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深藏巴國的秘密(8)

第41章 深藏巴國的秘密(8)

第六章深藏巴國的秘密(8)

若木笑了:「你們猜得沒錯,他就是防守力天下第一的季丹洛明!」

有莘不破在壽華城的時候,自發護體的先天真氣已經連靖歆都感到難以攻破。在巫女峰下經季丹洛明點破,悟到了真氣運轉的法門,將先天真氣化作一層淡淡的氣甲以後,就連雷旭的骨刺對他也無可奈何。可是讓桑谷雋揍了一百零八拳以後,他的臉終於也腫成一個豬頭。桑谷雋得意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哈哈一笑,坐倒在地上,指著有莘不破的臉指指點點。有莘不破怒道:「笑什麼?暗算偷襲,算什麼英雄好漢!」

桑谷雋冷笑道:「就是堂堂正正動手,你也鬥不過我。」

有莘不破也冷笑道:「好了傷疤忘了疼。說這話也不摸摸自己的豬頭——不知道是給誰打成這樣的哩!」

桑谷雋怒道:「若不是你使詐,有那麼容易的事嗎?」

「這叫鬥智!」一向崇尚鬥力的有莘不破不知羞恥地說。

「嘿嘿,鬥智啊!這會兒再把你的智慧使一點出來瞧瞧。」桑谷雋正得意,突然見有莘不破整個人從泥潭裡躥了出來,大喝道:「那我就跟你鬥力!」

桑谷雋一凜,知道有莘不破終於割斷了纏住他的天蠶絲。但覺勁風撲面而來,他可不想再和這個蠻力無窮的傢伙近身搏鬥,身子往下一沉,消失了。

「縮頭烏龜!滾出來!」

「哼!」桑谷雋現身在十丈外一塊岩石上,周圍沙石飛走。有莘不破也不敢怠慢,全身真氣川流不息,右手氣刀恍若有質。

眼見一場生死搏鬥一觸即發,遠處的有莘羖突然說:「你們兩個鬧夠沒有?」

桑谷雋道:「有莘伯伯,您別怪我無禮。等我教訓完這小子,再和您說話,我有很多話要跟你說。」

有莘不破一愣,突然記起有莘羖也是認識桑谷雋的,罵道:「憑你這個豬頭也想來教訓我!待會兒被我揍疼了不用向我舅公求救。向我求饒兩聲,我便放過你了。」

桑谷雋大怒,腳下岩石爆裂成數十塊尖銳的石棱,向有莘不破砸了過來。有莘不破凝神待敵,卻見那些巨石到了半空突然掉了下來,似乎是因力道不足,半途而廢。桑谷雋一驚,有莘不破卻已經大笑起來:「桑小子,沒力氣了吧。」說著氣刀發出,勁風餘威所及,地面也被撕開一道深深的刀痕。有莘不破正得意,那些跌落下來的巨石突然飛起向無形的氣刀撞去,兩股力量相撞,發出石破天驚的巨響,巨石粉碎,氣刀也消於無形。

兩個年輕人同時一愣,猜想是有莘羖出手干預,同時向他望去,不由大吃一驚:只見有莘羖背後一頭巨大的怪獸悄無聲息地掩來,一個巨頭,兩個蛇身,四翼六腿。桑谷雋驚呼道:「肥遺!」有莘羖驀地回頭,似乎還沒來得及反應,已被一口吞下。

有莘不破怒吼一聲,縱身撲上,拔出鬼王刀,劈頭就斬,人與刀還在十餘丈外,刀風已經劈到了肥遺的巨頭。肥遺頭一擺,用角擋住了這凌空一刀,巨口一張,噴出一片淡綠色的毒霧。毒霧過處,連石頭也被腐蝕得七零八落。

有莘不破仗著氣甲護身,仍然沖了過去。桑谷雋叫道:「小心!」手一引,有莘不破腳下十丈方圓的泥沙土石倒卷上來,形成一個巨大的圓球,把有莘不破裹在裡面,滾過了毒霧,把肥遺撞了一個跟斗。那石球雖然穿過毒霧,但表面也已被腐蝕得斑斑駁駁。石球爆開,有莘不破飛身而出,手中鬼王刀竟然變成一柄三四丈長的巨刀,刀鋒白氣繚繞,如雲氣,如電波。他大喝一聲,一股氣勁便如一卷旋風般向肥遺捲去,勁風過處,萬物均被絞成粉碎。

肥遺見了這威勢不由膽怯,便要避開,地面突然裂開,土石上裹,把肥遺一個身體牢牢扯住。

「肥遺、肥遺……」肥遺在有莘不破的「龍捲刀」中哀嚎著。十彈指過後,這頭高達十丈的巨獸終於被「龍捲刀」絞成粉碎。

兩個年輕人踏著巨獸的殘骸,發現了一顆銅球。球上刻著兩個方方正正的大字:「再會」。

「師兄,跟我一起回車隊吧。」江離期待地說,「我有幾個很不錯的朋友,他們一定很高興能夠認識你。」

若木笑了笑,道:「不了。我先去和有莘他們碰面。反正有莘和季丹挺喜歡你們的,以後一定會再見面。」

若木正要離開,江離忙道:「師兄,等等。」

「怎麼了?」

江離指了指那棵扶桑樹。若木一笑,手一抬,扶桑樹開始收縮、變小,終於退化成一條桑枝。江離撿起桑枝,對若木說:「師兄,你還記得小扶桑園嗎?」

若木笑道:「我說你怎麼會有扶桑的枝葉,原來你去過桑家。」「還記得桑谷秀嗎?」若木一怔,點頭道:「她們姐妹還好吧。」「不好。」江離道,「原來有些事情你並不知道……」說著,開始講述那個令人傷懷的故事。

