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家庭聚會
溫慕榮奇怪地看了柳慧怡一眼。
之前她可是從來不會說這樣的話的,怎麼今天突然有些想要感慨人生的節奏?
「宸軒大概有他自己的想法,我們就不用瞎操心了。」溫慕榮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神情有些冷淡。
柳慧怡抬頭看了他一眼,輕輕嘆了口氣,沒多說話。
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溫宸軒,對於溫慕榮來說,是一個特殊的存在。
溫慕榮根本就不知道,對於他的這個兒子,應該抱有怎麼樣的態度。
只是他這個當爹地的,也知道畢竟養大了這麼一個兒子,畢竟這個孩子姓溫,他也毫無怨言。
可是……
暹羅泰。
畢竟是泰國料理,整個門面就做得金碧輝煌的。
高高的屋頂,金色的柱子,門口還放著兩尊很大的金象,很有異國的風味,站在這裡,都覺得自己變得渺小了。
溫慕榮和柳慧怡的車子到了之後,門口的服務生急忙幫他們打開了車門。
柳慧怡被服務生扶著走出了車子之後,戴上了超級大的太陽鏡,問道:「溫逸塵來了沒有?」
服務生微微搖頭,輕聲說道:「溫少還沒有來,不過任家的人已經到了,在您之前預定的VIP包間里等著了。」
柳慧怡微微點了點頭,挽著溫慕榮的胳膊進了餐廳。
餐廳金碧輝煌,所有的服務生都穿著泰國本土的衣服,讓人感覺像是進了另外一個世界。
在他們進門剛十幾分鐘的時候,溫逸塵開著他的豪車,出現在了暹羅泰的門口。
來幫忙停車的服務生,急忙跟他彙報了,剛剛柳慧怡還問他的事情,然後不自覺地把目光瞥到了溫少身旁,那個淡藍色眼睛的女人身上。
水玲瓏瞪大了眼睛,看著這異域的風情,覺得怪怪的。
她拽著溫逸塵的胳膊,興奮地大喊大叫的:「喂喂,你快看啊,那大象為什麼是彩色的。」
「你快看,快看,這屋頂好高啊。」
「那些人穿著的麻布袋,顏色還挺好看呢。不過為什麼要把裝東西的布袋穿在身上呢?」
溫逸塵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說道:「這裡是泰國餐廳,他們跟我們的生活習慣不同的。」
服務生大驚,差點兒把溫少的豪車撞在柱子上。
那個冰山臉的男人,什麼時候對別人那麼溫柔過?
要是有女人敢問他這麼逗的問題,他一定會把她甩開的有木有!
溫逸塵陰著臉回頭看了看緊急剎車的服務生,他急忙重新調整了情緒,一溜煙的跑掉了。
水玲瓏瞪著大眼睛到了餐廳里,根本沒有多想,被溫少拽著來到了VIP包廂。
她還嘟囔著呢:「那我不就客氣啦,過會兒狠狠地吃一頓,你可別後悔沒有參加晚宴,把我帶來……」
話還沒有說完,她就愣了。
被溫逸塵推開的包廂房間里,滿滿坐著六七個人呢!
這是什麼情況?
首先看到的是溫宸軒,他安靜地坐在那裡,今天刻意地穿了一件白色底子,但是袖口有複雜民族圖案風的襯衣,倒是跟這裡的裝修相得益彰。
然後就看到了之前聚會上看到的女人,她正拽著一個長得漂亮的中年女人說話,笑起來的樣子倒是跟那天見到的時候不一樣了,顯然懂事了不少,沒有那麼的張揚了。
對於人類情緒很敏感的水玲瓏,馬上就發覺到了她的殷勤。
說明今天的事情,有些麻煩。
水玲瓏拽了拽溫逸塵的衣角,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溫少倒是很大方的,反倒是牽起了她的手,拽著她來到了包廂里。
只剩餘一個座位了,顯然根本沒有給水玲瓏準備。
水玲瓏的出現,讓任家幾個人的臉色特別的難看。
柳慧怡冷眼看著他,就看他只有一個座位打算怎麼辦。
溫少不慌不忙地喊進了服務員,讓她再添置一人份的東西。
服務員看向了柳慧怡。
她搖了搖頭,服務員站在那裡就沒敢動彈。
溫逸塵就知道,媽咪在這種時候肯定會這麼做,他微微揚了揚嘴角,坐在了那僅剩地椅子上,然後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沖著水玲瓏說道:「坐過來。」
「什麼?!」水玲瓏和任緹娜幾乎是同時叫了出來。
當然了,後者的聲音更加的大,大到整個餐廳似乎都要聽見了。
服務員額頭上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不知道看到這樣的事情,會不會被封口,被追殺啊!
