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你現在的樣子真丑
許歡歡心底一緊，後背一股涼氣冒出來，直衝頭頂。
「是誰！」
她忍著心中的恐懼，強自鎮定地問。
「在我面前就別綳著了，怕就哭出來。」
一道熟悉的聲音自背後傳進自己的耳中。
許歡歡猛地轉過身，怒目圓睜，瞪著來人，「你為什麼每次都這樣靜悄悄地出現，人嚇人嚇死人，知不知道！」
「噢。」莫九悠淡然地挑了挑眉，「不知道。」
「……」
神經病！
許歡歡在心中腹誹了他幾句，才問，「你來幹什麼？」
還有一句話她沒有問出來，那就是他怎麼從她床上出來的，那裡又沒有窗戶。不過她不想問，她怕問出來顯得自己太低級，畢竟在他面前，自己可是占卜師呢。
莫九悠自行找了個地方坐下，並未直接回答她的話，而是盯著她看了許久。
那時間長的，讓許歡歡都以為他是看出來自己是重生的了。
好在，他終於還是捨得張開嘴，說，「你倒是對自己挺狠的。」
乍聽這話，許歡歡愣了一下，隨後才明白過來他是什麼意思。
她有些奇怪地問，「你知道我是故意的？」
「你這樣愛惜自己的人，又怎會讓別人傷到你。」
她微微蹙眉。
他怎麼知道自己愛惜自己？
「不過……」突然，他話鋒一轉，語氣裡帶著一絲嘆息，「你搞成這個樣子，端陽宴前必定是好不了的。」
許歡歡卻樂了，「那我是不是就不用去了？」
宮宴一向是很麻煩的，她正不願意去呢。
哪知，他兀自伸出一根手指，緩緩地左右搖了搖，「自然不行。」
許歡歡頓時蔫了，喃喃道：「那你說這個幹嘛。」
害她白歡喜一場。
「這樣才好，可以提前引起別人的注意。」
「……」
許歡歡的嘴角抽了抽。
他讓她去端陽宴，就是為了引起別人的注意？她不由得蹙著眉頭，上下打量了他一遍，見他眉宇間並無玩笑之意，心思漸漸沉下來，細細地琢磨起來。
他看起來不像是會做毫無意義之事的人，所以，他上次特意來告訴她，讓她去端陽宴，必定是有事圖謀。
這幾天，她一直忙著巧慧的事情，倒是一直沒有靜下心來細想這件事。
此時冷靜思考一下，也不難猜出他的目的。
他怕是要……
腦子裡剛剛閃過某個念頭，莫九悠就給她扔過來一個東西，道：「把上面的內容背過，待到端陽宴的時候有用。」
許歡歡接過來，立馬打開，只見上面是一道題及答案。
「你這是……」
「這是我為我未來王妃出的題。」
腦子裡的念頭被證實，許歡歡若有所思地看他一眼，隨後將那捲軸收好，道：「放心，我會背過的。」
既然已經答應了他要嫁給他，她自然會幫他這個忙。
「好。」
莫九悠很滿意她的態度。
這樣的合作夥伴，夠讓人省心。
他的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笑意，隨後邁著詭異又快速的步伐，猛地出現在她面前，再次打量著她的額頭，惋惜道：「我的王妃，臉上可是不能留疤的。」
許歡歡不太喜歡這樣近距離的接觸，想要往後挪一分。
他卻步步緊逼，往前進了一寸。
她只得不再有任何動作，直視著他的目光，「所以呢？」
「所以下次不要再用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辦法。」他頓了頓，毫不留情地說，「很蠢。」
許歡歡臉色驟變，不服輸的反駁道：「你才蠢！」
「我可不蠢，對付敵人，我從來不會用你這種方法。」他輕挑俊眉，「瞧瞧，你現在的樣子真丑。」
一個女子，被人當眾說丑，是誰都不會承受。
許歡歡當即就惱了，低吼道：「難道這時候，作為我未來的夫君，你不應該安慰我，然後給我最好的祛疤膏嗎？」
他直言不諱，「你想多了。」
她憤恨道：「不解風情！」
他輕笑一聲，眉宇間帶著一絲怡然自在，「本王可不覺得一瓶祛疤膏就是解風情了，更何況，堂堂許府，必定是不缺上好的祛疤膏的。不然，你怎麼敢把自己的臉弄傷。」
最後一句話，他說的甚是篤定。
許歡歡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對的。
她的確不會容許自己的額頭留疤，事前就考慮了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這男人，果真不容小覷，看什麼都看得這麼透。
幸好，這一世，她跟他不是敵人。
「記得，本王的王妃，下次做事聰明些。」
話音落下，莫九悠的身影消失不見，如同來時一樣神秘莫測。
若非枕頭下還有那個捲軸，許歡歡都要以為他從來沒有來過了。
……
因著秦嬤嬤的看管，也或許是因為那日賀芷淮過激的反應，巧慧接下來的日子很老實，乖乖地在屋子裡面壁思過，聽說還十分誠懇地向秦嬤嬤認了錯，爭得了她的諒解。
至於賀芷淮，她將自己關在了清嵐院，中間也就見過李秀茹一次，然後就再沒有出來過。
許歡歡沒想著再對她們怎麼樣，全神貫注地背著那夜莫九悠給她的試題。
時間轉眼即逝，很快就到了端陽宴。
原本，李秀茹是不想讓她再去的，畢竟她額頭受了傷。這若是讓旁人瞧見了，必定會掀起一波議論。
但許歡歡堅持，又特意用東西擋住了受傷的地方，李秀茹這才沒有再攔著她。
一早吃完飯，許歡歡就讓彩玉給她梳洗打扮。
她才八歲，自然不用塗脂抹粉，但她天生麗質，即便不施粉黛，皮膚也如剝了殼的雞蛋一樣，白皙透亮，滑膩無比。再穿上精心縫製、裁剪別緻的衣服，襯得她比畫上的小仙童還要漂亮。
「小姐真好看。」
看著鏡中的女子，彩玉真心讚揚道。
這麼小就如此好看，長大了必定會是傾國傾城的。
許歡歡微微一笑，起身往外走去，問，「馬車可準備好了？」
「嗯，在外面候著呢，聽說表小姐已經先過去了。」
腳步一頓，許歡歡眉頭幾不可聞地挑了挑。
賀芷淮？她竟然也要去端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