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出蛋的母雞(三十七)

下不出蛋的母雞(三十七)

37

王長安覺得他姐和古亭哥都怪怪的。

古亭哥會突然笑一下,這在他身上十分罕見。還有他姐,總之實在太奇怪了。

他研究了半天,也沒研究出所以然,又見晚香擺出架勢晚上要做頓好的,索性也不想了,給姐姐打下手。

晚香做了很多菜,反正王長安估摸著是把能做的菜都用上了。

等飯做好后,晚香讓王長安去請楊里正來吃酒,誰知楊里正不來,估計是想給晚香省酒錢。

晚香無法,只能把做好的肉菜一樣盛了一碗,讓王長安再給送去,這次楊里正沒拒絕。

菜擺上桌,王長安見晚香把家裡最後一壇酒拿出來,就確定他姐今天心情肯定不錯了。

「姐,你今天高興啥呢?就為了古亭哥上戶籍的事,和宅基地的事?我倒不是說這兩件事不值得高興,就是——就是覺得你今天怪怪的。」

等晚香讓王長安把古亭扶出來,在桌前坐下后,他終於忍不住問上了。

「坐下吃你的飯,哪兒這麼多話!」晚香斥道,眼睛也沒去看對面的古亭。

「你和古亭今天都怪怪的。你說是不是小芽兒?」王長安說道,轉頭又去逗小芽兒。

小芽兒把娘和小舅舅都看了看,不過她更感興趣的是娘給她夾的大雞腿,也顧不上去回答舅舅了。

晚香坐了下來,想了想這事也不能一直瞞著,遂清了清嗓子道:「其實今天確實有件喜事要說。」

這話倒說得王長安一愣,道:「什麼喜事?」

晚香看了古亭一眼,道:「今天去縣裡,除了把你古亭哥的戶籍辦下來了,還讓里正叔幫我們寫了婚書去縣衙存檔。」

「婚書?」

這下王長安直接下巴都要驚掉了,包括大芽兒,也就小芽兒不懂娘說的什麼意思。

「姐,你和古亭哥……」王長安的手指在晚香和古亭之間來回指著,要多吃驚就有多吃驚。

「怎麼?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這事,有什麼好驚訝的?」晚香強忍著羞窘,若無其事道。

可你也沒說直接就寫了婚書!

婚書是什麼?

其實很多鄉下人都不管這個,成親的時候辦場喜酒,反正知會親戚們及左鄰右舍也就罷,誰還去整什麼婚書。

可恰恰官府其實是認婚書的,一旦夫妻之間有什麼矛盾,又或者事關女子嫁妝,男子停妻再娶等事,婚書就是最好的佐證。

晚香倒也不是為了以上幾種原因,不過是兩人成親是最方便也是最迅速,可以將她及兩個芽兒的戶籍,以古亭為戶主,併合在一起。

這也是她之前和王長安說的想到的法子。

什麼還能比這樣更簡單迅速,任誰都挑不出錯來?

打個最簡單的比方,以後楊家人再來鬧,直接拿戶籍和再嫁說事就好,兩個芽兒已經隨她嫁入古家,以後就是古家人,和楊家再無半點關係。

縣衙那邊有人壓著她辦女戶,那就另闢蹊徑換個人,婚書可不用經過辦事書吏,只用在戶籍上加個姓氏即可,沒人會在較真婚書上寫的是誰,晚香打得就是燈下黑的主意,沒想到這事辦得很順利。

「我也不是不贊同,就是有點吃驚,你之前也沒說一聲。」王長安有些委屈道。

其實晚香也不是故意瞞著的,就是之前有點跟古亭鬥氣的意思。

那日她說得那麼明白,之後古亭卻一點表示都無,本來男女之間就該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君子不動,難道還要讓她主動?

這不就彆扭上了?事該怎麼辦還在辦,就是小性子上來了,故意給古亭臉色呢。

「現在你不是知道,又不是多大的事,難道還要專門說?!」

一聽姐姐這口氣,王長安就知道這事不能再繼續了,他現在誰都能惹,不能惹他姐。

若是以前的姐姐也就罷,現在的姐姐性子變得又刁又鑽,當然也不是不好,就是沒以前那麼疼弟弟了。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王長安連連討饒,又道:「不過還是祝福你和古亭哥,望你們以後能……」

他頓了一會兒,也沒想出什麼好詞,「望你們以後能好好過日子。古亭哥,我姐以後就交給你了,你可一定要對她好。」他轉頭又對古亭說。

「自然。」

既然心頭大事都解決了,這頓飯自然吃得無比順暢。

王長安和古亭都喝了不少酒。尤其是古亭,不吭不響,喝得比王長安還多,不過他喝酒不上臉,倒是看著不顯。

飯罷,王長安先幫著晚香把桌子收拾了下,就打算把古亭往東屋扶,誰知走到門前他卻遲疑住了。

「姐,你現在和古亭哥都成兩口子了,那以後古亭哥睡哪兒?」

這死孩子,說話這麼口沒遮攔!卻也著實把晚香給問住了,這事她還從來沒想過。

「要不,古亭哥跟你住一個屋?把兩個芽兒挪到我那屋去?等再過陣子,你看要不要把房子給起了,趁著天還沒上凍,宅基地買都買了,一直空著也不是事,如果錯過這陣兒,等天真正冷下來,那就要等開春化凍以後了。」王長安又化身絮絮叨叨小老太婆,瞎出主意道。

