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蠻女郎

嬌蠻女郎

顧言的房間就在她附近,她沒幾步路就走到了門口,卻一直在門口徘徊不前。

這件事吧也是她不對,要不是她這麼任性,顧言也不會被藥粉傷到,可是明明她都試好劑量了,出手的時候還是沒輕沒重。

「進來吧。」一道低沉渾厚的聲音從屋內傳出,他耳朵又不聾,女孩在外面來回踱步的聲音他早就聽到了。

謝詩宛臉上有些微紅,這事上她做得不對,氣勢小了一大半。

一進門就看見顧言端坐在椅子上,手中正捧著一本書。

謝宛詩有些焦急地奪過他手裡的書,急急地說道:「你眼睛都腫了,就別看書了。」

男子好看的丹鳳眼從書本移開直看著眼前的女子,眼尾有些微紅,看來昨日的效果還沒消除。

男子面上看不出情緒,一時間讓謝詩宛有些不知所措,她還是怕他生氣的。聲音小了幾分,少了幾分底氣:「阿言,你眼睛怎麼樣了,還疼嗎?」

「無礙。」男子清冷的聲音從嘴裡傳出。

謝詩宛更心疼了,她最愛的就是阿言的眼睛,那眼睛可好看了,可是現在紅彤彤的,真讓她內心過意不去。

她回身取過藥膏,打算自己親手上藥。

小手取著藥膏湊上去,顧言心中一顫,身板往後一仰,想躲開這個藥膏。

謝詩宛皺起眉,嘴巴微嘟,這都紅了,怎麼能不塗藥呢,一隻手按住顧言的肩膀,另一隻手正想往上塗抹藥膏。

小姐身上的桂花香鋪面而來,顧言想躲開,但又怕摔到她,身子一度僵硬,抬眼就看見白皙的脖頸和精緻的鎖骨,臉上微微發紅。

謝詩宛倒沒發現顧言微紅的臉蛋,她只盯著他的眼睛看,輕輕地抹上藥膏,一邊抹內心的愧疚感又多了不少。

顧言動也不敢動,他怕一往前就埋進女子的渾圓里,一往後會連帶著女子也摔在地上,一時間動彈不得。

煎熬著忍受完了塗藥后,謝詩宛才鬆開抓著顧言肩膀的手,往後退一步,放回剩下的藥膏。

顧言內心暗鬆一口氣,可是淡下的香氣讓他不自在的失落了一下,他的肩上似乎還留有殘餘的桂花香。

擦乾淨手,謝詩宛才放下心來,內疚感少了許多,但還是怕顧言生著氣,小心翼翼地扯了扯顧言的袖子,低下頭搖擺著,「你別生氣了,我以後不會了。」

「我沒生氣。」男子的聲音微啞。

「那就好。」

謝詩宛抬起頭來,笑得燦爛,心下的大石終於落下,「我就知道阿言不會生我的氣。」

窗外透著的陽光照在女子的半邊臉上,顯得女子的笑容更加嬌艷,顧言的心突然加快了一瞬。

**

自上次闖禍之後,謝詩宛收斂許多,少跟人出去玩,整天待在府內聽著夫子念念叨叨的聲音。

雖然謝詩宛貪玩,但是在讀書上也不差,天生聰慧,夫子教得一點就會,而且凡是她下定決心要做的事,必是全心全意地去做。

即便夫子的課再無趣,她也能挺直著腰背聽完。顧言同她一起讀書,他也不得不佩服她這點。

但是一到下書塾,立刻跑得連影子都不見,肯定是去哪棵樹上掏鳥窩或者去哪片地里抓小兔。

顧言無奈地輕搖頭,不動聲色地跟在其後。

既然她要去,他要護她安全。

謝詩宛今日身穿鵝黃色尾角綉著蝴蝶的收腰長裙,她坐在高高的樹枝上,黃色的長裙因為爬樹邊上有些皺,但不妨礙著它的鮮亮。

「阿言,你也上來玩啊,在這看雲好好看啊。」樹上的女子笑得天真爛漫,鵝黃色的裙子襯得她額外的膚色白皙,眉眼彎彎,仿若天上的仙女下凡。

顧言抬頭看著她如星辰一般坐在樹枝上,彷彿遠在天邊難以觸及,內心突然暗生苦澀。

看著阿言在那不動,女子微微歪頭,疑惑道:「阿言你怎麼不上來啊,上面真的好好看啊。」

「好。」顧言的聲音有些緩慢,隨後他一躍而起穩坐在樹枝上。

他側過臉看著女孩笑顏如花的面容,悄悄地移過去一些,彷彿這樣距離就能小一些,隱晦的心思慢慢消緩許多。

「快看,那朵雲是不是很像我們小時候抓的蟲蟲。」女子笑著回過頭來,她今日聽夫子的課聽得很累,想著出來放鬆一下。

正好眼眸對上,看著顧言深邃的丹鳳眼,有種不自然從心而出。少年的樣貌從稚嫩的模樣變成如今眉目硬朗的少年郎模樣,認真一看竟有些陌生感。

不自然地回過頭去,尷尬笑笑,緩緩地離顧言坐遠了些。

顧言眉心微皺,眼底下閃過一抹情緒,然後轉瞬即逝。

許是白日玩得野了,夜晚很快就沉浸於夢鄉里。

謝詩宛的夢裡又出現了相同的場景,只是稍微清晰了些,看男子的輪廓竟和顧言有些相似,想再看清時,夢又醒了。

一個夢反覆出現讓原本心挺大的謝詩宛終於開始細細思索,如果是顧言,那為什麼最後他們會走到這一步呢?

