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解剖實驗室,季翎嵐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間,還差五分鐘六點整,這裡的時間和古代世界的流速相同,只是在日期上稍有不同,昨天他曾在儲物櫃里留下字條,和唐棠約好,六點的時候在這裡見面。

「嘀嘀嘀」,輸入密碼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房門被打開,唐棠從門外走了進來。他鬼鬼祟祟的四下看了看,小聲喊道:「師傅,師傅你來了嗎?」

季翎嵐見狀好笑地說:「你這副蠢模樣,如果被人看見,鐵定認為你沒幹好事。」

聽到季翎嵐的聲音,唐棠『嘿嘿』笑了兩聲,他們兩個雖然保持聯繫,卻也好久沒說過話,昨天看到季翎嵐的紙條,唐棠心裡甭提多高興,今天一整天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就看著時間一點點的熬。

「師傅,這都好多天沒和你說話了,您都去幹嘛了,就不想我嗎?」唐棠忍不住小小的抱怨了兩句。

「想你幹嘛,又不當吃,又不當喝。」

唐棠聞言關心地問:「師傅,你在那邊日子是不是不好過?趕明我去首飾店給你倒換些金銀,你看能不能用。」

聽唐棠這麼說,季翎嵐心裡一陣感動,說:「你小子真把自己當首富了,還倒換些金銀,你家那些錢是你父母辛苦賺的,你小子可不能當敗家子。」

「我不是還有工資嘛,還有平時攢的零花錢,師傅您也知道,我既不抽煙,也不愛喝酒,唯一的愛好就是看小說,平時的吃穿都是我媽給我打理,我真花不著什麼錢,幫師傅倒換些金銀,讓您度過難關,等您有錢了,再還我嘛。」

「你的錢還是存著找女朋友吧。我前兩天救了個人,是個大富商,光是酬金就給我不少,所以我現在可是不缺錢。」季翎嵐頓了頓,接著說:「唐棠,把手伸出來。」

「師傅,怎麼了?」唐棠溫順的伸出手,突然手心一涼,一把銀子憑空出現在手上,全是花生大小的銀豆子。

「這只是一些散碎銀子,你先拿著,去換些錢,再補充一些葯進來。哦,對了,再買些輸血器。」季翎嵐看向儲物櫃,無奈地說:「就是儲物櫃小了點,而且不能冷藏,不然就可以弄點血袋、抗毒蛇血清什麼的。」

唐棠拿著銀豆子,說:「師傅,我真的不缺錢,你還是拿回去吧,那些葯您也知道,都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點都不貴……」

季翎嵐打斷唐棠的話,說:「以後讓你買的東西多著呢,哪兒那麼多廢話,是不是不聽師傅話了?」

「不是……」唐棠猶豫了猶豫,將銀豆子放進了口袋,說:「好吧,那我就先收著,等師傅沒錢了,我再拿回來。」

「你啊,真是夠傻的,人家巴不得沒人借錢,你可好,非得拿著錢拚命往外送。」季翎嵐看著唐棠嘴角上揚,非常慶幸自己能有這麼一個徒弟。

「那也得看對誰,您是我師傅,這兩年都是您在帶著我,如果不是您,說不定我早就因為暈血被辭退了。」唐棠雖然學的法醫解剖學,卻有個暈血的毛病,沒少因為這個被人嘲笑。如果不是季翎嵐幫助他度過難關,他估計早就被勸退了。

「你能克服,是因為你自己的努力,跟我沒多大關係。」季翎嵐轉移話題道:「『3·27』qiang殺案,查的怎麼樣了?」

「師傅,你猜這『3·27』qiang殺案的死者是誰?」

「不就是寧城的房地產大亨鄭海嗎?其他兩人的身份雖然不確定,但應該是他手底下的工作人員。」

唐棠一怔,隨即反應過來,訕訕地撓撓頭,說:「我給忘了,師傅是案發三天後才出的事。另外兩個死者一個是鄭海的秘書喬明,一個是他們公司的房屋設計工程師張彬。」

「高遠的調查方向是什麼?」

「鄭氏地產最近剛剛競標成功了一塊地皮,就是案發現場所在的那片爛尾樓,那天去也是為了視察現場情況,結果被人qiang殺,高隊認為兇手的目的很有可能就是那塊地皮,所以正在調查當初和鄭氏地產競標的對手。」

季翎嵐提出質疑,說:「既然已經競標成功,那塊地的開發權便在鄭氏地產手上,就算鄭海死了,鄭氏不還在嗎?」

「按道理來說是沒錯,可就在鄭海死亡一周后,鄭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鄭明磊發表聲明說將讓出開發權,現在政府部門已經決定重新展開競標。」

