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戒指
林檬換完衣服,還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化妝。
按理說,這算約會吧?約會的話女孩子不是應該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嗎?
但她把化妝包翻出來之後,忽的又覺得好麻煩。
跟喻默臨時決定出去還特意化個妝,搞得好像自己在著重的期待什麼似的。
林檬拉了拉衣服下擺,端起她高冷無比的姿態,轉身出門。
喻默是個稱職的司機,早早的把車開了出來,林檬從出基地門到進入車裡幾乎沒吹什麼風。
車載音響放著悠揚的音樂,林檬透過車前窗,看著外面繽紛多彩的街景,心裡也變得暖洋洋的。
「哎對了,宮雪後來怎麼樣了?」她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問:「她還有消息嗎?」
「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爸把他送給宮雪的銀行卡副卡都凍結了。」喻默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我猜她應該要出去找工作了吧,以她的學歷,想找一份能糊口的工作應該不難,但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我估計她後面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不適應。」
「聽到她會不適應我心裡就舒坦了。」林檬翻著小白眼兒說。
「看不出來你還挺記仇的。」喻默莞爾。
「你不喜歡?」林檬斜眼兒問。
「反正你也不會改對吧?」喻默笑的更厲害了。
「對啊。」林檬噘著嘴說:「我這人就這樣了,又狠毒又霸道,你愛喜歡不喜歡。」
「我喜歡,喜歡得不得了呢。」喻默說:「只要你還是林小檬,變成什麼樣兒我都喜歡。」
「咦!!」林檬倏地趴在了車窗上,指著前面華麗的商場大門道:「你看!下雪了下雪了!!」
喻默將她那邊兒的車窗搖下來一些,冷風灌進來,林檬卻依舊興奮,趴在車窗上往外張望著歡呼道:「你看那邊!好好看!」
喻默瞄了一眼,遠處的樓頂裝了四台制雪機,泡沫防止的雪片飄飄揚揚而落,在變換多彩的燈光下形成了宛如水晶球一樣的奇妙美景,無數的人在底下拍照,玩耍嬉戲,節日的氛圍濃厚極了。
「你要去拍照嗎?」喻默問。
「想拍,想拍啊!」林檬激動的恨不得立即下車。
喻默找了個附近的停車位停車,便被林檬牽著往廣場上跑了。
「喂你慢點啊,小心滑。」喻默被她拽的亦步亦趨,哭笑不得:「多大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你看那個聖誕樹好高啊!」林檬說:「幫我拍照片喻默!」
「好好好。」喻默含笑點頭。
他拿著手機蹲下,認認真真的給林檬拍照,拍了幾張,他忽的瞄見了廣場正中央的巨大的蒂凡尼創意燈塔。
他忽的愣了愣,想起了自己那枚死活不知道去哪兒了的戒指。
這幾年蹉跎流逝的時光,以及那些年求而不得的痛苦都一陣陣泛了上來,略略苦澀。
「我看看拍的怎麼樣!」林檬一蹦一跳的跑回來,從他手裡接過手機來看。
喻默忽的喊她:「林小檬。」
「什麼?」林檬還在看照片兒。
「我們重新去買對兒戒指吧。」喻默遙遙的望著遠處的燈塔頂端的心形,認真的說:「定製一對屬於我們兩個人的戒指,告訴全世界我們是屬於彼此的,這樣,就不會有人想要把你從我身邊奪走了。」
林檬愣了愣,禁不住抬眸去看喻默。
暖色的光打在喻默的面孔上,一半兒是明媚的英俊,一半兒卻籠在陰影里,她想,也許不止是她在為錯過的那幾年而感到惋惜。
「可以啊。」她小聲的笑了笑:「被你鎖住,也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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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戒指的定製,喻默提出了把兩個人的名字鏤空在戒環上的要求,另外還有許多對於細節設計的提議,讓林檬覺得。他真是一個相當難伺候的甲方。
但礙於他給錢給的大方又爽快,所以即便過程龜毛,經理的態度也一直十分專業友好。
付完錢,喻默將訂單收好,領著林檬又逛了會兒街。
林檬對化妝品什麼的實在是沒什麼興趣,走了兩步直喊走不動了,喻默最懂她的四體不勤了,便只好領著他往回走。
「我覺得剛才戒指專櫃的店員都把我倆當成要結婚的人了。」林檬抓著喻默的手腕晃呀晃。
「嗯。」喻默調笑道:「那你要不要考慮把這個提上章程?」
「你也想得太遠了吧!」林檬搖頭晃腦:「咱倆還有好多事兒沒落實呢,怎麼就到結婚了。」
「我看也沒有好多,就一件事兒。」喻默坐上車,替林檬系好安全帶,卻沒有立刻離開回到原位,反倒湊過去親了一下她的唇角:「你懂得。」
林檬沒說話,攥著安全帶的手指微微收緊。
「其實......我姨媽昨天就結束了……」她小聲說。
喻默怔了怔,抬眸,眼神里閃過一絲欣喜。
「我,我就是告訴你一聲,沒有別的意思……」林檬還在小聲的狡辯,耳根紅成一團。
喻默飛快的坐直了,拉擋驅動車子,沉靜道:「嗯我懂,你沒有任何『邀請』我的意思。」
林檬:「……」
啊真是的,為什麼要主動提這個話題!!是嫌喻默還不夠騷嗎!搞得好像她很那什麼一樣……啊啊啊啊丟死人算了!
