋整?」

「咋整?我咋知道咋整!」老獵戶又氣又怕,「你怎麼就把郭二牛帶回家來了?這下好了,這下好了,都要死了……」

獵戶婆娘現在也很悔,可她也不知道二牛這外甥居然認得那小娘子,還招惹了人家,可是、可是……

「殺人的是他們,最多咱們家不報官,他們不敢咋地吧?」

「咋不敢?你看看他們一個一個的,都帶著兩把刀!一看就是殺過人的,完了……」老獵戶越說越心慌。

獵戶婆娘就悔得腸子都青了,「那、那先讓兩個伢子走?」

「走?走去哪兒!?他們都把咱屋圍住了,能往哪兒走?」

「那、那……」獵戶婆娘哭了,「那咋整?我去求饒吧!我、我……」

「噓!他們看過來了!」老獵戶一直扒在門縫上往外看,正好金幣往這邊掃了一眼,把他嚇得夠嗆!

獵戶婆娘更是嚇得失禁了……

屋裡就蠻有味道,然而——

金幣也只看了一眼就出去了,並沒有進來找他們麻煩的意思。

至於司淺淺和蕭律,他們更不會來,人家淺淺還忙著哄她狗子呢,「王爺,你別太難過,你還有我呢!我保證再也不會跑啦~」

蕭律被她哄得莞爾,這事說失落,肯定有;但難過,還不至於,不過小王妃這麼心疼自己,倒是暖人。

暖得他微眯了眯眸,有了幾分逗人的心思,「怎麼能不難過呢?那可是父皇。」

司淺淺聞言,心疼壞了!

她就知道狗子佯裝堅強,不可能不難過的,頓時把狗子緊緊抱在懷裡,「那你別憋著,難過就難過,想哭還是想做什麼別的?我都陪你。」

蕭律就被她這忽然的緊抱,抱得心花蕩漾……

主要是抱的位置太絕,把他的頭,往她胸前抱了。

蕭律:「……」

沒說什麼的他,先是緊繃,而後就、蹭了蹭。

這一蹭……

把他自己蹭得深吸了一口氣,就能清晰嗅到,來自小王妃身上的,除去皂角味之外的,那份獨屬於她的清軟甜香。

似軟糯的甜奶糕,又像綿軟帶甜的天邊雲朵,又彷彿是散發馨香的凝脂軟玉,……總之,又軟又甜。

也就是這樣的甜軟人兒,還摸著他的頸、背,貓兒般的親(=舔)著他的耳側、頸窩,這樣的撩撥……

讓蕭律既無法忍!又很想忍,想知道小王妃接下來還會對他做什麼?

結果就是——

「狗子~」

司淺淺哭了。

蕭律微怔:「……」

這是他沒想到的。

但司淺淺是真的哭了,她好心疼她狗子,「你小時候肯定很希望父皇陪你玩吧?」

這一問,把蕭律問得再次怔住,旖念散去……

希望嗎?

自然是的。

但一次次的失望之後,他就明白了一個道理——父皇不是只有他一個孩子,也不止有大哥,父皇還有很多的孩子。

那些兄弟姐妹們大多比他可憐,一年可能都見不到父皇一面,也有的很懂得討父皇歡心,能多見上幾次。

不過總的來說,父皇待他和大哥最用心,大哥是常被父皇帶在身邊教導的太子,而他因為太頑劣,常惹父皇生氣。

可他那個時候……

其實只想要父皇陪他玩,所以故意惹父皇生氣,直到有一次真惹過了,被打了幾個板子后,他就再也不去了。

這些久遠的記憶忽然被挑起來,蕭律也沒什麼傷感,更多的只是感慨,「將來……」罷了,他自幼就中了毒,不可能有后。

「將來怎麼?」司淺淺卻追問道。

蕭律沒說話,但他忽然很遺憾,以前沒覺得沒後會有什麼問題,只要有小王妃陪著,已經是他這一生的幸運。

可現在……

他忽然心生出更多的貪念,想要他們之間有孩子,那他一定不讓自己的孩子,像他少時那樣只能用「旁門左道」去得到父皇的關注。

而小王妃,她肯定會像母后那樣,溫柔教養著孩子們,哪怕她彷彿對小柳儀感到很頭疼,……可惜了。

這麼想著的蕭律,到底只是搖了搖頭的應道:「沒什麼。」

可司淺淺多敏銳的人啊,她都感覺到他有事了,自然是縮下身來,和他面對面的問:「騙我!有什麼不能和我說的?」

蕭律拿她沒辦法,「想起年少時確如你所說,也曾渴望父皇的陪伴,渴望他能陪我練劍,或者別的,什麼都好。

但父皇確實很忙,他後來甚至已經沒空到母後宮中,陪我們用膳,更不要說陪我玩了;將來……」

「將來王爺肯定是個好父王!」司淺淺肯定,因為他已經做到是個好戀人、好丈夫,對她一心一意、言出必行。

「可能沒有這個機會了。」蕭律挺直的鼻,微觸上人兒的鼻尖,「說來你不要嫌棄本王,本王這輩子大概還是無法有子嗣。」

司淺淺:「???」

「你就算嫌棄,也是遲了。」蕭律捏著傻眼的人兒,「誰叫你早時想騙本王,否則你那會倒是能拿著休書離開,如今是想都別想了。」

司淺淺:「……不是,等等……」

有問題的司淺淺急急的問,「什麼意思?」

是她理解的那樣嗎!?

