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又拿什麼去救?
這裡混亂不堪,魚龍混扎。
比爛人區里的人還要爛上幾分,就算是裡面的女人,也不曾好過半點。
關在這裡面的,都是十惡不赦的犯人,沒有一個能夠在有生之年走出這座監牢。
沈若欣亦如是。
「你們……你們想要幹什麼!?」
沈若欣臉色蒼白,哆嗦著嘴唇,用力的抱緊自己的雙腿,努力的想要把自己縮成一團。
甚至恨不得讓自己立馬消失在這裡。
「嘿嘿,幹什麼?」
「你說呢沈大小姐?」
「你這麼一個美麗動人的大美人兒就活生生的擺在我們面前,難不成還要讓我們裝作什麼都沒有看見嗎?」
幾個男人猙獰的笑著,臉上的表情十分的猥瑣。
沈若欣尖叫著,甚至將目光看向了那邊一直坐著沒有動靜的兩個女人。
然而那兩個女人一個是寸頭,一個手臂上布滿了文身,臉上還有一道猙獰可怖的傷疤。
僅僅只是一眼,沈若欣就嚇得三魂七魄都丟了一半兒。
饒是她自己作惡多端,見到這樣的人,也不免心生害怕和戰慄。
「你們在幹什麼!都給我安分點兒!」
正當這些人的手要伸在沈若欣的身上的時候,一聲怒吼下來,沈若欣抬起頭,一眼便看見那站在外面丰神俊秀的男人。
眼裡透著的冷冽幾乎讓人膽寒。
他穿著黑色的中式風衣,裡面是白襯衫和西裝馬甲。
手腕上戴著名貴的腕錶,擦得很亮的黑皮鞋也和他這個人一樣,透著一股子的冷勁兒。
「輕鴻!」
「輕鴻救我!」
她幾乎是連滾帶破的來到了溫輕鴻的面前,手上和腳上都帶著沉重的鐵鏈子。
「把她帶出來見我。」
他轉身離開,立馬有人進來帶走沈若欣。
到了一個單獨的房間,她還沒開口說話,男人一腳就已經踹了過來,即便是個女人,他也不曾又絲毫的心慈手軟。
「說,我母親的死,是不是和你有關?!」
他居高臨下的瞪著沈若欣,梳理的很整齊的黑髮透著冷酷和肅殺之氣。
「你、你說什麼!」
沈若欣瞳孔一縮,慌亂的掩飾自己的情緒。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死的,她的死和我沒有關係,一點關係都沒有!」
就算是她殺的又怎樣,溫輕鴻沒有證據,那就是污衊!
趙美琳該死,要不是她自己心存歹念想要害死她,她也不會想要去弄死趙美琳,死了也是活該!
事到如今,沈若欣依舊沒有絲毫反悔的意思,甚至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任何事情。
好像她已經喪心病狂至此,失去了心智和作為人的善良和理性。
身而為人,空有一副美麗的皮囊,卻失去了人的靈魂和天性。
她掙扎著想要站起來,溫輕鴻一腳踩在了她的小腿上,力道很大,她被痛的尖叫出聲,冷汗濕透了衣衫。
「想要起來?」
「你以為我是真的在意她的死?」
「我想要知道真相,不必從你嘴裡說出來,當年你自己做了什麼,你心知肚明。」
「如果你自己主動承認,也許我會善心大發,你可以不用死。」
話是他說出來的,他想反悔就反悔,況且,對於這個女人,不必講究什麼誠信。
沈若欣深知他是想要從自己嘴裡探話,又怎麼會如了他的願。
冷笑一聲,猙獰笑道:「不用死?」
「你早就在心裡恨透了我,恨不得親手將我千刀萬剮,又怎麼會饒我一條命!」
「我那麼愛你,卻始終比不過蘇茵茵。」
「你嘴裡的話,對我從來就沒有一句是真的,全都是騙人的謊話!」
「你騙了我五年,這五年來,你給我編了一個美夢,最後親手將這個美夢打破,把我推入地獄,害我沈家家破人亡,你默許蘇茵茵囚禁我,無非就是在報復我對蘇茵茵所做的一切,難道你自己所做的一切,就不算是犯罪嗎!」
她瘋狂的咆哮和質問著。
這個世界就是有這麼多的不公平,以前她虐待蘇茵茵,現在不過是輪到她了而已。
溫輕鴻那一腳踩得特別狠。
她險些疼的暈了過去,卻又保持著清醒。
她倒寧願自己暈了過去。
他的眉頭微蹙,見她依舊一副囂張跋扈不知悔改的樣子,加重了力道,聽著她凄厲的慘叫聲。
嘴角的弧度越發的殘忍。
她痛的蜷縮著自己的身子,弓成了蝦狀。
她蹲下來,捏著她的下巴,那力道幾乎要將她的下巴給捏碎了一樣。
她疼的眼淚一直往下掉,卻死死地咬著牙。
看來還是有幾分骨氣。
「犯罪?」
「這個世界本來就不公平,誰有能力誰就是王者,你沒有這個能力,那你就只能淪為我腳底下的螻蟻。」
「你以為我沒有證據,就拿你沒有辦法,吳家尚且知道尋找上家以求保護,不惜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殘廢。」
