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7 章
胤禛從未見過如此厚臉皮之人,打不得,罵不得,現在自己還走不得了,簡直是……低頭看看連雙腿都盤在自己身上的人,胤禛也是無語了。
這樣站著也不是辦法,好一會兒,胤禛才說道:「你鬆開,朕不走。」
靜怡還是有些懷疑的,但看胤禛臉上像是有了些不耐煩,見好就收,反正今兒她說的這些,就算胤禛沒放在心裡,但也是聽在了耳朵里的,一次不行自己就說兩三次。胤禛若是因為這個就不來永壽宮,那大不了……她再另外想辦法、
「我伺候皇上用膳?」靜怡開始討好賣乖:「皇上先坐著,我看看外面飯菜是不是已經擺好了。」繞開了屏風,到外面看了兩眼就趕緊回來,還裝模作樣的要攙扶胤禛:「您慢點兒走。」
「撒手,朕又不是七老八十!」胤禛毫不領情,靜怡卻是很能拉的下面子的,不僅不撒手,還笑嘻嘻的說道:「我當然知道皇上不是七老八十,皇上身體強壯著呢,不過是我想獻獻殷勤,皇上就給我幾分面子,讓我表現一下?」
不等胤禛說話,靜怡一拍手:「對了,長福和安安也該回來了,皇上可別綳著臉,等會兒萬一嚇著了安安就不好了。」為了勸說胤禛,蘇培盛來通知的時候,她還特意讓人將安安和長福給領出去了。
小孩子嘛,萬一看見大人吵吵鬧鬧的場景,有了心理陰影可怎麼辦?
胤禛對這個小女兒還是萬分寵愛的,這會兒心裡就算是生氣,看在安安的面子上,也都給按下去了。隨著靜怡到了外面大廳,安安就撲過來了:「汗阿瑪,皇額娘說讓我和哥哥釣魚,明天早上可以用來給汗阿瑪煮魚片粥,我可能幹了,我釣了好大一條魚的,肯定夠明天吃的,汗阿瑪,明天早上咱們吃魚片粥哦。」
長福也湊過來:「還有我還有我,我自己釣的,雖然不是大魚,但也不小了,這個可以做糖醋魚嗎?我喜歡吃糖醋魚。」
胤禛忍不住斜眼看靜怡,連明天的早飯都預定好了,是明知道會惹怒他,然後還得必須想辦法將他留下來?
「好了,別鬧你們汗阿瑪,洗手了嗎?」靜怡問道,兩個小孩兒忙伸出手放到靜怡眼前:「洗過了,皇額娘,現在能吃飯了嗎?你答應我們,今天晚上會有炸鵪鶉的。」
「自然是有的,都快坐好。」靜怡笑眯眯的點頭,安安膽子大些,又向來受胤禛喜歡,轉身就往胤禛右邊的位置去了,靜怡坐在胤禛左邊,長福則是挨著靜怡坐的。
「皇上,這個味道如何?」
「明天早上除了一個魚片粥,皇上還想吃什麼?不如我讓人做點兒玉米面饅頭?」
「元壽也該回來了吧?」
「馬上就是頒金節了,樂坊準備了一場大戲,皇上要不要看看戲本?」
靜怡自己吃了一點兒就放下了碗筷,一邊照顧長福和安安,一邊嘮嘮叨叨的和胤禛說話。胤禛被問的有些不耐煩了,硬邦邦的提醒她:「食不言。」
雖然有這個規矩,但往日里,只要嘴巴里沒有食物,也是能在飯桌上說幾句話的。
靜怡知道今兒自己惹惱了胤禛,剛才也就是想看在安安和長福的面子上,逼著胤禛和自己說幾句話。畢竟是夫妻,就算是生氣,只要一方臉皮厚點兒,還是很容易就能化解開的。
但沒考慮周全,現在直接被勒令停止說話了,靜怡也只好暫且頓住,一心一意的照看兩個孩子用飯。
