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天殘地缺

紅小狼愣住了，過了一會兒，他有些口吃地問道：「素蓮，你的意思是說：要想練成這套『天殘地缺』，我必須成為一個半男不女的太監？」

白素蓮點了點頭，道：「天下萬物，皆分陰陽，例如：天為陽，地為陰；火為陽，水為陰；就一片樹葉來說，上面迎著太陽的，屬陽；下面背著太陽的，屬陰；就一棵大樹而言，南方迎著太陽的一面，屬陽；北方背著太陽的一面，屬陰。就一座山來說，山的南邊屬陽，山的北邊屬陰；就一條河來說，河的北岸屬陽，河的南岸屬陰……」

紅小狼打斷了白素蓮的話：「素蓮，你說了這麼多，其實只為了一句話：就男女來說，男為陽，女為陰。」

白素蓮嬌媚地看了紅小狼一眼，道：「小狼，你真是聰明！」

紅小狼若有所思地道：「天下萬物分陰陽，天下的生靈也分陰陽。看來，這套『天殘地缺』，唯有不陰不陽的生靈，方可練習。」

白素蓮的臉上顯出了驚恐之色，她一下子拉住了紅小狼的衣袖，叫道：「倘若練這套『天殘地缺』的話，我就要變成不男不女的陰陽人？你也要變成不男不女的陰陽人？哎呀，太可怕了！既然要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咱倆寧可不練這套『天殘地缺』了！」

紅小狼輕輕地攬住了白素蓮的腰，柔聲道：「素蓮，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捨得捨得，世間之事往往是：有舍方有得，有得必有舍！要想練成絕世的武功，必須捨棄親情、友情和夫妻之情！」

白素蓮的臉色變了，她用雙手一下子摟住了紅小狼，叫道：「不！我不要練成絕世的武功！我只要咱倆生生世世，永為夫妻！」

紅小狼抬起手來，輕輕地撫摸著白素蓮的臉頰，道：「素蓮，能享受『兒女情長』的，只能是世上平常的夫妻！而咱倆，肩上都扛著沉甸甸的責任！你作為蛇王，擔負著振興蛇族的重任！如今，蛇族由於吉利的緣故，損失慘重，你要是聽之任之，死後有何臉面去見歷代蛇王？」

白素蓮的俏臉上，緩緩地流下了兩行眼淚：「小狼，自從與你成親以來，情投意合，如膠似漆，天下之事，沒有比咱倆的情份更重要的了！」

紅小狼的手指沒有停下來，依然在輕輕地撫摸著白素蓮的臉頰，他的話也沒有任何的感情：「俗話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但是，只有大智慧大定力的人，才能揮慧劍，斬情絲！」

白素蓮嗚咽起來，道：「小狼，我只想與你做一輩子的普通夫妻，並不想轟轟烈烈，揚名立萬！至於死後，是否有臉面去見歷代蛇王，我並不在乎！」

紅小狼淡淡一笑，道：「早知道你有這種念頭的話，你們蛇族的上一代蛇王，是絕對不會把蛇王之位傳給你的！王位，不是享受，更是一種責任！」

白素蓮哭了起來，道：「小狼，在你心中，練成絕世的武功，比咱倆的夫妻之情還要重要？」

紅小狼的臉上，顯出了前所未有的悲壯之色，道：「我紅小狼並不是一個不重夫妻之情的人！素蓮，你的美貌，世所罕有，而且溫柔嫻雅，對我情深愛重。得妻如此，夫復何憾？」

白素蓮聽了，眼淚汪汪地道：「小狼，既然如此，你為何非要捨棄咱倆的夫妻之情，非要練習那套『天殘地缺』的武功？」

紅小狼低沉地道：「我和吉利，有著血海深仇！我的父王和母后，都死在吉利手裡！我們狼族的無數精銳，也死在吉利手中！我作為新一代的狼王，理應不惜一切代價，向吉利尋仇！否則，我死後有何顏面見父王和母後於地下？有何顏面見狼族死難的將士？」

說到這裡，紅小狼加重了語氣，道：「素蓮，為了能向吉利報仇，休說只是變成一個不男不女的陰陽人，就算是付出了生命的代價，我也在所不惜！」

白素蓮只是哭泣。

紅小狼輕輕地拍了拍白素蓮的肩膀，道：「素蓮，為了向吉利報仇，必須練成比吉利還要高強的武功！因此，那套『天殘地缺』的武功，我練定了！但是，你正當妙齡，卻不必練這種武功的！更不必受我的連累！一個女人，不必只有一個丈夫的！」

白素蓮抬起頭來，眼淚汪汪地凝望著紅小狼，道：「小狼，你是想讓我改嫁嗎？人間有一句詩說得好：『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除了你，我的心中再也容不下別的男人了！」

紅小狼的聲音中飽含蒼涼：「素蓮，你對我的深情，我心知肚明。但是，作為兒子，我必須為父母報仇！作為狼王，我必須振興狼族！無論是為父母報仇，還是振興狼族，都必須擁有強大的武功！否則，一切都是紙上談兵！」

白素蓮擦了擦眼淚，輕輕地投入了紅小狼的懷抱，道：「小狼，咱倆已經是夫妻了，而且是有名有實的夫妻！以後，咱倆依然是夫妻，即使是有名無實的夫妻，咱倆也是夫妻！」

紅小狼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但他的笑容很是苦澀：「素蓮，你要陪我一起練習『天殘地缺』嗎？」

白素蓮很堅決地點了點頭，道：「有一個成語叫『夫唱婦隨』，我是你的妻子，那麼，你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紅小狼很堅毅地道：「那麼，咱倆現在就練習『天殘地缺』吧！」

白素蓮卻凝視著紅小狼道：「小狼，你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嗎？」

紅小狼道：「說吧，只要我能做得到。」

白素蓮垂下了頭，用細如蚊嗡的聲音道：「小狼，在咱倆練習『天殘地缺』之前，再做一次夫妻吧！」

紅小狼不禁一呆。

白素蓮偷偷地看了紅小狼一眼，低聲道：「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吧，咱們這就開始練習『天殘地缺』。」

紅小狼沒有回答，卻開始用手脫白素蓮的衣服……

不過，紅小狼的一顆心，卻飛在了萬里之外：「等到我練成了『天殘地缺』，吉利，柯可兒，你倆的惡夢就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