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章 萬般委屈
這件事花美人尚且不了解,不知道幕後的兇手其實已經被秦樾和冷風鎖定。
他一邊納悶著究竟是誰會膽敢來蘇府行刺,一邊朝著冷風告訴他的院子走去。
先找到的是莫九歌。
這丫頭果真還在沉沉地昏睡中。
屋裡只留下了幾個隨從的侍女,花美人來了,那侍女也是見過花美人幾面的,也不是阻攔,只是淡淡的向他行了禮,之後沒再理他,請他自便。
花美人知道侍女現在也無心來理會自己,於是自顧自地拉了個凳子坐到了莫九歌床邊,眼巴巴地看著還在昏睡的莫九歌。
侍女稍微有些驚訝,不過驚訝之後也就去做自己的事了,期間還給花美人倒了茶水來。
花美人接過那茶水,向侍女道了謝,接著就開始向侍女打聽情況。
他只了解了個大概,具體的情況還不算熟悉。
「怎麼回事?這些事兒到底是怎麼發生的?你給我從頭到尾的講一遍吧。」花美人吩咐侍女。
侍女倒也不推辭,就將自己知道的都細細講述了一遍給花美人。
花美人聽完也摸不著頭腦:「是你們公子晚上有事兒臨時要去通知小姐,進了小姐的房卻意外的發現有人在房裡欲圖行刺?這麼說,那歹徒的目標其實是你家小姐了?」
「這我不清楚,大概是吧。」侍女連連搖頭。
當時她沒在現場,就算傳回第一手情報的侍衛也未曾看見之前的畫面。
畢竟當時在房間里的第一目擊人只有蘇木和莫九歌,現在莫九歌昏迷,蘇木已經離去,大概沒有人再能還原之前的景象。
侍女口述的也只是大家拼湊出來的一個大概罷了,並不就全是事情的真相。
這可就麻煩了,這得等九卿醒了再做定論。
不過花美人心裡已經有了大致的猜測。
若是在莫九歌的房裡與那歹徒撞上,目標必定是莫九歌。
而蘇木,大概只是恰好在這個時間到來才撞見了歹徒。
歹徒欲刺不成,惱羞成怒,所以才會對蘇木下了手。
大致上便是這樣的情況。
此時花美人自然而然地就聯想起了之前他與莫九歌去永安城尋找秦樾時卻被人暗算遇刺。
想想那時在黑燈瞎火的客棧里也是有人慾要這麼行刺莫九歌,那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花美人不僅寒毛倒數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莫九歌沒什麼仇家,更沒得罪過什麼人,若是一心想要致她於死地,又是出於何種目的呢?
更讓人費解的是,若是同一人作案,居然瘋狂到從永安城追到京城裡來嗎?
這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兒。
花美人也不動,就這麼獃滯地坐在莫九歌的床邊。
冥思苦想一番之後,還是沒能從腦海中挖掘到什麼有用的信息。
這時候還沒人注意到一旁床上的莫九歌手指輕微地動了動,接著雙眼睜開了一絲縫。
是侍女首先察覺了莫九歌的蘇醒,有些驚喜:「花公子,小姐醒了!」
「啊,是嗎?」這才被打斷沉思的花美人回過神來,果真看見床上的人兒雙眼微張,睫毛輕輕顫動,似有要蘇醒的樣子。
花美人立刻扒著床沿湊將臉湊了上去。
「九卿,九卿?」他輕輕地喚著。
莫九歌也是漸漸地有了意識,此時視線慢慢從一片黑暗到有些模糊,再由模糊到清晰,總算是睜開了眼睛。
她看到的第一個人便是將臉湊到自己跟前的花美人。
莫九歌一下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聲音帶著一絲沙啞。
也是,昨天都哭了一整夜了,嗓子早就哭壞了。
她的聲音顫抖的可怕:「花美人?」
「是我。」花美人一把握住了莫九歌的小手。
她的手冷的可怕。
花美人很激動:「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若是莫九歌再這麼繼續昏睡下去,蘇府肯定就要亂成一鍋粥了。
床上的莫九歌動了動有些發紫的乾裂嘴唇,艱難地吐出了一個字:「水。」
「水,小姐要喝水,快去端水來!」花美人著急叫侍女。
侍女聽后立刻小跑著就去了,很快端了一碗溫熱的水來:「小姐請喝了吧。」
「給我吧,我來喂她。」花美人將侍女手中的碗奪了過來,就要端給還卧在床上的莫九歌。
莫九歌此時已經掙扎著從床上半坐了起來,向端著水碗的花美人伸出手:「我自己來就好。」
見莫九歌如此,花美人便將水碗穩穩噹噹地遞到了莫九歌手裡。
「九卿,你抬穩一些,小心灑了。」
莫九歌接過,雙手捧著那裝滿溫水的碗,輕輕喝了幾口。
她是真的渴了,昨天晚上聲嘶力竭哭了許久,直到暈過去都沒有沾過一滴水,又是過了這麼半天昏昏沉沉的狀態,早就渴的不行了。
於是先柔和地喝了幾口,覺得不夠,莫九歌乾脆雙手捧著碗,大口大口喝起來。
也顧不得什麼形象了。
那溫熱的水流滑過喉嚨,緩解了喉嚨的乾澀發癢。
緊繃的神經在這一刻稍稍有些放鬆。
可立馬莫九歌又想到了蘇木此時已經離去,不免又垂下眼來,有些哀傷。
「花美人。」莫九歌還端著那水碗呢,轉頭看向坐在床邊的花美人輕輕喚了一聲。
聲音中有些無力,還有些淡淡的嘶啞。
柔柔的聲音撞擊在胸口,讓人不禁有了一種憐憫之情。
「哎,我在。九卿你怎麼了?」花美人連忙應聲又把臉往前湊了湊。
「蘇木,他是不是真的已經……」莫九歌還是不肯相信這個事實,固執地詢問著花美人。
花美人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若是把現實說出來那可就太殘酷了。
蘇木已經離去,這是事實。
但此時如果自己點頭,會不會在給莫九歌近乎崩潰的心態雪上加霜?又讓她悲傷的昏厥過去?
這簡直是一個世紀大難題。
花美人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開口。
莫九歌看到花美人這手足無措的樣子,也不再為難他,有些難過地別過臉去:「算了,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這很為難你,我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