越想越不對勁,顧言與她從小到大玩在一塊,雖然顧言不愛說話,但他肯定是個品行不壞之人,逼得她說出這樣的話,那究竟是為什麼呢?夢境中的女子也不像她,年紀輕輕卻能從中看出內心的蒼老。

雖然想不通,但這個夢就像種子一樣埋在謝詩宛的心裡。

**

京城一片繁華,可小地方卻內鬥不斷,謝府長子謝凌正領著一批精兵前往蕪城,他領皇命去蕪城查探翼王之事,小批精兵在城外候著,一些親衛隨他一起易裝進入蕪城。

此番前去,必是凶多吉少,為了隱藏身份,他與家人斷了書信,只與他們大致說了他如今不便回信。

謝詩宛並不知道兄長這次離家去的是蕪城,兄長給她說的茂城是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她以為兄長像以前一樣在那處理些小事之後就能在那遊山玩水,回來時還能順帶給她江南美食,她沒想到兄長就連具體的位置都沒告知她。

因此她還是天真無憂地在城裡玩耍,京城誰都知道謝府有個小霸王,上房揭瓦,下戲鯉魚,毫無賢良淑德的女子模樣,但論才學,論武藝,女子里竟沒能比得上她。

京中貴女都對她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暗中詆毀她日常與男子玩樂,品行敗壞。這些倒是謝詩宛不大在意的,這些人又不是她心窩子里的人,她們如何看她,又與她何干呢。

不過每逢燈火節她必是被娘親逼著去,謝夫人平日不拘束女兒的天性,將她天真爛漫的性子保護得極好,但也怕她名聲不好,雖然謝府這個名號一出,京城各戶都得給個面子,但女兒到了嫁娶的年紀,要是好男兒都嫌她名聲不好而不曾嘗試與她的好女兒相處,這要錯過了好兒郎,她作為娘親的怎麼過意得去。

每年燈火節,京城必有才女比藝,京城人極為欽佩才藝卓絕的女子,女兒正好可以趁這個時機洗掉外界的不實傳聞。

謝詩宛就嫌比來比去的麻煩,可燈火節這種可以玩樂的好機會她又怎會錯過了呢。

燈火節那天,她穿著蝶戲水仙裙衫,身側佩戴瑩白珍珠吊墜。一改平日素雅的妝容,眉心三瓣桃花,眼尾淡桃紅,櫻桃唇抹上淡淡的口脂,比平日多了幾分嬌美。

顧言縱然陪著小姐長大,但看見她從屋內走出來那刻呼吸不自覺一窒,驚艷一瞬,很快恢復面無表情的模樣。

謝詩宛倒沒發現這些,直直向著屋外等候她的顧言走過去,牽起他的手蹦蹦跳跳地往繁榮的街市上走去。

女孩小巧可愛的手放在少年的手心裡,軟軟白白的,像小兔子一樣,顧言的心跳有些不自覺地加快,他懊惱地低下頭,另一隻手握緊成拳。

女孩不知道為何身後的男子慢了許多,邊帶著小跑邊回頭扯扯:「快走啊阿言,要去晚了,那個我最想要的桃子燈要沒了。」

夜色里,女子的面容格外的精緻,顧言反覆平息幾次,才恢復常態,緊跟著謝詩宛的步子,快步走到了街市最繁華的中心。

滿目都是各色的花燈,小販在旁吆喝著,全京城的年輕男女都在這裡,嬌羞的女子想通過才女比藝吸引心中郎君的目光,各位小郎君也想通過燈火節來與自己藏在心中的女郎見一次面。

年輕的小販在攤位前大聲的吆喝:「來呀看看呀,要心有愛慕之人來這最好了,我們這可靈了。」這一吆喝把本來想去看桃子燈的謝詩宛吸引了過去,她還沒見過這種算命寫命的攤子。

她擠上前,朗聲一問:「這到底是算什麼的?」小販也機靈,看眼前女子正值少女懷春的年紀,便熱情地回答:「姑娘可有愛慕之人?我們這可靈了,將姑娘愛慕之人和姑娘的名字都刻在玉上,必會讓兩人成就一場姻緣。」

年輕的小販旁邊坐著一個白髮道士,他雙目禁閉,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咦?這麼神奇,我要試試。」謝詩宛還沒聽過這種奇事,躍躍欲試地想拿起玉佩雕刻起來。

突然感覺到袖子被急急地猛拉一下,謝詩宛不解地回頭。

顧言難得不自在地摸摸鼻子,緊握的手心暴露了他的心情,他問道:「小姐可是有心儀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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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期看點:神秘老人家出現,他將會如何解夢呢?

預收文《白月光竟是敵國將軍》文案如下,歡迎收藏:

-深夜,戰功赫赫的女將軍何遙掀開被褥,床上竟有一眉清目秀的男子闔上眼安睡。

何遙眼底微有波瀾,一甩戰袍轉身厲聲問道:「誰把他放於我的卧榻之上?」

士兵應道:「將軍,這是翼國送上的美人。」

幾月後,士兵皆知將軍極為寵愛這個美人,就連議事時都帶著。

-還是夜。

傳說中媚惑將軍的美人王佑舉刀懸於何遙的脖頸,停了良久后又把匕首放下,重新睡回枕卧

待身旁男子呼吸平緩后,何遙睜開了雙眼…

-一次意外,恢復記憶的王佑像瘋了一樣來到囚她之地

見往日威風凜凜的何遙穿著薄衣面無表情地掃著地上的落葉,眼中的痛色湧出,顫抖著嗓音:「阿遙,我記起來了。」

面色微白,眉目卻仍顯英氣的女子未掀眼皮,只吐出了一個字:「滾。」

閱讀指南:

1、女主不弱

2、男主火葬場

希望小可愛們能評論收藏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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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護衛與嬌蠻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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