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試
有時候人如果倒霉,喝涼水都塞牙縫,現在悠之就是處於這樣的情況。明明不想和陸潯有更多接觸,但是卻偏是又碰見他,還是這樣十分「奔放」的他。講真,馬上十月了,還能在大清早下水游泳的,也是沒誰了。
她唉聲嘆氣的趴在沙發上,垂死狀。
涵之下樓就見到這樣一副場景,她看悠之髒兮兮的樣子,挑眉道:「你是出去刨坑了嗎?」
悠之想了想,點頭,她還真是出去刨坑了,給自己刨的。
涵之看她一臉的「生無可戀」,笑了起來,拉她換衣,不多時就將她打扮成一個鮮活的小美人。
悠之看著鏡中的自己,祈禱不要碰見陸潯,不然這樣下去,陸少帥大概要以為自己是欲擒故縱了。
涵之與嵐之都不是第一次來仙鷺島,拉著悠之出門,倒也是熟悉的。
美景之下,悠之很快就將陸潯拋諸腦後,專心欣賞起風景來。仙鷺島並不很大,但是各項規劃十分的合理。
「砰。」一聲槍響傳來,悠之愣了一下,隨即看向涵之,「不會有人殺人埋屍吧?」
涵之好笑的戳她,一旁的嵐之道:「是射擊場。應該有人在射擊場玩兒。」
彷彿附和嵐之的話,又是幾聲槍響傳來。
嵐之也來了興緻,「不如我們過去看看?我也試試。」
射擊場的位置距離別墅區最遠,如果不是她們出來散步,其實不一定能夠聽到槍聲。這也是為了好好休息做的考量。
三姐妹來到射擊場,就見幾個男女正在玩耍,悠之瞄了一眼,只看他們的姿勢就知道不是什麼熟手兒。
其中一對姐妹花就是張家姐妹,張雁南對沈嵐之招手,兩人私交是很不錯的。彼此之間又做了介紹,一旁有些俏麗的少女就是張雁北,她與悠之同歲,之前就讀於北平第一中學,現在轉到了悠之所在的明德女中,只是並非與她同班。而她現在的級任老師就是徐渣男。
悠之與張雁北雖然算不上什麼朋友,但也是相識的。
她淺淡的點了點頭,並沒有過多交往的意思。雖然前世發生過的事情還沒有發生,但是對於悠之這個重生過的人來說卻是不能釋懷的。
前世她與張雁北同班,關係比現在好許多,後來她跟了陸潯,重新讀書,就在準備出國之際,張雁北打著舊同學,好姐妹的名義看望她。結果卻爬了陸潯的床,可憐她什麼都不知道,直接飛去了英國留學。
在英國得知此事的時候她絕望自殺,也正是這次機緣,結識了同樣在英國的張晴心。是張晴心救了她,鼓勵她。所以於許多人來說,張晴心不過是個棄婦。可是對於她沈悠之來說,張晴心是救命恩人,是難得的摯友。
而她在英國的兩年,張雁北一直都留在陸潯的身邊,直到她回國,從此張雁北銷聲匿跡。
「悠悠與雁北許久沒見了吧?看你們都生疏了。」雁南含笑道。
張雁北上前挽住悠之,俏皮眨眼:「怎麼會呢,我與悠悠一直很好的。」
悠之笑了笑,沒有拉開張雁北的手。
「悠悠,要不要來試一試呢?很好玩兒的。」雁北歪著頭看悠之,熱情的邀請。
悠之看向雁北,驚訝的發現她眼中的挑釁一閃而過,如若是當年,她許是不能發現,只是這個時候倒是一下就能看出,她不經意的勾了勾唇,其實當年很多事兒都是她一廂情願,仔細想想,張雁北也許一開始就是不喜歡她的?
