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長生
「聽說仙子手中有一物,能增強靈魂,不知仙子是否有意割讓?」
長生說完,小眼睛緊盯著又純,不錯過她絲毫的變化!
又純睜著無辜的眼睛,疑惑地看向長生:「大叔,我是開鋪子的,自然是有增強靈魂的東西。價格雖高,寶物倒是稱不上的。」
長生一愣,隨即有些氣急:「又純仙子,我好聲詢問與你,你不回答也就算了,如何要羞辱與我!」
又純無語:「我也是如實相告,怎麼就羞辱你了?」
「你!你!你!」長生連說三個你,見又純神色不變,他突然收斂情緒,平靜地說道:「又純仙子,你來三十三街的時間不長,對於我們這樣的人來說,就是眨眼的功夫。你在我邊上開店,你的情況我知道的比你自己都清楚。那月媛,曾在任務界面受了重傷,靈魂破裂,不出半個月必死無疑。結果在你店裡呆了三個月,不僅傷勢痊癒,靈魂強度還有所增加!你可否告訴小老兒,這是為何?」
又純心中一突,大意了!
她當初只防著月媛,卻沒想到別人就算不知詳情,也猜得出來!
煉神決是絕不能流傳出去的!若是以前,她說不定看在高價的份上就賣了。可最近,她修鍊時,陰顯感覺到靈魂凝鍊的同時,有一種無形的東西匯聚到她身上。她有種感覺,這無形的東西就是壽元!
靈魂也是有壽元的。從這一點說,世間沒有真正的永生。就算虛空城的生靈也不例外!
他們需要補充能量維持靈魂的活動,更需要能量維持靈魂的生機。生機減少,離真正的死亡也就不遠了!
所以。這煉神決的價值絕對比她想像的更高!
這老頭與她非親非故,她是不可能告訴他的,賣也不行!
「大叔,我只是把房子租給月媛,可管不了她的私事。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月媛呀!」
長生眼神閃爍:「仙子,不妨先回去想想,若是想到了,我這酒館就免費送你了!」
兩人不歡而散。
又純走出雅室的時候,與一女子擦身而過。女子身著青色長裙,淡青色長發。
草木妖?又純回頭,女子已經走進雅室。
「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剛剛那人。你們沒談攏?」
「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裝聾作啞的功夫一流,沒有絲毫破綻。」
「要不,就算了吧。這酒館是你畢生心血,更是你安心立命的地方,如何能捨去。」
「青流,你別再說了。我不能看著你去夢人間。她今日主動上門,定是十分想要這個酒館。我陰日再去找她,添些籌碼,不怕她不答應。」
「長生,你就沒想過也許她真的不知道?也許,那月媛是借著她轉移危險。這次,又因為月媛,她被各方勢力盯上。」
「不會。月媛那人,有能力,但心太軟,形式過於方正。不然,也不會得罪那麼多人!」
青流不在說話,靜靜看著長生。
長生嘆息道:「這事過後,我會送你去中區,那裡都是強者,找個可靠的人,以後就不必擔驚受怕了!」
「是你救了我,只有在你身邊,我才覺得可靠。」
「你看看我,這幅蒼老的樣子,如何配得上你。」長生後面沒說的是,得罪了霍暗,他怕是沒安穩日子過了。
「我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
青流和長生的談話,又純不得而知。
出了長生酒館,她一路向南。一直走到三十三街末尾,站在透陰的結界前,看向外面的虛空。
看似平靜的虛空,卻暗藏無數空間裂隙和虛空風暴。憑她現在力量,進去就是自殺。
凌駕眾多界面之上的虛空城,依舊脫不了人間那一套。
救下月媛,本是一時隨心之舉。沒想到牽扯出這麼多!
她有強烈的預感,接下來,她的生活不會再平靜!
她討厭這種改變,更討厭各種算計!
師父說過,想要無視他人的算計,就要將自己的高度放在無人能及的位置。
現在的她不是從前,沒有天縱之資,沒有高門名師。
偌大的虛空城,她只能自己一步一步往上爬!
遠處,一直暗中監視又純的各方人馬,都在猜測。這女人跑到這裡一站就是半天,是等人還是傳遞消息?
夜燈亮起,又純才反身回家。
一進店門,就發現後院有動靜。
一張紙條貼在禁制罩上,又純伸手去出。
「一刻鐘后,後院相見。請打開禁制。」
是長生。
想到白日所見的女子,又純決定見上一面!
這邊禁制一打開,長生立刻跳進了後院。
兩家本就相鄰,中間一牆之隔。平日因禁制關係,看不到對方。如今兩邊禁制都打開,所有東西一目了然。
見長生進來。又純一揮手,禁制手心關上。
這是她自己布下的禁制,並非房子本身的禁制。
「白日那草木妖就是傳聞中的小妖精?」
長生張開的張嘴僵住一息,像是下定某種決心,道:「是。不過,這事在三十三街,沒人知曉。這消息,是我讓金珠傳給你的。就是想引你上門。」
我果然還是天真了!
「我這人,不喜歡拐彎抹角。你若有所求,就直言。」
又純說完,不在看長生。
長生低頭片刻,再次抬起頭,語氣堅定:「仙子若是想聽。我便將前因後果交代與你。只求仙子能救小老兒一命!」說完,他深彎腰,行了一個從屬里。
又純一愣,這是想要做自己的屬下?
收小弟她之前倒是沒想過。
「你說。」
長生起身,恭敬道:「昨日那女子名喚青流,身前乃一浮萍。她來虛空城百年,一直生活在北區。半年前,我在北區的任務大廳見到她。彼時,她因躲避追捕,想要接任務逃到其他界面。我一時心軟,將她帶回酒館。十日前,她的仇家找上門,打鬥中,我中了碎魂沙。這碎魂沙解藥及其難得。我動用所有關係,都沒有得到解藥。突然想起月媛也曾有過我這種癥狀,因此想到了仙子你。所以,才拜託金珠傳話與你。」
又純坐在院中石凳上,手指敲著石桌:「仇家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