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談判
「既是說事,為何連半杯茶水都沒有,倒是有些失了待客之道啊。」
穎兒看著慕容楓一笑,「想要喝茶倒也可以,只是這天一閣上下皆知,本小姐向來吝嗇,若有事相求,你需贏了我再說。」
慕容楓笑著看著眼前的紅衣的穎兒,心中暗笑,「既是如此,不知小姐想要如何比試?」
穎兒揚眉一臉的得意,「別說本小姐占你便宜,剛剛聽樓下的人說你猜骰子的耳技不錯,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比猜點數如何?」
慕容不置可否,點了點頭才道:「隨你。不過若是我輸了我還願將方才在二層所贏之物還於閣主。」
一旁的尚月看著穎兒臉上的笑容滿意的笑道:「既然如此,就由我在為你們扔骰子,也省了有人覺得不公?」
穎兒點了點頭,隨手一揮就將對面牆柜上取出一套新的骰子放在了桌上,尚月坐在穎兒的下座,「小姐若是不放心可以先驗驗骰子。」
慕容楓搖頭,「對於閣主的與天一閣的信譽我還是信得過的。閣主請。」
穎兒撇了撇嘴,督促著尚月道:「趕緊搖,我一會還要出去呢。」
尚月對著慕容楓無奈的笑了笑,一把拿起桌上的骰盅不緊不慢的搖了起來,最終被他重重的扣在了桌面上,慕容楓在現代雖然出聲在賭博世家,但是真正玩骰子卻並不多,母親總覺得她身為女孩不應該接觸那樣的行業,所以除了十六歲那一年因為一些特殊的事情她代替父親管過一陣子賭場外,此外她並未真正接觸過那個行業,而猜點數除了耳力更多的就是運氣。
尚月起身進內室將紙墨拿了出來,「為了公平,小姐和穎兒就將各自所想的點數寫在紙上吧。」
穎兒雖然對於尚月的話有些不滿,卻也只是撇了撇嘴,提筆在紙上寫了個三十三。
慕容楓想了想最終在紙上寫了個十八,其實她不太肯定是不是,畢竟三個六實在是太少見了。
見兩人都寫好了,尚月這才將桌上的骰盅掀開,慕容楓神色淡定的看著桌面上的骰子,原本完整的三個此時都被人從中間斜切而過,一個個整齊的在桌面排成了六個小型的金字塔,「尚公子真是好功力,我輸了。」
穎兒心情明顯頗好,面帶喜色,可坐在一旁的尚月卻有些不喜的看著慕容楓說道:「小姐說笑,我們輸了,小姐所謂何事不妨直說」一揮手將桌上的骰子和骰盅一起放到了柜子上,朝門口喚道,「上茶。」
慕容楓也不著急著說話,只是安靜的品著下人剛剛上上來的茶水,天一閣果然是天一閣,這茶水堪比楚王府當今皇上所賜的貢品了。
剛剛原本骰盅里的骰子該是三個六朝上的,卻被穎兒用內力震成了六個金字塔,可見其內里的深厚,此後眼前的男子雖然有幾分懊惱卻也不舍責怪分毫,向來這女子才是問題的關鍵,「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近期我會前往一趟邱池國,聽聞天一閣的情報向來珍貴可靠,所以便有了之前的那些鬧劇,當然大家都是生意人,我也不會讓你們白白給我提供情報,對於情報的價值我也會相對的給出一些酬勞。」
一旁與尚月置氣多時的穎兒冷哼了一下道:「莫不是小姐打算拿剛剛二層從我口袋裡贏去的錢來付賬?」
「豈敢,這不過是與小姐鬧著玩贏來的見面禮,又豈敢再還給小姐,不知小姐認為這天下誰的錢最好賺?」
尚月拍了拍穎兒的手才道:「前往邱池國嗎?看來尚月今日運氣倒是不錯,能有幸與當今的楚王妃一同比試也是幸事一件,情報我們可以給,只是楚王妃當今付得起那情報的酬勞?」
慕容楓並不著急回話,淡淡的飲了一口清茶,看著穎兒說道:「本妃不才,想來景華街上的那間鋪子穎兒小姐也是去過的,不知裡面的那些東西,小姐可還滿意。」
「莫非葉琉說的是景華街上那件一年前新開的麗人坊?」穎兒帶著明顯的不可置信看著慕容楓說道。
「正是,那麗人坊一天能賺的銀子尚月閣主也許不知,但是我想穎兒小姐該是最清楚的。只要穎兒小姐答應為我提供最準確可靠的情報,我願意將麗人坊這一年裡每日利潤收成的二層分與穎兒小姐。」
「每年。」穎兒挑眉的,一副你不答應什麼都免談的樣子,雖然表面上雲淡風淡,但內心還是很肉疼的,她彷彿能看到一個個長了翅膀的銀子再飛離開她。
慕容楓含笑的搖著頭,「今日我終於明白了為何世人都說這天一閣主愛財如命,原來不是閣主愛財,而是穎兒小姐執念如此,既然這樣也罷,每年便每年。」
穎兒滿意的喝了一口茶水,天一閣主雖不是她,但卻是她一手打理的,外面的人皆以為天一閣主是個男子,卻從不知曉他們所害怕的天一閣最初只是她這個年僅十四歲的小丫頭創建起來的,她從不相信任何人,除了眼前那個淡看著他無奈的搖著頭的尚月,她穎兒從來都是一個愛財如命的人。
尚月看著穎兒臉上的滿足無奈的苦笑,這個丫頭對什麼事都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唯獨對金錢情有獨鍾,「既然楚王妃如此有誠意,那我們天一閣也沒有把生意往外推的道理,現在王妃不妨直說需要什麼情報,在下這就派人去為王妃尋回。」
慕容楓滿意的點頭,「既然已經談好也不必急於這一時,今日我出門得急,麗人坊的印鑒並未帶在身上,不如過幾次再帶著寫好的契約登門拜訪如何?」
「如此也好。」
離開天一閣后,慕容楓帶著謹言和月霜沿著小路走回了楚王府的後門,剛進門就被楚子寒抓了個現成,慕容楓並沒有解釋為什麼女扮男裝的出門,而楚子寒也沒有去問,只是讓慕容楓將他推回房裡。
「楓兒……」一進房間楚子寒就將慕容楓拉到了自己的懷裡緊緊的抱著。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慕容楓慌忙的握著楚子寒的手給他把脈,見面色平和這才放下了楚子寒的手,一臉擔憂的問道。
「沒有哪裡不舒服,只是覺得好累,楓兒,我好心痛,我從未有過身為臣子之外的心,可是父皇卻還是要處處提防著我,你知道嗎?我的心好疼。」
慕容楓看著此刻情緒近乎崩潰的楚子寒,她不知道他在宮裡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他拿一臉的疲倦和受傷卻在她的腦中揮之不去,她不知道怎樣才可以安撫他,她知道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你一直堅定的東西在別人看來不過是一場作秀,處處提防著你,忌憚著你。因為對那種感受的體會讓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怎樣才可以安慰他的情緒,只能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