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大婚,圓房日!

第239章 大婚,圓房日!

不僅陳老總督、趙舒城等,蕭律的心腹大臣來了。

就連御史台大夫都來了……

這讓聽到稟報的蕭律,頓時蹙眉:「誰告訴他的?」

作為親家的司世弦立即表示:「臣絕對沒有,臣昨夜開始就在宮中。」

「朕知道不是你。」蕭律無語應道,本來這事就是任誰都有可能說,但司世弦絕不可能,除非後者缺心眼。

而說完也覺得自己多嘴的司世弦,只好改口緩解尷尬:「其他人,知道且能出宮的,也就老都督、老趙、老董、小許和小裴了,但這都不是多嘴的人啊。」

蕭律自然也相信這些心腹大臣,但難保這些人說漏嘴,被套了話?

可事實是——

去而復返的金剛又稟道:「啟稟陛下,呃、朝臣好像都來了。」

蕭律:「……」是誰大嘴巴至此?竟滿朝皆知。

他倒是不怕這些大臣,反正大婚絕不可能中斷!

他就是煩,要不他也不會藏著掖著了,不過是怕被煩得都不能跟小皇后圓房罷了!

不過……

顫顛顛跑來的金德卻又稟道:「陛下,您的大臣們都帶賀禮來了,就連那位御史台的賀老大人都是帶了禮的!看著不像是來向您諫言的!」

蕭律:「……」還有這等好事?

「臣先去看看?」司世弦表示。

「妥。」蕭律頷首贊同。

司世弦就大步邁出紫宸殿,朝外頭去了。

不多時——

他就聽到了嘈雜聲,其中嗓門最亮的!就是御史台的老賀,「陛下怎麼回事?封后不讓吾等觀禮就罷了,居然還不讓吾等夫人前來!

最過分的是!陛下打著封后的幌子,居然是要大婚!這事居然不跟吾等講,這叫什麼?這叫……」

「老賀!老賀!」司世弦不敢再聽下去,趕緊喊住:「陛下只是覺得這都是他的私事,無需勞煩各位而已,至於封后觀禮,當日陛下請皇后同坐龍椅時,我等不都一起看過了么?一樣的!沒差!」

「什麼叫沒差?」賀大夫暴跳如雷,「封后的且不說,陛下大婚!竟不通知我老賀,這是作甚?難道我老賀不配來道賀一聲嗎!?」

「當然……不是!」司世弦愕然間,趕緊追問:「道賀?」

「不然呢?」年過七旬的御使大夫歷經三朝,一直都是御史台的大夫,不知道彈劾了多少大臣,罵了多少次帝王,還死諫撞過一次柱!差點沒救回來,是個真狠人。

但這回……

他是來道賀的。

為新帝和新后道賀。

一則,新帝有為;二則,新後有賢。

是以,哪怕昨日,他依然在向新帝諫言,說道新帝不該不守先帝之靈;不該不給先帝上香;不該不敬先帝等等……

但是,作為臣子,乃至作為普通的大盛百姓,他是要來道賀的。

不僅他要來,群臣都要來!

百姓可以不知道,但他們作為臣子,都要前來祝賀。

「臣賀明賢。」

「臣陳義。」

「臣趙舒城。」

「臣……」

無數朝臣一聲聲接下去,而後齊齊道賀:「恭祝陛下、皇後娘娘新婚如意,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因為人數不少,又無禮樂掩其聲。

所以,哪怕是在側殿「待嫁」的司淺淺都聽到了。

司景睿原是在院外守著的,此時也已出去「圍觀」,卻沒想到,朝臣幾乎都來了,並且都是來道喜的。

司景睿眼眶微熱的退了回去,才知道朝廷上下,不是只有他和裴衡等人,為新帝的能力折服,也不是只有他看到了自家小妹的功績。

這場帝后大婚,哪怕並不和時宜,但依然受到了廣大的祝福。

若非先帝才崩一月,上京城眼下應該比三年多前,秦王大婚時,還熱鬧許多吧。

「沒想到……」

司淺淺自己都沒想到,會有這麼多人來祝福她和狗子。

原本她還擔心著,狗子明天上朝,可能要全程被噴呢。

所以,她其實也成功了吧?

在原書里,已經發瘋的狗子,肯定不能受到群臣愛戴。

當然,這其中也有不瘋的狗子做下的安排,所形成的大局。

但不管如何,這都是一個好的開始,狗子多半不會成為瘋帝,而會成為受到朝臣擁戴、萬民敬仰的大盛元帝!

