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恍然憶起往日的時光

第510章 恍然憶起往日的時光

李裕侗詢問唐曉棠的年齡,是看她的面相也就三十歲左右,這樣一個年齡就能在平城這樣一個與包頭平級的地級市擔任刑警支隊的一把手,可是相當罕見。

唐曉棠回答她三十七歲了,又令李裕侗吃了一驚,因為她看上去比實際年齡年輕的太多了,要知道搞刑警工作的人常年從事超負荷、高強度、大壓力的繁重工作,人是很顯老的。

就像謝志敏,他只比唐曉棠大了一歲,可是看上去說他四十五六歲人們也都相信。

因此李裕侗驚訝地對唐曉棠說:「哎呦,你可是長得真面嫩啊。」

唐曉棠笑得很開心:「李叔,可能是我這個人家裡啥事都不操心的緣故吧,我愛人他都把所有的事兒給包了。

我是就愛搞案子,一上案子人就來精神,不覺得苦啊、累啊的。」

李裕侗用欣賞的目光看著她說道:「呵呵,怪不得國峰誇你呢,看來你天生就是干咱們這行的料啊。

都說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默默支持他的女人,你這身後也有一個默默支持著你的好男人啊。」

唐曉棠毫不掩飾地露出得意的神情,自豪地說道:「沒有幾個人能比他做的對自己的愛人再好了,我在這方面挺虧欠他的,以後慢慢彌補吧。」

她甩了一下馬尾辮兒,說道:「李叔,我是這麼考慮的,這伙犯罪嫌疑人流竄作案的跡象很明顯,而且吳小莉被殺這起案子不是他們第一次作案了,這從他們的作案手法上可以大致推測的出來。

這名女犯罪嫌疑人冒用了孔曉玲這個身份,真的孔曉玲就是個坐台女,最後的活動軌跡是去年的十月份出現在廣州市,此後就再無她的任何消息了,與家人再沒有聯繫過,家人打她的手機也關機聯繫不上。

我們推測,真正的孔曉玲已經被殺害了,就是殺死吳小莉這同一夥犯罪嫌疑人乾的,不然他們怎麼會冒用孔曉玲的身份信息呢。

從我們了解到的情況來看,假孔曉玲很熟悉坐台女的行業內規則,我認為她本身就干過這一行。

這伙犯罪嫌疑人就是利用這個假孔曉玲對坐台女這個行業很熟悉,由她來混跡到這些坐台女當中去物色有錢的侵害目標對象並且接近目標,了解對方的喜好。

然後再由另外的男性犯罪嫌疑人偽裝成大款,出手大方獲取目標的好感,選擇好時機將目標控制起來,把她身上的財物搶劫之後殺人滅口、毀屍滅跡。

我們現在不能確定犯罪團伙就只有這三個人,也許還有其他的同夥也未可知。

由於犯罪嫌疑人的侵害對象是坐台女這類特殊人群,這類人員本就行蹤不定、流動性很大,不輕易向他人表露真實身份。

她們絕大多數都是在離家很遠的異地從事這種見不得人的行業,所在的地方根本沒有什麼親人朋友,即便是突然失蹤不見了,也沒有人會關注到。

這也是犯罪嫌疑人為什麼會選擇坐台女作為侵害對象的原因,一來不會引人注目,二來她們身上有錢。

吳小莉被殺這個案子能被我們抓到一些線索,有一些偶然性,也和犯罪嫌疑人在處理吳小莉的碎屍塊上不夠嚴謹,給我們留下了尾巴有關係。

不然的話,只是一起人員失蹤的案件,我們的重視程度不會這麼大。

我們目前只能確定嫌疑人是流竄作案,但是做過幾次案、其作案的規律我們不掌握。

我擔心的是,假如我們的動作慢了,犯罪嫌疑人蟄伏一段時間之後又會再次作案,那不是我們希望看到的結果。

現在基本上可以斷定這伙犯罪嫌疑人在咱們東河區有固定的落腳點,所以我希望這次能夠得到咱們這邊的大力協助,爭取在犯罪嫌疑人下一次作案之前把他們挖出來拿下。

李叔,這次可是真得要您多費些心了,我們沒有和咱們這邊合作過,相互都不太適應對方的工作習慣。

前段時間我們派了一組人去白雲鄂博礦區摸喬英傑的情況,單是因為喝酒抗不下來就被人家不待見,工作開展的不太順呀。

我想這邊技偵方面要做出來個範圍劃定得有幾天呢,所以想明天帶幾個人先去一趟白雲鄂博,跟那裡的的同志們見個面聊一下,工作還得往下做呀。」

李裕侗笑道:「我明白了,你是想讓我跟他們打個招呼吧?

