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地獄般的生活

所以這些日子歐陽冰倩的到來，等同於斷了她們的財路，自然要被他們冷落和排擠。

深夜，所有人都睡去了，望著自己衣衫不整，全身被蹂躪的一塊塊紅色紫色的斑塊，歐陽冰倩大哭了起來。她每天都想著辦法的尋死。可總找不到任何機會。

「好了，這都來了多少天了？怎麼還是一副受了多大的委屈和恥辱的模樣！」軍妓中曾經的花魁原本睡得好好的，被歐陽冰倩的哭聲給吵醒了，一副非常不高興的樣子，原本日子就過的十分艱苦了。好不容易時間長了，自己已經被習慣了，現在卻來了這麼個喪門星，搶了他們的生意，斷了他們的財路不說。還整天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惹得男人們更加憐愛她。

「整天這幅樣子，真不知道你是真的難過呢，還是裝模作樣！」

歐陽冰倩止不住的大哭，把其他幾個軍妓都給吵醒了。

大家都忍不住咒罵起她來。

「我看呀，她就是裝的。現在沒又有男人在，能不能不要再這樣裝下去了？你成天哭的不累。我們聽的都累。」

歐陽冰倩繼續哭著，她知道自己被她們排擠，所以乾脆不理會她們對她的看法，痛苦的哭泣著。彷彿只有哭出來，她才能繼續苟活。

因為知道她有些武功底子，所以大夥也不太敢對她怎麼樣，只敢在言語上共計她。

「白年橋！你這個挨千刀的，來生沒有機會殺了你。等我死後變成惡鬼纏著你，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你！」

歐陽冰倩將這一切都怪在了白年橋的頭上。她自然更恨凌心雪，只不過凌心雪比她早一步死了，讓她沒有辦法報復回去。早知道自己是這樣的下場。當時對凌心雪就不應該太手軟。

在軍隊的軍妓營帳里過了一個多月的被輪2奸似的生活后，歐陽冰倩終於見到了自己的母親——趙姨娘。

趙姨娘被白年橋送去給將士們浣洗衣物。早就沒有干過粗活的趙姨娘，在洗了一個月的粗布衣之後，手上的老繭起了厚厚的一層。

這一個月以來，軍營里專門負責管理內務的老媽子按照『上面』的吩咐，每日只給趙姨娘吃一頓飽飯。趙姨娘十八年來養在將軍府，被養的是珠圓玉潤的，雖然從未受過歐陽宏烈的寵愛，但是也是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哪裡受得了此等的待遇。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整個人便瘦了一大圈。皮膚也因為整天在太陽下曝晒而開裂起皮。整個人看上起簡直是衰老了十歲有餘。

趙姨娘被管事的吩咐和另外一個浣洗工一起去侍衛首領的營帳拿需要浣洗的臟衣服，趙姨娘打聽到此路徑是會經過軍妓的營帳，於是找了個機會偷偷溜進了軍妓營帳，找自己的女兒。

當她找到歐陽冰倩的時候，兩人愣著盯著對方看了許久，然後抱頭痛哭。

趙姨娘看見自己的女兒半裸著身子，面無表情的躺在軍炕上，頭髮披散著，精神渙散的此般模樣簡直就像是一個已經被人輪2奸過的瘋女人。

「冰倩！冰倩！」趙姨娘跌跌撞撞的爬了過去，將自己女人一把抱起，讓其靠在自己的懷裡，一遍遍的叫喚著她的名字。

歐陽冰倩像是已經被人這樣折騰慣了，沒有任何的反應，任其搖晃著自己的身體。被搖晃了幾下以後，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這個聲音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到過了。真的好遙遠啊！

過了許久，歐陽冰倩慢慢的恢復了意識般的動了動雙眸，抬頭看了一眼抱著自己的人。

「你——」盯著看了許久，發現這熟悉的臉龐輪廓就是自己的母親時，歐陽冰倩痛哭流涕的叫了一聲「娘」！

而後母女二人抱頭痛哭。

因為是下午。將士們都在營地里訓練，營帳里的其他軍妓們都去了軍營里的溪水溝洗澡了。她們與歐陽冰倩的區別是，她們在整個軍營里是可以自由活動的。而歐陽冰倩的活動範圍僅限于軍妓營帳。因為她的腳踝被一根粗粗的鐵鏈給綁住了，而鐵鏈的長度僅限於在這個營帳里活動。

所以現在軍妓營帳只有歐陽冰倩母女二人，兩人哭了好一會兒后，趙姨娘將歐陽冰倩扶起來，將她的頭髮簡單的梳理了一下，兩人相視一眼，又是一頓痛苦。

哭了許久，趙姨娘說：「為娘聽說你被人送到這裡來了，本來還不相信，後來那天你頭部受傷流血，被人抬到軍醫的營帳里，為娘在遠處看到了，才認出了你來。孩子，你受了好大的苦楚呀！」

