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蘇如繪自己比他年齡還大一些,還三天兩頭有小姑娘眼冒金星的看著他,實在是習以為常,不覺得有人看上樑文景是不正常的。
他覺得,梁文景這樣的,有人前仆後繼地喜歡,才是常態。
至今才出現一個楊小姐,就非常匪夷所思了。
至於馬侍郎會不會有人喜歡,根據他的相貌來看,這個可能性不太大。
梁文景一臉敬佩地看著蘇如繪,怪不得這個沒有絲毫背景的人能被沈帥引為心腹,地位超然。
就憑人家這非常堅強的態度,遇見什麼事就覺得稀鬆平常的氣度,就該與眾不同。
蘇如繪回看他,淡淡道:「楊家的那個閨女,小時候我見過,長得不錯,靜安侯有福氣了,人家姑娘愛慕你多年,男未婚女未嫁的,靜安侯若是有幾分意思,就被辜負了人家。」
他也就是一說,當年在魯中,楊侍郎的千金年幼時,曾經抱著他的腿喊叔叔,那樣活潑可愛的神情,就像是他最親近的檸檸。
想一想心腸便軟了幾分,自然不捨得這麼可愛的女孩子傷心難過。
當然,感情一事,還是看梁文景自己,若是他自己實在不樂意,蘇如繪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沒用。
反正,他和梁文景的關係也是平平常常,不算親近。
梁文景沒說話,看得出來在糾結。
馬侍郎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只是靜安侯的終身大事,也只有蘇如繪和錢元恆敢染指一二,他們哪兒敢說話呢。
「陛下,臣去擒拿亂黨,暫且先告退了,陛下等臣捷報。」馬侍郎道。
梁文景連忙道:「陛下,臣也去了,此事,待臣考慮一番。」
錢元恆自是同意。
畢竟是關係半生的大事,就算是梁文景,也要多加考慮,害了自己也便罷了,人家姑娘花樣年華,更需慎重。
二人結伴離去,錢元恆回過頭來看蘇如繪,眉開眼笑道:「阿檸又有了身孕,蘇愛卿可要去看看她?」
吃醋歸吃醋,畢竟是阿檸的家人,該見面還是要見面的。
這點分寸他還是有的。
蘇如繪眼中也漾起淡淡的笑意,顯出幾分喜悅來,口中卻道:「陛下,臣畢竟外人,不好隨意出入宮禁,還請陛下代臣轉達問安,等小殿下出生,臣再來賀喜。」
他很樂意給錢元恆添堵,但是檸檸已經嫁人了,已經不是攀著他的腿喊舅舅的小丫頭了。
就算血脈之親,也要有所避諱,
人言可畏。
蘇如繪自己不在意,可是秦檸在意,人言對她而言,真的十分重要。
錢元恆嘆息道:「何必在意那麼多,阿檸也不在意外人的話的。」
蘇如繪總是想的多。
蘇如繪微微一笑:「陛下,臣知道您對檸檸一向縱容,可是萬民在看,你再想寵著她,也要注意別人的話語,所謂衝冠一怒為紅顏這樣的話,真的不好聽。」
所謂男子深情,傳到最後,總是女子禍水。
他想要秦檸好好的,就要為她立起千古賢后的美名。
不管內里是什麼樣的,表面上都要令人覺得,秦皇后是賢惠有德的人,她做皇后,是天下百姓之福。
錢元恆心裡明白,其實一直也在這麼做,他一向都是閉著眼吹的,什麼朕今天不想上朝,多虧皇后勸解。
還有什麼今天大皇子淘氣,好在皇后嚴厲。
總之在不明真相的人眼裡,皇後娘娘是明事理的女子。
堪為一國之母。
可是錢元恆還真不覺得有必要不讓秦檸和家人見面,蘇如繪進不進宮,又沒有外人知道、。
