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什麼話都敢直說

恰巧張默奇的兩個小妾閑來無事，到院子中走一走，賞賞花，看見張婉瑩一臉享受陽光的樣子，很是不爽，於是便想上前羞辱她一番。

「喲，這不是咱老爺失散多年的女兒嘛！」翠麗拿著扇子走到張婉瑩的面前，將其上下打量了一番，嘖著嘴說道，「老話說的對呀！這佛靠金裝，人靠衣裝。你看看，咱們家的大小姐，今日換上了咱們鄰國的衣服，可真是人模狗樣了！一點也想象不出昨日那副落魄乞丐樣來。」

「哈哈！」

「這個大小姐倒也挺聰慧，這一來就換上了咱們鄰國的一套裝扮，很會迎合嘛！」

「妹妹，你忘記啦？人家不是故意迎合，是沒辦法！她們來的時候只有一套破衣服勉強蔽體。來到咱們府上，那只有穿咱們鄰國的衣服了。」翠麗仗著自己的父親是七品縣官，覺得自己在這府上應該是有些地位的，所以什麼話都敢直說。

「姐姐說的也對！你還別說，雖然咱們大夫人長得老，但是這女兒卻倒是出落的很美貌呀。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一點小姑娘該有的水靈感卻沒有，不認識的人一看，還以為是哪家的婦人呢！」

「妹妹說的卻是有些道理的，姐姐總覺得哪裡看著不對勁，原來是少了靈氣呀。老爺不是說了嘛，這位大小姐只有十六歲，你怎麼能說人家像婦人呢！」翠麗圍繞著張婉瑩走了一圈，然後捂住肚子笑了起來。

「姐姐，怎麼了？」

「你還別說，確實不像小姑娘，倒是很像被開過苞的嫂子！」

「別胡說，這樣說了，大小姐要是嫁不出去怎麼辦！」

「兩位——姨娘？」

稱呼姨娘，其實這兩個姨娘與張婉瑩的年齡是相仿的，都是二十歲的年華。

「你還別說，這個大小姐還真是有禮貌！」明霞對於這樣的稱呼不太開心，本來自己就大不了她幾歲，這樣被稱呼姨娘，豈不是把她叫老了，「只是，大小姐，我們可當不上您叫聲姨娘。」

「就是，我們還年輕著呢。再說了，平白無故的被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姑娘叫聲姨娘，可真是——晦氣！」

張婉瑩一直坐在鞦韆上，微笑的看著她們，任憑她們說的有多麼難聽，自己也保持著一言不發，任由他們將話說完。

說的有多難聽，她就一定會讓她們有多難看！

「平白無故？」

張婉瑩繼續保持著臉上迷人的微笑，站立了起來。慢慢的走進翠麗。

可能是晉國地處北方，所以張婉瑩的體格比這兩位姨娘要健碩高大的多，一步步逼近兩位的時候，兩位感到了一種壓迫感，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

「既然二位不讓我叫姨娘，那我也樂得清閑，日後便不用像二位行晚輩禮了。方才二位連著用了兩個詞語，一個是平白無故，一個是來路不明。這兩個詞語似乎不太恰當吧？」

翠麗和明霞以為眼前的這位大小姐就是從小窮慣了，一定是膽小如鼠的，沒想到如此牙尖齒利。

「哦？怎麼不恰當了？我和明霞進府已經有一年多了，從來沒有聽老爺提起過什麼髮妻和女兒的，怎麼就突然冒了這麼兩個人出來了？而且還弄的如此狼狽不堪。不是平白無故，不是來路不明，還能是什麼？」

翠麗能說會道的，一句話既說出了她們在府中的地位，又說出了老爺沒提過其實就是根本不重視他們母女。

張婉瑩走到院子中間的石凳上坐著，給自己倒了杯清茶，呡了一口，覺得不好喝，便皺了一下眉毛。叫來了伺候的丫鬟，說道：「這茶點是誰準備的？」

小丫鬟回道是自己。

張婉瑩什麼話都沒說，直接甩過去一個大嘴巴子。

「我爹爹有這麼不濟嗎？這麼窮酸的茶點你也敢端出來？怕是你們丫頭婆子都不願意喝的吧！」鐵著一張臉，冷冷的說道，「我不管是誰指示你這麼做的，我只給你半柱香的時間，給我重新準備茶點。茶，我要雨前碧螺春，糕點，我只要你們這裡最好的。若是不能辦來，打的就不只是臉了。我會讓你永遠不想看到自己的臉！」