飯後,胤禛還沒說要走,靜怡就又出幺蛾子了:「長福和安安前兩天學會寫幾個字了,皇上要不要看看?」胤禛一低頭,就對上兩個兒女那期盼的眼神。
小孩子剛學會幾個字,正是想要炫耀的時候,這會兒就眼巴巴的盯著胤禛,只等他一點頭,就立即去表現的。胤禛對兒女們,那是真沒話說。
他沒當皇上的時候,都能想盡辦法將大格格給嫁在京城。當了皇上,也是對兒女們很是寬容的。
「這個寫的不錯,就是有點兒太用力了,你下次可以輕一點兒。」
「安安用的是董其昌的字帖?你決定的?」看見安安的字,胤禛轉頭問道,靜怡搖頭:「不是啊,她自己挑選的,非得要和長福的一樣,我就是沒阻攔而已。」
「女孩子家家,這個字體,有些太硬了。」胤禛說道,靜怡搖頭:「這有什麼,她又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她是皇上的女兒,字體硬一些,反而更好。」
胤禛想了想,點頭:「你說的是,朕的女兒,自然是想用什麼字體就用什麼字體的。」
這一討論,胤禛心裡的怒氣就少了兩三分。等指導完兩個孩子的功課,時間早已經到九點多了,都這個點了,胤禛就不好直接起身離開了。
靜怡十分殷勤的親自給他更衣,伺候他洗澡,然後拿著梳子給他梳頭髮:「我知道皇上生我的氣,可是,皇上是我的天,我必得讓皇上好好的,我的天才也能好好的。皇上若是有個萬一,可讓我怎麼活?」
一邊梳著,靜怡一邊慢吞吞的說道:「我有個主意,皇上要不要聽一聽?」
胤禛沒好氣的側頭看了她一眼:「你又有什麼歪主意?」
「才不是歪主意,那些道士在皇上面前,必定是將自己的本事誇的上了天,若不然,皇上也不會將他們安置在宮裡。」若是在宮外,人多眼雜,不定什麼時候就被大臣們發現了。在深宮之內,也就只靜怡一個能發現。
而且,在胤禛心裡,靜怡還是有些蠢笨的,就算是發現了,也十之八九不會提起。
胤禛卻是沒想到,靜怡是真傻,她身上自有一股傻氣。她難道不知道這事兒捅破了,自己這個當皇帝的沒面子,會遷怒於她嗎?可她還是說了,還用上了這樣賴皮的辦法。
胤禛一邊想著,臉色就沉了沉。但心裡也不能否認,靜怡的這種傻氣,很大程度上,也是自己給慣出來的。
「怎麼能說是歪主意呢?只要有用,那就是好主意,黑貓白貓,抓住老鼠就是好貓。」靜怡嘀咕道,看頭髮乾的差不多了,就盤腿坐在胤禛身邊:「他們不是想給你吃丹藥嗎?這樣吧,他們自己也吃,你吃一個,他們吃三個,道士也是人生父母養的,他們身邊也有親近的人吧?不管是師父還是師兄弟,或者是別的朋友,通通抓來,也跟這個吃丹藥,既然是好東西,那大家一起分享嘛。」
胤禛臉色別提多古怪了,好一會兒才說道:「煉丹的材料如此珍貴……一爐丹藥指不定才出來一兩個,哪兒來那麼多可以讓這許多人一起吃!」
「看吧,這就是他們忽悠皇上的說法了。」靜怡抓住漏洞,忙說道:「皇上富有天下,這五洲四海,什麼珍貴東西不是皇上的?他們當道士的,能讓別人永生不老,難道他們自己就不追求長生嗎?」
天底下哪兒有這麼大公無私的人,若真是有長生的丹藥,為什麼不自己找材料自己煉丹來吃,還非要來忽悠別人?