溫逸塵挑釁地看了一眼媽咪,一下子就把呆站在旁邊的小女人,拉進了懷裡。
柳慧怡還沒等說什麼呢,坐在任緹娜身邊的女人開口說話了。
「惠怡,該不會是覺得我們任家配不上你們溫家,還刻意地又找了什麼名門,今天晚上的這個飯局,難道是海選不成?」
說話的是任緹娜的媽咪,鄭夕英。
嫁給任氏的時候,比任氏總裁任建霖小了整整二十歲,奉子成婚。
任緹娜的任性脾氣,完全是她教育出來的不說,她自己也仗著年輕,在一些場合上,很敢說話,從來不會讓自己憋氣。
「伯母你要是這麼說的話,似乎是在放低你女兒的身價呢,畢竟有些東西,是的確沒辦法比的。」溫逸塵坐在那裡,淡然地說著這些話,還玩弄著水玲瓏的頭髮,放在自己的鼻尖上聞聞,清香不刺鼻的味道。
水玲瓏坐在那裡,整個人都是僵直的。
全部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這裡,讓她覺得特別的不舒服。
她偷偷地瞥向了溫宸軒。
他沖著她微微一笑,那麼溫柔。
可是眼神卻讓她知道,這位溫順的大哥,似乎早就知道弟弟會這麼做了,一副想要看好戲的樣子。
原來偶爾他也有如此腹黑的一面。
剛剛在家裡的懲罰,還有那天在派對上發生的事情,水玲瓏可都還記著呢。
在長輩的面前,她真害怕這個唯我獨尊的總裁大人,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只能乖乖地坐在那裡,任他擺布著。
柳慧怡看著,對著服務員說道:「還看什麼呢?難道要讓他們兩個這麼坐一晚上?」
服務員就知道,最後肯定會把氣撒在她的身上,不過她還是急忙地奔了出去,搬來了座椅和一套新的餐具。
可是溫逸塵一點兒要放人走的意思都沒有。
柳慧怡嘆了口氣,說道:「怎麼?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難道你忘記了我在電話里跟你說的?」
「嗯?」溫少撓了撓頭髮,伸了個懶腰,鬆了手。
水玲瓏急忙跑到旁邊坐了下來,重重地舒了一口氣。
脖子僵硬地都快斷掉了,在座的這些人,看起來可真是嚇人啊。
鄭夕英的心情還是不佳,她冷哼了一聲,說道:「惠怡姐,我可是聽我家女兒回去說過,在派對上遇到了委屈,說是有個女人喝酒喝多了,溫少竟然冤枉她,說她在杯子里放了什麼東西。」
「這個……」柳慧怡之前就是明星,再加上溫家的身份地位,還真沒幾個人敢對她這麼說話。
鄭夕英就是其中一個。
她的表情有些難堪,一時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來,只能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水玲瓏。
小傢伙坐在椅子上,如坐針氈很是難受,被這突然射過來的銳利眼光那麼一掃,更是哆嗦了一下。
溫逸塵抬眼看了看,冷冰冰地說道:「所以說,直到現在為止,緹娜你還是不承認在那飲料里放了什麼東西?難道真要我拿著那故意被你打碎的杯子碎片去檢測一下?」
任緹娜的臉色一僵。
兩個人從小青梅竹馬,她怎麼可能不了解他的心思。
如果他那麼說了,指定能夠做得出來。
任緹娜小拳頭一握,骨頭咯咯作響。
柳慧怡厲聲道:「逸塵!你別太過分了,今天是什麼場合,難道你不知道嗎?身為溫氏的總裁,你認為這麼處理事情的方法對嗎?」
她從小就是這麼教育兒子的,不對的事情絕對不能做。
身為孩子爹地的兩個男人,此刻正坐在那裡尷尬地對飲著。
對於孩子的事情,他們也不方便管很多啊!
溫宸軒看向了任緹娜。
她不是不聰明的人,在這種場合下,以她的脾氣早就該爆發了,可是她卻一直隱忍著,就因為要留下好印象?
「嗯?不對嗎?」溫逸塵慵懶地說道。
眼看著「戰爭」一觸即發,任建霖及時出面的阻止了。
菜早就上齊了,他端起酒杯來,沖著溫慕榮敬了敬,說道:「過門都是客,我聽說這位小姐是逸塵的救命恩人,那他關心她是自然的,我們家緹娜也不是不識大體的孩子,惠怡你也不必跟孩子生氣,乾杯。」
既然任氏的總裁都那麼說了,也不能不給他面子,溫慕榮帶頭,抿了一口酒。
溫逸塵也沒多說,端著酒杯,喝了酒。
水玲瓏見他們都在喝,剛要端起杯子來,就被他輕輕拍了拍手,說道:「我跟你說什麼了?」
「不能喝酒。」她努著嘴巴回答。
溫少聽到她的回答還算滿意,把咖喱蝦往她面前推了推。
聞到蝦的味道,她可愛的動了動鼻子,嘿嘿一笑,高興地吃了起來。
柳慧怡有些發愣,她剛剛……是看到了兒子溫柔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