……

「娘娘?」

「嗯?」

被林姑姑喚回神的司淺淺眨了眨眼,「怎麼?」

林姑姑含笑提醒:「國公夫人問您呢,看您喜歡哪一款鳳飾。」

代司淺淺的生母,為她梳發的是李氏,李氏原本自覺不詳,是個守寡的寡婦,不該來做這種事。

但司淺淺並不這麼覺得,而且極力請求,所以李氏才來了。

李氏心裡很清楚,皇後娘娘如此厚待她,是憐她孤兒寡母不容易,也很盡心,「娘娘,您瞧瞧看,喜歡哪款?」

司淺淺是覺得尚服局送來的都挺好,就是太花俏,還是太后描模的那支鳳釵最好看,已經指出道:「用這支吧。」

「好,這支別緻。」李氏淺笑道來,「您生得好,無論哪支用在您頭上,都極好看。」

這點司淺淺是贊同的,她確實長得好看呀!不過……

發現某支鳳釵分量超級足的司淺淺,挺一言難盡:「這支也太沉了吧,帶出去是要當散財童子嗎?」肯定會掉啊!

李氏就被逗得真笑了,不過她才給戴好最後的鳳釵,候在殿外看時辰的尚儀,就已開嗓喊道:「吉時到——」

林姑姑馬上取來卻扇,讓司淺淺用來稍遮華容。

因是一切從簡,不好大肆迎親,所以司淺淺要求在宮中「出嫁」即可。

當然了,要按她的意思,沒這一出也沒什麼。

但狗子力求!理由是當初的大婚,尤其是拜堂那裡太過不完美,都沒拜上!更沒入洞房,必須補上。

司淺淺就隨了他,卻沒想到,他背地裡安排得這麼隆重,只差廣而告之罷了。

不過林姑姑卻很清楚,「這才到哪跟哪兒啊,當年太後娘娘入宮,那才叫隆重!光是為那場大婚,六宮十二監就忙了數月,宮中內外都張燈結綵,梨園禮樂不足,還從各大樂坊請人來。

宮中自大婚前一月開始,就全面清掃、焚香,至張皇后入宮時,宮中四處皆芳香四溢,宛若仙苑。」

「這事我也有聽聞,張太后乃太原張氏嫡長女,母親又是蘭陵蕭氏之後,外祖母也出身顯貴,乃博陵崔氏。

別看博陵崔氏現在不顯眼,反倒是清河崔氏跳得厲害,往前算二三十年,清河崔氏不過是旁支。」李氏說的清河崔氏,其實就是盧含珠的母親。

可說到底,范陽盧氏、清河崔氏,在太原張氏、蘭陵蕭氏、博陵崔氏面前,都只是暴發戶而已。

而這些貴族之所以不出世,多是因安慶之亂后,對大盛朝廷失去了信心,家中子弟或轉去開辦學府,或四處遊歷。

但李氏聽說:「博陵崔氏的崔永言,據說開春就要下場了,想來定能高中,屆時陛下又能得個有才之人可用了。」

「得是有實才,不是徒有虛名才行。」司淺淺對什麼名門世家沒什麼概念,在她看來,真正有能力者,才是狗子的好幫手,無論出身。

這讓剛走近前來的司景睿,不由笑道:「這點娘娘放心,凡浪得虛名者,過不了陛下這一關。」

李氏聞言,怕這話題再持續下去,耽誤了時辰,已經懊惱催促道:「瞧我,怎麼說起這些來了,景睿快背娘娘吧,別誤了吉時。」

司景睿倒是不擔心,因為不是從宮外迎親,時間完全足夠,所以他還問道:「娘娘可準備好了?」

「好了。」司淺淺點頭,額心處有正紅寶石隨之而瀲,華光流溢,分外奪目。

那年司淺淺出嫁時,司景睿沒在家,不曾送親,自然不知道當年的小妹,是何模樣?

他只知道,今日的小妹精緻富貴,宛若大盛名花——牡丹,正是嬌艷盛開時。

這些年……

他也清楚看到陛下對小妹用情之深,所以他沒有過多的擔心,這會也已蹲下身來,「那就來吧,大哥背你。」

司淺淺隱約記得,當年「她」出嫁,是個旁支的兄長背的,都不記得是誰了。

現在……

司淺淺有些感慨的趴上去,「好了。」

「好。」司景睿站起身時,心疼於小妹的輕盈,卻又不知該從何說問,小妹自從南邊回來后,一直住在宮中,他也不知道,那三年裡,她到底是怎麼過的,為何三年過去了,依然這麼瘦小。

小妹這十幾年的人生,說好,卻極坎坷;說不好,陛下待她又是真的好;只希望往後餘生,小妹能平平安安、不再顛沛流離。

司景睿由衷祈願著……

待到把人送進轎門,他也還是多說了一句:「司府,永遠是娘娘的娘家,永遠不要跟大哥見外,有什麼難處,一定要說。」

「好。」眼眶微熱的司淺淺,鄭重點頭。

站在一旁的司世弦見此,也欣慰的點了點頭,「去吧。」

司淺淺這才放下轎帘子,尚儀就在繼續喊唱著什麼。

司淺淺沒聽清,因為她的思緒已經飄出很遠,這其實才算是她第一次坐上花轎,也是她真正意義上的出嫁,嫁的也是她心悅之人。

而這一切,換在四年前告訴她的話,她一定會覺得——

這是一個不切實際的荒唐大夢,那時的她就算被確定告知一切都是真的,再問她願不願意來體驗一把,她的答案一定是:不。

跟神經病談戀愛,跟封建帝王結婚,她是瘋了吧!她絕不。

可惜……

她沒得選。

但現在,在親身經歷過之後,再問她願不願意放棄現有的一切,回去。

她的選擇也一定是:不。

怎麼能捨得下狗子呢?