要是的話……

司淺淺忽然咋咋呼呼的!就往她狗子身下亂摸。

蕭律一把將亂來的小手捏住,臉直接黑了,「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司淺淺:「?」就很迷茫……

蕭律就以為她是質疑,當下翻身將人兒壓住,「你是不是現在就想試試?」

司淺淺倒是想說「想」來著!然而——

「咔擦!」

「砰……」

木板床已經斷了,並塌了。

蕭律:「……」『

司淺淺:「……」

而聽到動靜的,就守在院外的金幣,他還衝了進來,「王……」

本來以為是有刺客的金幣,他在看清眼前情況時,就被哽住了所有的話!人也傻了。

別說他了……

隨後進來的司馬炎,他都捂住了老眼,並迅速退出去,還攔住了後面想進去的幾位長老,可惜還是遲了點。

就憑這些人的眼力勁,都已經透過敞開的破門,看到了該看的、不該看的……

「那個、秦王不是傷還沒好嗎?」九長老不太明白,「看那蒼白的小俊臉,似乎還挺虛的,沒想到床都搖斷了。」

司馬炎:「……」

偏偏其他長老還在唏噓,「是挺沒想到的,興緻真好啊。」

「秦王就不擔心宮中格局變了?畢竟他可是至今還沒被正式冊立成太子啊。」

「那是他自己還不想進東宮吧!以他的實力,也算是無冕之皇了,老皇帝若是真換人做太子,那就等於送人上斷頭台。」

作為不良司的長老,他們都知道蕭律可不是無權之王,這些年他的手伸得有多長,只有他們最清楚。

如今的秦王,猶如昔年為王時的太宗帝,這大盛帝位,非他莫屬!

念及於此,司馬炎不得不說,「這位秦王,可不一般。」

「是挺不一般的。」九長老認真贊同,還回頭看了一眼,就瞧見被掃地出門的、那個可憐的不良司小崽子。

「屬下錯了……」金幣羞愧得很,不僅給把門關回去,還找了幾把乾柴,把門縫都給遮上了,可謂是很貼心了。

蕭律:「……」

司淺淺:「……」

就都挺想揍人的!他們明明什麼都沒幹。

可這事又不好解釋,司淺淺只能咬了某狗男人一口,「都怪你!沒做什麼還用那麼大力,這下好了!平白被冤枉了。」

蕭律被她說樂了,「照你這意思,是得做點什麼,才不冤枉?」

「我可沒這意思!」司淺淺抗議嘟囔,「你自己太敏感!我就是想看看你什麼問題啊!我可是大夫,讓我看看怎麼了?」

「還挺有理。」蕭律才不信這個小騙子,「你就是想確定日後會不會守活寡,還睡了我就走,你這小腦瓜子可真行。」

「嗷~吵架不許翻舊賬!」司淺淺繼續抗議,「還有!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知道我那時怎麼想的?」

蕭律兜著人兒,勉強坐在「鋪地」木板上,「想知道?」

司淺淺一聽,當然點頭,「快說!」

怎料蕭律還就不告訴她了,「現在說了,日後本王還如何得知你這小騙子的心思?萬一你又想跑了呢?」

司淺淺:「……」

無語得想咬人的她,就繼續咬人了,「你壞蛋!你明明知道我不會走了!你就是怕我在背後yy你。」

「yy何意?」蕭律擼著懷裡總咬人的小野貓,昳眸微有暗光閃爍。

司淺淺就提條件道:「那你先告訴我,我再告訴你呀!」

蕭律好笑的捏了捏人兒的軟腰,「還敢跟本王提條件。」

「嘻~」司淺淺摟上眼前男人修長的頸,往他身上掛的說:「那你說不說呀?」

蕭律被她那兩條纏在自己窄腰上的腿,纏得心神不寧,捏著她腰肢的力道都加重了幾分,「你乖一點,本王不想在這山野間要了你。」

司淺淺:「……」

其實有猜到的她,就往他頸窩裡埋~

這個狗男人行不行,她當然是知道的!

但忽然聽他說,他少時中過毒,這輩子大概無法有子嗣,她就真的只是很想履行大夫職責而!已!

