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一紙休書!渣狗修羅場!
因為他近來頻頻頭暈,他知道是藏在他腦子裡的廢物,試圖左右他的思想。
金剛等人倒是想勸,可他們根本勸得住,他們甚至無法讓蕭律停下來歇息,越是頭暈,蕭律趕路得越凶!
眼下,見蕭律再次扶住宮牆,金剛斗膽再勸:「王爺,歇一歇吧,聖上也還沒醒,您現在過去也無意義,不妨等各位大臣都到了,聖上也醒了,您再過去?」
這話,成功勸住了蕭律,他深吸了一口氣,「可,去朝陽殿。」
「是!」金剛立即扶人去昭陽殿,又讓金策去請御醫來。
「只叫華孝欽。」蕭律要求道。
「您放心。」金策即刻去殿前提人。
蕭律就再次揉了揉太陽穴,必須很努力!才能剋制住眩暈感,近來為了避免睡下時被反制,他已多日未睡。
若非如此,他也不能日夜兼程的!和司淺淺幾乎同時到達京城。
反正烏騅已經累得快吐白沫了,至於金剛等人的坐騎,早換了好幾撥了!
……
甘露殿。
悄然進殿的張善勇,已在代宗跟前拜道:「聖上。」
幽然睜眼的代宗目光犀利,哪裡有半點瀕死的痕迹?
張善勇對此毫不意外,已在低聲稟道:「秦王回宮了,眼下正往朝陽殿去了,他已傳命尚書令等大臣來殿前。」
「呵。」代宗冷笑,「還當他真不在乎這帝位,聽聞朕瀕死,還不是有多快趕多快。」
張善勇沉默不語,而代宗則已接著說道:「屆時把老七也叫來。」
「是,聖上。」張善勇如今已明白,瑞王也不過是代宗用來制衡秦王的一把軟刀子,代宗屬意的皇子,是最不顯山不露水的十三皇子,也是幼皇子。
傳位詔書上,早已欽定此子為新帝!無論是秦王,還是瑞王,都不過是幌子。
不過代宗也是了得,竟能讓秦王做大至此,就不怕被反噬么?
張善勇無解,也不想去了解,他知道,他只需奉命行事即可。
至於代宗,他其實何嘗不怕被反噬?可蕭律太好用了!
「善戰、善治、善用人。」代宗喃喃道出蕭律的優點,內心無比煎熬!畢竟蕭律越優秀,越證明他的帝子,都不如獨孤朝陽的種!
這對於代宗而言,是天大的諷刺!讓他抓狂……
更可笑的是,這樣的野種!居然得到了天命,居然重活了一世,佔盡天機。
「也無妨……」代宗相信自己的布局,他相信哪怕蕭律是重生的!也絕對察覺不了他的布局,畢竟若無重生變數,帝位他是真打算給蕭律坐幾年。
反正蕭律早已不舉!根本無法有子嗣,屆時只能從蕭氏嫡支中,選一個嗣子繼位,江山就還是他蕭氏的江山。
而蕭律這個獨孤朝陽的野種!也就配給蕭氏江山打天下,定天下,效犬馬之勞,如其父那般!再強也只能為他所用!
唯一讓他致死不能釋懷的是,珍珠心裡恐怕有那姦夫!
「獨孤朝陽……」
代宗恨!既恨獨孤朝陽,也恨當年用全部情感去呵護、珍愛的妻子。
獨孤朝陽還說她不知情,不要牽連無辜。
怎麼可能不知情?
代宗根本不信!都睡一起了,還能分辨不出他和獨孤朝陽的區別?
呵……
當他是傻子么。
不,他也確實傻。
哪怕知道珍珠心裡有獨孤朝陽,他還是那麼喜歡她,若非、若非她在知道真相后,親自來質問他,甚至想離他而去!他也不會、不會失手。
至於他們的女兒……
「歲和。」
代宗也沒想到,他失手的一幕,會被最疼愛的女兒看到,更沒想到女兒會因此受到極度驚嚇,當晚就高燒燒沒了。
家破人亡……
獨孤朝陽是他這輩子唯一的死敵!
那為老不尊的老狗!