說著,他還理所當然覺得自己說得很對,對大芽兒和小芽兒道:「你們晚上跟小舅舅一個炕好不好?你們睡炕頭,小舅舅睡炕尾。」

小芽兒說:「為什麼要跟小舅舅睡啊?芽兒平時都是跟娘睡的。」

「現在芽兒大了,再跟娘睡就不好了,再說今天日子不一樣。」

「什麼不一樣,是小叔叔變成了爹爹嗎?」小芽兒道。

這話無疑是平地一聲驚雷,不光驚住了王長安,晚香和古亭都很吃驚。

「小芽兒,是誰跟你說這話的?」

晚香的話才問到一半,大芽兒就上前拉住妹妹:「跟姐姐去拿被褥,今天跟小舅舅睡。」

好吧,是誰說的還用再問嗎?

晚香被臊了個大紅臉,也沒經歷過這種事,總之是說不出話。

古亭也沒比她好到哪兒去,看外表還是波瀾不驚,可他悶著不吱聲,就足以說明態度。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王長安十分體貼地把古亭扶去了西屋,又把古亭的鋪蓋抱了過來,把兩個芽兒的鋪蓋拿到東屋去。

一通折騰下來,兩個芽兒跟舅舅去了東屋,西屋就剩了晚香和古亭兩個。

這就算是洞房花燭夜了?

只可惜太過簡陋,鳳冠霞帔沒有,龍鳳花燭也沒有,更沒有合衾酒了。

晚香胡思亂想著,竟想到這上面來了。越想越窘,還有點小委屈,總之是複雜的不得了,忙低著頭說去灶房燒水。

她一時進一時出,都是拿東西,卻不看古亭也不理他,等再回來時臉上和發梢上都帶著水汽,想來是梳洗過才回來。

晚香心裡在想,這屋裡是該添扇屏風了,和兩個孩子一起也就罷,平時不用顧忌,如今多了個人,貼身事務都該背著些,總不好當著面來。

此時的她完全忘了,以前古亭服侍她時,雖不至於做的都是貼身活兒,可也是服侍過沐浴的,還有什麼好避諱的呢?只能說時候身份不同,想法自然也是不同的。

古亭已經把自己挪上炕了,整整齊齊的兩床被褥,挨著並排擺著,上面各放了一床被子。

晚香的是土黃色的底兒碎花,古亭的則是藍底凈面。

「那就早點睡吧,也累了一天。」晚香有點尷尬地說,忙脫鞋上了炕,鑽進自己的被子里躺下了。

古亭慢慢挪動,也躺下了。

油燈還亮著。

晚香在想還是該把燈熄了才是,剛想坐起來,古亭揚了揚手,油燈熄了。

「你還會武功?什麼時候學的?」

以前他們都還沒死時,問玉是不會武功的,雖不至於手無縛雞之力,也不比這好到哪兒去。

黑暗中,古亭道:「本就會。」

是原主本就會吧。

而得到答案后的晚香卻突然覺得靜下來后,那種讓人發窘的氛圍又來了。她在被子往下躺了躺,又用被子把自己整個都包起來,把臉也埋在被子里,這才算好了一點。

心裡想,趕緊睡吧,其實不去想什麼洞房花燭夜,也沒什麼,就是身邊換了個人,從兩個芽兒換成了他。所以沒什麼好不自在的,以前問玉給她守夜時,不也在她床邊睡過?

這麼想了一會兒,晚香終於平靜下來。

可恰恰就在這個時候,她被子里突然鑽進來只手,鑽得角度極為刁鑽,剛好是晚香沒裹緊的地方,一下子就攬住她的腰。

「你做什麼?」她低喊,去攔他的手。

那人也沒說話,只是胳膊微微使力,晚香就連被子帶人被裹過去了。

緊接著根本沒給她反應過來的餘地,被子被人三下兩下扯下來,扔開,她則進了一個完全陌的被窩。

「你到底要做什麼!」

晚香用手抵著他的肩。

透過手掌,能清晰感覺到其下的溫度,他似乎有些激動,胸膛起伏得很大,卻並沒有聽到急促的呼吸聲。

「鄉下的兩口子,都是睡在一起。」

黑暗中,也看不清他的臉,就覺得他聲音很低,跟平時不太一樣,聲音很有磁性,讓晚香莫名覺得耳根有點麻。

她還在強制鎮定:「這不是睡在一起了,也不一定要一個被窩,我不太習慣跟人睡。」

沒人理她。

只是攬著她的手漸漸收緊了,很緊很緊,卻又不會讓她覺得疼。

裹緊的被子就像一個單獨的世界,有些悶也有些熱,隱隱約約晚香似乎聽到什麼聲音。

是誰的心在跳。

怦怦怦,怦怦怦怦……

她的心突然就軟了下來,不再抗拒,靜靜地躺著,感受著彼此的溫度。

「你別緊張,我的腿還沒好,什麼也不做。」

「你想做什麼?!」晚香的聲音很窘。

這邊,他剛發出一個氣音,就被晚香一個翻身用手把嘴堵住了。

「快睡,別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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啾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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竊香(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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