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陳國之殤

第五百三十章 陳國之殤

一個月後,上官晨冊封鬼玲瓏為皇后,大赦天下!

花容容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十分淡然,她瞧著那一張皇榜,唇角溢出的是滿滿的苦澀,她現在什麼都不想了,只想鬼玲瓏在達到目的之後,還能夠放過上官晨一命,如此而已!

至此往後,花容容雖然也會偶爾進宮,但都是以王嘯妻子的名義進宮去拜見皇後娘娘,而她和上官晨即便是見面,也是相顧無言!

這一日,花容容抱著孩子,前往宮裡見鬼玲瓏,只是數日未見,鬼玲瓏的臉色卻是又憔悴了幾分,花容容十分不解,她淡淡的笑了笑,「娘娘是否念及紅塵逍遙,卻忘卻了最重要的事!」

可鬼玲瓏卻猛然站了起來,指著花容容吼道:「若非不是你,我能淪落到這種地步嗎?容曦,這些都是你做下的孽,總有一天,你都要全部還清……」

花容容笑了笑,不顧上跪了一地的宮人和內侍,十分的淡然的說道:「娘娘說的對,出來混總是要還的!容容對娘娘的忍讓,就是為當年犯下的錯補償,可娘娘也別忘了,當年,若非令兄起了反意,又怎麼會落了這麼一個下場!這一切說來,都不過是,大家作繭自縛!」

「花容容,你莫要狡辯……」

鬼玲瓏抬手,上來就想要打花容容,卻被花容容擋住了她的手掌,冷哼一聲,說道:「鬼玲瓏,當年的事,誰對誰錯,恐怕你比我更為明白吧!若非是你們,獸族不必淪鎮海之獸,王嘯不必被困於地網陣中長達百年之久,妖王惜無不必日日自責,而鬼王也不會被容曦打傷,致使你落入今日兩難的境地……」

鬼玲瓏顫抖著嘴唇,似乎是在說些什麼,卻是無聲!

花容容冷冽的說道:「告辭……」

在她踏出皇后寢殿的時候,卻瞧見上官晨自遠處走來,花容容的目光當即便落定在了上官晨身上,而上官晨似乎也像是迎著花容容而走來!

當兩人對面而站時,花容容便猶如被定了身那般,腳步再也挪不動了,直到上官晨先開口給她說話,「夫人來陪皇后聊天啊!」

花容容這才猛然的回過了神來,臉上帶著幾許難以明說的笑意,微微屈身,「參見皇上!」

上官晨抬手虛服了她一把,朝著花容容淡然一笑,說道:「夫人不必如此多禮!朕總覺得夫人給朕的感覺好生熟悉,但卻又說不出來究竟哪裡熟悉,總是感覺……感覺……」

花容容苦澀的笑了笑,回道:「總是感覺似曾相識一般……」

「對,對,就是這個意思!夫人也有這種感覺嗎?這麼說來,倒是朕與夫人的緣分了!」

花容容只感覺眼睛澀澀的,嘴唇翕動著,她覺得心裡十分堵,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要從何說起,最後,在唇邊化作了一抹難以下咽的苦笑,卻是不再言語!

朕與你的緣分……

在上官晨踏入鬼玲瓏寢宮的時候,花容容站在殿門之外,瞧著上官晨遠去的背影,她的淚實在裝不住了,都落了下來,砸在她的衣襟上,洇成一片水漬!

「你與我是兩世情緣,卻最終落得一個對面不相識的結果!」

花容容說完之後,回過了身,擦了擦淚,拖著沉重的腳步朝著宮門走去!

在這一次踏出宮門之前,花容容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日子,究竟會有多久才結束,可等她真正的意識到的時候,才發現,時間已經在驀然間過了三年……

三年,王嘯成了上官晨身邊最為倚重的左膀右臂;三年,上官懿由一個襁褓中的嬰兒已經長成了一個孩童;三年,鬼玲瓏專房專寵,卻依舊無所出;三年,花容容依舊每日都在思念上官晨,期盼著他能夠想起來以前的事,想起曾經的過往,而不是在兩人相對而立之時,他淺笑著說一句,朕與夫人似曾相識……

可是,誰都想不到的一件事發生了……

這一日,花容容正在拍著懿兒睡午覺,王嘯急急忙忙的闖了進來,瞧著花容容那張安靜的臉龐,王嘯張了張嘴,不知道這件事該怎麼說!

花容容瞧出了他的彆扭,主動問道:「出了什麼事?」

王嘯拍了拍衣服,像是做出了什麼決定似的,一鼓作氣的說道:「上官晨出事了……」

「啪嗒!」扇子從花容容的手裡掉落在了地上,她連忙起了身,追問道:「出了什麼事?」

王嘯一跺腳,急切的說道:「你進宮裡看看吧!」

他的話音落下,便瞧見花容容急匆匆的便跑出了門,王嘯低頭瞧了瞧熟睡中的上官懿,他思索了片刻,一把抄起小懿兒,然後邁開腿,去追花容容了!

