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受傷
看著對方敬服的姿態,武靜蕊不禁想笑。
許是習慣了對曾經的皇后烏拉那拉氏卑躬屈膝,骨子裡的敬畏,此刻低頭竟也很容易。
若李氏知道她並非烏拉那拉氏,會作何感想?
「這陣子你先在這兒待著,本宮會勸皇上放你出來,從今往後,你想如何,本宮都不會管,但記著,別再犯到本宮頭上。這是本宮給你的唯一一次機會。」
一個貴妃,一個貴人,地位懸殊,李氏想要再犯到她頭上難上加難。
武靜蕊不過是警告她安分守己,別再做小動作。
李氏痛快應允。
武靜蕊離開長春宮。
自從鈕祜祿氏失了孩子,就一直瘋瘋癲癲,咬定了是武靜蕊害了她的孩子。
一個失了孩子而得了失心瘋的女人自然是令人同情的。
但武靜蕊並不相信鈕祜祿氏當真瘋了。
歷史上的鈕祜祿氏能成為後來的太后,最終的勝利者,心性絕不簡單,怎會輕易就瘋了?
一個瘋子的話或許不可信,但一個瘋了的人的指控多少會令某些人深信不疑。
鈕祜祿氏選擇指控她,不過是對她心懷敵意,藉機害她陷入流言蜚語。
她自然不會白白讓人潑了髒水。
承乾宮內,被禁足的新任常在鈕祜祿氏被人從被窩裡毫不憐惜地拖了出去,扔在殿外。
穿著白色中衣的鈕祜祿氏哆嗦著,茫然抬眸,瞧見了坐在一旁椅子上的武靜蕊,眼眸一縮,忽地尖叫一聲,往後退去,「你要做什麼?你休想再害我!」
武靜蕊神情淡然,微微俯身,捏住她的下巴,「打量著瘋了,皇上會憐惜你,相信你的話,疏遠本宮?鈕祜祿氏,你真是蠢,皇上豈會因你疏遠本宮?怎麼?皇上沒理你,很失望吧?」
鈕祜祿氏哆嗦著,一臉茫然。
武靜蕊淺淺一笑,「今兒本宮就讓你知道,皇上是否會關心你,為你做主。也讓本宮看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說著,丟開她的下巴,令人將她拽到一邊。
冬雲端著一碗葯來。
鈕祜祿氏瞪大了眼,驚慌失措。
「把葯灌進去。」武靜蕊吩咐了聲。
兩個太監壓著鈕祜祿氏的雙臂,鈕祜祿氏死命掙扎,還在叫喊,「你休想害我,你這個毒婦,你害了我的孩兒,還要害我,我要告訴皇上……皇上不會饒了你!」
任憑她如何鬧騰叫囂,冬雲還是將葯往她嘴裡灌去。
鈕祜祿氏不再叫喊,緊閉著嘴,搖著頭,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武靜蕊慢悠悠道:「想知道這是什麼?你背著本宮勾搭皇上,懷了龍嗣,本宮本不願與你計較,可你不安分,沒了孩子,就想往本宮頭上扣髒水,那本宮就如你所願。既然孩子沒了,那就再也別想有了。從今往後,你就待在這承乾宮,一輩子別想踏出一步。」
聽了她的話,鈕祜祿氏眼睛里逐漸湧出恐懼,不甘,掙扎的動作更加劇烈。
眼看著那葯還是朝她嘴裡灌進去,鈕祜祿氏閉了閉眼,忽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用力掙開禁錮,憤怒地打碎了葯碗。
兩個太監再次抓住她,武靜蕊道:「不急,打碎了還有呢,慢慢來。」
冬雲很快又端了一碗葯,再次朝鈕祜祿氏走去。
鈕祜祿氏狠狠朝一個太監撞去,然後咬住對方的手,太監吃痛鬆手。
「武氏,你不得好死!」
得了自由的鈕祜祿氏大喊一聲,撲向武靜蕊,卻被人攔住。
武靜蕊讓人退開,任由鈕祜祿氏撲過來,下一瞬,武靜蕊手腕上多了一個傷口,鮮血淋漓。
「啊!來人啊!常在要謀害貴妃!」
有人大喊一聲。
鈕祜祿氏傻住了,停了動作,她眼前的地上扔著一把匕首。
而貴妃捂著手,吃驚地看著她,很快被人護在身後。
「你!你故意的!」鈕祜祿氏忘了繼續裝傻,憤怒地大吼,同時又慌了手腳。
武靜蕊擰眉看著她,「鈕祜祿氏,你先是裝瘋賣傻,又意圖行刺本宮,你好大的膽子!」
鈕祜祿氏徹底慌了,她擺手,「我沒有,我沒有,是你陷害我!」
終於反應過來上了當的鈕祜祿氏悔之晚矣。
然而沒人理她。
鈕祜祿氏再次被關了起來,武靜蕊則回到永壽宮,太醫很快到來,給她處理傷口。
好在只是皮肉傷,沒大礙。
雍正得到消息,匆匆趕來,看見她受傷的手,大怒,「怎麼回事?」
冬雲和臘梅幾句話將情況說了一遍。
得知是鈕祜祿氏所為,雍正臉色陰沉可怖,「來人!」
蘇荃匆忙進來。
雍正下令,「傳旨,鈕祜祿氏謀害貴妃,賜死!」
蘇荃唬了一跳。
武靜蕊沒等蘇荃退下,立刻用另一隻手抓住雍正的手,軟語勸慰,「皇上息怒,是臣妾不小心,鈕祜祿氏只是衝動了些,罪不至死。」
雍正更怒了,「膽敢傷你,朕豈能饒她?這個時候了,你還為她說情!」
武靜蕊握著他的手不放,「是臣妾一時生氣,才想教訓鈕祜祿氏,不曾想反害得自己受傷,都是臣妾的錯,臣妾不該失了理智。」
雍正漸漸冷靜下來,「你找她作甚?」
武靜蕊低垂了頭,「臣妾就是想嚇唬嚇唬她,看看她到底瘋沒瘋,沒想到鈕祜祿氏不僅沒瘋,還拿了刀子,是臣妾一時沒注意。皇上也別怪冬雲她們,事情太突然了。」
避子葯是假的。
目的不過是刺激鈕祜祿氏,藉以陷害鈕祜祿氏。
「她敢拿刀傷你,還有什麼好說情的?」雍正依舊怒不可遏。
「鈕祜祿氏雖然位分低,但好歹出身滿洲大姓,豈可輕易賜死?若賜死,臣妾的罪過豈不是更重了?臣妾就真的成了殘害嬪妃的妖妃了。皇上就當為了臣妾的名聲。」
武靜蕊軟語央求。
雍正終究還是心軟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想如何處置?」
武靜蕊道:「謀害貴妃,證據確鑿,臣妾自然不樂意輕饒了她,索性就將她永遠禁足承乾宮。如此,鈕祜祿氏一族也無話可說,皇上還落個寬容大度的名聲。」
相當於打入冷宮,再無出頭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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