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女警找上門
雖然今晚沒有找到哪具是周海峰的屍體,不過把那些小混混嚇跑,總算是把周海峰的屍體保住了。
只要屍體保住,警方就能從屍體上提取DNA樣本,那麼就能順藤摸瓜,查出這具屍體是周海峰。
當然,這些我都已經知道,我需要知道的是周家更多的秘密,比如為什麼周海峰的屍體會出現在周海濤的別墅里……
不過,我終歸是一個開壽材店的,處理這種人命案,還是交給警方去管比較好,正因為這樣,我才暗中幫忙警方,保護周海峰的屍體不被毀掉。
周海峰的鬼魂說,周海濤會去毀掉他的屍體,我以為今晚周海濤會在太平間出現,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一幫小混混。
雖然有理由懷疑是周海濤花錢雇他們的,但畢竟沒有證據,所以還需要找到更有力的證據,才能證明周海峰所說的不是一面之辭。
我打算改天再去一趟周家,試一下周海濤的口風,或許會有所發現也不一定。
正想著,然後聽到一把俏生生的聲音傳到我的耳際。
「哥,你剛才給誰打電話啊?」孫悅冷不防撲到我的面前說道。
我瞪了她一眼道:「幹嘛,想嚇死人嗎?」
「剛才在太平間不怕,回到自己家裡膽子倒變得這麼小了?」孫悅笑了笑道。
「對呀,一定心裡有鬼。」葉萌也笑嘻嘻地說道。
「有什麼鬼呀,」我無比鬱悶:「你們是不是想太多了,我給醫院打電話。」
「我們不是剛才醫院逃出來嗎?又給醫院打電話?」葉萌眨巴著她的大眼睛道。
「嗯,」我沉聲道:「太平間被那些小混混澆了汽油,還沒來得及處理呢,我打電話給醫院,就是通知他們去處理的。」
「對啊,」葉萌猛起想起:「我們只顧著逃出來,把這件事倒是忘了。」
我眼神帶著笑意地看著葉萌道:「剛才太平間里到處是汽油,你還在那裡玩起了火球,你不知道我看了都提心弔膽的。」
葉萌吐了吐舌頭道:「情況緊急嘛,如果我不這麼做,哪能把這些小混混嚇跑?」
「對呀,哥,你就不要責怪葉萌了,」孫悅一副仗義執言的樣子道:「如果沒有葉萌幫忙,太平間恐怕早就被那些小混混燒了,我們逃不逃得出來還不一定呢。」
我知道孫悅說得不無道理,所以點了點道:「嗯,這件事是多虧了葉萌,等下我多獎賞你幾根蠟燭吃。」
我的半步多里,葉萌最喜歡吃的就是那些白蠟燭。
葉萌一聽,已是垂涎三尺的樣子,說道:「我好久沒吃過你的蠟燭,能不能多給我幾根?」
孫悅摟著葉萌的柔肩道:「我知道我哥的蠟燭放在哪裡,如果你不給你,我就偷偷拿你吃。」
「謝謝孫悅妹妹。」葉萌笑得無比燦爛道。
我搖了搖頭,就進去拿蠟燭給葉萌吃。
第二天,我早早就開店了。跟普通人相比,我睡得很少,醫生說我有點神經衰弱症,其實我知道這是因為我接觸了太多鬼魂的原因,讓我無法睡得很沉。
孫悅昨晚累了一晚上,還在呼呼地大睡。而葉萌是個鬼,白天是藏起來的。
所以偌大的一間半步多,就只有我一個人在看店。
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最近的生意有點冷清,不過死人就是這樣的,總會有的時候死的人多一點,有的時候死的人少一點,沒有死人,我的店裡就沒有生意。
每天開店,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雞毛撣子去撣桌椅書架上的灰塵。
我也不知道這些灰塵是從哪裡來的,每天都撣,要是每天還是會有。
半步多,處於陰陽交匯之處,一邊是陽界,一邊是陰界,半步多也就相當於紅塵濁世的最後一站,我想,可能正是這個原因,所以店裡的灰塵才會這麼撣之不盡。
把灰塵撣了一遍,正準備坐下來看點書,驀地看到外面進來一個客人。
白天進來的客人,當然是活人。
我抬頭向那客人看去,不由心裡一驚,原來進來的客人,竟然是一個身穿制服的女警察。
一般人的反應都是這樣,看到警察都會有一種心情緊張的感覺,不管有沒有做過虧心事。
何況,昨晚我和孫悅葉萌還在醫院太平間闖出那麼大的禍……
「你就是孫衡?」那個女警察一邊走過來,一邊向我詢問道。
我看那女警察也就二十齣頭的樣子,長著一張可愛的瓜子臉,精緻的五官,粉嫩的膚色,雖然穿著一身深色的制服,但絲毫掩飾不住她那勻稱的好身材,胸前那對小峰高高隆起,那雙迷人的大長腿,也是讓人想入非非……
「是我,」我努力讓自己的心神鎮定下來:「警官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那女警察冷冷地瞥了我一眼,說道:「別忘了我們是警察,想查你的名字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嗎?」
我心想:這女警察的嘴還真厲害,就笑了笑道:「那警官找我有何貴幹?」
女警察的眼神在我臉上停留了幾秒,說道:「孫衡,你昨晚是不是去過仁惠醫院?」
我一聽,心裡悚然一驚,心想B市警方的辦事能力也真是太牛掰了,這麼快就能把我查到。
不過,我裝作一副淡定的樣子問道:「我是去過仁惠醫院,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女警察聽了冷哼一聲道:「你以為這麼大一間醫院,不會裝有攝像頭嗎?你真是太天真了。」
我「噢」地一聲,心想有攝像頭也不怕,反正攝像拍到的人又不止我一個,一定也把那幾個小混混拍到了。
想到這裡,我頓時淡定下來,說道:「那你們一定抓到那幾個小混混了吧?」
「什麼小混混?」那個女警察一臉冷漠道:「我們從監控錄像上是看到好幾個人,不過能認出來的人,就只有你一個。」
我去,不會這麼倒霉吧?這是哪個廠家的生產的攝像頭,他們老闆跟我是八輩子的仇人嗎?
