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題大做
韓珉基站在桌子旁邊,手上端著之前水玲瓏用過的那個飲料杯子,表情有些焦灼。
任緹娜走到他的跟前,伸手就想要把杯子奪過去。
可是他的動作比她快多了,一個輕巧的側身,就躲了過去。
「喂喂,我說你這麼想過來奪這個杯子,豈不是證明的確你做了什麼?」
任緹娜站在那裡一愣,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咬著嘴唇說道:「韓珉基,別以為你跟逸塵關係好,就可以為所欲為。」
「沒,沒,我絕對沒那麼想。」他晃了晃手中的杯子,說道:「你看,我也是不敢惹那個閻王的,他讓我把杯子拿過去,我肯定就得拿過去,不然怎麼死得都不知道呢。」
大廳里的人,在溫逸塵橫抱著水玲瓏走後,都不約而同的散了場,基本沒人往這邊看了,或許是覺得尷尬,這樣的事情畢竟也就只能在溫少身上才會發生。
任緹娜的臉色很不好看,她冷哼了一聲,說道:「韓珉基,你就那麼想跟我作對?」
「可不能這麼說呢……」
其實韓珉基很喜歡看到任緹娜生氣的臉,看著她生氣,就覺得心情莫名的好。
「好了,大庭廣眾之下的,你們兩個就不要再吵架了。」
轉頭,就看到了正在說話的人的臉。
面帶著人畜無害的微笑,讓人不好意思多說什麼。
溫宸軒優雅地吃著飯,喝著紅酒。
哪怕是溫氏的老大,卻不是總裁,再加上跟誰都和善的臉,總是讓人容易忽視了他。
若不是他開口說話,真就忘記了,他竟然還在這裡。
畢竟是溫逸塵的哥哥,韓珉基也不能說什麼。
再說了,溫宸軒怎麼說也是個溫柔的人,他還真不想毒舌他。
「好啦,好啦,既然宸軒哥都開口了,我就不多說什麼了,還是趕緊去追那位閻王爺吧。」韓珉基端著杯子,聳了聳肩膀,就要往門口走。
任緹娜怎麼會輕易地放過他?
可是大廳里人那麼多,她只能裝作不經意地跟在韓珉基的身後,進了電梯。
看到她的時候,他顯然有些驚訝,甩了甩額頭的碎發,說道:「怎麼回事?我說任性大小姐,你還沒完了?」
「誰是任性大小姐。」她嘟著嘴巴,說道:「你把杯子給我。」
「所以說,這杯子的確有問題嘍?我就不明白了,難道你對自己一點兒信心都沒有嗎?竟然能夠做出這種事情來。」他無奈地搖了搖頭,接著說道:「杯子我是不能給你啦,不然你跟著我一起去見溫少好了,自己解釋。」
電梯正在緩緩下降,任緹娜抱著肩膀,一臉的慍怒。
沒想到,韓珉基這隻忠狗做得還挺好的。
就在電梯馬上到一樓的時候,任緹娜惡狠狠地說道:「韓珉基,你從小就跟我作對,到底是為了什麼?一旦我嫁給了逸塵哥,你巴結我還來不及。」
「嗯……」他做出了沉思狀,卻在最後還是說了一句:「那也得你能夠嫁給他再說啊,如果你有那個本事,我就厚臉皮的巴結你。只怕……嘿嘿嘿嘿……」
韓珉基完全就屬於那種,氣死人不償命的人。
最大的興趣愛好,恐怕就是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了。
叮。
電梯終於在一樓停了下來,韓珉基手上端著那個空空的杯子,一副奧運火炬手的樣子,滿臉的洋洋得意很是欠揍。
就在他出電梯門的一瞬間,站在她身後的任緹娜嘴角微微一揚,右腿已經出去了。
韓珉基還沒發覺出發生了什麼事兒呢,身子就已經往前傾倒了過去。
可偏偏,他高高的揚著手,手上端著的杯子,一點兒事情都沒有!
倒是他,被摔得不輕。
人又剛好在電梯門口,電梯門關上的時候,發覺到了有東西,又再次打開了,門碰在他的身上,疼得他呲牙咧嘴的。
耳邊響起了高跟鞋的聲響。
趴在地上,聽到這種聲音,耳膜都覺得痒痒的。
韓珉基挪動了一下身子,從電梯那邊滾到了一旁,不然過會兒電梯門再一關,他的胯骨就別要了。
就在他挪動的時候,覺得手中一松,杯子已經到了任緹娜的手中。
「你……」他捂著腰,額頭滲出了細小的汗珠。
任緹娜晃了晃那個杯子,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她一根胳膊橫放在腰間,一副優雅的姿勢,低頭對著還躺在地上的男人說道:「你知道嗎?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斗得過女人的。」
「知道為什麼嗎?」她故意停頓了一下,在原地走了一小步,接著說道:「男人的心,怎麼能夠比得上女人狠毒呢?沒錯,我是在杯子里摻了東西,那又怎麼樣?以我們家的實力,跟溫氏的合併那是早晚的事情。」
「那個女人,不過是逸塵想要玩玩的罷了。我早晚都是溫氏的女主人,這是註定了的事情。我給逸塵玩玩的機會,可是,我可不會給別人機會。」
說完,她猛得揚起手。
啪。
杯子落在地上,碎成了碎片。
韓珉基急忙用胳膊擋住了臉,即便是受傷,也不能讓英俊的臉出什麼事兒啊!