花容容持著王嘯的令牌,一路暢通無阻的奔向了上官晨所在的延慶殿,延慶殿外站了一排內侍和宮人,他們都是眼中帶著焦急,引頸相爭的想要看清楚屋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一個小內侍眼尖,瞧見了花容容一路跑了過來,便拉了拉同伴,讓開了一條路,花容容一踏進延慶殿,便聞到了一股很是濃烈的血腥味,令人作嘔難受!而這,也加重了她心裡不祥的那個猜測……

內殿之中,只見站著鬼玲瓏和一個有些手足無措的鬚髮皆白的老人,鬼玲瓏瞧見花容容前來,往後退了幾步,好讓花容容能夠站在上官晨的身側!

花容容瞧著躺在床上的上官晨,渾身是血,已經分不清傷口到底在哪裡了,上官晨的身體偶爾抽搐兩下,眼見著就是活不成了!

鬼玲瓏說道:「你來了,和他說幾句話吧!我先出去了……」

鬼玲瓏的腳步剛動,便聽到花容容低聲吼道:「誰都不準動,這件事說不清楚,誰都別想出去,若是上官晨真有什麼,你們都得陪葬!」

花容容說完,伸手一揮,立即在這屋裡布下了結界,這樣以來,鬼玲瓏和那個老者,都被困在了這間內室之中了!

而此時,上官晨似乎還是有些意識,見到花容容前來,便小聲叫道:「容容……」

只是那一剎那,花容容的淚便落了下來,滴在了想要拉她的上官晨的手上,淚水灼熱,讓上官晨一時之間眼圈也紅了!

他顫巍巍的伸出了手,去擦花容容的眼淚,他努力的擠出了一個笑,對花容容說道:「容容別哭,聽我說……」

花容容緊緊的握住了他的手,哽咽的說道:「你說,我聽著,我都聽著……」

上官晨咳嗽了兩聲,血沫從他的嘴角流出,上官晨的腹部劇烈的起伏著,他在努力的呼吸著,想要積攢一些力量,給花容容說些什麼!

「容容,對不起,這三年,我居然將你忘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我沒有生氣,我記得你就好!我……很想你,很想……」

花容容說著,她仰著頭,吸了吸鼻子,想要把眼淚倒灌回眼睛里,可是卻是徒勞無功,眼淚還是順著眼角落了下來,上官晨卻拍了拍她的手,說道:「容容,我死後,讓懿兒繼承皇位,王嘯是可以相信的人,其餘的人……咳咳咳…….」

上官晨想說的話被咳嗽打斷了,而這一次,他側著頭,吐出了一大口的血,花容容亂了手腳,連忙拿自己的袖子去擦,卻因為她顫抖的手,血漬弄到了上官晨的臉上,更是顯得頹敗之色,花容容的淚止不住的往下落!

「容容,若有來生,你還會愛我嗎?」

「會,生生世世,我們都要遇見,我們都要相愛……」

「容容,我想,我可能……不能陪你了……」

緊緊握著的手滑了下來,落在了床榻之上,上官晨緊緊的閉上了眼睛……

「晨……」花容容撕心裂肺的喊道,她抬起上官晨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中,放在唇邊輕輕的吻著,「晨,你要是就這麼走了,我不會原諒你的!你醒來看看我,看一眼就好,只看一眼…….」

而無論花容容再怎麼叫他,上官晨都不會睜開了眼睛,花容容也根本就像是沒有意識到這件事,她徑自的說著,「晨,你見過懿兒沒有,他現在都三歲了,都會喊爹爹了,你還沒有聽他喊過你爹爹吧?我這就把他抱過來,你來看看他……」

她說著,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朝著延慶殿外殿跑去,當結界破掉的時候,花容容瞧見了王嘯抱著孩子就站在外殿,她一把把孩子搶到自己的懷裡,然後就奮不顧身的朝著內殿跑去,她把小懿兒放在床榻旁邊,指著上官晨說道:「懿兒乖,叫爹爹……」

睡的迷迷糊糊的小懿兒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上官晨,奶聲奶氣的叫道:「爹爹…….」

花容容見到上官晨不出聲,她佯怒似的拍了拍上官晨的手,「喂,懶蟲,兒子來找你玩了,你快點起來陪兒子一起玩啊!」

上官晨卻再也不會有反應了…….

王嘯在一旁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他微微的拍了拍花容容的肩膀,說道:「容容起來吧!別這樣跪著了,你看,懿兒都睡著了!」

說著,他將懿兒從花容容的懷裡接了過來,想去扶花容容起來,而花容容卻是一動不動。

屋子裡陷入了十分詭異的靜謐,鬼玲瓏和老者不敢動,而王嘯站在花容容身後抱著懿兒就這樣也是一動不動……

大概過了有一個時辰,花容容似乎是緩了過來,她沒有等人扶,而是徑自站了起來,轉身走向了鬼玲瓏,說道:「你最好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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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不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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