只是既然蘇如繪堅持,那就算了,反正阿檸有他陪著,又不會覺得孤單。
錢元恆看了眼時辰,伸了個懶腰道:「朕該回去和阿檸用膳了,蘇愛卿不去,就先回去吧。」
過河拆橋十分溜,甚至絲毫都不婉轉。
蘇如繪道:「臣告退。」
錢元恆幹這種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都習慣了而已。
不在正事上拖後腿,隨便他折騰吧。
誰不知道誰呢,反正蘇如繪要說的事已經說完了,等馬侍郎找出來人,一切就安靜了。
錢元恆才不管他心裡想什麼,又不是我媳婦兒,誰高興猜你心思。
他只是讓人送走了蘇如繪,只是樂顛顛又跑回去看秦檸。
出來的時候阿檸還沒起呢,現在也不知道怎麼樣了,迫不及待想見到她。
秦檸早早起床了,就等著他回來用膳,只是坐在那裡顯得有些有氣無力的。
錢元恆走到她身後,捂住人的眼睛,笑道:「小美人,猜猜我是誰。」
秦檸剛起床,睡的昏天黑地,精神頭便不太好,被他一逗,瞬間就樂清醒了。
「錢大爺,別鬧了,我可不是個小美人。」她笑得眯起眼來,驕縱道:「我是大美人。」
錢元恆被她抓著手拿下來,寵溺笑道:「對,你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大美人,我這個土地主一看見就移不開眼,只想著把美人抓到自己家裡關著。」
他笑著坐在秦檸身邊,往人肚子上摸了摸,感慨道:「這小傢伙運氣真好,有幸生在我們大美人肚子里。」
秦檸嗔道:「胡說什麼呢,不知羞!」
這話聽起來總有幾分令人感覺那個啥,孩子還不是他……
秦檸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就慢慢紅了臉,低聲道:「該用晚膳了,你別鬧了,我餓了。」
錢元恆乖乖坐好,「不鬧了,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夾。」
阿檸現在可不能餓著了,一定要注意好了身子,以前生正軒的時候那麼窮,他都沒捨得餓著人,現在若是因為一時意氣傷了阿檸的身子,就很令人愧疚了。
秦檸笑著倚在他肩膀上,隨口道:「什麼都行。」
她莫名其妙地有些開心,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是很依賴錢元恆,想和他在一起。
這種感覺,完全不像她自己的性格。
秦檸摸了摸肚子,是這個小傢伙的影響吧,說不定是個小閨女,才這麼依賴爹爹。
當年懷錢正軒的時候,她是看見錢元恆就煩躁,自己心裡喜歡他,可是莫名不想和他在一塊,結果兒子出生之後,兩個人多少沒見面,現在父子關係沒見多親近,針鋒相對起來倒是一點不差。
看來肚子里這個,不管是男孩子女孩子,將來都會跟爹爹親。
秦檸有些遺憾的嘆口氣,她有點自私,還是想讓孩子最親近她,然後才是錢元恆。
不然將來可能要吃醋吧。
一場晚膳吃的甜甜蜜蜜的,旁邊的趙嬤嬤看著,樂得合不攏嘴。
她現在專門伺候皇後娘娘,娘娘和陛下感情深厚,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秦檸等著錢元恆吃完,悠悠然道:「我們出去散步吧,我睡了一天,想去走走了。」
