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2章 感染風寒
「你怎麼會知道得這麼詳盡?這件事情即便是我,也並不知曉,你是如何得知真相的?」龍天傲詫異地轉眸看向了莫然,冷冽的眸光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眼,終是覺著她好似正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
真相?莫然微微挑起了雙秀眉,那雙清亮的明眸里,正泛著些冷冽之意,只見她抿唇輕笑了聲,遂又微微聳肩,隨意地擺了擺手道。
「這也是個偶然的機會,我才得知的,不然這樣的事情,我如何能知道?試想這件事過去了這麼多年,宮裡的人還總是在更替,知道這事的人當年遣散出宮的更是不少,你說我怎麼會知道?」
似是覺著這人是在明知故問般,莫然淡淡地朝著他遞過去了個白眼,輕哼了聲,不悅地徑直走到了那邊坐下,絲毫沒有一個身為皇后對他的恭敬和謙卑。
「是在沈老夫人那知道的罷?在這之前相爺一直未曾嫁娶,其中的緣由坊間總流傳著這樣那樣的傳言,她會知道倒也不足為奇。」
然而饒是她並無將此事告知給自己的打算,龍天傲自己也還不是能猜測得出來,只不過這件事情過去的時間太久,有好些人已然忘記了而已。
「不得不說皇上的想象力還真是不錯,連這等事也能猜測得出來,不錯,正是如此,是沈老夫人告知臣妾的,只是,不知相爺給出的回復是如何?」
莫然不可置否地微微挑起了一雙劍眉,語氣很輕很淺,然眸光卻是銳利之至,戲謔地挑起了眉梢望著他,靜靜地等待著他給予的答覆。
在這之前她和相爺可以說有過一定的焦急,對他的行事作風,也稍微有了那麼一點的了解,按著他的性子,不知他是否會遵從老夫人給他安排的事情。
事實證明,莫然心底的猜測果然是正確的,相爺當真是拒絕了再次為官,不過有點出乎她的預料的一件事便是,本以為他會知道玉璽的下落,不想他竟不知。
「他說不知,不代表真的不知道,他是唯一與這件事有著莫大關聯的人,除了他之外,別人更無知道的可能。」
龍天傲如此說道,嗓音渾厚的他雙手正負在了身後,渾身上下好似正散發著比人的氣勢,一時不覺竟讓莫然看得微微獃滯了下。
「那皇上想要怎麼做?」莫然怔怔地回過了神來,不解地望著他,低聲問道,玉璽沒找到的話,以他的性子,他也不可能會放沈千澈離開。
「自然是讓他留在京城,不想他竟是還敢威脅朕?還真以為朕攔不住他不成,著實可笑之至!」
只見他嗤笑了聲,遂一擺手便邁著極大的步子走了出去,這身形修長的他在那窗外射來的陽光照射下,身影給拉得很長,這一次又不覺讓她看得呆了。
如此看來,他們兩人怕是也難以回到當初了罷?雖然他們之間的關係一向是不怎麼樣,但好歹,也從未像現在鬧得這麼僵過。
莫然正想著,前邊卻是傳出了一陣關門發出啪地響聲,又將他從幻想的世界中給拉回到了現實裡邊去。
「罷了,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本宮何必要插手,給自己平添麻煩?」莫然搖頭輕笑了一陣,遂也站起了身來,邁著大大的步子走了出去,回到了自己的寢宮之中。
此時正在院中澆花的夏天見著了她走上了前來,連忙起身上前迎接她,然她卻是疲倦地微微擺了擺手,便踏入了寢宮。
夏天忙放下了手中澆花的盆子,正想跟上前去,誰知她這才剛走出了一步,前邊正走著的那正著一襲大紅色風袍的女子便已然慵懶地說了句。
「不必跟來,本宮想先歇著。」言罷,莫然這走的步子也隨之加快了起來。
然而這本是她一個無心的動作,卻是看得夏天眼底一陣酸澀,雙手竟也不知到底該如何安放,是她的存在給娘娘造成困擾了?怎麼她最近這段時間,總是那麼的排斥自己。
京城相府里,正回到了府上的沈千澈只覺腦子裡一陣暈眩,還以為是最近休息不好的他並未太過在意,卻是不想這才剛走出了幾步,腳下竟是踩空了一陣。
正跟在他身後的沈晉忙走上了前去輕輕地將他給扶了起來,轉眸擔憂地望著他,驚呼道。
「相爺這是怎麼了?是不是皇宮裡皇上對你做什麼了?這皇上未免也太過了些,難道他忘了當年……」是誰將他從大漠里尋回,又將他扶上皇位的。