「他們是不是又要說,皇上是真龍天子,他們是普通凡人,所以皇上能承受這仙丹之力,他們凡夫俗子是沒這個福氣的?」這次不等胤禛說了,靜怡自己問道,她好歹一個理科生,這種邏輯問題,分分鐘能給你找到一百個漏洞!
胤禛面色更是古怪,這個問題,那道士們還真說過。
「這是胡扯呢,唐太宗難道就不是真龍天子了嗎?秦始皇的成就難道不是所有帝皇中最偉大的嗎?他們怎麼就沒能承受住這福氣呢?不是我貶低皇上,皇上也是明君,可上下幾千年的歷史,這明君多了去了,怎麼不見他們這福氣,別的明君也能承受?」
「再者,他們就算是凡夫俗子,可若是皇上這個真龍天子下一道聖旨,允許他們承受這福氣呢?當年武則天令百花盛開,百花仙子不也聽令了嗎?皇上現在不過是分他們一些長生的福氣,他們怎麼會受不住呢?」
胤禛很不想說話,靜怡的道理聽起來是歪纏,可真要仔細想,卻又是有幾分道理的。
「張百忍因為政績好,被仙界挑中去當玉帝,於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你是皇上,你的政績,要比張百忍好的多,你若是得道,你身邊的人也該受惠才是,為什麼那些道士就不能跟著沾你的光,也吃些丹藥,將來能長生不老?」
「除了材料不足,以及福氣不夠這兩點,他們還找了什麼借口?」靜怡滔滔不絕的說了半天,總算是想起來問胤禛了,胤禛這會兒的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了,良久才硬邦邦的說道:「時候不早了,你不睡覺了嗎?」
靜怡眨眨眼,忙伸手在自己嘴巴上捏了一下:「睡覺,那咱們安歇吧?」
慢慢來,現在胤禛心裡該是已經有了些想法了,回頭自己再弄點兒小白鼠……不行,鑽了牛角尖的人,說不定還要覺得小白鼠不是人,不能相提並論呢。
反正,就是找那些道士們的親朋好友。
胤禛若是不行動,那自己就找元壽幫忙。反正,她得想辦法將胤禛的這個吃丹藥的想法給捏死在他肚子里才行。
「皇上,睡著了嗎?要不要我給你講個故事?」等躺下了,靜怡心裡忽然又冒出來個念頭,就輕聲喊了胤禛一句,胤禛略有些不耐煩:「朕明天還要早朝。」
靜怡哦了一聲,總算是消停了。
第二天等靜怡睜開眼睛,胤禛已經上朝去了。大約是怕了靜怡了,或者是生氣了,再或者是惱羞成怒了,反正,自打這之後,胤禛就不來永壽宮了。
但他也不是冷落靜怡,偶爾吃飯的時候有覺得味道特別好的,就會讓蘇培盛親自送過來。還親自畫了一套衣服的圖樣,送到內務府讓給靜怡做新衣服了。
反正,對外的信息,靜怡還是很受寵的。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到十一月,胤禛整整一個月都沒來永壽宮了。小唱和小晚這些貼身的丫鬟,也逐漸察覺出有些不對勁兒了,皇上就是再忙,也不可能連過來吃頓飯的時間都沒有啊。
而且,他沒時間來永壽宮,卻有時間叫人帶了長福和安安過去玩耍?
「娘娘。」服侍靜怡更衣的時候,小唱就有些擔憂的問道:「您和皇上……」是不是吵架了?皇上最後一次來永壽宮的時候,你們兩個關著房門說了半天話,你惹怒皇上了?