錢元恆拉起她,想了想道:「我還不知道哪裡的景色好看,趙嬤嬤,你去找個行宮伺候的人來帶路。」
錢元恆自己不熟悉,萬一迷路了呢,深更半夜的,他可不敢帶著現在的秦檸去冒險。
趙嬤嬤領命而去,二人站在門前看了會兒月亮,就見她帶了兩個宮女過來。
「陛下,這二人一直在行宮中負責打掃事宜,對各處都比較熟悉,就讓她們帶路吧。」
錢元恆點點頭,自己接過一盞燈,護著秦檸走下台階,身後跟著一長串的人,興師動眾的程度,根本不像平時散心。
秦檸想把人趕走,但是想了想,畢竟到處都充滿了不安定因素,還是帶著人比較放心。
她抱著錢元恆的手臂,邊走邊笑道:「以前咱們就愛晚上出門,只是那時候就咱們兩個,現在就不一樣了。」
秦檸原本是不樂意夜間出門的,但是錢元恆心裡頭充滿了各種各樣的花樣,不把人哄出去,他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就實現不了,所以經常都是連哄帶騙,趁著沒人的時候牽著秦檸的手,到處亂走。
他覺得秦檸也是喜歡這樣的,不然經歷了那麼多次,那麼聰明的阿檸,還是一次又一次被他騙過去。
其實只是不好意思說罷了,只能裝作被騙了。
反正錢元恆也不會傻到去戳穿她。
錢元恆笑道:「那時候啊……」
他拖長了聲音,「若是跟那時候一樣,我還得每天哄著你出門,感覺也挺好的。」
秦檸從他的口氣里聽出來一絲別人都覺察不出的qingse意味,抱著他手臂的手,伸出了長長的指甲,狠狠掐了他一把。
錢元恆還覺得美滋滋的,阿檸這是惱羞成怒了,真希望有下次啊。
等阿檸生了孩子,等他們回了皇宮,再重溫當年的回憶。
錢元恆腦海里在想著哪個地方比較合適。
秦檸惱道:「你就不能專心點,又在想什麼?」
錢元恆道:「沒想什麼啊,我就是在想這個地方真好看。」
秦檸才不信他,哼道:「你再胡思亂想,今天就自己找個地方睡去,別想上我的床。」
錢元恆只得討饒。
「我哪兒敢,阿檸你不能冤枉我,三十多的人了,兒子都一把年紀了,還跟小年輕一樣欺負夫君,有你這樣的嗎。」
秦檸哼笑:「你活該。」
當她不知道他呢,還只是想想這個地方真好看,若是有這麼簡單,她就三天不擠兌錢元恆。
錢元恆也沒反駁,只笑道:「得得得,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還能怎麼著呢,這心肝寶貝可不能惹,以前還敢逗一逗,現在就算是逗著她玩,也怕過頭了惹人不開心。
誰讓肚子里是自己的小崽子,當爹的不用承受懷孕生子的痛苦,那承受媳婦兒的折騰,也是理所應當的,畢竟崽子不是媳婦兒自己能生出來的。
說話間,一干人等走到一個池塘邊,池塘中間有個亭子,秦檸環顧四周,奇怪道:「怎麼沒有棧道?」
錢元恆仔細看了看,笑道:「天黑了看不到,這棧橋是琉璃做的,等白天就能夠看出來了。」
也就是他眼神特別好,瞅了半天才看見水面上的東西,放在一般人面前,恐怕就真以為是座空中樓閣般的東西了。
前面帶路的小宮女回頭笑道:「陛下眼神真好,奴婢們若不是見的次數多了,也都以為這是沒有橋的。」
她說著話,還回頭笑了笑。
這行為也不算出格,秦檸卻覺得心裡不大舒服。
她宣誓主權般握住錢元恆的手,含笑道:「明天你再帶我過來走吧,我今天不敢。」