他只想將之千刀萬剮,可惜老狗藏得很嚴實,至今找尋無果,且老狗還給獨孤一族留了很多後手,尤其是獨孤雲這樣優秀的後輩。
若非蕭律同樣優秀,甚至更優秀!他還無法在有生之年,看到獨孤一族蕭瑟至此,快了……
這個姓氏!很快會從世上消失。
連帶蕭律這個不配姓蕭的野種!也將一起消失。
如此想完,代宗才能強迫自己恢復平靜,並繼續躺下裝昏迷,等待見證自己最為得意的生前布局。
強撐這麼些年,代宗為的當然不是替蕭律守後方!他為的只是親手將蕭律從雲端,推落到爛泥里,徹底毀滅之。
「呵……」
越想越快意的代宗,眉眼鬆弛,難得的放鬆。
華孝欽進來時,見到的就是神色稍好的代宗,他因而心下稍安的去了朝陽殿,為同樣不省心的秦王看診。
與此同時——
金剛已在向蕭律稟道:「王爺,王妃到京郊了!眼下正欲往宮中來見您,屬下已經做好安排,讓宮中的守衛見到王妃后,自動放行。」
「胡鬧!」蕭律炸了,「讓她回去等著!」
金剛:「……」這個又是為何?您不是想王妃想得一直頭暈么!
可不管金剛多麼無語,他也被蕭律轟出去傳命了。
「嘶——」
而頭越發疼的蕭律,他非常清楚,這個時候只要那女人過來,他不一定壓得住那個廢物!主要是廢物蟄伏小半月了,精神勁確實比他好些。
但他還未將狗皇帝手刃!怎麼可能退讓!?絕不。
忍痛忍得冷汗涔涔的蕭律,被進門的華孝欽看在眼裡,就慌在心裡了,「您這是怎麼了?」
還在一旁的金策趕緊回復道:「王爺也不知為何,這一路回來總是頭疼,煩請華御醫快給王爺看看。」
「先是心疾,現在還得頭疾了?」華孝欽尋思著,秦王這是要英年早逝的徵兆啊!畢竟再強的體魄,也抵不住這等陳年舊疾的折磨。
瞧瞧從前英姿勃發的秦王,現在都瘦成什麼樣了?
唉……
華孝欽不敢把心裡話說出來,只能先給蕭律診脈。
可也就在此時——
去而復返的金剛再度來稟:「王爺,人攔不住了。」
瞬間抬眸的蕭律,眸黑如夜,攝人奪魂:「何意!」
金剛頓時被看跪下了,冷汗已經冒了滿頭,「人、人已經進宮,還、還找不到人。」
「混賬!」蕭律大怒起身,極致的眩暈感,卻也在同時襲上腦脈,令他猝不及防的暈倒在地。
「王爺!」金剛臉都嚇青了!
華孝欽更是緊急吼道:「快把人扶上塌!」
金剛二人聞言,連忙上前,但比他們更快的是司淺淺。
彷彿化作一道黃影的司淺淺,比他們更快的扶起了蕭律,「王爺!」
其餘三人聞言,同時一愣,但都止住了拉人的手,畢竟都聽得出來的是司淺淺。
但華孝欽還挺恍惚的,「秦、秦王妃?」
「王妃!」金剛二人都快哭了,「您快給王爺看看吧。」也只有您能治王爺了……
司淺淺無需他們說,她就已經在給狗子診脈了,能診得出的是——這混賬又心力交瘁,過勞過耗了。
「來搭把手,把王爺先送到床榻上,我才好給他施針。」司淺淺一邊說著,一邊給滿頭冷汗的狗子擦汗,又是氣又是心疼。
這傢伙……
她早就料到瘋批不好治,已經做足了心理準備,卻還是被這樣的他驚到,不是怕他,是怕治不好他了。
雙重人格一旦正式形成,第二人格很難再消失。
而狗子連重生都躲不過第二人格的「覺醒」,可見病的不輕。
若是她一直是走腎多好,這種時候就能立即抽身!管他死活。
可她已經走心,哪裡還捨得?
……
俯身親了親床上男人的司淺淺,被心疼掩去了勸退的複雜感。
從來沒想過會和個「神經病」處對象的她,眼下也只能迎難而上了。
好在她自幼研習古中醫,對不少心理問題也因病患需要,偶有涉略,不然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可惜她到底不是專業的心理醫生,只能摸石頭過河了,「狗子,你一定要好起來。」
底底輕語的司淺淺,只希望自己日後的陪伴,能對狗子有作用,至少不讓他繼續惡化吧。
可司淺淺心裡其實很沒底,尤其是在發現無法牽制蕭律,他依然避開她,提前趕到京城后,她心裡更沒底了。
狗子的第二人格,到底會不會聽她的?