任緹娜心滿意足的笑著,還刻意地用高跟鞋,走到了他的身旁,用力的踩了踩,才進了電梯,回到了樓上。
韓珉基一點兒都不覺得生氣。
他這個人的底線很寬,再說了,這樣豈不是更好玩?
把胳膊放下來,上面有幾道被玻璃劃破的痕迹。
他不屑地甩了甩胳膊,從地上爬了起來。
電梯是在一個拐角處的,沒怎麼有人,不然他這臉,可就算是沒了。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往停車場趕了過去,溫少早就不在了。
沒辦法,他只能自己開車,往醫院奔了過去。
此時,溫逸塵已經抱著水玲瓏衝進了醫院。
一個穿著白大褂,頭髮是深棕色,皮膚看起來就是白種人的男人,站在門口打著哈欠。
見溫少把人給抱來了,他硬生生地閉上了嘴巴,差點把舌頭給咬下來。
他沒看錯吧?
人是溫少給抱進來的?
大新聞,絕對的大新聞啊。
溫逸塵跑到了他的跟前,護士們已經把床給準備好了。
他把水玲瓏放了上去,想了想,又把她翻了過來。
她的裙子本來就是露了半個背的,現在上面布滿了細小的傷口。
看了看兩個人的打扮,醫生又無奈地打了個哈欠,不清不楚地說道:「剛從宴會上出來?怎麼?著名的閻羅臉溫少,竟然會抱著一個女人過來,可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再廢話,下期的研究經費就不給你了。據說你這次可是申請了五千萬。」溫逸塵冷冷地瞥眼看了看他。
卞阡陌的嘴角抽動了一下。
這家醫院,是溫氏投資的,而他呢,也是留學回來之後,偶然認識的溫少,過來投奔的。
溫少可是給了他不少好處,他那些異想天開的腦洞,都是這位款爺給他的支持。
所以說,再怎麼有個性的卞阡陌,對別人都是一幅冷臉,到了這更冷的人面前,還算是熱乎的。
昨晚做了一個晚上有趣的實驗,今天早上又做了一個早上的手術,下午剛想要休息一下,就又來了人,好不容易晚上把所有的東西都推掉了,想要好好睡一覺,結果剛睡沒五分鐘呢,這位爺就打電話來了。
聲音火急火燎的,他以為肯定是大事,結果再怎麼看,這個女人也只是背部受傷了而已。
殺雞焉用牛刀啊!
這溫少不對勁啊!
即便是心裡一百個不情願,為了那研究經費和最新科技的醫療儀器,他還是努著嘴巴,跟著護士進了病房。
經過一系列的檢查之後,卞阡陌陰著臉從病房裡走了出來。
溫逸塵坐在走廊的座位上等著,那聯排的座位硬邦邦的,硌得他很不舒服。
期間經過一個護士,他不耐煩地讓她轉告院長,下次走廊的座位,要全部換成真皮的沙發。
見卞阡陌的臉,溫少心裡一凜,急忙問道:「怎麼了?人死了?」
「……」這位深褐色頭髮,淺色瞳仁,皮膚看起來像是白種人,事實上是塔吉克族的混血兒的醫生,抽動了一下高挺的鼻子,說道:「沒,我只是好奇,這女人明明只是醉了,然後背部被划傷了而已,溫少你確定這樣的事情,都要我親自動手嗎?」
「哼,你身為醫生,當然了。」聽到水玲瓏沒事的消息,他一顆懸著的心才放下來。
但還是很不滿意地看向了卞阡陌。
好么,人本來就沒事,你那表情算是怎麼回事?嚇唬人嗎?
重重地打了個哈欠,眼角就迸出淚花了。
卞阡陌到了隔壁的實驗室,拿出了他發明的特效藥,嘴巴里還嘟囔著:「我已經做過全身的檢查了,沒什麼大問題。只是她喝了多少酒啊,有些輕微的酒精中毒跡象,我已經給她打上吊瓶了。現在給她抹葯去。」
「我這次發明的這款葯,太厲害了,不管什麼傷口,塗上三天絕對不留疤。她背上細微的傷口很多,我得看看別的地方還有了嗎……」
「一直跟著你的馬麗呢?」溫逸塵突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