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開店
第4章開店
「你進入狀態很快，這一點我很滿意，果然還是我自己挑的人更符合我的口味，之前我父親給我選的那位，呵呵，簡直就是個傻子。所以，我把他證明身份ID的腕錶偷偷藏了起來，然後又跟他開了個小玩笑。你猜，當他突然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睡在中心城區之外的大街上，他會怎麼樣？」薇薇安笑著問，她的笑容很美，天真可愛，讓人生憐，只是這個笑話本身卻不好笑。
「您這樣聰明，想出這麼好玩的點子，想必結果一定很有意思。」劉瑞恭維道。
「嗯……我猜也是，不過我沒有管，誰知道呢，我甚至忘記我叫人把他扔在哪裡了。」薇薇安惡作劇得逞，笑的很開心。劉瑞不著痕迹的皺了皺眉，象徵身份的ID如果被摘掉，就會被聯合政府視為叛亂人員，搜尋抓捕，面臨牢獄之災都是輕的，更多的甚至會因此丟掉性命。
薇薇安走到劉瑞身邊，把食指按在劉瑞的額頭上，「我很喜歡你這一點，你知道如何退讓，明明心裡並不喜歡我的所作所為，但是你心裡很清楚，你不得不這麼做，因為這就是你的工作。」薇薇安心裡很得意，權力，這種可以呼風喚雨的能力，果然是生存最好的武器，「你可以放心，你太太和你母親，我已經全都安頓好了，這些對於我父親來說，都只是小事情……」
薇薇安的話還未說完，房門被推開了，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留著深棕色短髮，梳理的一絲不苟。能夠不按門鈴就走進這間最頂級的總統套房的人，全世界只有一位，就是聯合政府的理事長，麥考夫。他也是薇薇安的父親。
「住的還習慣么？」麥考夫好像沒有看見站在門邊的劉瑞一樣，徑直朝著自己的女兒走了過去。他問候的語氣並沒有多熱情，不過是例行公事的敷衍。
「也就那樣吧，樓層太高，房間太小，快要憋死了。爸爸，為什麼不能繼續住在浮島上，幹嘛要把自己家的島炸掉，害得我現在都不能養長頸鹿了。」薇薇安抱怨道。
「這是我的決定不需要對你解釋。」麥考夫淡淡的說，「好好扮演你的角色，不要像你母親一樣沒用。」
薇薇安立馬住了嘴，乖巧的倒了一杯威士忌遞到麥考夫手裡。薇薇安是麥考夫的私生女，母親是有名的交際花，因為身份特殊，薇薇安從小被養在麥考夫的私人浮島上。兩年前，薇薇安的母親因為過度酗酒而離世，麥考夫於是將私生女包裝成了平民出身的天使女孩，經過一番計劃，終於名正言順的接到了身邊。
薇薇安從小跟在交際花母親身邊，最擅長的就是察言觀色，她別無所長，心裡很清楚，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須依附別人強大的力量，自己的父親，顯然是自己萬萬不可以得罪的角色。
麥考夫沒有接這杯威士忌，反而遞過去一張電子卡片，「今天晚上慈善酒會的邀請函，幾位重要的理事想要見見你，你知道該怎麼做。」
「好的，爸爸。」薇薇安微笑著說，一邊伸手去接那張電子卡，麥考夫卻沒等她觸碰到卡片，便搶先一步將電子卡片扔在了餐桌上，站起身，徑直離開了房間。
薇薇安注意到劉瑞還站在門邊，難免覺得有些尷尬，收起電子卡，躲進了化妝間，開始為晚上的慈善酒會做準備。
……………………………………………………
新聞聽完，時間已經不早了，程銘還要趕回實驗室加班，而醒萊的餐廳，也迎來了開店的時間。由於生存環境的日益惡化，人口數量在各種頻發的災難中不斷減少，因此現有的民眾不得不承擔更多的工作，來維持社會的正常運轉。上班勞作的時間被延長了，每天晚間八點才是民眾的放班時間，甚至有的行業不得不安排三班倒，來保證工廠的持續作業和生產。各種污染帶來的惡果，使諸多食物都無法食用，變異，變種，成了常態。想要吃到純種的有機食物，對於普通民眾來說難比登天。
醒萊的餐廳，食材來源是斯瑪爾特酒店的后廚，富人享用的有機食物，在處理之後總會有些邊角余料，這些免費的食材大大縮減了醒萊餐廳的進貨成本，也成了周邊普通民眾的福音。除此以外，醒萊還會把一些不錯的蔬菜保留下來，當做種子，在自己后廚窗外的空地上造了一處小農場，產出雖然有限，但是好歹能夠保證小店的日常使用。醒萊的店鋪食材品質優良，成本較低，因而售價也很公道，但是卻不敢大肆宣傳，萬一被那些餐飲大鱷知道了，只怕便沒有什麼好日子過了。所以醒萊的餐廳沒有招牌，依靠的是朋友之間的口口相傳，來的也都是熟客。
八點剛過，餐廳迎來了第一批客人，通常如此積極，匆匆趕來吃晚餐的，都是接了孩子剛剛放學回來的母親們。
隔壁的麗薩是位單親媽媽，自己在零件車間上班，每天就是公司，學校，家，三點一線，每天來醒萊的餐廳吃晚餐，是她一天當中難得的消遣時光。
盧菲菲和自己的女兒也是醒萊的常客，盧菲菲的女兒和麗薩的兒子是同班同學，因此經常一起來用餐。盧菲菲的家住的更遠一些，每天吃了晚餐還要穿過三條陰暗的巷道才能回到自己的住所，但是為了能讓孩子吃上一口放心的食物，她默認了這每日提心弔膽的穿梭。
夏美禾子的家庭則更為特殊一些，她有一對兒龍鳳胎，生活上的壓力也更重一些，為了能夠賺取更多的生活費，禾子的老公去了更遠的工業區常駐，禾子晚上回到住所還要在家中做紡織，來貼補家用。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在醒萊看來，這些食客們都是為了生存，不得不忙忙碌碌的苦命人，大家都是同病相憐的。
三位帶著孩子的母親一進來，能夠容納六個人的小餐廳頓時便被塞滿了，不過大家都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擁擠，形成了一種默認的默契，每一天總有一位母親是站著用餐的，可以幫著收拾碗筷，同時也可以和醒萊聊聊天。
今天理應是夏美禾子站著用餐，她安頓好自己的孩子，擠到醒萊的面前，面露難色，似乎有些猶豫。
「禾子，你臉色很不好，出了什麼事么？」醒萊善解人意的問道，一邊把做好的飯菜端了出來，今天孩子們的飯菜是搭配好的，每人一份青椒炒肉，一份番茄炒蛋，一碗菠菜湯，還有白米和小米一同蒸的二米飯，營養均衡豐富。媽媽們的飯菜則是一塊雞腿排，一份主食，外加一道蔬菜沙拉。不過顯而易見，所有的母親，都把雞腿排放到了孩子的碗里，自己只是簡單的吃著米飯和沙拉。
「我……」夏美禾子欲言又止，但是這句話不說又不行，終於她下定決心還是開了口，「我有件事情，想要拜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