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那賊王八有多著急
葉繆用袖子擦了兩把鼻血,臉蛋已經紅腫了起來。
他『呸』的一聲,吐出了一顆大牙,帶著血絲,一同吐到了地上。
「師傅、我、我、錯了,踢死、我吧!」葉繆滿臉的自責,見蘇七染停腳,指著自己的臉,請求繼續。
突然,外面砸門聲聲響起,蘇七染警覺的站起身,就聽葉繆說道:「王伯、來了。」
王伯是城東有名的接骨師傅,蘇七染瞬間鬆了一口氣兒。
這肯定是葉繆給她找來的。
葉繆起身,把王伯給請了進來,指著蘇七染的胳膊:「王伯、師傅、胳膊、壞了,快、快。」
王伯沒有搭理蘇七染,而是看著葉繆鼻青臉腫的樣子,一聲嘆息。
他指著蘇七染,看著葉繆不住搖頭:「又給蘇七染這禍害打了?!」
蘇七染曾經偷小王伯家的雞試藥,被鄰居發現告訴了王伯。
趕來興師問罪的王伯,剛好撞見蘇七染試藥結束,宰雞拔毛準備煮了吃。
蘇七染無話可辯,丟出銀子,可王伯不買賬。
矛盾就此結下,王伯年事已高,舉不舉的沒差別,再加上他無兒無女沒老婆,蘇七染整不到他。
這件事情就傳揚開了,鳳陽城東,家家戶戶開始防賊防盜防蘇七染偷雞。
蘇七染覺得王伯太小氣,就改偷七叔公家的了,而且再也不在院子里光明正大的搗騰了。
至於告狀的鄰居,被蘇七染夜裡鬧鬼鬧妖,給逼瘋搬走了,隔壁的宅子也成了城東有名的陰宅,至今沒人敢買。
「王伯、再、再罵、師傅,我、不高、興了。」葉繆有些生氣。
可結結巴巴的,只有呆的感覺,一點兒氣勢都沒有,更何況他一邊兒說話,嘴巴還一邊兒噴著血呢!
王伯有感而發:「人蠢,真的不能怪天!」
蘇七染一隻腳踩下了另一隻腳的臭襪子,用力一蹬腿兒,甩到了王伯的臉上,得意的揚起下巴,面露勝利的微笑。
王伯吐了一口鬱氣,指著蘇七染的鼻子,老態顫抖:「你!你!老夫給畜生治,都不會給你治!」
蘇七染幼稚的吐了吐舌頭,翻著白眼兒愣是挺著。
「鳳陽城怎麼會出你這種女人!」王伯氣的都想要動手打她,看著她赤足,趕緊把頭扭到了一邊兒:「非禮勿視,非禮勿視,你不要臉,老夫還要清譽。」
說罷,他轉身就要走,被葉繆拉住了:「師傅、胳膊、壞了、壞了!」
他急急的把王伯拉到蘇七染的梳妝台旁,用另一隻手打開了左邊兒的小櫥子,從裡面拿出了一百兩一票,塞到了王伯手中:「師傅、胳膊、要治,求求、王伯。」
蘇七染一個猛從床上跳起來,咣當著兩隻不好使的胳膊,撲身上前,扎腦袋,張大嘴巴就咬上了王伯手中,跟發瘋的小狗是的,抬著脖子往外逮。
她蘇七染求天求地絕不求人,中鏢的胳膊,夜裡就能好,到時候她自己接骨。
更何況葉繆這缺貨,出手太大方,一百兩銀子,管王伯治一輩子脫臼的了!
王伯手中緊握著銀票不松,後退了一步,銀票『撕拉』一聲,一半在王伯手中攥著,另一半在蘇七染嘴巴里叼著。
蘇七染心也跟著碎了,鼻孔喘著粗氣,咬的牙齒『吱嘎』作響。
「算了算了,這銀子就當我收了,給你接!」王伯無奈的搖了搖頭,苦口婆心道:「蘇七染,你說你至於嘛!一個女孩子家家,這麼個瘋法,誰敢要你!」
蘇七染扭動面部,呲牙咧嘴的做出了一個超級丑的表情。
她現在不能說話,胳膊也完菜了,咣當咣當的在兩邊就是擺設,肢體語言沒轍,也就指望用臉來表達了。
「我、我、願意、娶、娶、師傅。」葉繆表情極為認真,字字鏗鏘有力。
王伯怔了一下,瞠目葉繆:「她可是你師傅,太亂來了!」
蘇七染白眼兒麻溜的翻了起來,臉上寫著四個大字『關你屁事』。
敲門聲再次響起,葉繆急忙前去開門。
過了一會兒,葉繆推門而入:「師傅、是、是、官差、大人。」
蘇七染立馬就做不住了,嘴巴大肆開開合合,表達無力。
葉繆知道她著急,趕忙說道:「他說,孫大、人傳、話來,改價、錢了,一萬、兩、兩、白銀,兩、兩日。」
蘇七染身子一軟,跟一灘爛泥是的,歪身倒在了床上,雙目渙散無光。
孫樹謀這是被救醒了,挨了一大刀宰,心疼銀子都算在她頭上了。
俗話說的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她這是給孫樹謀那賊王八惦記上了。
醫管生意好,葯又賣的貴,自然也賺了孫樹謀不少銀子。
孫樹謀一定覺得她富的流油。
可她的錢,基本花在了城北和城西的孤兒們身上了。
那裡的孩子,有的是大街上撿的,有的是殺人販子救下來的。
她就想把孩子們好好培養,男的才子,有個好前程,女的閨秀,嫁個好人家。
不要跟她似的,學了一身殺人姦細的本事,時間久了不光心裡扭曲,還有點兒小變態,惡趣味兒。
請人照顧需要錢、下人護院需要錢、教書先生需要錢、指導女紅的婦人也需要錢。
好吃好喝的供應著,兩所大宅子里,上百號人口都仗著嘴巴等她吐銀子,她根本攢不下積蓄。
孫樹謀還把時間縮短到了兩天,那賊王八是有多著急啊!
有絕命門護著,孫樹謀的命她暫時取不成,就要被訛詐。
蘇廣之還沒找到,醫神醫地下有知肯定會覺得她是個廢物,她又不能離開這裡。
天不憐她,說來也是憂傷。
王伯等不及了:「蘇七染,你到底是接骨,還是不接,如果不需要,我可要走了!」
蘇七染一聽,立馬回神,趕緊從床上竄起來,使勁兒的點了點頭。
銀票都碎了,能不給他接嘛!
況且孫樹謀都上門催了,她得趕緊好。
王伯搖了搖頭,走到床邊,葉繆長眼色的給王伯般了個椅子坐下。
「你這傷口挺嚴重的,又冒血了。」王伯指了指蘇七染肩膀上的一片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