「你們從監控錄像就能認出我?」我有點不敢相信。
「監控錄像影像很模糊,本來也認不出來的,」那個女警察說道:「不過很不巧的是,剛好我們警隊有個同事把你認出來了,他說你以前到警隊幫他們破過一件大案,是有這回事嗎?」
我想了想,的確是有這麼回事。那件案子當時在B市很轟動,一個連環殺人狂在B市連續瘋狂作案,殺死了6個人,因為是隨機殺人,沒有殺人動機,殺人狂作案后又馬上消失,所以警方毫無頭緒,倍感壓力。
兇手留下的唯一線索,就是每次殺完人之後,都會在屍體上留下一個特別的符號,這個符號看起來非常古怪,警方查詢了所以文檔資料,也無從得知是什麼意思。
有個認識我的老警察,就推薦我來協助他們破案。我從爺爺留下的那些神秘典籍中,果然查到了那個圖案,然後順藤摸瓜,查到了這個連環殺人狂是被某種靈異力量所控制項。
我從那個連環殺人狂殘留的鬼氣,協助警方找了那個連環殺人狂的藏身之處,破了這起大案。
這件事已經過去好幾年了,沒想到警方還有人記得我。
「是有這麼回事。」我臉上不無得意地笑道。
可是我好像表錯情了,那個女警察並沒有感謝我幫警方破過案,而是盯在了別的問題上:「這麼說,你是承認你昨晚在太平間出現過咯?」
「我是在太平間出現過沒錯,」我申辯道:「可是這並不等於就是我想放火燒太平間啊,我的老天。」
那個女警察被我的誇張表情震懾住了,語調降下來道:「你不想放火燒太平間,那你幹嘛去醫院的太平間?」
我沒好氣地說道:「警察妹妹,我不是說了嗎?是那幾個小混混乾的,我去太平間,是為阻止他們縱火!你懂了沒?」
「你知道有人要在太平間縱火?」女警察似乎對我說的話一點也不相信。
「我說是,你會相信嗎?」我冷冷地說道。
「不相信,」女警察臉上毫無笑容道:「你不要跟我說你有未卜先知的特殊能力。」
我一聽滿頭黑線,只好解釋道:「有人告訴我,會有人到太平間破壞周海峰的屍體,讓我去保護屍體,後來我去了,果然看到幾個小混混過來想放火,這就是我出現在太平間的原因,現在你明白了嗎?」
「等等,」那個女警察突然打斷我的話道:「你知道這是周海峰的屍體?」
我神情一怔,知道自己說漏嘴了,我總不能跟這個女警察說是周海峰的鬼魂告訴我的吧?這種事情,我也不能告訴她。
女警察看到我神色不對,繼續追問道:「你不是昨晚去的太平間嗎?可是周海峰的屍檢報告今天才出來的,通過DNA檢測,才查出屍體的主人是周海峰,你是怎麼知道他就是周海峰的?」
我知道,如果我不把這件事情說清楚,那麼這個女警察就會懷疑跟周海峰的死有關,那麼我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如果我說我見過周海峰的鬼魂,你會相信嗎?」我認認真真的說道。
「孫衡,你以為我是三歲小孩嗎?」那個女警察一臉怫然道:「竟然想用這種荒唐的理由矇混過關?如果你今天解釋不清楚,那麼我有理由懷疑你跟周海峰的兇殺案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