這個沒有問題,我現在就可以給他們打電話。

不過他們那裡的情況有些特殊啊,蒙族的同志多,加上氣候寒冷養成了愛喝酒的習慣,我們有工作上的事情過去也很頭疼,你不喝他的酒就是看不起他們,弄得你也沒辦法。

我的話他們還是聽的,分管刑偵的周衛星副局長、刑警大隊的阿雲嘎大隊長都在我手底下干過,我讓他們盡全力配合你們。」

說著話李裕侗就拿起手機來要往出撥電話,唐曉棠連忙攔住了他:「李叔,這會兒就算了吧。

萬一技偵有動靜了,咱們就得先忙活這邊兒,明天看看情況再定吧。

反正也不遠,用不了一兩個小時就到了。」

李裕侗說道:「聽著也就一百三四十公里,是不太遠,可是路不好走啊。」

唐曉棠蠻有把握地說道:「問題不大,我們這次過來帶著三輛越野車呢,老司機也來了好幾個。」

李裕侗點頭笑道:「那就好,看來你們的準備很充分嘛。

咱們也下去看看羅局給你們準備的宿舍吧,時間也不早了,安頓好了先給你們接個風。」

他帶著唐曉棠從辦公樓出來,往南指著西面那兩排平房說道:「就是那裡,那原來是刑警大隊的地方,我當年當大隊長的時候就是帶著一幫兄弟在這兒摸爬滾打了七八年呀。

這新辦公樓蓋起來,房子就閑下了,做了單身宿舍。

我讓他們騰出來幾間給你們住,條件是比較一般,你們就將就著吧,別挑毛病就好。」

唐曉棠連忙說道:「李叔,我感謝還來不及呢,怎麼會挑毛病呀,這可省了一筆大開銷。」

李裕侗搖搖頭說:「咱們這行看著挺威風,裡面的苦只有我們自己知道啊。」

兩個人邊說話邊走了過去,看到於剛柱幾人和羅炳軍局長、東河區刑警大隊的大隊長黃全友等人站在前面第一排的房前有說有笑地說著話。

看見李裕侗和唐曉棠過來了,謝志敏眉開眼笑迎上來對唐曉棠說道:「老大,你看看這像不像咱們那會兒那幾排房呀,不注意看好像是又回了當年的刑警大隊呀。」

唐曉棠走近這排平房觀看房屋的外形,一樣的紅磚牆、一樣的軍綠色門窗、窗戶玻璃是兩扇對開、每扇窗戶上鑲嵌著三塊不大的長方形玻璃。

一排是六間房連在一起的,每個房門前壘著一個高三十多厘米、寬五六十厘米的四級台階,最上面那級台階與房門的下沿基本平齊、稍稍要低一點,這樣雨水不會往屋子裡倒灌。

她進到一間屋子裡,只見最裡面靠著東牆和西牆放著一張高低床,兩張床之間靠北牆放著一張古銅色的老式長方形辦公桌。

床上一律鋪著雪白的床單、每張鋪上放著一床嶄新的、疊得整整齊齊的草綠色軍用被。

靠屋門這邊,西牆處立著一個臉盆架,架子上從高往低放著四個洗臉盆;

東牆邊上,依次並列放著兩把電鍍摺疊椅,還有兩個暗紅色、表面有花朵圖案的金屬外殼大暖水瓶。

這一切的東西擺放位置、制式、屋子的大小等等,簡直就跟原來唐曉棠剛到平城市公安局刑警大隊那會兒,每個中隊的辦公室裡外的模樣完全一樣,桌子上面要是再放上一部紅色的座機,那就更一樣了。

唐曉棠有些感慨,腦海里回想起那會兒的好些事兒來。

當年那個扎著馬尾辮蹦蹦跳跳的新警察、那個矮壯敦實、愛冒涼腔的崔海、那個頭髮有些灰白稀疏、煙不離手滿臉皺紋的巴哥——

一幕一幕閃現在唐曉棠的眼前,她略微有一些失神。

跟在她身後進來的李裕侗嘆了口氣說道:「這會兒的你看上去,才像個幹了十多年的老刑偵了。

年輕人們對這個環境是沒有感受的,他們的現在的條件要好多了。

這兩排房也快留不住了,大概明年就會拆掉起一棟新樓嘍。」

唐曉棠回過神來說道:「李局,咱們在房子外面合個影吧。

我們那時候拆掉平房蓋辦公樓時我在外地學習,回來看老房子都拆掉了,心裏面挺不舒服的。

後來也沒有見到過跟我們那會兒一樣的房子,你們這兒跟我們那會兒的房子是一模一樣的,我想在這兒留個紀念。」

李裕侗點頭說道:「好啊,這個想法我贊成。

其實原來北方大部分地區公安局的房屋都是這個結構,能保留下來的現在不多了,我們應該照個相留作紀念。」

於是,唐曉棠和李裕侗招呼兩地的民警,站在這排對他們這些老刑警來說有著特殊意義的老房子前,留下了一張珍貴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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