說著，趙姨娘又忍不住哭了起來，自己年輕時候是受過苦難的，但她是很愛自己的孩子，自歐陽冰倩生下來之後，趙姨娘從來沒有讓她受過一丁點的委屈。如今變成這番模樣，她自然痛心不已，比挖她的肉還要難受。

「我的孩子呀！都是媽媽的錯，早知道會有這樣的一天，媽媽就不該帶你來到這世間！」

歐陽冰倩也跟著哭了起來。打記事以來，她也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有這樣衰敗的模樣。

想起白年橋當時說的話，她的母親是被送到了軍營幹粗活。他們母女一直都是養尊處優的，哪裡受過這樣的苦。

如今見到了自己唯一的親人，歐陽冰倩自然是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哭的停不下來了。

一邊哭著一邊說，「娘，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白年橋那個挨千刀的說我不是您跟父親所生。到底發生了什麼？」

趙姨娘沒想到自己的女兒會知道了隱藏十八年的真相。當初被送到軍營做苦力的時候，她以為一切都是因為歐陽宏烈犯了大罪被軟禁，所以家人也受到了牽連，加上她女兒害死了王妃，被王爺懲罰，所以自己才受了著一系列的牽連。沒想到歐陽冰倩居然知道了自己真實的身世。

「你怎麼--知道的？」

歐陽冰倩用手擦拭了臉上的淚水，認真的問道，「我真的不是將軍之女？只是你與一個不知名諱的落魄書生所生？」

趙姨娘無奈的點點頭，現在這樣的境地是沒有必要再隱瞞了，也瞞不住了。

「沒錯，實際上，你的親生父親並不是歐陽將軍。當年我相信了那個男人，懷了你。發現自己懷孕的時候，你爹已經不見了。可能是湊不齊錢為我贖身，所以就躲了起來，沒有再出現。

你知道，萬花樓里都是姑娘們，怎麼可能允許姑娘懷孕生子，當時恰巧遇到歐陽將軍喝醉了酒，我就使了些計策，之後他以為我懷的是他的孩子，便將我接進了將軍府。娘真的是為了給你一個更好的生活環境，和一個更加高貴的身份，讓你不至於沒有父親。所以才這麼做的。」

歐陽冰倩其實並不認為自己母親這樣做是錯誤的，如果不是母親的心計，自己不會從小就過的如此安逸舒適。生活在將軍府和在妓院長大，這是天堂與地獄的差別。

「娘，既然你已經讓我爹相信了我是她親生女兒，你已經被他贖身，為什麼後來還要背叛他呢？」

這才是歐陽冰倩不能理解的地方。

「冰倩，你從小便不被歐陽父子倆待見，難道還不懂為娘為什麼要背叛嗎？娘也是個女人，也是需要被人呵護的。再說了，娘與你親生父親是真心相愛的，他是個很有才華的人，只是苦於無地方施展自己的抱負罷了。

他在半年前就已經投靠到鄰國去了。送來的書信里說，自己投到了鄰國一個大丞相的門下。娘已經託人將咱們母女倆現在的境遇傳給你爹。娘相信，他很快就會想辦法來就咱們的。你再堅持堅持。千萬不要想不開。」

「真的嗎？」歐陽冰倩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繩索，眼睛終於冒出了一絲光亮，這煉獄般的生活就要結束了嗎？

趙姨娘點點頭，其實她自己也快要堅持不下去了。若不是想到還要自己的女兒還在這裡受著煉獄般懲罰，拼了老命也要想盡辦法救出自己的女兒，要不然她早就跳進了浣洗衣服的河裡一了百了。

「真的，娘答應了，不會太久，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歐陽冰倩從母親的嘴裡聽到自己還能活著逃離這個煉獄，心理泛起了一絲希望之火，如果真的能從這裡逃離出去，她一定會想盡辦法的將這些日子所受的罪，全部加以十倍百倍的報復回去。

「娘，一定要救我！我現在活著的唯一希望就是可以逃出去，然後親手殺了歐陽文軒和白年橋這兩個挨千刀的，我一定要讓他們也嘗一嘗這生不如死的滋味！」

她再也不要這樣活著，再也不要這樣任人擺布。她要讓白年橋和歐陽文軒知道，她歐陽冰倩，不是誰都可以隨便欺負的。

今日所受的一切苦難，假以時日，她會千倍百倍報復回去。

「你親生父親現在所在的鄰國，一直都與咱們晉國敵對著。這次邊疆出事，就是你爹聯合鄰國宰相出兵去做的。算是打了個小勝仗，所以你生父很受宰相器重。已經被提拔做了他的軍師。他回信說，不久還會有一次犯境的行動。屆時會趁著動亂將咱們母女營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