「沒事兒,皇上鬧彆扭呢。」靜怡面上不當回事兒,但心裡還是有些擔憂的,這都一個月了,她是不是得想個辦法,趕緊的和胤禛和解才行啊。
「四阿哥那邊可有信兒過來?」靜怡問道,小唱忙點頭:「蘇公公那邊說,四阿哥那邊的差事辦的挺好,估計年底就能回來了。」
靜怡點點頭:「回來就好,走,咱們到御膳房轉轉,今兒本宮要親自下廚。」
賠罪第一招,親自做飯。
做完之後也不讓丫鬟們去送,而是讓長福和安安親自拎著食盒,兩個小人兒護送自家額娘的愛心餐去給汗阿瑪。這樣一來,胤禛就拒絕不了。
賠罪第二招,親自做衣服。
這次倒是沒用長福和安安親自去送,而是直接叫了蘇培盛來拿。順便交代蘇培盛,儘早讓皇上試試,若是有不合適的地方,還要儘快修改。
賠罪第三招,那什麼,這事兒往大了看,那是靜怡以下犯上,對皇上不恭敬了。可往小了看,那就是夫妻吵架,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床頭打架床尾和。
只要放得下臉面,放得下身段,靜怡覺得,沒有翻不過去的坎兒。這邊新衣服一送過去,靜怡就開始請太醫,說自己身體不舒服。
胤禛若非是心裡有靜怡,早在她說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的時候就怒斥靜怡了。被兒子閨女送了幾頓飯,本來就開始慢慢消氣了,又得知靜怡不舒服,猶豫了半天,還是讓蘇培盛帶著新衣服去了永壽宮。
靜怡早已經洗白白等著了,她本以為胤禛過來了,就是明白她的意思了,誰知道,胤禛這人,脾氣特別臭!一進門就問道:「不是身體不舒服嗎?怎麼還穿的這樣單薄?不怕受涼了?」
靜怡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並不是很單薄啊,因為屋子裡還有別人在,她準備的根本不是那種風情衣服,所有秘密都是藏在衣服裡面的。
「我前兩天給皇上做的衣服,皇上穿著如何?」靜怡索性不去接胤禛這話,笑著上前接了蘇培盛手裡的衣服,擺擺手,吩咐屋子裡的人都出去。
蘇培盛看了一眼胤禛,見他家主子不出聲,心下瞭然,就趕緊的躬身退出門了。剩下永和宮的奴才,自然是看靜怡的眼神行事的,早在靜怡擺手的時候,就一個個的出了門。
「你試試,若是不合適,我還得趕緊改一下。」靜怡拉了胤禛起身去內室,胤禛皺眉:「試衣服還要去內室嗎?」
「皇上讓人新給我做的衣服,內務府剛送來的,我也打算讓皇上看看啊。」靜怡笑眯眯的說道,伸手先幫胤禛換衣服,然而,脫掉了外面衣服,她卻不急著去拿新衣服,而是轉頭去脫自己的衣服了。
胤禛微微挑眉,嘴角彎了一下,這算是,色~誘?他不是沒經過這樣的場景,只是,在靜怡身上,還真是頭一次見。
等靜怡脫的只剩下一件裡衣了,她卻不繼續了,轉頭沖胤禛笑:「皇上,我幫你按摩一下?我前兩天剛學的新手法,你這段時間太忙,都沒空到永壽宮來坐坐,我擔心你顧不上自己的身體,就找太醫請教了。」
說完捋袖子:「皇上您先趴著。」
胤禛無語了一下,但想了想,還是趴著了,就看靜怡今兒想玩什麼花樣。
然而靜怡什麼花樣也沒玩,她是認認真真的幫胤禛按了半個時辰,累的滿頭大汗,四肢攤開躺在胤禛身邊喘氣:「覺得怎麼樣了?有沒有好一點兒?皇上看在我這樣賣力的份兒上,就別生氣了?」
胤禛被按的舒坦了,這會兒看著靜怡臉色通紅,嬌喘吁吁的樣子,反而是來了幾分興緻,側身將胳膊搭在靜怡身上:「只這樣就想讓朕原諒你了?」
「那皇上說,還要什麼條件?」靜怡也側頭,笑著看胤禛,這姿勢她可是研究了好幾天的,衣領微微扯開,幾根頭髮貼在側臉上,應該是很有風情的!