在場的人不多,不過悠之並不願意出風頭,搖頭:「不感興趣,我看就好了。」
張雁北並不肯放手,越發的纏著她:「悠悠,現在哪還有女孩子不會打槍啊,說出去很丟人的,如果你不會,我教你呀。」到底是年紀不大,這般的小心思,倒是讓大家一下子就看了出來。
張雁南有幾分不好意思,斥責道:「好了雁北,悠悠不喜歡,你何必強人所難,就你的水平還教人,說出去不是丟人么。」
張雁北一臉的無辜,眨眼道:「我是好心啊。」頓了頓,嘟嘴兒笑道:「我以為悠悠會玩兒呢,不會玩兒來這幹嘛啊,看別人玩兒多沒意思。如果能比一比就更好了。只可惜……」不會還來射擊場,分明就是為了釣男人。
年紀不大又容貌俏麗的小姑娘,便是做出些任性的行為也不會讓人覺得難看,只覺得是這般的嬌俏可人。
「那就和你打一局吧。」悠之突然就開口。
涵之不贊同的看向了悠之,他們沈家與張家不同,悠之沒有這樣的經驗,根本就沒有動過槍。
只是不等開口,就聽悠之繼續言道:「既然比試,總該有些彩頭才是。」
張雁北志得意滿,很有自信的言道:「那彩頭隨你說好了。」似乎篤定自己一定不會輸。
悠之沉吟一下,似笑非笑,「好似我什麼都不缺呢。」沉吟一下,又道:「算了,我們簡單一點,五百塊,你看如何?」
眾人都驚訝的看向了悠之,不可置信。
便是尋常他們過生日送的禮物,也不過百十來塊,這都委實不低了。沈悠之倒好,上來就是五百塊,眨眼都不眨眼,當真是讓人驚到了。
這個時候涵之倒是不擔心了,她拉住嵐之,示意她不要制止,只是靜靜的看著妹妹。
張雁北一愣,隨即言道:「好!」
敲定彩頭,悠之直接來到柜子邊為自己選了一支槍,利落的裝夾上膛,十分嫻熟。
回頭看張雁北,「你先來還是我先來?」
射擊這種比試,一定是先來的人更有心理優勢,發揮的好,那麼只會讓對手更加緊張,進而影響水平。
張雁北一副十分謙讓的模樣兒,「你先來好了,對了,你知道的吧?一般這種射擊比試,都是十局定勝負。」
「隨便,我無所謂。」
悠之提著槍來到橫線外,颯爽的提起槍,端平瞄準,還不待大家反應她就已經扣動扳機——「砰。」
八環。
現場的人頓時吸氣,有些不可置信。
張雁北臉色微變,她最好的成績是九環,穩定是在七八環,在女子來說已經是十分十分好的成績了,倒是不想,沈悠之上來就是八環,哪裡是不會的樣子。
她收起笑容,認真起來,九環!
沒有想到,上來就是最好的成績,她炫耀的看向了沈悠之,「該你了。」
說實在的,八環對於悠之來說委實算是不好的成績了。當年陸潯教她,只要低於十環,那個死不要臉的就要「懲罰人」的,因此她格外的努力。
反正不是在射擊場累死就是在床上累死,那麼她還是選擇射擊場好了。
不過許是重生而來手有些生,因此並不讓她十分滿意。不過當年幾乎每天都要練習,因此這種感覺也不難找回來,人會忘了如何吃飯睡覺么?自然不會,而這也相當於悠之的一種本能了。
她又是瞄準,九環!
悠之的發揮不錯,這對張雁北來說就不是什麼好事兒了,所以說,先上場的人如果自信又氣場全開,會對後上場的人造成十分不好的壓迫,進而影響成績。張雁北就是如此,接二連三的失誤了幾下,都在六七環徘徊。不過悠之倒是利落,從第二場開始,一直維持在九環,幾乎沒有例外。
等陸潯與秦言過來的時候,已經進行到第九場,悠之又是一個九環,沒有任何懸念。她一身白襯衫,外面則是墨藍色的無袖針織坎肩,同樣白色的及膝裙邊兒帶著墨藍色的條紋,與針織坎肩相得益彰。她身上色系不多,只墨藍與白,但是卻給人鮮活清新的感覺。
沈悠之不是那種明艷照人的大美人,但是清新如水的氣質與脫俗的容顏是會讓人過目不忘的。
「小丫頭槍法真神。」秦言真心贊道:「帥氣。」
嬌美又氣質脫俗的少女端著槍,槍法如神,更是給人極大的反差感。
「砰!」最後一個九環。
圍觀的人這個時候都不知道說什麼了,誰人能想到,沈悠之會是如此的厲害。只是悠之自己倒是有些氣惱,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也許真是感覺不對,以前她幾乎很少十環以下,而現在,她怎麼也做不到。
「啪啪啪啪!」陸潯真心的鼓掌,「小丫頭槍法不錯。」
悠之無語了,不過還是露出笑容,客氣道:「多謝少帥誇獎。」
陸潯來到她身邊,冷峻:「練多久了?」
悠之突然就覺得,自己的腦子果然裝的都是漿糊,逞能什麼,謊也不是那麼好撒的啊!
她十分淡定范兒道:「沒多久,天賦好。」
吹牛不會被雷劈吧?
陸潯輕輕的笑了一下,接過她手中的槍。悠之站在他的身側,見他站的筆直,眼神銳利,端平瞄準,砰,十環。
他收起槍,「你打不準是你對自己身高有錯誤的估計,多吃點長個兒。」
悠之:……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