不過,上天也算厚待她了吧,雖然穿的是一本狗血瑪麗蘇文,主線劇情處處有雷有狗血,可狗子是重生的!這很大程度上削減了他的危險性。

否則……

司淺淺覺得,她的結局不會有什麼變化。

感謝狗子也是重生!

而被她感謝的某律,此刻已在看著她。

但司淺淺已經沒功夫旁顧,宮中尚儀已引著她,一步步走完封后大禮。

早已隨朝臣而來的命婦們,都在肅然觀禮。

等司淺淺一步步走到蕭律跟前時,他就朝她伸出了手,無視了尚儀送到他手中的紅緞。

司淺淺:「?」

「來。」蕭律看著她,只想牽她的手,不想牽什麼勞子的紅綢緞,那玩意不及小皇后的手軟。

司淺淺拗不過他,只好伸出手來,自然就被緊緊牽住了。

滿朝文武,各府女眷便在這一刻,紛紛跪拜而下。

禮部董尚書則已展卷誦道:「伏惟皇后坤儀配天,德昭厚載,克榮萬葉,盛嗣徽音。臣等不勝慶忭,謹上千秋萬歲壽。」【注①】

「恭賀陛下,恭賀皇後娘娘。」文武百官,各府女眷齊齊叩首祈祝。

哪怕沒有禮樂之聲,仍顯隆重磅礴,要緊的是前來朝賀者,基本都是發自內心的祝福著。

這就讓這份祝福,顯得越發彌足珍貴,比往常的帝后大婚,都愈發有「重量」了。

蕭律因而難得的,在朝臣面前展顏道:「起。」

「謝陛下,謝皇後娘娘。」朝臣們相繼拜謝完,而後才站起身來。

不過,他們很快就得撤。

畢竟蕭律可沒給他們安排喜宴,他們在喝完一杯茶后,只能領一份喜糖家去吧。

司淺淺聽說這事後,只覺得尷尬,「這多不好意思啊,陛下不尷尬嗎?」

「誰叫他們不早說,臨時讓御膳房整這些,如何來得及?」

「陛下是不想招待他們吧!」

「沒有的事。」蕭律拒不承認,並且已經將司淺淺抱上龍榻,「就算留他們下來,朕不出現,不還有岳父、舅兄在么?誰敢讓朕作陪。」

司淺淺知道他說的對,但也知道,他就是偷懶,「那你就更不該趕他們回去了。午膳趕不及,不還有晚膳么?」

「罷朝又不是罷工,他們都還有差事要辦。」蕭律壓著軟綿綿的小皇后,已經想動手動腳,但頭有些發昏,也不知為何?

感覺不太對勁的蕭律質疑問道:「你今早給朕喝的葯,是不是有問題?」

「怎麼了?」司淺淺怔住問道:「哪裡不舒服么!?」

蕭律狐疑看完她那小表情,確定她沒做手腳,才說:「頭暈。」

「不是還不許飲酒么?也沒聞到你身上有酒氣啊。」司淺淺說完,還仔細往狗子頸間嗅了嗅。

蕭律就越發頭暈了,已經往她頸窩裡埋,「朕……」

話沒說完就昏睡過去的蕭律,也是讓司淺淺無語了,「這就是說好的洞房?」害她昨晚還小小擔心了一下。

現在看來,她可以補個覺了。

畢竟昨晚睡得遲,今早又醒得太早,困得很。

於是——

斗膽想鬧洞房的,以水明悅為首的幾位不良司長老,就都離譜的!沒聽到殿內有任何動靜!?

悄悄偷聽的金德,當時也垮下了老臉:「壞了!差點忘了陛下不行啊!這可怎麼是好?現在去請華御醫過來,來得及嗎?」

「啥?」水明悅震驚了!尋思著是不是得趕緊將小娘娘拉出火坑,這可是守活寡啊!

不過……

無論是想補覺的司淺淺,還是這些個瓜批下屬,都很快就發現,事情的發展,變化極大。

才昏睡了一會的蕭律,此時已睜開雙眸,神情略顯迷茫,但在他看清楚自己枕著誰,人兒又是盛裝打扮時,他就知道!自己「醒」得正是時候。

那個自以為是的傢伙雖然代他拜堂了!但洞房還是他的。

於是往人兒艷紅嬌唇上吻落的蕭律,已略帶喑啞的喚道:「淺淺……」

「唔~」沒睡沉的司淺淺動了動,就被密集而溫柔的吻,擾醒了。

撫過她精緻眉眼的蕭律,一手已掌著她的腰肢,往自己身上扣,薄而艷的唇,再次吻落於她唇齒之間,「醒了?」

「嗯。」司淺淺揉了揉眼,覺得不太對勁,「你也、醒了?」

蕭律聞言,話都不回,已加深這個遲來的洞房蜜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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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盼著我被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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