就是這樣自信!
「那就看你表現了。」心裡正得意,就見胤禛趴下來,正好將她整個人都壓住,她剛張口要說話,胤禛的唇就堵上來了。
接下來自然是床頭打架床尾和了。
靜怡哼哼唧唧的伺候了胤禛一場,等再出來,兩個人都是換了新衣服。靜怡做的是正正好,內務府送來的也是漂亮雅緻,很符合胤禛的審美。
晚飯自然是留在永壽宮吃的,長福和安安年紀小,還不知道這一個月發生了什麼事情呢,長寧和安康卻是有些了解,一看情報解除,兩個人跟著來蹭了一頓飯,飯後還特意將長福和安安帶走了。
一個帶到南三所,一個送到西三所,好留下整個永壽宮讓自家額娘和阿瑪說話。
這剛和好,靜怡也不好問那兩個道士的事情,就討論些別的事情:「寶悅的封號可是已經訂好了?」
寶悅的婚事是三月份的時候定下來的,毫無意外,也是撫蒙,今年十一月要出嫁。
胤禛點頭:「定好了,寶悅的嫁妝你可準備好了?」
「嗯,和淑惠當年是一樣的。」靜怡點頭,又嘆氣:「這一轉眼淑惠也嫁出去好幾年了,今年過年,她能不能回來?」
「你想念她了?」胤禛問道,不等靜怡回答,就點頭:「若是想了,就讓人送個信兒,寶悅的額駙進京迎親的時候,讓淑惠順便回來一趟,等過完了年再讓她回去。」
「對了,十四福晉前兩天給我遞了牌子,說是弘映的媳婦兒的媳婦兒怕是不行了,後年選秀,該給弘映也留一個。」靜怡忽然想到這事兒,忙說道,胤禛點頭。
靜怡心裡其實是有些不太自在的,雖說是快不行了,但到底還活著呢,這就立馬開始找下家,也實在是太無情了些。不過,弘映不是十四福晉的親生子,十四福晉能惦記著給他娶個繼妻過門就不錯了,多的還真考慮不到。
「安康後年,你也給留意一下。」胤禛說道,靜怡點頭:「我知道,我心裡有數呢,我覺得章佳家的格格就很不錯,聽話懂事兒,安康是當弟弟的,他的福晉沒必要太出挑,但也不能太差了。」
要安安分分,不能挑撥兄弟感情。也不能太蠢笨,跟個木頭人一樣,至少,得會管家理事才行。看起來條件不高,實際上,比元壽這個還難搞。至少,元壽的福晉是要優秀就行了,一群女孩子你挑不出低調內斂的,難道挑不出最優秀的嗎?
想想這事兒,靜怡就覺得麻煩。幸好,也不是馬上就要成親。
說著話就有些犯困,她這兩天只想著怎麼和胤禛和好了,晚上睡的有些不踏實,下午又鬧騰了一下午,這會兒就有些撐不住了。
胤禛伸手抓了一下她頭髮:「困了就去睡覺,朕和你一起。」
靜怡笑眯眯的點頭,跟著胤禛去內室。等胤禛躺好了,她才熄燈,然後摸黑上床。趁著黑暗,伸手摸摸胤禛的肚子:「胤禛,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這輩子的人生中,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胤禛沒出聲,但反過來拍了拍她的手背。
靜怡安安分分的閉上眼睛睡覺,若是沒有胤禛,她這輩子,會活成什麼樣子?誰也不知道,她也不會去想,反正,命中注定的,她就是遇上了胤禛。
她身邊,胤禛等著她呼吸平穩了,才伸手捏了捏她臉頰,她大約,也是他最重要的人吧。之所以是大約,是因為,放在他心裡的人和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些。這江山,這天下,這黎民百姓,這繼承人,以及,這妻子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