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閑談
第019章閑談
秦海帶著玩了一天的林瑤瑤，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他本以為葉琳夢已經回來了，可別墅中，只有老管家一個人在。
「小姐這段時間工作忙，經常回來得晚。唐先生和小小姐先用餐吧，不用等小姐了。」老管家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晚餐，對著秦海說道。
秦海見了一桌子的佳肴，本是胃口大開。
可聽到老管家的話，卻輕輕地皺了一下眉：「她經常工作到很晚？」
「是啊，從創立公司開始，小姐就總是這麼忙碌，」老管家無奈地搖搖頭，繼續說道，「小姐一個女孩子家，還獨自帶著孩子，創出這份事業來，不容易啊。」
秦海有些心疼，這些風雨本應該是由他來為葉琳夢遮擋的。
可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自己卻沒能陪在她身邊，也無怪她會對自己氣惱了。
「讓瑤瑤先吃飯吧，我等佳……林小姐回來一起吃。」
這一天玩得很累。
林瑤瑤吃過晚飯，梳洗之後，就自己爬上床。
纏著秦海給自己講故事，秦海一個故事還沒有講完，她就進入了夢鄉。
她睡著的時候，嘴角還帶著甜甜的笑。
看著小丫頭這副乖巧的模樣，秦海禁不住在她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就在他嘴唇接觸到她額頭的瞬間，小丫頭忽地伸出手，攬住他的脖頸，口中低低地叫了一聲：「爸爸。」
秦海整個人都僵住，身體像中了定身法一般，定在原處，一動也無法動彈。
小丫頭接下來並沒有其他動作，翻個身繼續睡了過去。嘴裡不時發出一聲輕笑，原來剛剛那聲呼喚，不過是個夢囈罷了。
可因著一句夢話，秦海卻保持著這個姿勢，足有五分鐘。
良久之後，他緩緩地直起身，在皎白月光之下的映襯之下，看著小丫頭那張可愛的小臉，喃喃自語地說道：「爸爸在這裡呢，在這裡呢，總有一天，你會面對著我，叫出這兩個字的……」
葉琳夢與上官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
秦海還陪在小丫頭房中，坐在床邊看她熟睡的樣子。
聽到門外地響動，他走了出來。
葉琳夢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疲憊與倦怠，精神上也萎靡了幾分。
她顰著眉，整個人顯得氣壓很低，明顯心緒不佳，滿臉都寫著「我心情不好，不要惹我」。
上官則是默默地跟在她身後，彷彿一個影子。
「小姐回來了。」老管家迎出來，「飯菜已經涼了，稍等我去熱一下。」
「張叔，不用辛苦了，您去休息吧，我們已經吃過工作餐了。」葉琳夢對著老管家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老管家憂心忡忡的看著葉琳夢，嘴唇翕動，想要說一些勸阻的話。
但最終嘆了一口氣，什麼都沒有多說，便回去自己房間了，顯然他對於這種情形已經是司空見慣了。
葉琳夢走到兒童房，推開門向裡面看了看。
站在一旁的秦海連忙向她說道：「瑤瑤已經睡著了，今天她玩得很開心。」
見到躺在床上的小丫頭，葉琳夢疲憊的臉上露出淡然的笑意。
她走到小丫頭床邊，彎下腰輕輕地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髮，輕聲說道：「對不起，瑤瑤，媽媽又回來晚了，沒有給你講故事，明天媽媽一定補償你。」
說完話，葉琳夢又在床邊定定地看了幾分鐘，才輕手輕腳地退了出來，關上門。
整個過程，秦海都陪在葉琳夢的旁邊。
可她彷彿沒有看到他一般，出了房門，便徑直向著樓梯走過去。
大廳之中已經空無一人，上官早已回了自己房間。
秦海向前一步，追上葉琳夢低聲說道：「佳佳，發生什麼事情了嗎？我看你臉色不太好。」
葉琳夢停住腳步，定定地看了秦海幾秒，才緩緩地說道：「不要忘記我們的約法三章，沒有其他人在場，並不代表你可以叫我佳佳。」
秦海無奈地一笑：「好吧，林小姐，你看起來氣色很差，是不是遇到什麼為難的事情了？」
葉琳夢並沒有回答，轉身就向著樓上走去。
她這副樣子，讓秦海好氣又好笑。
於是秦海又追了一步，說道：「說出來或許我能幫你想想辦法。」
「說了也沒用，你幫不了我。」葉琳夢說得很直接，她的語氣之中，透著一股無奈和苦澀。
這件事情，大抵已經走入了窮途末路，恐怕任何人都幫不了自己。
她也沒有任何心情和精力講給別人聽。
此刻，她只想好好地休息一下。
葉琳夢往前走了兩步，卻忽然停了下來，轉頭看向秦海問道：「你去墓園了？」
去墓園的事情，秦海沒有對任何人講，葉琳夢卻是輕易就猜到了。
兩人之間的心有靈犀，依舊是存在的。
秦海輕輕地「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他見葉琳夢不想回答，知道再問下去也沒有用，便不再追問。
只向她輕聲說道：「謝謝你。」
這句道謝來得沒頭沒腦。
葉琳夢卻清楚他是為了自己安葬他的母親，並時時去祭拜的事情，因此才對她表示感謝。
她不再看秦海，邊走，邊輕聲道：「是我應該做的，不是為你，是為阿姨。她待我如親生女兒，我待她，亦如自己母親。」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說到最後，整個人已經沒入了二樓的黑暗之中。
看著她的背影消失，秦海眯著眼睛，眸色之中神情複雜。
秦海默默站立了一會，頹然回到自己房中。
他搖了搖頭，把這些紛亂的心緒都拋開，盤膝坐在床上，引著丹田之內氣流遊走全身，令經絡之內力量融會貫通。
今晚，他在等一個人。
他相信今晚上那個人一定回來找他的。
果然不出他所料，半個小時之後，一個熟悉的氣息出現在門口。
那人在門外猶豫著，要不要敲門，
秦海微微睜開眼睛，用傳音入密的方式說道：「門沒有鎖，進來吧。」
門無聲地被推開，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在月光之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