「你說的中毒,是柳儀之前那種?」司淺淺重提起這事,並再次澄清,「我方才真的只是想給你看看,沒別的意思!」

蕭律微挑起昳麗生波的眸,還是不信,「沒試過,你真不擔心?」

司淺淺:「……」她說正經的呢!這個狗男人……

「嗯?」蕭律還追問起來的,還在她耳邊挑著沙啞的音律。

「哎呀!」司淺淺煩死了,「你還叫我乖一點,你自己又騷得很!」

蕭律:「……」

「說正事!」司淺淺拍了拍這男人的臉,不許他發騷,「是不是?」

「……嗯。」蕭律凝噎著點了頭,「華孝欽說過,毒已成為我血中的一部分,無解。」

「什麼時候知道的?」司淺淺皺眉,「他怎麼知道,我卻不知道?」

「柳儀那事後不久,沒跟你提,一是不想讓你擔心;二是這毒就算你能解,也暫時還不能解。」蕭律解釋道。

本來快要生氣的司淺淺就被第二個理由,整愣住了,「怎麼就不能解了?」

「直覺。」蕭律輕撫著人兒嬌俏的臉,「雖已查出是獨孤雪下的毒,但我總覺得,身邊還有一隻無形的手。」

司淺淺忽然靈光一閃的問:「比如你之前在西北莫名中了毒,還有那個軍醫,對嗎?」

蕭律讚賞點頭,「不錯,儘管查到的結果,也和獨孤氏有關,但為何從前排查他的身份就沒問題,直到出了事,才查出有問題?」

司淺淺這就有點慌了,「那、那你懷疑是誰?」

蕭律倒沒具體懷疑誰,「我跟你說過的,父皇的兒子不算少,除了老七和已經被圈禁的老四,還有老三老五老六等等。

都是在宮中長大的人,只要能從宮裡活下來,誰沒點本事呢?所以凡事一旦巧了,最好別覺得是真的巧,未必沒有藏得更深的人,就算沒有,多留個心眼也不是壞事。」

司淺淺聽完就覺得腦殼疼,她就說她這點小聰明,活不過宮斗劇開頭曲,現在聽完狗子這分析,更加確信!

但蕭律也說了,「你也不必擔心,金德和林姑姑精得很,有他們在,不會讓你吃虧。」

司淺淺就皺了皺鼻子的,往狗子頸窩裡使勁蹭了兩下,撒嬌道:「你也要保護好我呀。」

蕭律哪能說出一個不字,心都被她拿捏得軟軟的,已經親了親這小嬌精,「嗯,有本王在,不會讓人傷你半分。」

司淺淺就滿意的抱緊她的狗子,嗅著他身上似木似檀的氣息,只覺得分外安心,「不早了,睡吧。」

蕭律看了一眼斷掉的木板床,到底是把金幣叫進來整了個行軍「床」,這才抱著人兒躺上去,「睡吧。」

司淺淺應都沒應:「……」

蕭律垂眸,才發現他這小王妃,已經趴在他胸前睡沉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事,方才分明還抱著他的手玩兒。

不過這人兒是睡沉了,但他才稍稍一動,她就緊緊黏上來,還真是一刻都離不得他。

「呵。」

忽而輕淺一笑的蕭律,回想起初初那會,他也是這麼想懷裡這小騙子的,殊不知她那會竟是那麼想離開他。

如今想來……

竟也覺得有些意趣。

若非那時這般認定,因而待她越來越好了,她恐怕就真的從他身邊「飛」走了,不會為他停留。

緣之一字,重在妙。

「小騙子。」

輕輕淺喚的蕭律,抱著獨屬於他的小騙子、小傻子,也沉入了夢鄉。

而這一次,他不再噩夢連連,睡得很放鬆,也很沉。

以至於翌日晨陽透過屋縫撒進時,他都一無所察。

於是睜開眼的司淺淺,仰頭就瞧見——

天光灑落在他俊美如鑄的臉龐上,又透過他那白皙的肌理,折暈出潤玉般的輝光,美男如玉,不過如此。

把司淺淺看痴了好一會,她才爬起來,湊近去,在他額心落下輕淺的吻,還道了一句輕輕的安:「早呀,律律~」

願往後餘生,醒來都是你~

這是司淺淺此時此刻的願望。

蕭律呢,他還沒醒,到底是大病傷了元氣。

「嘻~」

司淺淺依然很開心,她就起身去給她美美的律律子做早飯去啦。

是以——

蕭律醒時,並沒有看見她,令他本能心一慌,「淺淺?」

而後起身走出去的他,一雙昳眸尋尋覓覓,終於看見小王妃從伙房裡走了出來,對著他燦爛一笑,「醒啦!」

蕭律唇瓣微彎,「過來。」

司淺淺不用他叫,都已經朝他飛奔過來了,「早呀!」

蕭律把人兒接住,才覺得一顆心空前安寧,彷彿回到了年幼時,父皇陪著他們時,一小家其樂融融時的日子,溫暖、安寧。

可惜……

蕭律正有些懷念,頭忽然就憑生出眩暈感!

緊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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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盼著我被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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