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0章深夜出海
幾天後,我正和高人火在家正宗冬蔭湯吃飯,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震動了下,高人火拿起來看了看,哈哈大笑,我問怎麼了?他把手機遞了過來,是一張彩信,從拍攝者角度來看,是在海上,我問是納瓦嗎?
高人火點點頭,說納瓦還發了一條簡訊,說他已經下海了,而且再沒有出現船在海面的同一個地點轉圈的情況,他今天捕了很多魚,回頭要請咱們吃飯。
我笑著說當然可以,讓他說下具體時間,別總是空頭支票,高人火笑著說:「你小子什麼時候也變成這樣了?」
兩人正聊著天,高人火忽然恢復了很嚴肅的樣子,說:「楊老闆,我這幾天一直在想,到底是誰要害咱們,我想出一個計謀,和你講一下,你看可行不。」
我連忙表示沒問題,高人火喝了口水,開始和我講他的計劃,我聽完后不禁拍手叫好,高人火說:「但這個計劃需要時間,不知道對方會不會給呢,你安排一下吧。」
晚上回去后,我便把這個計謀告訴了蔣先生,他回信說一定全力配合,另外蔣先生還告訴我,他已經派人打聽過王鬼師父了,他最近並沒在香港,行蹤甚至連徒弟都沒告訴,至於他的信息,和我們之前了解到的不差多少。
王鬼師父自從上次在大陸失蹤后,至今都沒有出現過,難道幕後黑手真是他嗎?可他之前為什麼不害我?我想到了一種很可怕的可能,立刻搖了搖頭,自言自語:「不會的,一定不會發生那種事情的。」
幾天後,納瓦再次找到高人火,他帶了很多魚,歡天喜地,說是剛從海上打來的,特別新鮮,提到這些日子有沒有撞鬼?納瓦激動的回答:「自從供奉了布周邪術后,我出海打漁,非但沒有出現過以前的詭異現象,還打的更多了呢。」
高人火點點頭:「那就好。」
納瓦要請我們倆吃飯,我和高人火早就商量等這一頓呢,因此也沒和他客氣,來到市裡,納瓦找了家乾淨衛生的飯店,三個人點了菜后,邊吃邊聊,話題從打漁到了納瓦收到詭異簡訊上,高人火問:「這次帶手機了嗎?我想看一下那個坐標。」
納瓦連忙從身上找,可似乎是情景再現,納瓦又忘記了帶手機,他借口說出門太匆忙,高人火沒有多講,指著飯菜說:「吃,先吃。」
我感到這件事很奇怪,因為發生在納瓦身上的詭異事情,都和那個手機有關,但納瓦卻兩次忘記帶,這就好比有人去官府報案,卻總是忘記帶早就準備好的證據,十分不符合邏輯。
高人火談笑自若,似乎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納瓦不停給我們兩個倒酒,表示感謝。
回去后,高人火忽然對我講:「納瓦還會出事,他沒有停止。」
我沒明白,問他納瓦到底幹了什麼?高人火哼了聲:「這小子,死不悔改,遲早還要出事兒。」
既然高人火不想說,那繼續問也是白搭,在泰國的這些天里,我思考著什麼時候能實施那個計劃,否則成天怎樣過下去,還不得悶壞?
又過了幾天,高人火接到了納瓦的電話,這一次納瓦的聲音很慌張:「火師父,有…有鬼!他來了!他回來了!」
高人火問怎麼回事?納瓦回答,他供奉布周邪術后,確實沒有再遇到過船在海面上停住不動的情況,而且也打了很多魚,可昨天夜裡,他又被電話吵醒,接通后聽到一個女人的聲音,用種很怨恨的語氣說:「這裡有魚!你快來打漁啊!為什麼要繞道?」
納瓦立刻不困了,但他並沒有因為太慌失去理智,鎮靜下來后問:「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纏著我?」
那個女人似乎沒有聽到納瓦的話,只是重複著:「魚,這裡有好多魚,快來捕魚。」
納瓦哭著哀求她不要再纏著自己,可女人依舊重複那些話,納瓦絕望的把手機放下,卻一直響個不停,他把手機放在另外一個卧室,這才清凈。
這時,納瓦的妻子起床,見丈夫在哭,奇怪的問怎麼了?納瓦說那個人又打電話了,讓咱們出海捕魚,他妻子說自己根本沒聽到,納瓦仔細聽了下,電話確實不響了,他跑到另外個卧室,把電話拿起來,根本沒有過那個電話的通訊記錄。
納瓦哭著說:「火師父,我敢肯定,她打電話了,要我去捕魚,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她要一直纏著我?」
高人火告訴他:「不要做的太過分,已經警告你啦。」
納瓦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哪裡做的過分了?」
高人火沒有再講話,而是把電話給掛斷了。
我問這個納瓦到底在幹什麼?高人火哼了聲:「他確實在捕魚,但這個捕魚,有點特殊。」
幾天後,納瓦又聯繫高人火,這次他幾乎是在哀求:「救救我,她不但打電話,還出現在我的夢裡,一直在我耳邊說那個地點,讓我去打魚,說那裡的魚很多,我快受不了啦,每天都被煎熬,真想跳進海里算啦。」
納瓦還說,他本來是把布周綁在船上的,但最近自己總是撞鬼,便拿回來戴在了脖子上,可依然不行,那個女人非但成天讓他去打魚,還責怪他前些天為什麼不去?那裡的魚都已經跑光啦。
高人火說讓他再來一次,記得把手機帶上,否則自己也幫不上忙,納瓦稱知道了。
可幾天過去了,納瓦依舊沒來,這令我更加好奇,為什麼每一次他都很忌諱別人看他的手機呢?