「還有這種事?」季翎嵐眉頭緊皺,沉吟了一會兒,道:「如果事情發展是這樣的話,高遠的懷疑便有了依據。只是……如果兇手的目的真的是那塊地皮,弄出這麼大動靜,他就不怕警察調查?我們能想到這方面,他們就想不到?」

「倒也是。如果真像高隊推測的那樣,那兇手貌似做得有點太明顯了。」唐棠想了想,皺起眉頭。

「我國可是明令禁止,嚴禁私藏qiang支,既然他們使用的兇器是qiang,倒是可以從它們的來源查起。還有現場找到的彈殼,交給qiang械檢測專家,很輕易就能查到qiang的型號。」

唐棠笑著說:「嗯,高隊已經讓人在查了。師傅,你們不愧是老搭檔,連查案思路都是一樣的。」

季翎嵐笑了笑,問:「他最近怎麼樣,是不是又住辦公室了?」

「可不是嘛,自從師傅出事,高隊就一直住辦公室,這『拚命三郎』的稱號,可不是白叫的。」唐棠頓了頓,擔心地說:「師傅,我真的有點擔心高隊,他總是這麼熬著,身體早晚會垮。」

季翎嵐可以想象高遠的狀態,畢竟他們共事時間也不短了,腦海中突然響起高遠的那句話,他不禁皺緊了眉,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半晌后才說:「勸勸他吧,你就說如果他垮了,我的案子誰來查,總不能讓我死不瞑目吧,他應該會聽的。」

「是啊,師傅的死對高隊打擊挺大的。說起來,如果不是知道師傅魂穿到別的世界,我也會很傷心。師傅,你說為什麼只有我能聽到你說話?」

看著唐棠眼底的期待,季翎嵐不禁覺得好笑,調侃地說:「不知道,或許是因為你腦袋一根筋,比較容易連接腦電波?」

唐棠不滿地說:「師傅,您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嘛。」

「不會。」季翎嵐轉移話題道:「說說前幾天發現的那具男屍吧,他的身份確定了嗎?」

唐棠撇撇嘴,說:「那具男屍叫劉小路,今年25歲,本地人,是個遊手好閒的小混混,經常在夜店和酒吧出沒,打架鬥毆是常事,警局裡的案底就有一沓厚。他父母對他失望透頂,幾乎不怎麼來往,平時來往的都是些狐朋狗友。哦,對了,他在夜店還有個女朋友叫常欣,今年20歲,蘭城人,日常花銷基本都是他女朋友在支撐。」

「在他的屍體上有什麼發現嗎?」

「死因是頭上的qiang傷,根據現場的血液噴濺痕迹,以及他頭部傷痕來看,應該是有人拿著槍對準他的太陽穴射擊。哦,對了,死者體內我們檢測出了氯/胺/酮的成分,也在他的脖頸處找到了注射針孔,應該是有人先用麻醉劑控制了他,將他帶到安案發現場,然後在進行虐殺。」

「一個小混混,頂多是打架鬥毆,有誰會犯得上用虐殺的方式去報仇,當然也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我還是堅持認為,兇手是在逼供。劉小路常年混跡於夜店和酒吧,或許是他無意間掌握了什麼東西,引來殺身之禍也說不定。」

「那他究竟掌握了什麼呢?」唐棠恍然回神,緊張地說:「師傅,如果真像你猜測的那樣,那劉小路的父母和常欣豈不是很危險?」

「案發後,高遠他們是什麼時候去劉小路家裡走訪的,又是什麼時候傳喚的常欣?」

「這個我不清楚,但應該是確定死者身份之後。師傅,我有點擔心,要不我去提醒一下高隊,讓他跟常欣他們聯繫一下。」

季翎嵐明白事情的嚴重性,說:「好,你去吧。」

唐棠應聲,抬腿就向門外走。

「等等。」季翎嵐叫住唐棠,問:「唐棠,劉小路的體內有沒有發現彈頭?」

「沒有。彈頭穿透劉小路的腦袋,沒有留在體內,在案發現場也沒發現彈頭和彈殼。」

「鄭海、劉小路以及其他兩名受害者,都是死於qiang傷,兩起案子又間隔時間那麼短,我懷疑他們之間會有什麼關聯,你記得提醒高遠。」

「好,師傅,還有什麼要囑咐的嗎?」

「沒了,去吧,有事的話,我會留言給你。」

「好,那我先走了,師傅。」唐棠急匆匆的出了解剖室。

季翎嵐走向儲物櫃,又補充了些藥物,也緊跟著出了解剖室。回到客棧的房間,季翎嵐打開窗子看了看天色,走向門口,跟店小二要了熱水,好好的泡了個澡,又換了件乾淨的衣服,便上床睡了覺。

臨睡前,他迷迷糊糊的想,下次再去解剖室,跟唐棠要個手機吧,至少一個人的時候,不用這麼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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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直法醫撞上戲精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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