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陸羽茶樓
武館的牌匾代表什麼?
是面子,是字型大小、更是招牌!
賣掉匾額的武館,就算武館還在,也不再是當年的武館。
展義魁能為弟子的命賣館,弟子卻不能眼睜睜看著師父賣「命」。
霍東青說過事情他扛,他就要扛下去!
何況,天義和跟香江武術協會的關係並不好,雖然是隸屬於蔡李佛「洪聖」旗下的分會館,但卻只屬於香江武術協會的邊緣角色…
香江武術協會裡面的理事們一個個家大業大!
靠著武館積累下的基礎,弟子積累的人脈,紛紛發展出「藥廠」,「電影公司」,「連鎖跌打館」,乃至「地產」等各門各類的行業。可以說,大武館發展好真得很賺錢。
香江武術協會更是一大民間組織!
當年天義和為全港人民「出頭」的香火情份早已消失殆盡。
香江武術協會裡面的老骨頭們對於「龍城武魁」四個字,心裡已經不爽很久了。
他們知道「龍城武魁」的來歷。
普通人可不知道。
天義和掛著「龍城武魁」一天,好似就壓過全港各大武館一天!
因此,香江武術協會早想拿回「龍城武魁」的匾額,只是礙於展義魁活著,沒辦法抹殺當年的功績。
要是天義和發展的好一些還好說,偏偏展義魁收養一群戰後孤兒,天義和入不敷出,更顯破敗!在那群人看來就更無資格掛「龍城武魁」的匾額!
如果,展師父想賣「龍城武魁」的牌匾,幾十萬都能賣得出去!
他只賣五萬元。
只為救命。
……
當年出賣「東江縱隊」的叛徒未挖出來。
「龍城武魁」四個字上的鮮血還未拭凈。
為先烈復仇也是藏在天義和弟子們心頭的願景。
這塊匾額怎麼能賣?
……
林意聰看見霍東青臉上的決絕之色,心頭一驚的叫道:「霍師兄!你可千萬不能去撈偏門啊!」
「你拿撈偏門的錢救大師兄,不僅師父會打斷你的腿,大師兄都不會再認你!」
五萬塊不是一個小數目,醫館最近就算賺到點錢,可是也不可能有五萬塊。
一萬塊都不可能有!
林意聰看見霍東青大包大攬的樣子,突然間很害怕二師兄走彎路。
以二師兄的功夫要是去撈偏門,確實很容易就能撈到五萬元。
霍東青望著他,笑了笑:「唔要擔心,你把我拿一份今天的報紙出來。」
「我可以去做私人保鏢,不算撈偏門。」
港島的新聞報業發達。
每個報業都會留下一個版面作為廣告信息區,裡面可以刊登店鋪宣傳,優惠活動、招嫖信息,阿呸,招聘信息,小姐電話等等…
其中「招聘私人」保鏢的信息屢見不鮮,裡面有長期招聘,也有按天招聘。
長期招聘的私人保鏢其實都是保安。
按天招聘的私人保鏢則是用來賣命的。
特別是那種按天招聘幾天,價格卻很高的私人保鏢,那一定都是僱主近期有什麼危險,要私人保鏢拿命保護僱主的安全!
而且要求非常嚴格。
這和招聘黑市殺手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換成保衛安全就是合法合理的了。
當然,有些僱主會讓招聘的私人保鏢做些黑事,只要提前談好不選就行。
林意聰扶扶眼鏡,有些吃驚:「師兄,你要去賣命!」
「別廢話!現在不賣我的命,怎麼能救出大師兄?救武館的命!」霍東青大喝一聲,揮手道:「幫我把今天的報紙拿來!」
霍東青拿到報紙,甄選好信息,走到街道外的電話亭,撥出聯繫電話,確認傭金和僱主的位置,攔下一輛三輪車。
他登上車,掃掃褲腿,出聲講道:「去陸羽茶樓。」
「坐穩!」
車夫招呼一聲,甩起毛巾搭住肩膀,拉起三輪車向前奔去。
這個時代既有豪華先進的汽車,也殘存著汗水驅動的時代剪影。
大約十幾分鐘后,三輪車抵達陸羽茶樓。
陸羽茶樓位於香港特別行政區中環士丹行街24-26號,古色古香的裝潢,帶著歷史沉澱氣息的座位,定然會成為一代港人的獨特記憶。
港人都愛喝茶,睡醒食早茶,睡前食夜茶,一壺茶水,三屜籠,別管是大亨、爛仔都逃不脫,躲不掉。
梁業鈿坐在陸羽茶樓二層窗邊沿街的一張茶桌,一身白色西裝,身材窈窕,褲腿處精緻誘人的高跟鞋露出腳踝,漂亮臉龐耳朵處掛著兩串水晶圓環,左手纖細的手指敲擊著木桌,右手端起一杯清茶。
至今「陸羽茶樓」還算新潮,是港島最時髦的茶室,很多生意人都喜歡來茶室談生意,而且喝著茶一談就是攬括一個行業的大生意。
各行各業野蠻生長的亂象,在茶樓彰顯的粗曠瘋狂。
霍東青邁步走下三輪車,黑色布鞋觸及地面,很有風度的付好車費,轉身走向茶樓里。
「先生讓一下。」一名穿著老式唐裝的侍應生送客離店,霍東青微微側過肩膀,躲開快要撞上的人群,抬頭看向二樓沿街的位置。
「年輕人卻穿的像個老古板,70年代的港島還活著這種人?」梁業鈿啜著熱茶嘀咕兩聲,露出饒有興趣的神色。
「梁小姐,聽聞你要聘用私人保鏢?」霍東青則在二樓詢問一名侍應生之後,輕輕邁步來到梁業鈿身旁的位置。
只見梁業鈿瓊鼻挺拔,五官高級,僅露出一個精緻的側面對著他。
六名人高馬大的白人保鏢則站在旁邊,一個人包下沿街一排的位置,排場擺得非常大氣。
「啪嗒。」此刻,梁業鈿放下茶杯,性感溫潤的朱唇閉合:「威廉!試試他的功夫!」
「是,BOSS。」右側一名白人保鏢摘下墨鏡插進西裝衣袋,以一個標誌性動作抖抖西裝衣襟,好似是整理一下衣服,接著才擺出自由搏擊的起手式,唰!衝出右拳對著霍東青便是打出一套擺拳。
霍東青看出白人保鏢眼底的譏諷之色,當即決定亮些真功夫,腳下生根,腦袋一晃,右腿便如利箭般甩出。
庄在這本書只是一個路人甲,可以看作一個單獨的同名人物,每本書都是單獨的個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