關於這個納瓦,我有很多的謎團,也迫切想要解開,但高人火似乎對此並不著急,他胸有成竹,好像知道納瓦一定會來的,果然,幾天後一個穿著泰國鄉下很流行那種衣服的女人找了過來,她頭髮很黑,眼睛很大,長相還算不錯。
這個女人自稱小艾,是納瓦的妻子,她哭著讓我們幫幫自己的老公,高人火不緊不慢的喝了口水,讓小艾講講納瓦的情況。
小艾說昨天晚上,她正在睡覺,忽然被丈夫的喊叫聲吵醒,她睜開眼睛,見納瓦正在朝著空氣揮舞雙拳,嘴巴里喃喃自語:「走開!我才不去哪裡打魚!你不要煩著我。」
聯想到最近丈夫的反常,小艾很著急,她抓著丈夫的手,卻被丈夫甩了開來,納瓦雙眼上翻,露出慘白的眼珠,他只穿了一條褲頭跳下床,然後跑向屋外,小艾連忙去追,卻怎麼都沒納瓦跑的快,等到海邊時,納瓦已經用經常打魚的船,駛向了海里,小艾站在海邊,依然能聽到納瓦的聲音:「打魚,好多魚,我要去打。」
小艾想到了丈夫以前給自己說的坐標,她去借了一條船,憑藉記憶摸去,可天太黑,再熟練的人,也要找很長時間,好在最後還是找到了納瓦的船,她跳上去后,發現納瓦倒在船上,不停地從嘴巴吐出墨汁一樣的液體,渾身哆嗦,自言自語:「打魚,打魚,要打魚。」
小艾用繩子把鄰居的船和自己船綁在一起,劃了回去,她把納瓦帶回了家,納瓦卻昏迷不醒,後來又發了高燒,總是說胡話,她找醫生給納瓦打了一針根本沒用,眼看著就快燒死了。
高人火眯著眼睛聽完后,點點頭:「我知道了,施法需要很高的費用,否則…」
不等高人火講完,小艾就問要多少錢?我很驚訝,再看高人火,絲毫沒有感到意外的樣子,他說:「二十萬泰銖。」
這在泰國已經算是天價,可小艾毫不猶豫答應下來,說身上沒有帶太多現金,要我們和她去一趟市裡。
我們陪小艾到了市裡后,她在銀行轉給高人火二十萬泰銖,高人火哈哈大笑:「有錢,什麼事情都好辦,走吧,咱們快去你家,也許還來得及。」
在途中,我用蹩腳的泰語,和小艾進行簡單交流,高人火獨自玩手機,其實泰語和香港那邊的粵語,有很多想通,如果有粵語基礎的話,學習泰語並不算太難,我在這邊待了快一個月,已經可以和小艾進行交流了。
小艾住在靠近海邊的一個鄉下,我們乘坐大巴車到達后,已經晚上,她急匆匆帶我們去了自己家,是那種木頭和茅草組合搭建起來的屋子,看起來家庭境況並不算富裕,這就奇怪了,為什麼她出手會那麼闊綽呢?
小艾帶我們往家走時,有一對青年男女在路邊走過,他們看到小艾后,都露出很驚恐的表情,紛紛推向兩邊,小艾朝他們笑笑,但這笑容卻並沒有給他們帶來好感,似乎還起了反作用,讓人恐懼。
進到小艾家裡,一股很濃的藥味撲入鼻孔,在一間卧室里,傳來了輕微的咳嗽聲,我以為是納瓦,推門進去,卻看到了一個和納瓦年紀相仿的年輕人,他臉色蒼白,渾身發顫,不停的咳嗽著,看起來像是得了絕症。
小艾解釋說:「這位是納瓦的弟弟,患有嚴重的肺病,咱們還是先去看納瓦吧。」
我點點頭,和高人火一起,被她帶到了另外一間屋子裡,屋門打開后,我們看到了納瓦,一部黑色的手機,就放在納瓦床邊的柜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