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貴女16
此後半個月,謝元桑每日帶著張家三姐妹遊玩京都。
而他,很快就了解了三人的性子。
玲玲性格沉穩,有主見。
婷婷頗有才氣,心氣高傲。
至於瑩瑩,天真嬌憨,心性單純。
三人性格分明,各有優點。
謝元桑最看重玲玲,最喜歡和瑩瑩說笑,卻不得不承認婷婷的才女之命貨真價實。
半月後,張家人進了京。在東城區柳樹衚衕買了房子。
只不過,這次三家人沒能住在一起。老大家住在巷子中間,老二家住在巷子尾,老三家住在巷子頭。
新家安頓好后,幼純就整天不歸家了。
信仰之力是個好東西,她決定多弄一些。
十三歲,正是含苞待放的年紀,她長得本就好,加上刻意的人設,七分美貌就成了十分。走在街上,活脫脫一個靈動十足的小仙女。
張家的男孩子,沒一個是讀書的料,念了幾年書,就下來跟著父親學做生意。
現在家裡不缺錢,對孩子們就更加縱容一些。
張玲玲暗中的生意做得很大,此番進京,她暗地裡聯繫了暗梟營的勢力。如今,這股勢力已經被她收服的七七八八。
她這個人,心計城府都有,當初做生意,是為了防止當年的金子萬一被人找到頭上,也好有個說辭。
加上,在這個世界帶得越久,她就越清楚這個世道對女子的約束。為了自己以後的生活,這聲音就越做越大。
如今全家進了京,又知道謝元桑的事情,為了家人的安全,她思考再三,還是決定動用這個令牌。
沫冉盯了玲玲一段時間,卻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她只知對方手裡有一股勢力,卻不知這股勢力從何而來。只恨受傷太重,智腦所有功能都損壞,還等著她賺取氣運修復呢。為此,又是把又純從頭到腳罵了一遍。
抓不到張玲玲的把柄,沫冉也沒閑著。京都權貴多,這裡的女兒家大多自小識文斷字。好些家族裡的女孩更是從小青名師教導。為此京都各家小姐舉行的詩社、茶會數不勝數。
她從最開始的小圈子一點點打入,半年時間,就在整個東城區有了才女之名。有那心高氣傲不服氣的,縷縷上門挑戰,結果都敗給了她。
好在她還知道自己的任務,除了高傲一些,對其他閨秀還算和氣,沒有讓人太過下不來台。因此,倒也入了京都的才女圈。
這個圈子裡的閨秀,不論出身地位,上至閣老宰相,下至平民百姓,只要你有真才實學,就能進得來。
當然,實際上,能進去的,最低也是富甲一方的商人之女。張家剛剛在京都安家,生意做了起來,卻只是普通人家。沫冉的加入,到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幾次半公開的詩社活動,她作的幾首詩都獲得了當日的詩首,因此,她在京都算是一舉成名。
順王府的表小姐,一年有大半時間都住在順王府。她心心念念的就是加入這個圈子。但是她實在是才疏學淺,幾次努力都沒能進去。
每次詩社活動,她都要提前準備禮物,讓詩社裡的人帶她進去。為此,不知被多少人嘲笑過。
左家本是書香世家,可惜到了她祖父這一代,左家再無一人入仕。祖父好歹還是個秀才,可她父親,連個秀才都沒考中。她是家中長女,下面的幾個弟弟還在讀書,卻連一個童生都沒有。
左家一代不如一代,若非姑姑是順王妃,左家在京都怕是待不下去了。
她為了左家,更是為了自己,只能緊緊抓住順王府。表哥對自己客氣有佳,卻十分疏遠,一年說不到十句話。她自知表哥看不上自己,就想著若是有個才女的名頭,加上左家書香世家的名頭,勉強還能配得上。
今日又是詩社舉行詩會的日子。
左揚雪一早準備好,帶著一個小丫鬟等在外面。
一輛油布馬車緩緩停下,一位身穿青衣的丫鬟從馬車上下來,立刻轉身對著馬車,恭敬道:「大小姐,到了。奴婢扶你下來。」
左揚雪就見一襲白衣從馬車內出來,一位十四五歲的少女撐著丫鬟的手,自馬車上下來。迎著日光,少女的臉龐染了一層柔光,眼角眉梢清清冷冷,那一身氣度,正是自己羨慕不來的書卷之氣。
少女顯然也看見她了,一下車,就走了過來:「左大小姐,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裡呀。」
左揚雪有些自卑,她努力忽略心裡的感受,謙和地笑笑:「是張姑娘啊,我在等李二小姐。」
少女就是沫冉,聞言,她吃驚道:「李二小姐不是偶感風寒,今日不來了嗎?」說完,她見左揚雪神色微變,又道:「左家姐姐是要去參加詩會嗎?正好婷婷一人無人做伴,姐姐若是不嫌棄,就陪著婷婷一起進去吧。」
左揚雪原本聽說李二小姐沒來,就知道自己今日無法參加詩會,心裡難過,差點哭出來。沒想到這個張家大小姐到是個好人,邀請自己一同前往。
她與她不熟,張家毫無背景,自己本該拒絕。可她不想錯過這一次。她今年已經十五,沒有多少時間耽擱了。
「那就謝謝張家妹妹了。」
「姐姐客氣啥,叫我婷婷就好。」
詩會結束,沫冉不出意外又得了詩首。左揚雪對她更加崇拜羨慕。
「妹妹真是有才,姐姐我羨慕得不了。我若是有你的一半聰明,我就謝天謝地了。」
沫冉聽了心中不以為,面上卻染了一絲憂傷。
左揚雪見狀,立刻詢問:「妹妹怎麼了?可是姐姐說錯了話?」
沫冉連忙否認,左揚雪再三詢問。沫冉只好道:「我是羨慕姐姐呢。我與姐姐相比,不過是多看了幾本書而已。可姐姐自小長在京都,見識眼界遠非婷婷所能比的。」
左揚雪心中訕訕,若無順王府接濟,左家還不如張家呢。她的眼光見識都是進了順王府後學的。不過,這話她是無論如何不能說得,只能安慰道:「妹妹剛來京都不久,時日長了,自然就懂了。」
哪知道,這句話沒能安慰到沫冉,反而惹得沫冉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