她將腦袋往窗戶上一磕,用冰涼的窗玻璃來中和臉頰上的溫度,決定一直到回基地之前都不跟喻默說話了。
她也壓根沒注意喻默把車往哪兒開。
不知過了多久,喻默終於停下了車子,他將鑰匙一擰熄了火,四周瞬間就安靜了下去。
林夢怔了怔,下意識的透過車前窗瞄了一眼外面兒,只看到前方是一片茂盛的樹林。
幾盞昏黃的燈在原處的路口,燈光微弱,不太照的過來,更不用提人了。
她茫然道:「這是哪兒啊唔——」
她話音未落,喻默已經從駕駛位上猛地起身,用力的吻了過來。
她被喻默用力的抵在副駕駛座的椅背上,含著唇瓣吮吸啃咬,這突如其來的熱情將整個車廂里的溫度都點燃了,「咔噠」一聲,喻默將卡在林檬胸前的安全帶給鬆開了,他的手攬過少女的後背,將她裹向自己。
林檬的雙手微微向後撐著,不得已身體像一張弓一般挺起,承受著來自男人的炙熱壓力。不知道喻默碰著了什麼裝置,整個副駕駛座的椅位忽的向後挪了一段,椅背也在逐漸放平。
「你——」林檬呆了呆,一些荒誕又旖旎的猜想閃過她的腦海,讓她一下子恨不得挖個地洞鑽進去。
「我,我不要這個——」她略抗拒的坐直了,緊緊地摟緊了男人的脖子。
「你在想什麼呢?」喻默吻著她的耳垂和臉頰低笑:「看來我們的林小檬也不是什麼都不懂嘛……」
「你煩死了你……」林檬在他肩頭不輕不重的捶了一下,埋怨。
「基地隔音效果太差了。」喻默輕聲哄騙道:「這個點去酒店……你不怕被熟人撞見嗎?問我倆為什麼雙排排進酒店客房了?」
林檬縮在他懷裡細微的抖了抖。
「這麼一比較,是不是車裡還比較可靠了?」喻默笑道。
「但是……」林檬的聲音細若蚊蠅,她將臉死死的貼在喻默的背上,還在找借口:「你又沒有準備那個……」
「我準備了。」喻默對答如流:「就在我的口袋裡。」說著,他從大衣的口袋裡摸出一個扁扁的小方盒:「新的,買回來我就沒拆開來用過,你要不要查驗一下?」
「你倒是想拆,你跟誰用啊……」林檬哼哼唧唧:「我才不要查驗……」
「是啊。」喻默笑:「就等著這天呢。」
「那還有什麼問題,現在可以提。」喻默的聲音愈發輕柔,像是在哄騙獵物上鉤一般:「我知無不言。」
「我……」林檬磨蹭了半晌,艱難道:「我怕疼的……」
此時此刻的林檬,就像個沒有保護殼的雛鳥,又軟又糯,喻默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覺得自己憋得快炸了。
「不疼的,相信我。」他雖然迫不及待,但還是竭力的耐著性子,小心翼翼的用一隻手托著林檬的後背,將她緩緩的放平,俯身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那要是疼怎麼辦……」林檬用一隻手遮住眼睛不敢看他,顫抖的咬著下嘴唇。
「那你就罵我,把我推開。」喻默微笑道:「我立刻叫停,好不好?」
林檬猶豫良久,微不可見的點了一下頭。
喻默唇角的笑意瞬間融入了一抹妖冶的攻擊性,然而這些在昏暗的車廂內,林檬都沒有看到。
林檬也是後來才明白,那一個點頭其實是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她壓根兒就不應該給喻默那個首肯,因為男人在事前所做的保證在事情發生的過程中統統都會變成放屁。
她疼,她哭,她哀求,她上氣不接下氣,她用手推搡捶打甚至還咬了喻默的肩膀,但什麼都沒能阻止耗時三個多小時的禽獸行徑,狹窄的車廂震動時會讓人感覺時空錯亂,天地顛倒,她什麼也抓不住,只能像一根藤蘿一樣攀住唯一的活物。而男人就像是上了發條,扔掉了平時的良知和憐憫心,拼了命的壓榨著她。
不得不承認,源自人類靈魂深處的最原始的衝動是無可比擬的,無論受過多少高等教育和文化熏陶,在這一刻都不會起到任何的勸阻作用。
林檬在失去意識之前無比後悔的想,嗯,她可能真的不該讓她的男朋友憋那麼久的。
吊人太久胃口,那是要付出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