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逝去的武林

第二天，楚易像往常一樣去上課，只是多了些警惕。

「楚易，沒事吧？」白霖發現楚易有點不正常，便隨口一問。

楚易心中一動，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便認真的向白霖問道。

「你知道陳雲楓嗎？」

「武術社的陳雲楓？怎麼？你惹上他了？」白霖驚訝道，好一會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

「是的。」

「太極陳家溝，知道吧？陳雲楓就是從那出來的。你和他發生了什麼事？嚴重嗎？」說真的，白霖問道。

反正，白霖也不是外人。何況，她給楚易的感覺也是可以信任的。於是，楚易便把昨天的事說了一遍。

「五百錢點**？！」白霖驚訝了。

楚易重重的點了下頭，認真的神態看不出半點玩笑來。

「這事情，倒是麻煩了！」沉思了會，白霖擔心道。

「陳雲楓這個人，我知道，他有個外號叫貪狼，意思就是說他這個人性格如狼，又貪又殘暴。他是個睚眥必報的人，你得罪他，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白霖解釋道。

「哦？」楚易反問了句。

「是的，其實陳雲楓一點都不難解決，只是，你別忘了，他背後的那個……」

「當今陳家家主，是最護短的！如果，你想報這一指之仇，只怕很難！」白霖特地加了句。

聽到這，楚易也是有點鬱悶，為了個陳雲楓，有必要結下個這麼大的梁子嗎？

只是，如果就這樣放過陳雲楓，又如何面對自己？

難道就因為懼怕的心理，就選擇逃避甚至退讓！不，這不是一個頂天立地的武者所為。

武者的尊嚴不容踐踏，否則，如何對得起自己一身本事和兩位爺爺們！

想到這，楚易豁然開朗，猶如撥開雲霧見青天般，心中有了計較，多了一分明悟！

「當今武林，不再是那個打打殺殺，刀頭舔血的武林了。別忘了，現在！是個講究法制的社會！」

看出點楚易的念頭，白霖連忙提醒道。說真的，她十分不願意見到和陳家有什麼摩擦。

「呵呵，放心，我自有分寸！」楚易含糊道。

「楚易，也許你師傅沒跟你說過這些，但我仍奉勸你一句，小不忍則亂大謀！」

「當今武林格局中，陳家溝也算得上是興盛的一支，門徒過萬！特別是在中原的影響力更是可見一斑，陳雲楓還有個身份，你知道嗎？他是陳家下任家主，如果他有什麼不側，可想而知，這會在武林中引發什麼動蕩！」白霖又繼續說道。

苦笑了下，楚易也知道，白霖是為自己好，沉默不語。

神阻弒神，佛阻殺佛？楚易沒那麼囂張，他也知道，在某方面，並不是他一個人可以抗衡的。

人貴有自知之明，但也不能妄自菲薄。有時候，一些事情，只要處理得穩妥，一樣可以達到效果的。

「你今天砍了我一刀，我明天就要還你一劍的日子已經遠去了。這個武林，不再是快意恩仇，揮灑熱血的世界了。」

「就拿你和陳雲楓的事來說，如果你說你是因為陳雲楓欲置你於死地而下了殺手，然後反過來找他尋仇，就算報了仇，又有誰會信？」

「別忘了，陳家溝在武林也是名門正派，他們是絕對不會承認的。而你，只是個無名無輩的小子，大家會信誰？只怕到最後，吃虧的反而是你自己！」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這一刻，楚易充分體會到了這種含義，一種複雜的心情悄悄生起。

「希望你能聽的進我今天的話！」白霖深深看了眼楚易，她不是當事人，自然無法為他選擇。

武林太複雜了，它已經不再是那個令人嚮往的武林了，白霖不希望在楚易還沒有走向它的時候便已經被它無情的拋棄。

「謝謝你的忠告，我想，我知道怎麼做了。我暫時不會找他麻煩的！」楚易誠懇的朝白霖道謝到。

見自己的勸說有了結果，白霖也是放下心來，畢竟，她對楚易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

「楚易，還有件事，陳雲楓應該還不知道你是個武者吧？」

「恩，我沒有在他面前顯露過我會武功的樣子！」楚易應聲道，他很奇怪白霖為什麼會這樣問。

聽到這個答案，白霖輕輕吐鬆了口氣，帶著點慶幸的口氣道。

「還好，以後你不要在陳雲楓面前露出習武的樣子了，知道嗎？」

「為什麼？」楚易奇了。

「恩，這個……因為如果你是個普通人的話，我想陳雲楓應該不會在向你下手了。」白霖遲疑了下，這才回答道。

真的是這樣嗎？楚易並不笨，他看出了點白霖的神態，那種感覺很怪異。但畢竟她不想說，自己也沒理由逼她。

「對了，你剛才說到了武林，我很好奇，能和我多說說點現在武林的事嗎？」楚易突然來了興趣。

「武林？」白霖楞了下，略帶點苦澀的聲音小聲道了下。

「是的，我雖然是個武者，但，我從未接觸過武林，說實在，我很感興趣！」小時候，楚易也只是多多少少從爺爺那聽過一些武林的事情，有的還是從書籍上了解的。所以，他對武林也只有點模糊的認識。

「這是個讓人開心，讓人興奮，讓人哭泣，讓人寂寞，甚至讓人丟掉性命的世界！」不知道為什麼，楚易發覺白霖似乎有點不想真正的談到武林。

「你知道嗎？我曾經殺過人！」白霖這時彷彿有點失去了理智。

咯噔一下，楚易驚的合不攏嘴了，他沒想到，會從白霖口中說出這幾個字來。

「那是在我十五歲那年，我參加了一個武者交流大會，說是交流大會，其實就是一場生死斗！。」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武林，有了武林，便有了紛爭。

「可笑的是，我那時候還不大懂得生死斗的意思，在我我上場后，我和一名年紀跟我想若的女孩交手了。」彷彿陷入了傷心的回憶，白霖一臉感懷。

「我的功力比那個女孩多很多，在我將她擊倒后，我出於好心，扶了她一把。沒想到，她卻在我不注意的時候出手偷襲了我！好在我反應迅速，只是稍微受了點傷，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女孩竟然跟我拚命，招招都是同歸於盡的打法，為了自保，我唯有殺死了她！」

「事後，我才知道，她的門派為了在交流會上爭一席之地，下令他們可以不所不用其極的手段，只要能贏！」

良久，白霖才說完這辛酸往事，也許是塵封了許久。這下子，全部說出來后，她感到一陣輕鬆。

沉默，楚易聽完這些后，也可以深深感到白霖的心情，只能暗嘆不已。

「楚易，你是武者，如果有一天，當你踏進武林后，就要做好殺人和被殺的準備，如果你看不透。那麼，你將會終身被自己的枷鎖套住，再也無法成長！」白霖語重心長的道！

武的含義是以武止戈，以武強身，強國。到了一些人手中，則變成了自私，卑鄙，好狠斗勇的手段。

記得否？大刀王五為了心中的情義二字，甘願拋頭顱，灑熱血！

記得否？一代宗師霍元甲，打破東亞病夫的稱號，創辦精武體操會，弘揚精武精神！

記得否？女俠秋瑾，光復中華，革命之士，憂國憂民，俠名遠傳！

那個「為國為民，俠之大者」的時代。那些禮，義，仁，信，勇的武道精神，已經成為過眼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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