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再見

酒鬼沒過多久就搖晃著身子離開了，大概還有什麼事要去做。

亞摩斯有些意猶未盡，他自己去買了兩瓶因比特酒外加一包煙回到了下午租好的旅館中。房間不大，但是從窗戶可以看到海軍本部大樓燈火通明。

亞摩斯頗有些詩意地站到床邊，抓著一瓶因比特酒遙望窗外的景色。

窗外景色沒有多好看，酒倒是不錯。這酒產自西海，味道幽香，一瓶的價格在一千貝里左右。

喝到了十二點左右，酒已經空了，亞摩斯有了些醉意，他走回床邊，直接栽倒，深吸一口氣，閉上了渾濁的雙眼。

……

來到馬林梵多的第二天，天剛蒙蒙亮，亞摩斯就醒來了。這已經成了習慣，每天準時六點鐘起床，變得像是有一個無形的鬧鐘放在床邊。

簡單洗漱，穿好衣服，亞摩斯出了門。

清晨是整個馬林梵多最有生命力的時刻，這裡是讓人忍不住想留下來久居的地方。

亞摩斯走到了岸邊，遙望著億萬年周而復始翻湧著的海浪。

這也是一個習慣，早上看海。

對於一個熱愛大海的人而言，每天能看看大海，那麼一整天都會獲得巨大的滿足感，過了這些年，亞摩斯有點能理解烏索夫看海的感受了，想必烏索夫也是一個熱愛大海，渴望有一天可以乘著船悠閑地浮遊在海面上的人。

他以前想過自己到底要不要吃一顆惡魔果實，不過吃了的話就站在了大海的對立面，他喜歡跳入大海，全身都被海水包裹的感覺。

後來又覺得這個想法太幼稚，等遇到惡魔果實再決定怎麼選吧。

「又是你啊。」

亞摩斯身後傳來平淡的聲音。

他沒往後看，因為聽聲音就已經知道來人了。

「啊……你也來看海嗎？」亞摩斯問道。

X·德雷克坐到他旁邊：「無聊得很，只能來看看海了，一個走神，時間就都溜走了。」

「是啊，無聊。」亞摩斯點點頭，這點兩人倒是意見相同。他瞥向X·德雷克，發現他拿出煙盒叼起了根煙，「哦？今天還買煙了？」

「嗯。」X·德雷克拔了一根給亞摩斯，「昨天發現還不錯。」

「嗯。」亞摩斯接過來點燃。

兩人又沒了話題，繼續沉默。過了許久，誰都沒有走。

「我有個事情很好奇。」X·德雷克主動說道，看上去也像是猶豫許久才開的口，「你為什麼沒有排斥反感我呢？」

亞摩斯聽罷反問：「為什麼要排斥你？」

「因為你知道我是誰啊，X·德雷克，父親是背叛海軍的傢伙。」X·德雷克嘆了口氣，「在報名的那天，知道我背景的傢伙都在喋喋不休地說著我父親的事。」

「那跟我有什麼關係，也和你沒關係。」亞摩斯笑了一聲搖搖頭。

X·德雷克看向他。

「你父親的事是你父親的事，幼稚的排斥能讓你喪氣還是能讓你灰溜溜地跑回北海？」亞摩斯習以為常地說道，他在孤兒院的時候可沒少受抵制，「需要在意那些蠢貨廢物嗎？只管做自己就好了，生命實在太短暫太寶貴了。曾經我常常和蠢貨爭執，後來氣消了很後悔，我怎麼會把我的時間浪費在那裡……要知道，我們是為自己而活的。」

「呵……」X·德雷克聽著，最後將煙頭捻滅在自己的腳下，「你這傢伙挺有趣的。」

亞摩斯適時地閉了嘴。

「你今天有什麼打算嗎？」X·德雷克問道，「這幾天很無聊啊，還是希望抓緊正式去海軍學校報道，我已經不知道不訓練的情況下該做些什麼了。」

「我也有點，感覺練傻了。」亞摩斯自諷道。

「算了，今天就好好睡一覺吧。」X·德雷克伸了個大懶腰，站了起來，「對了，這屆學生里還有幾個實力很不錯的傢伙，我想一定會很有趣的。」

「蠻期待的。」亞摩斯沒起來。

「走了。」X·德雷克舉起手揮了揮，背身離去。

亞摩斯一個人望著海，冷不丁笑了一聲。

「這傢伙……」

……

一天很快就過去了，亞摩斯坐在海邊消磨時間，後來覺得陽光太過刺眼，就跑去涼爽的小酒館里喝了一下午的酒。

喝得感覺已經過了很久，亞摩斯支起身子，結完賬，又買了一瓶走了出去。

拎著一瓶因比特酒，他走在返回旅館的路上。

「喂，小鬼。」

有點熟悉的叫聲，亞摩斯看向街道的角落，還是那個穿著海軍軍服的邋遢中年男子。他又向自己招了招手，並吆喝道：「今天特意為我買了酒嗎！真是太感謝了！不過我可沒錢付給你哦！哈哈哈……」

真是厚臉皮……

亞摩斯本來想一走了之，不過聽著中年海軍爽朗的笑聲倒也覺得不適合拂了他的面子，於是走了過去，將還沒有開瓶的因比特酒拿給了他。

「非常感謝，哈哈！」男子今天還是醉醺醺的模樣，饒是如此還是不剋制自己。

亞摩斯雖然喝了一下午，但一直控制著度，現在還是清醒的狀態：「小心喝多了耽誤了任務。」

「今天沒任務！要不是我的錢都花光了，今天一定要在這裡不醉不歸……」男子用牙咬住木瓶塞，直接硬生生拔了出去，隨後咕嚕咕嚕地灌了起來。

「這酒可不是這樣喝的。」亞摩斯用手抓住瓶底，微微一拉，使得瓶口和男子的嘴巴分開。

男子不滿的擦了擦嘴道：「我就不喜歡你們年輕人那種方式喝，像個女人一樣！」

「看起來今天確實醉了，說話好像憋著一股氣一樣。」亞摩斯靠在牆邊，他倒是不急著回，於是抽起了煙，「你怎麼不回家？」

「我說了不要過問我的事情。」男子打了個嗝，那雙黯淡的雙眼看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人。

「那他媽的有本事別喝老子的酒啊。」亞摩斯罵罵咧咧了一句。

男子聽到這話，哈哈大笑著：「你罵人的時候語氣還是那麼不咸不淡，讓人捉摸不透！」

「別搞得咱倆很熟的樣子。」亞摩斯搖了搖頭，往男子嘴裡塞了根煙，給他點燃，自顧自地遠去了，「早點回家吧大叔，下次我可不會給你帶酒了。」

「哈哈，我們會再見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