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賣菜

六月底的時候，菜園子的很多菜都成熟了，趙小菀是天還沒亮就起床了，摘了茄子，青瓜，蘿蔔，青菜，將兩個籮筐都裝滿了，然後跟著隔壁老林頭的牛車帶著兩個孩子去鎮上賣菜了！

兩個孩子還有些打盹，坐在車裡頭一點一點的，趙小菀是心疼地抱住兩個孩子，迎著晨曦，感受著鄉間最樸實的風，於她來說，每一分呼吸都是劫後餘生。而懷中的兩個孩子，更是無價之寶。有兩個孩子，她才覺得自己真實的存在，才覺得自己跟這個世界是有羈絆的。

到了鎮上，日頭已經整個都出來了，老林頭關照了趙小菀，在自己賣雞蛋鴨蛋的旁邊挪出一塊地來，讓趙小菀能夠賣菜。不過很快的，就又有其他人挑著菜來賣了！

鎮上趕早市的人也有的，趙小菀的菜很水嫩，加上她一個年輕婦人帶著兩個孩子，有些顯眼。

「大妹子，你這菜看著特別油亮水嫩，怎麼賣啊！」一個中年婦人站在趙小菀的攤前問道。

「四文錢一斤，不論種類！」趙小菀說道，嗯，她打聽過了，其他賣菜的都是兩文錢一斤。

「大妹子，你這是不是貴了些，我是看你菜色好才想買點的，你這樣坑人啊！」婦人一聽臉色就不好看了，數落起趙小菀來。

「大娘，我娘種的菜可好吃了，我們不坑人！」孟寶如脆生生道。

「大嬸，既然你也看到我的菜色要好，也該想到我的菜比別人的貴了！」趙小菀不急不慢說道，她神情輕鬆自然，一副佛系賣菜樣子。

「漂亮大娘，我娘早上天還沒亮就去割菜了，我家的菜好好吃的！」孟寶玉呆萌中自帶撒嬌口氣說道。

「哎喲，真是討喜的小娃娃，行吧，那就每樣來一斤吧！」婦人被孩子的話語哄得眉開眼笑。

趙小菀還是找老林頭借的秤，給婦人秤了一斤青菜，一斤茄子，一斤青瓜還有一斤蘿蔔，那稻草一紮，動作倒是麻溜。婦人給了十六文錢，拎著菜還不忘說：「你這菜要是不好吃，你以後也就被在這賣了，我可不是冤大頭！」

「大嬸慈眉善目，定是大戶人家的，你放心吧，我趙小菀不唬人，這一定是你吃過最好吃的！」趙小菀悠悠然說道，不慌不忙將錢收好。

「哼，算你有眼光！」婦人拎著菜走了，看著竟然心情挺好。

一旁的菜農看到趙小菀這樣賣菜，是有些瞠目結舌。「那個……妹子，你賣的比我們都貴，居然真有人要？」

「是看著值這個錢吧！」趙小菀說道，也就拿起一根青瓜，用絹帕將刺轉掉。咔嚓一聲，青瓜掰成兩段，趙小菀是給了兩個孩子。

「寶如，寶玉，熱不熱，渴不渴，來，吃跟青瓜！」

「好的，娘！」兩個孩子是下意識吞了吞口水，青瓜特有的清香顯得格外濃郁。

看著兩個孩子吃青瓜的樣子，聞到那股青瓜獨有的清香，周遭的商販也都有一種流口水的感覺，不就是跟青瓜嗎，有這麼好吃？

「林大叔，你也吃根吧，我自己種的！」趙小菀也給一旁的老林頭遞了一根。

「好嘞，那我就不客氣了！」老林頭沒多想也就拿過去咔嚓一下咬了一口。「嗯嗯，真好吃，小菀，你這青瓜又香又甜，特別好吃！」

「真的假的啊，不就是跟青瓜么，我家也有！」菜農們有些不相信，可是聞到的清香又讓人不自主的吞咽了口水。

趙小菀笑笑不語，貼心地給孩子插去嘴角溢出的汁水。用靈泉水滋養過的蔬菜，那是保留了蔬菜本身的原汁原味，而且是有了最好的口感。她跟孩子們天天吃，是已經習慣了，但是對於其他人來說，菜還是那個菜，但是就是特別好吃。

有兩個孩子跟老林頭在吃，還真有買菜的人被吸引了。

「這青瓜聞著挺香啊，要不我也買斤嘗嘗，大熱天的還是菜入口些！」

「給我來個兩根，我就喜歡生吃！」

「我也來一斤，我媳婦就喜歡吃糖拌青瓜絲。」

很快，青瓜就賣的差不多了，趙小菀摸了摸荷包，嗯，好算不錯！

「喲，這菜成色不錯啊！」趙小菀正琢磨著其他菜賣不掉要不拖回去得了，就看到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搖著蒲扇逛了過來。「怎麼賣啊！」

「四文一斤，不論種類，嗯，買的多了這些青瓜也就直接送了！」趙小菀說道，不露痕迹地打量了對方，嗯，身上還有油煙味，應該是個廚子。

「呵，什麼時候蘿蔔都能四文錢一斤了，大妹子，你是不是有些要價高了！」男人是嗤笑一聲。

「姚掌柜的，要不買我的吧，我這便宜，嗯，給您就一文錢一斤，幫我都買走好了！」一旁的菜農立馬是上前說道。

「大妹子，你看到沒有，這鎮上賣菜的都認識我，我姚富貴要的菜，都是一文錢就能買到的！」

「好啊，那您就買他們的吧！」趙小菀也不急，只慢悠悠說道。

「呵，你這婦人怎麼這麼不會做生意！」姚富貴是開酒樓的，自己還是個主廚，他就喜歡自個出來買菜，這一條街的菜農都認識他，而且他要買都是大量買，賣菜的都希望自己的菜能夠快些賣完。

「我娘第一天賣菜，大叔，你看看我娘種的，是真的好吃的！」孟寶如有些賣力說道。

「喲，小丫頭嘴巴這麼利索，行啊，兩文錢一斤，都給我吧！」姚富貴自己是廚子，當然看得出趙小菀的菜比其他人的要好。

「可以，青瓜就送你了，要不要先嘗嘗！」趙小菀要的是放長線掉大魚，她肯定是不會天天來賣菜的，如果有人能夠直接把她那邊的菜給買斷了，她也省心。

「看你這婦人倒也懂事，行吧，我倒要嘗嘗這青瓜有什麼特別的！」姚富貴自己是廚子，嘴也是叼的，一邊說著，一邊就接過趙小菀遞過來的青瓜，咔嚓一口下去，是滿嘴清甜。青瓜汁的味道竟然是那麼的純粹，而且，青瓜什麼時候這麼甜了？姚富貴詫異萬分，忍不住咔嚓咔擦多咬了幾截，然後在嘴裡咀嚼。

「嗯嗯，不錯，不錯，是好吃，行啊，大妹子，種菜手藝可以啊！走吧，都給我送到富貴酒樓去！」

趙小菀應了一聲，便是開始收拾。「林大叔，你自己回去吧，我帶著孩子們鎮上走走！」趙小菀是肯定要帶著孩子們再買點其他東西的，所以就先跟老林頭道別了！

老林頭也不多問，只也幫趙小菀一起收拾。在其他菜農羨慕的眼光下，趙小菀挑著擔兒，兩個孩子乖巧地跟在身後，一起跟著姚富貴忘富貴酒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