「不過……吳家也不過是垂死掙扎,不出一個月,吳家也會滅亡。」
「從此這A市將再也沒有沈家和吳家。」
他鬆了腳,沈若欣以為他是暫時的放過了自己。
卻不曾想,下一腳,卻落在了她的臉上。
他像是看著一隻螻蟻一樣,眼神卑劣而又陰狠。
「溫輕鴻!」
她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恨不得生生的咬死他一樣。
「明天便會開庭,今天不過是來給你一個警告和提醒。」
聽到他的聲音,沈若欣顫抖著牙齒,滿心憤慨。
「關進去,讓那些人好好照顧照顧這位美麗優雅的……沈大小姐。」
他頓了頓,語氣是說不出的冷。
好像她的心臟都在下一秒被凍壞了一樣。
她又被丟了進去,被幾個男人輪番侮辱,任憑慘叫聲穿透這方小天地,也沒有一個人敢來救她。
宋意拖著受傷的身體,不顧司機的勸阻,想要硬闖。
卻又被人打了回去,得知明天即將開庭審理沈若欣,只好靜觀其變。
躲著小巷子里的宋意,面前擺放著司機買回來的盒飯。
「少爺,您吃點兒吧,明天還要去救沈小姐呢,您要是不吃……看怎麼去見她啊。」
救?
拿什麼去救?
又怎麼去救?
他根本沒有一絲辦法。
但司機說的對,他已經這樣了,要是不吃,只會更加嚴重。
只是……什麼時候高高在上的宋意,淪為了只能躲藏在陰暗小巷子里吃著十塊錢一份的盒飯的可憐人。
他滿身狼狽,偶爾路過有兩個人,更是對他扔下了幾毛幾塊錢,當他是要飯的乞丐。
宋意生生將這口氣吞了下去。
司機倒是把這些錢撿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放進自己的包里。
嘆氣說:「也不管人家把我們當成要飯的,我們現在這個樣子,和要飯的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
「……」
「你走吧。」
司機一愣,不明所以。
「你已經沒必要跟著我了,我發不起工資,給不了你高薪,跟著我,只會讓你也同樣受到溫輕鴻的報復。」
他捂著胸口忍著疼痛說道。
「少爺……」
「我不走,我要是走了,少爺您怎麼辦?」
能怎麼辦就怎麼辦。
「我不要高薪,我只要跟著少爺就好了,我是個孤兒,從小就無家可歸的,少爺讓我走,我能去哪裡?」
他沒有家,沒有親人。
從小就是宋家把他養大的,雖然只是當一個給別人開車跑腿的司機,但已經很滿足了。
至少沒有在外面風餐露宿,沒有睡大街,吃垃圾桶里的東西。
宋意給了他一個紙條。
塞進他手裡。
然後握緊。
「既然不走,那就再替我辦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少爺您說!」
「在若欣被定罪之前,按照這個地址,找到他!」
……
他終於孤身一人了。
因為沈若欣,落得個身無分文的下場。
幸好……幸好他及時送走了兒子,也許是早就料到了會有這麼一天,所以他提前做好了準備。
就算最後他和沈若欣都死了,只要宋思睿還活著,那就是希望。
至少在這個世界上,他還留有血脈,宋家也不至於斷了根。
開庭的那天,也正好就是阿彩婚禮的時候。
上城陸家的婚禮,那自然是風光無比的。
開庭審理和婚禮在兩個不同的城市同時舉行。
溫輕鴻在A市,而她在上城。
今天有一處好戲,她不容錯過。
結婚的前一天,阿彩被送去了酒店,婚禮開始的時候,婚車浩浩蕩蕩的從陸家出發來到了酒店。
張木子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擦著淚說:「阿彩,結了婚以後,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和別人爭執,從現在起,你就是陸家的少夫人了。」
只要生了兒子,以後整個陸家就都是她的了。
阿彩含淚點頭。
吳坤負責把她送了出去。
外面鋪著紅毯,她像是個公主一樣,風風光光的出嫁。
婚禮就在陸家的別墅里舉行,偌大的別墅,就算是同時容納下幾百人也不是問題。
商政界名流,明星歌星,名媛千金,世家子弟……
就好像是一場視覺盛宴,一場極盡奢華的盛宴。
各種山珍海味,名酒豪車看得人應接不暇。
婚禮進行曲已經響起,吳坤牽著女兒的手緩緩走了下去。
陸太太就坐在下面,高台上,陸少峰被人推著輪椅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