說完，小丫鬟嚇得臉色蒼白，立馬收拾了石桌上的糕點，跑去廚房重新準備茶點。

明霞有些驚訝，看起來楚楚可憐的張婉瑩，突然手段變得那麼毒辣，不僅如此，眼睛也很毒辣，就連早上她們喝的什麼茶都知道。

翠麗雖然驚了一下，但是很快便恢復了，殺雞儆猴的手段，都是老橋段了，正說明了張婉瑩這個千金小姐並沒有大的本事，不敢直接對付她們，只敢拿丫鬟下手。

於是便說道，「大小姐這一招殺雞給猴看的手段並不怎麼高明！我們可不是你隨便可以欺負的角色！」

「就是，我們翠麗姐姐的父親可是七品縣官呢！」

可張婉瑩哪裡會吃這一套。想當年自己還是大將軍女兒時，別說七品了，就是三品她也從來沒有放在眼裡過。眼前這兩個有眼無珠的女人居然還敢拿什麼七品縣官的父親在這裡要挾她。

「翠麗姨娘，哦，不，婉瑩忘記了，你們不讓叫姨娘，那婉瑩就不客氣，直呼名字好了。翠麗是吧？方才你耀武揚威的在我面前提及你父親是七品縣官的事情，怎麼？是瞧不起我父親沒有階品是嗎？我父親知道嗎？」

張婉瑩說完，邪笑的看向翠麗，直接將兩人的意思歪曲了。

翠麗一聽，有些冒冷汗，這個張婉瑩三兩句就把二人說的話給歪曲了意思，矛頭還指向了張默奇。她父親的想提陞官職，所以還仰仗著張默奇在宰相面前多美言幾句，這要是傳到了張默奇的耳朵里，那就麻煩了。

「我父親在宰相門下做事，雖然沒有任何的階品，但是現在擁有的這一切，不比五品官員少。你們若是敢私下小看了。傳到我父親的耳朵里，我想，他也是極為不樂的。不說能將你那七品官職的父親怎麼樣吧，但起碼今後是永遠不要再想往上升，這麼點能力，你們老爺應該是由的吧？」

張婉瑩原本就了解官場上這些個私下的勾當，自然能說的有模有樣的。如今誰要是敢欺負了她，下場一定會很難堪。

「我呢，今年十六，年紀也不算太小，過個兩年，便會出嫁。所以這兩年也只想留在父親身邊好好盡孝。若是你們實在看不慣我，也請忍一忍，兩年時間很快就會過去。可若是有人在此期間饒了我的清凈，那很抱歉。我一定會讓她付出慘痛的代價。例如——」

話音落此。廚房便傳來了幾名丫鬟婆子的叫喊聲，原來是剛才被張婉瑩打過的丫鬟突然暴斃。

翠麗和明霞聽聞趕緊前往查看。

而張婉瑩則是笑著繼續坐回鞦韆上曬太陽。

兩人從廚房回到院子里，哆嗦著問道，「你把那丫頭怎麼了？」

「小小的奴婢就敢狗眼看人低，這麼不聽話的狗留著只能礙眼！」

張婉瑩的指甲蓋里留著劇毒，一個巴掌下去，她故意將指甲嵌進了她臉上的肉里，血一碰到劇毒，流淌到全身，自然就毒發身亡。

張婉瑩站起身，步步逼近兩人，抬起自己的手給她們看。

這大半年自己在軍營里，身體上的皮膚沒有一塊是完整的，包括手上，手背上一道道的傷痕，像是一條條的蜈蚣趴在上面一樣，而手心的肉上全是老繭。

方才就是這隻手打了那丫鬟一下，那丫鬟就暴斃了。

現下兩位姨娘看著她舉起的手，著實有些害怕了。

「你把她怎麼了？打了她一巴掌，她怎麼就死了呢？」翠麗害怕的問道，聲音都有些發抖。

日常她們兩個對待下人確實也比較刻薄，但是從來沒有如此要過別人的性命，現在鬧出了人命來，確實有些害怕。

張婉瑩笑著說：「我這手可是個好寶貝，一不小心打下去，重則身亡，輕則毀容。二位姨娘，想要試試嗎？」

說著張婉瑩步步逼近，伸出自己的手，給二位姨娘看。

她的手因為受了長期的虐待，所以手上滿目瘡痍，一道道的口子像是一條條蜈蚣趴在上面一看，看的兩位姨娘心驚膽顫。

指甲里的毒藥，是她在做軍妓的時候，哄的一個軍醫要來的，不僅要來了足夠量的毒藥，還得到了這毒藥的配方。

自那以後，張婉瑩每天都會隨身攜帶著，她沒有安全感，認為每一個人都會有傷害她的可能性，所以，她將毒藥隨身攜帶。至少能在關鍵時刻保住她的性命。

目前她不會直接毒死這兩個姨娘，否則會引起她爹的不滿，眼下，她還是寄人籬下的，還得看張默奇的臉色度日，所以不能做的太過火。但是殺死一兩個丫鬟來警告二位，她還是敢做的。

兩位姨娘已經不見了剛才的傲慢無禮，互相扶持著往後退，還一個勁的搖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