聲音狀似撒嬌,錢元恆受寵若驚,連忙道:「好呀。」
剛才那小宮女低低笑出聲,聲音如同黃鶯出谷,「娘娘膽子不大呢,不過也正常,奴婢們也不敢上。」
她這一次說話,整張臉故意暴露在月光下,秦檸看的一清二楚。
一張清秀的臉,算不上多麼好看,只是勝在清新淡雅,楚楚可憐,很多男人都喜歡這樣的。
該不會是……在勾引錢元恆吧。
秦檸瞟了他一眼,見錢元恆實在沒什麼反應,對方的媚眼全拋給了瞎子,才瞬間心情舒暢。
她笑盈盈道:「本宮也不是膽子小,只是有了身孕,到底要小心著點,萬一出了什麼事,有些人狼子野心想取而代之,那不就賠了夫人又折兵。」
對方怔了一瞬,到底顧忌身份,沒敢直言頂撞,只是笑嘻嘻道:「娘娘說的對,是奴婢想錯了。」
秦檸覺得,她要不是個宮女,而是和梁鈺那般身份,現在句真能說出一些令自己無法反駁的話來。
有些人臉皮厚起來,是正常人想象不到的。
總能說出讓人瞠目結舌的話來。
錢元恆也感受到了一絲不尋常的意味,警告般地看了眼那小宮女,低頭溫聲道:「夜裡濕寒,咱們回去吧,走了也有一會兒了。」
秦檸點頭應了,倏爾笑道:「你明天走的時候,把彤彤和馬小姐叫來,我跟她們說說話,過兩天我弟妹也來了,就可以送馬小姐回去了。」
住在行宮裡,馬小姐身份不明,到底不方便。
錢元恆滿口答應:「好啊,全聽你的,要不要給人安排到你旁邊住。」
「用不著,你還要住呢。」她看向錢元恆,吃驚道:「你該不是想搬走吧?」
「想什麼呢,誰走我也不會走啊,就是讓你們一起玩的時候方便點,若是住的遠了,你們想說個話,來回傳信,人來了估計也沒心思了。」
不過也確實不大方便,他一個做姐夫的,跟人住的近了,真的不好聽。
「千壽殿旁邊,我來的時候看見一座閣樓,外面看著挺不錯的,趙嬤嬤你明天過去看看,如果可以的話,就讓朱小姐馬小姐一起搬進去,等我弟妹來了,也住進去,以後便用來接待女客。」
離得很近,更妙的是不處於一個院落里,而且固定成接待女客的地方,以後就省了很多麻煩。
趙嬤嬤想了想道:「娘娘,您說的是東邊那棟小樓吧,奴婢今天去看過了,本來想把朱小姐安排進去的,那地方環境不錯,裝飾也好,娘娘的安排不錯,奴婢明天就去找兩個小姐。」
秦檸笑道:「這麼一說,她們倒是不能來陪我了,那等她們完了再說吧,咱們回去。」
千壽殿燈火通明,帶路的兩個小宮女被攔在門外。
趙嬤嬤臉色陰沉,皮笑肉不笑道:「有些人心大,也不知道舀碗水照照自己的模樣,配得上野心嗎?我再發現這樣的事,行宮也不用待了,不是想男人嗎,底下的皇莊上,多的是娶不上媳婦兒的佃戶。」
容貌清秀的小宮女心內不忿,面上卻依然恭恭敬敬的。
只想著有一日自己飛上枝頭了,成為人上人,必要這刁奴難看。
另一人老實多了,只想著兢兢業業幹活,半分不敢有什麼不該有的想法,宮裡頭榮華富貴看似唾手可得,可實在與她無緣,還不如老老實實,熬個半輩子的資歷,老了做個管事嬤嬤,管一管人,不用再乾重活,這樣就很好了。
皇後娘娘這般機緣富貴,豈是旁人可以肖想的。
趙嬤嬤看了二人一通,冷笑一聲:「別怪嬤嬤我沒提醒你們,你們的小心思,陛下和娘娘都不是傻的,別到最後害了自己。」
皇後娘娘後台穩固,別人不提,就只看那位蘇大人,就足夠她坐穩后位了,當年梁貴妃不就是因為靜安侯,才能叱吒後宮多年的嗎?