若木失神地聽著。他第一次去桑家的時候,桑氏姐妹都還沒出世。最後一次離開時,桑谷秀在他眼中還是個小女孩。雖然桑谷雋叫有莘羖「伯伯」,桑谷秀姐妹叫若木「哥哥」,但其實這只是圖個方便的胡亂稱呼。有莘羖是家族中的最小的兒子,雖然他和桑鏖望年齡相差不是很遠,但有莘氏在他這一輩年紀較長的都和桑鏖望的父親平輩論交。至於若木,儘管數十年來保持著少年時的容貌,但無論年齡還是輩分,都足以和桑鏖望稱兄道弟。對於桑谷秀姐妹,他從來都只是把她們當做妹妹,甚至女兒!他從不知道,這兩個和自己相處時間加起來還不到十天的女孩子會對他產生這樣深厚的感情。

「唉……」若木的身影消失在那聲長長的嘆息中。

望著師兄消失的方向,江離有些悵然,又有些留戀。師父曾說,這個師兄很值得自己尊敬,但又不斷地叮囑自己不要學他,「因為他被人間的事情絆住了。」

「人間的事情?就是和有莘羖之間的情誼吧。」

看見桑谷雋想離開,有莘不破叫住他:「喂!你去哪?」桑谷雋拍拍屁股,說:「回家去,暫時不和你算賬了。」有莘不破拍了拍衣服,見眼前這個好對手就這麼走了,不免有些不

甘心:「你回家幹嗎?孟塗有什麼好玩的?不如和我們一起去闖闖!」桑谷雋心裡一動,道:「要闖我不會去闖啊?何必跟著你們?」有莘不破道:「自己一個人多沒意思啊!」

桑谷雋道:「我有一幫好屬下!不是一個人。」

「哼!」有莘不破說,「那不算!朋友也好,敵人也好,要實力相當的人在一起才鬧騰得起來。像江離、羿令符這樣有意思的夥伴,我打包票:全天下再找不到第二撥來!」見桑谷雋不說話,又道:「我們先到毒火雀池去!到那裡說不定會再遇上舅公他們。說不定還能幫上他們的忙。然後我們會去找血池,找血劍宗決鬥!找到季丹洛明!找到有窮饒烏!找到血祖!晃悠一圈以後再到大夏王都去看看。我要瞧瞧這個暴君到底是什麼樣子!」

聽有莘不破提到大夏王,桑谷雋心中一跳,一股仇恨直衝腦門。不過他背對著有莘不破,因此對方沒有見到他的神情。

「怎麼樣?」

桑谷雋冷冷道:「沒興趣!」身子沉下,霎時不見蹤影。

有莘不破見桑谷雋就此離開,不由扼腕嘆息道:「可惜可惜。」

山雨欲來

桑谷秀獨坐在小扶桑園的草地上,對著那株小扶桑發怔。她剩下的生命,是否也將空無地耗在這裡?突然,一頭小九尾靈狐闖了進來,偎依在桑谷秀的膝頭上。「是你!」桑谷秀有些驚訝,這不是江離肩頭上那頭從不醒來的靈獸嗎?「怎麼了?你的主人出什麼事了嗎?」九尾靈狐低低叫了兩聲,吐出一塊乾枯的桑樹皮。桑谷秀撿起一看,突然臉色大變:「扶桑……他!是他!」桑谷秀把九尾靈狐抱了起來,顫聲道:「他出了什麼事情了,是不是?」

「有莘羖出現了。」桑季的臉盡量保持平靜,卻不能不為自己口中所說的這個名字所動。

「哦。」桑鏖望神色淡然,眉宇間仍掠過一閃即逝的跳動。

「血門的雷旭死在有莘羖手上,雲中君和東君的徒弟分別敗在羿令符和江離的手下,靖歆和血門另一個弟子血晨敗逃,不知所蹤。」

「小雋呢?有沒有他的消息?」

「好像會過了有莘不破,勝負未知。大哥不必擔心,在整個大西南,小雋的功力自保綽綽有餘。」

「唉,我活了一甲子,到頭來最擔心的仍是這對兒女。咱們看看阿秀去,今晨她的心疼病又犯了。」

桑谷秀抱著九尾靈狐,吃力地爬起來,便要呼喚侍女,到父親那裡去求援。突然想到:「若木哥哥和江離他們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了,否則江離的這頭從不醒覺的靈狐不會一反常態,但父親會相信嗎?就憑這不會說話的九尾靈狐和這片桑皮。」

