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茶花詩會
總不能讓父皇知道,朝中勢力已經被自己的兒子完成架空了吧。
還是要留一些老臣安撫住帝王,「父皇也撐不了多久了,本王之前原本是打算一舉滅了北齊,有了戰功,待到父皇駕崩時,不管那遺詔上是誰的名字,本王都有本事自己坐上那個位置,可惜啊,北齊壽命未盡,也也是天意如此吧。」
最後一把魚籽扔進去時,沈岸回過頭看著秦述,先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你說說,本王現在沒有了戰功,要怎麼樣面對這些老臣們的嘴臉?」
秦述這才明白,沈岸看似在朝中勢力雄厚,但支持他的人,都是畏懼於他的兵力與瘋狂的行為,另外一個是朝中現在沒有一位健康的皇子,才能沈岸平分秋色。他是他們迫不得已才支持的人,也就是說,但凡有另外一個合適的候選人,他們都不會支持沈岸繼承皇位。
包括東魏的陛下也是這樣想的,沈岸可以架空他的朝廷,卻架空不了他的心。明日早朝,北齊之戰,必然會被群臣問到,這便是他當下最傷腦筋的事情。
「明日早朝,臣與殿下一同前去如何?」
畢竟是不了解東魏朝中真正的局勢,秦述也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為沈岸解決此事,只能跟著上朝,才能更清楚明白地了解到。
沈岸有些驚訝,「你這才大婚,上朝之日還需要等到三日後。」
「輔助殿下是臣頭等大事,還請殿下收回成命。」必要時,馬腿還是要拍一拍的,果然,無論是什麼樣的人,都喜歡聽這樣的話。沈岸明顯情緒變好了許多,「既然如此,那你明日便同本王一起上朝吧。」
與此同時,長樂這邊也並不安寧。
雖然說丞相府里也沒有什麼女眷,但東魏國里,貴族大人們的夫人小姐,總是喜歡沒事就聚一聚,女人嘛,在一起就喜歡聊著家長里短。
這不,秦述前腳剛走,後腳一張邀請茶花會的請帖就送到長樂的手中,邀請的人長樂都不認識,「什麼什麼誥命夫人?」
飛遙瞄了一眼,「翰林大學士的夫人,陛下新封的二品誥命夫人。」
長樂一臉茫然,「認都不認識,邀請我幹嘛?」
她在北齊時,像這樣的請帖,那都是關係到了一位的地步,她才會接貼子的,怎麼這東魏發貼子是按家按戶的發嗎?
綠筠嘆了一聲,「公主,您現在已經是丞相府的夫人了,大臣們之間走動頻繁,後院里的女人們也得打點好關係。」
綠筠之前也是服侍過前主子的,也遇到過這些情況,所以懂得一些人情世故。而長樂一直是公主,倍受永康帝的寵愛,這些人情方面的往來,她根本不清楚。反正做事全憑自己的喜愛。聽了綠筠的解釋,長樂只長嘆了一口氣,「不是吧。」認都不認識,還要參加這個什麼茶會,想想都覺得尷尬。
早知道就提前問問秦述,好歹也認識幾個人啊,不然到時候去了,就傻坐著,這跟傻子有什麼區別?
這茶會時間也是趕巧了,就在今天下午,而秦述今天一天不在府上,長樂只能自己硬著頭皮上,讓飛遙和綠筠給自己梳洗打扮了一番。
成親后,便不能再梳少女的頭髮了,一些穿衣打扮都得按照婦人的樣式來,長樂還是專門請教了府里的嬤嬤,才敢穿出去。
茶會的地點是在那誥命夫人的府上,長樂來得早,遞上了貼子便進去,一路上收穫了些異樣的目光,長樂有些不安,「我臉上是有誰什麼東西嗎,怎麼感覺老有人看我?」
飛遙和綠筠異口同聲,「沒有。」
他們尋了處安靜又偏僻的地方坐下,想混時間,等到了結束的時候就開溜,這個想法剛從腦子裡蹦出來,這邊便響起一道尖麗的聲音,「喲,聽到府上下人說今日來了位極美的姑娘,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丞相夫人啊!」
這奉承又諂媚的語氣,聽得長樂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但她還是強逞著站了起來,臉上帶笑,十分得體,「見過夫人。」
她現在還不知道這些人的位份和官品,所以見了人總會先先禮,盡量不給人留下什麼把柄,傳出來還是說北齊的舞陽公主德行不佳。
她可不想丟了皇兄的臉,也不想給秦述惹上什麼麻煩。
「夫人客氣了,按照這官品呀,雖然我是陛下親封的誥命夫人,但官品到底還是在丞相大人之下的,夫人以後可不要這麼客氣了。」
態度還算是和善,長樂這才打量起眼前的夫人,她身形有些胖,笑起來嘴邊有兩個酒窩,說話雖然十分聒噪,但並不是有壞心眼的人。
這點從她解釋自己的位份就可以看得出來,她必然是知道長樂不清楚東魏的官居位品,才會這樣解釋一番。
長樂對她生出了些好感,「原來夫人就是那貼子上的東家,長樂初來,不當之處還請夫人見諒。」
說著又將一早就準備好的禮品拿了出來,「一點薄禮,還請夫人收下。」
畢竟是第一次來人府上,長樂也不好意思空手來,那夫人也沒有推辭,接下禮物交給了下人,對長樂的好感也多了些,先前過來一路上便聽見下人們說今天來了個面生的大美人,她猜到就是那北齊的舞陽公主。
原本是聽說這舞陽公主持寵而驕,不是好相處的主,但沒想到見了真人,反倒是挺會來事的一個姑娘,最重要的還是長得漂亮。
在東魏,她還沒有見過如此水靈清秀的女子,眉眼之間還帶著貴族風華,舉手投足之間也皆是大氣而利落,世家風範便是如此。
「夫人有心了,今日的茶會也只是尋常夫人小姐們聚聚找找樂子,不是什麼正式的場合,夫人可以放鬆些,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
正是等著這句話,長樂心安了不少。
那胖夫人走後,長樂便安靜地待著,這一會兒,便來了許多人,長樂一個也不認識,也沒有心情上前卻攀談拉交情,只能在那裡乾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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