前朝後宮息息相關,何況大皇子已經這般年紀,又是罕見的才華卓絕,還有誰能撼動娘娘的地位。
最重要的是,陛下同娘娘情深似海,就算是戲文里,都不敢編出這樣的故事。
就這般要臉沒臉,要才氣沒才氣,要家世沒家世的宮女,還妄想成為主子娘娘,且做夢去吧。
趙嬤嬤冷嘲熱諷一通,才轉身進了自己屋子。
陛下和娘娘確實善解人意,晚間不讓人守著,就省的她睡不好了。
除了宮門外頭值夜的宮女太監,別人都很是節省了精力,真真是太貼心了。
千壽殿旁邊的那小樓,叫琢玉樓,玉不琢不成器,倒是好寓意。
朱彤看見的時候,莞爾一笑道:「這地方該讓讀書的皇子公主來住,激勵他們,我們住了反倒有些起怪。」
趙嬤嬤親自來幫二人搬地方,聞言笑道:「朱小姐說笑了,大殿下早就不在書房讀書了,小殿下還沒出生,現在給你么住,才是正好的,等朱小姐再有了小小殿下,說不定還能和小殿下一起讀書識字呢,也是緣分。」
朱彤以扇遮面,羞道:「嬤嬤瞎說什麼呢,什麼小小殿下……」
馬小姐道:「彤彤你可別害羞,等你嫁給了大殿下,小小殿下自然就來了,到時候我可要吃滿月酒的。」
「馬小姐說的是,早晚的事。」趙嬤嬤道,「兩位小姐收拾好了,便來皇後娘娘這邊,娘娘想看兒媳婦呢。」
朱彤自然而然,沒有絲毫矯情地羞紅了臉。
馬小姐抿唇一笑,笑道:「趙嬤嬤,您可別打趣彤彤了,她可不像我臉皮這麼厚,你看臉都紅了。」
朱彤嗔道:「就你愛說。」
她心裡頭有幾分不安穩,覺得趙嬤嬤那句話很令人生疑,娘娘相見兒媳婦,可是去的卻是她和馬小姐兩個。
不管事實是不是她想那樣,都非常不想和馬姐姐對立,希望只是自己多心了。
朱彤心裡嘆口氣,看了看馬小姐天真無憂的臉,也沒說什麼。
萬一是自己多心了,現在說出來,也只是白白讓對方堵心,若是真如自己所料,就算馬小姐知道了,恐怕也做不了什麼。
天家威勢赫赫,她們身為臣子之女,只能跪謝黃恩浩蕩。
收拾好了東西,朱彤看看時間不早了,便拉著馬小姐道:「咱們還沒有給皇後娘娘請安,現在過去吧,剛才趙嬤嬤也說皇後娘娘讓咱們過去呢。」
馬小姐眨眨眼:「其實啊……皇後娘娘想見的是你,我就是個作陪的,彤彤你要好好表現,給皇後娘娘留下一個特別好的印象,這樣過門以後,你就不會被為難了。」
朱彤失笑,牽著她往千壽殿走,「什麼啊,皇後娘娘人美心善,自然不會為難我,你是哪家的流言蜚語聽多了,覺得天底下的女人,都是惡婆婆的。」
馬小姐道:「所有人都這麼說,也有很多姐姐嫁了人,要在婆婆面前立規矩,還要服侍婆婆和小姑子用飯,真的好慘了,幸好彤彤你還沒有小姑子。」
朱彤道:「皇後娘娘若是生下個小公主,那不就是那什麼。」
在小皇子和小公主之間,朱彤當然更想要個公主。
就算皇後娘娘為了閨女要為難她又能怎麼樣,朱彤倒是不想逆來順受,可是略微受一點苦,總比被帝后雷霆之怒給傷了的好。
何況小皇子會威脅她的地位,小公主卻不會。
惡婆婆什麼的,眼瞅著皇後娘娘也不是那樣的人。
孰輕孰重,她還是能夠分清楚的。
二人說話間,便到了千壽殿門口,朱彤笑著對門外守著的宮女道:「這位姑姑,我們來求見皇後娘娘,還請代為通傳一下。」
這小宮女倒是不認得二人,只是看穿著打扮也能猜個一二。
「二位小姐稍等,奴婢這就去。」
她話音剛落,腳下還沒來得及動,門內就傳出一個清潤的男子聲音:「去幹什麼啊?」
朱彤和馬小姐一起抬眼。
迎著陽光,門裡面走出一人,銀袍玉帶,金冠挺立,容顏如玉如月,滿身的書卷氣息,宛如古畫中走出的玉樹臨風的公子。
朱彤看著他,他也看著朱彤。
馬小姐捂住嘴,沒敢說話。
美貌的小姐和俊俏的公子在夏日的艷陽下相逢一笑。
天底下最美好的邂逅。
這一刻,旁邊的人物,都成了陪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