只是這後邊的話他還沒有說出口,沈千澈便已然微微眯起了一雙疲憊的眼眸,不悅地睨了他一眼,低聲叱責道。
「行了,什麼話該說什麼不該說,你在相府這麼多年,早該明白的。」這等大逆不道的話在他面前說了倒是也沒什麼要緊,他也並不會在意,但如是給有心人聽了去,豈不是更為麻煩。
聞言,沈晉恭敬地微微低垂了下頭去,咬牙沉聲道,「是奴才多嘴了,還望相爺責罰。」
沈千澈淡淡地點了個頭,也並未說他的不是,只是讓他別將方才自己的事情泄露出去,他不想讓阿凝為自己擔心,也不想娘為了他的事傷神。
這兩個都是他此生最為在乎的人,哪怕是其中一人為了自己憂慮,這也不是他想看見的。
「是,屬下知道。」沈晉重重地點頭,還想堅持著扶他到夫人的院中,以免路上發生任何的意外,誰知他卻是拒絕了去,未免讓人看見產生懷疑,他只坐在那休息了片刻,便已然起了身。
待走回了院中,正看到了那在逗弄著沈若的阿凝,遠遠的就聽到了小若傳出的咯咯笑聲,很是清脆悅耳,聽得他也不禁微微勾唇一笑,大步走上了前去。
聽到了這聲響的孔凝華忙轉頭看了過來,將懷中的孩子交給了奶娘后,也大步迎上了前去,也不知他這是太激動還是怎的,正當兩人碰面之時,誰知他卻是身子一個踉蹌,險些跌在地上,還好她眼疾手快地伸手將他給扶了住,這才避免了跌倒的危險。
「怎麼,看著我太激動,激動得連路也走不了了?」她笑吟吟地調侃著道,然當她這盈盈的眸光看向了這人時,卻是正看到了他額頭上滲出的些細汗,以及他這略顯蒼白的面色。
孔凝華這眼底的笑意瞬間收斂了下來,忙擔憂地看向了眼前的這人,關切地抬手正想探上他的額頭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手才伸到了一半,誰知竟是給他打了下來。
「是,看著你激動得連路也走不穩了。」說著他便轉身朝著沈若走了去,正想趁著這小傢伙將她的注意力給轉移開,誰知她卻是不依不饒地走上了前來,且還正探上了他的額頭,這動作打得他一個措手不及。
待沈千澈想要將她的手給揮開時,卻是已然晚了,只見她方才還笑吟吟的美目里此時正蘊藏著無盡的怒火。
「發這麼高的燒你還想瞞著我?你到底還當不當我是你妻子了?」言罷,她剛想讓人去請大夫,卻又聯想起最近這段時日總是發生這樣那樣的事情,一時心底也湧現了各種不忿,竟是直接轉身就想朝著屋子裡走去,儼然不想再看見這人的模樣。
然而他卻是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順勢用力一勾,便將她給帶入了自己的懷中,輕笑著將她擁入到了自己的懷中,壓低了嗓音,柔聲說道。
「我這不是看你為了那些孩子們的事情傷神,不想讓你為我憂心么?我這為了你好,你還不……」
這次他的話還未說完,孔凝華卻是已然猛地一把將他的手給拉開了去,氣沖沖地轉過了頭來不悅地看向了他,輕哼了聲慍怒地道。
「你還有理了不成?給我等著,看姑奶奶我怎麼收拾你。」說著她抬手剛想打他,但一看到他這蒼白的面容,手上的動作卻是忽然一轉,乾脆捻起了兩個指尖在他手臂上揪了一爪子,拽著他走進房間的同時,讓千影出去找個大夫來。
待大夫給他診脈了一陣過後,這才知曉原來他正是感染了風寒,且已然有了好長一段時日了,只是他一直忍著,也並未治療,所以這才造成了暈眩這麼嚴重。
此話聽得孔凝華雙手不自覺地捏緊,慍怒地轉眸瞪了眼那還在訕笑著的沈千澈,若不是念在他這時還是個病人的份上,她當真很想一拳頭狠狠地打過去。
都染上風寒這麼久了,還一直忍著,虧得他之前還總是在她的耳邊念叨,說讓她別感染了風寒,結果現在她是沒事,這有事的人竟是他。
之後大夫便出去開方子抓藥,房間也沒有什麼其餘的下人,只唯獨剩下了他們二人。
正躺在床上的沈千澈看著她這灼灼的目光,一時只覺渾身上下都極不安生,於是輕咳了聲,掩飾了下方才自己的尷尬,正想支撐著坐起身來,卻是不想又給她一把摁了下去。
「給我好生躺著,哪兒也不許去,走個路都走不穩了還想上哪去?若是你暈倒在了外邊,一不小心遇上了哪個仇敵丟了性命,到時你可別怪我。」她冷哼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