他的第二人格除了反社會,可還會有溫情?
司淺淺不確定,她什麼都不確定。
但讓她就這麼離開,她真辦不到,所以她已經在解開蕭律的衣衫,又請華御醫做助手,先舒緩這男人身體上的痛楚。
站在不遠處旁觀的金剛二人,眼看他們王爺的神色逐漸好轉,總算鬆了一口氣,「果然王妃來了就是好。」
默默想完的兩人,也默契的退到殿外守著了。
等施針完畢,華孝欽才開了口:「王爺這身子骨越來越差了,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我知道。」司淺淺當然知道,兩個人格的互相博弈,對狗子的身體健康影響太大了。
「老臣觀王爺這病,都是心病,想來都是因為王妃才對吧?」華孝欽有些許不確定,「您和王爺真如傳言所說那般,是在洪州就相遇了?」
如果是,秦王這病怎麼沒甚好轉啊!?華孝欽實在搞不懂。
司淺淺則已點頭應道:「是的,不過王爺這心病,恐怕另有心結。」
華孝欽:「……」秦王這心結也忒多了。
罷了罷了,上位者想太多是常有的事,聖上不也是如此?大概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吧。
不再多問的華孝欽也默默退出殿外,給小倆口留了獨處的時間。
司淺淺就讓人打來熱水,拿來乾淨的衣物,給蕭律擦洗換衣了。
等做完這些,她也換了衣飾,隨華孝欽去了甘露殿,後者是想請她給代宗診脈,而她自己則是想要去確定一下,代宗是否真的病危。
有些事她雖然不知情,但蕭律的反應,已足以讓她推測出部分可能——代宗,恐怕是個偽善的父親!不配為父的那種!
若非如此,狗子的應激反應怎麼那麼大?
一定是代宗做了豬狗不如的事。
她得先來給狗子把把關。
然而——
在給代宗診完脈之後,司淺淺不解了。
而在旁瞧著的華孝欽,就忍不住的問道:「如何?」
司淺淺搖搖頭,意思是沒辦法了,事實上代宗的脈象確實很弱!若非用了些虎狼之葯吊著一口氣,眼下早該去見閻王了。
這讓她想起了狗子之前說過的話,狗子讓京中的暗樁必須確保代宗活著!所以,代宗現在這樣,這大概是狗子的功勞?
「唉。」嘆了一口氣的華孝欽也不難為司淺淺,「有勞秦王妃了,太後娘娘的人已經候在殿外,您快去吧。」
聞言,本想「轉醒」的代宗,心裡有幾分惋惜,但張太后確實於他有恩,那麼張太后這個恩人,權且不動吧。
何況此女現在的身份是不良司新主,若無絕對把握,還真碰不得,他現在這口氣,不足以讓他在對付野種的同時,牽制不良司。
罷了。
也算是讓他活到現在的功臣。
代宗如此想完時,司淺淺已經走出甘露殿,見到了冬春,「姑姑~」
「還真是您!」冬春眼眶發熱,「還請您快去清寧宮吧!娘娘一直念著您呢!」
司淺淺點了頭,正要隨冬春離去,金剛卻迎面而來了,「啟稟王妃,王爺醒了!不過……」
「不過什麼?」司淺淺還以為又出什麼意外,已經在問話的同時,往朝陽殿趕去了。
冬春也知道蕭律身體不適,自然沒去干預,正要回宮稟明張太后。
哪曾想,踟躕完的金剛,竟說道:「不過盧家小娘子也去朝陽殿了,屬下過來時,瞧見了她們。」
這話說完,大概是怕司淺淺鬧!金剛忙又做了補充說明:「但是王妃請放心,王爺一直都沒搭理盧家娘子,王爺心裡只有您!」
這一點司淺淺自然知道,不過她擔心狗子的第二人格,可能不是這麼想的,所以她加快了趕回去的步伐。
誰曾想……
她人還沒進朝陽殿院落,就收到了,由金策送來的——休書?!
狗子、親筆寫給她的休書!?
司淺淺確認了再確認……
確定真的是狗子的筆跡,而且聽金策說來,狗子還是當著他的面,寫下的休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