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沒有什麼人是無用的
蘇易提起官府，人群哄然而散。
有個衛士騎馬找醫者去了。
小奴問蘇易：「公子，此人眼見活不成了，怎辦？」
「醫者要是也救不活，我們能有什麼辦法。」蘇易撇嘴：「誰要他貪得無厭，也是報應。」
衛士把醫者請來，人已經死了。
賊曹帶著幾個人趕來，簡單詢問蘇易過程。
問清他只是救人，那些人抬著屍體走了。
看著被抬走的屍體，蘇易撇撇嘴。
死了的這個，平日里應該也是無賴慣了，否則不會鼓動那麼些人，跑工廠找他的晦氣。
弄死個這樣的貨色，蘇易連半點罪惡感也不會有。
回到館舍，幾名潑皮已在那等著。
把潑皮們叫進屋裡，蘇易對他們說：「事兒乾的還算漂亮。」
「多謝公子誇獎。」有個潑皮陪著笑說：「哥兒幾個辦事，從來都很乾凈。」
「再給他們十吊錢。」蘇易吩咐。
小奴有些不情願的取了錢遞給他們。
接過錢，潑皮們歡天喜地，不住道謝。
他們整天在街市閑逛，欺凌弱小，也鬧不到幾個錢。
幫著蘇易辦了件事，就得這麼多。
「你們以後，願不願意幫我做事？」潑皮們還在歡喜，蘇易問了一句。
他突然開口招攬，幾個潑皮都愣住了。
「公子願意招了我等做事？」有個潑皮不敢相信的問。
「跟著我，以後可沒這麼多錢賺。」蘇易問他們：「與衛士傭金相當，你們還肯？」
無極城的潑皮，都是吃了上頓沒下頓。
好不容易吃上一頓飽飯，那是他們的造化。
蘇易手下的衛士，傭金應有不少。
像今兒這樣，一次能得二十吊的日子，肯定不會太多。
「不知我等能為公子做些什麼？」有個潑皮問他。
「看場子。」蘇易說道：「商業街、農場、工廠辦起，僅憑衛士可不夠。把你們熟識的人都給找來，但凡敢出手，有多少要多少。」
「不知看場子是什麼意思？」幾個潑皮一臉懵逼。
「有人鬧事，你們去解決。」蘇易對他們說：「既然跟了我，就不能再欺凌良善，也不要再在街市上閑走。」
「跟了公子，誰還去欺負旁人。」那個潑皮嘿嘿一笑：「我等幹了！」
「回去把人找齊，明兒來見我。」蘇易吩咐。
幾個潑皮滿口答應，離開館舍。
小奴問蘇易：「這些人都是廢的，除了橫行鄉里，什麼正經事也不會做，公子要他們做甚？」
「大糞還能澆灌土地。」蘇易笑著說：「只要善於利用，沒有哪個人是廢的。」
蘇易說的這些，小奴還理解不了。
他滿心茫然，倒是沒有多問。
招攬潑皮，蘇易也知道，他是冒著不小的風險。
這些人橫行鄉里，根本沒有什麼義氣可言。
正如小奴說的那樣，他們只是一群廢人。
利用他們，只能用錢說話。
李儒離開無極，直奔幽州。
接待他的，是公孫瓚麾下長史關靖。
並不認得李儒，關靖問他：「你從冀州來？」
「正是。」李儒回道：「我是中山蘇家公子的隨從。」
「中山蘇家？」關靖點頭：「他們倒是時常會從幽州經過，去西域購買馬匹回來。」
「長史知道蘇家？」李儒陪著笑問。
「整個北方，不知道蘇家的應該沒幾個。」關靖反問：「你不在中山，來這裡做什麼？」
「公子要我來與州牧談筆生意。」李儒回道。
「馬匹？」關靖笑了：「幽州不缺戰馬，用不著！」
「不缺戰馬，缺不缺糧食、兵甲？」李儒問他。
「蘇家還販賣糧食和兵甲？」關靖皺眉：「官府把控，他們也敢做？」
「各地官府確實把控。」李儒問：「可是誰家又不缺糧？」
關靖捋著下巴的鬍鬚，點了點頭：「徵募糧草，確實困難。」
「蘇家公子可以提供，難道州牧還會拒絕？」
「你且候著。」關靖沒給他答覆：「我先去向州牧稟報。」
「長史且慢。」李儒把他叫住。
「你還有事？」關靖疑惑的問他。
從懷裡掏出一顆珠子，李儒雙手捧起遞到他面前：「這顆東海明珠，不敢說價值連城，也是不菲。」
「什麼意思？」關靖看了看珠子，又看向李儒。
「久仰大名，初次相見，哪有空手的道理？」李儒說道：「這顆珠子，敬獻長史。」
關靖嘿嘿一笑，拿過珠子：「初次謀面，就收如此貴重的明珠，怎好意思？」
「我家公子的丁點心意罷了。」李儒對他說：「生意若成，以後還有敬謝。」
「蘇家公子是個通透人。」關靖臉上滿是笑：「你也不差。」
「多謝長史誇讚。」李儒謝了一聲。
關靖對他說：「安心候著，我定將促成此事。」
送他離開，李儒知道，這次來幽州，事情成了大半。
公孫瓚最相信的就是關靖。
只要他肯站在蘇家的立場說幾句好話，事情多半也就成了。
見過李儒，關靖去向公孫瓚稟報。
公孫瓚問他：「冀州來的人，說了些什麼？」
「他並非韓馥的人。」關靖回道：「而是中山蘇家來的。」
「蘇家？」公孫瓚問：「就是出了個小子，把洛陽禍害一通的蘇家？」
「正是。」關靖說道：「特意來與主公商談生意。」
「馬販之家。」公孫瓚冷笑：「幽州又不缺馬，有什麼可談？」
「糧草，軍械。」關靖問：「難道主公也不想要？」
公孫瓚一愣：「他們還做糧草和軍械的營生？」
「並非蘇家在做。」關靖回道：「只是那位參與誅殺董卓的公子在做。」
「他倒是個人物。」公孫瓚皺眉：「只是他的膽子太大，連糧草和軍械也敢販賣。」
「主公恰好缺少，他們恰好有。」關靖說道：「管他從什麼地方得來。」
「你認為可以？」公孫瓚問他。
「看他們要什麼價錢。」關靖回道：「只要價錢合適，何妨買一些？」
公孫瓚點頭：「你去辦好了。」
「主公不要見見來者？」關靖問他。
「不用。」公孫瓚回道：「區區家奴，見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