她扶住小桑樹,思前想後,躊躇難決:「若木哥哥那麼驕傲的人,卻遣來九尾靈狐報訊,前方一定是危險異常,如果父親不全力救援,只派出一些屬下,根本於事無補。可我如何才能讓父親相信我,如何才能讓他儘力去救援若木哥哥他們?」

她微微喘息著,心口一疼:「我為什麼要這麼羸弱,這麼沒用?枉自繼承了巴國一族的血脈!如果我自己有強大的力量,不就能親自去幫若木哥哥的忙了嗎……啊,親自,對了,父親不一定會全力去救若木哥哥,但一定會全力來救我!只要讓父親以為我身處險境,他一定會儘力尋來。只要我先行一步找到若木哥哥,和他同處危險,父親一定會全力來援!事後父親和叔父縱然責怪於我,但為了若木哥哥,這些又有什麼所謂!」一想起能和心上人共患難,桑谷秀心中一陣酸苦一陣甜蜜。

她撫摸著九尾靈狐,手掌中粘下幾根毛髮,用扶桑的枯皮壓在小扶桑樹底下,摟著九尾靈狐,一步步向園外走去。

突然,一個聲音在她腦中響起:「你這樣子,走到幾時?」

「誰!誰在說話?」

「我,在你懷裡。」

桑谷秀低頭看了看九尾靈狐,它並沒有說話,但兩隻眼睛卻在看著她,同時桑谷秀腦中也傳來那個聲音:「沒錯,就是我。你這個走法,去到毒火雀池,什麼事都耽誤了。」

桑谷秀是一國公主,巴國千年血脈,對靈狐通靈也不覺十分奇怪,心中擔心的卻是若木:「毒火雀池?他到那裡去幹什麼?還有,他、他們到底怎麼了?遇到什麼危險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當時情況很混亂。我只在危亂中收到主人『求援』的訊息。別問了,我們快去。」

「嗯。可我……」

「和我合體吧。你用天蠶絲吸收了我的靈力,應該可以讓你的體力在短期內振作起來。」

桑谷秀猶豫了一會,終於點了點頭。靈狐眼睛眨了眨,難以掩抑地露出一絲喜色。

「它為什麼這麼高興?」桑谷秀想,「大概是因為找到援手了吧。」當下凝聚心神,閉了慧眼,吐出根根蠶絲。那蠶絲不比尋常蠶絲:赤如火,橙如果,黃如菊,綠如水,青如山,藍如藻,紫如芝——七色盤成一絲,化做一縷無色的天蠶絲,千絲萬縷,把蜷曲起來的九尾靈狐給裹住了。

桑谷秀吐出一口靈氣,那絲球不斷盤旋起來,越變越小,待絲球化做手掌一握大小,桑谷秀將它往胸腹之間一按,絲球便毫無阻礙地融了進去。片刻間,桑谷秀便覺身輕體健。而靈狐的妖氣經過天蠶絲球的過濾,也變得微乎其微。

這樣融妖入體,強借妖力,於身體無益,但桑谷秀一想到若木,什麼都顧不得了。

「阿秀,阿秀……」桑鏖望找遍整個小扶桑,越找越是擔憂,越是擔憂,心神越亂。

「大哥,你看!」桑季掌中托著一塊桑皮和幾根狐毛。

「什麼東西?」

「在小扶桑樹底下找到的,是江離那九尾靈狐落下的毛髮,當初我對他這頭寵獸頗感懷疑,因此對它的氣息留了心。」

「江離?就是有窮商隊那太一宗小子?但這桑皮,卻殘留著若木的氣息。他們師兄弟倆帶走阿秀,到底要幹什麼?」

「只怕是不懷好意!否則若木與我們數十年交情,何至於一聲不吭地把人偷偷帶走。」

兄弟倆對望了一眼,同時想起了一件極可怕的事情:天蠶護體,火雀驅邪——這是能夠同時拯救有莘羖妻子肉體與靈魂的唯一法門。但要取得最純凈的天蠶絲,必須將一個巴國嫡系王族抽絲剝繭!

桑季急道:「大哥,事不宜遲,雖然不知道他們是否真的要對阿秀做那慘事,但我們得快!阿秀的身體經不起折騰!」

桑鏖望望著南方,眼神空洞。

「大哥!」

桑鏖望雙手猛地握緊,指節格格作響,痛聲道:「川外人……有莘羖,我們是數十年的交情啊……」

府邸之外,一隻幻蝶掠過,風聲蕭蕭,那是山雨欲來的徵兆么?桑鏖望仰天長嘯,聲如虎嘯龍吟……

《山海經密碼2》即將出版,精彩預告:

經過殘酷決鬥,有窮商隊殺死了夏王朝派來的殺手,而自己卻陷入了一個吞噬更多人命運的大漩渦——毒火雀池(今雲南滇池)。當有莘不破死裡逃生爬出來時,在我國今天的大西南、大西北,更強大的怪獸、更難對付的敵人出現在他面前,水神共工之後的險惡誘殺、大夏殺手的四面圍獵、風神血脈的劫持,這一切都將怎樣影響大夏王朝和商王國的命運?敬請閱讀《山海經密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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