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等貝奚溪走後,曹硯就冷下了臉色,坐在餐桌邊慢條斯理地吃完早飯。
吃完早餐后開車去公司,把公司的事情處理一下,在快到中午閑下來的時候,一直等著的信息發了過來。
奚溪跟他說:昨晚太晚了,剛睡醒。
信息還是互通的,兩個人心裡都踏實了點。
曹硯陪著奚溪聊天,跟她說:我有感覺,不會斷掉聯繫的,出去走走,不用一直呆在天井裡,回到家找我就行了。
奚溪:都懷疑你是不是曹硯,越來越溫柔了。
曹硯:見面你就知道我溫柔不溫柔了。
兩個人都不再喪,不管接下來怎麼樣,他們決定希望滿滿珍惜每一個屬於兩個人的時刻。
奚溪:那我等著咯,現在去洗漱吃飯了。
曹硯:去吧,我在公司。
奚溪:我忘了提醒你,我不在,不要出去瞎浪,不要碰別的女人,要不然你會永遠失去我的。
曹硯:我知道,我很專一的,從身體到靈魂。
奚溪:最好是。
剛在信息會話框里說完自己從身體到靈魂都很專一的人,手指點動打開微信,找出「溪溪」就發:在嗎?
貝奚溪發來兩個問號:??
曹硯:半天沒見我,想我了吧?
貝奚溪:你有病吧?
曹硯:好好吃飯呀,發張照片過來看看,讓我看看你在幹嘛。
貝奚溪:……
貝奚溪:你能消失嗎?
貝奚溪:你怎麼變得這麼油膩這麼噁心了?
曹硯:愛上一個人有錯嗎?
貝奚溪:愛你大爺吧,渣男。
曹硯:你以前不會對我這樣的。
貝奚溪:我以前眼瞎。
曹硯:我這麼說,我好難過啊,以前沒發現你的好,你知道我現在有多後悔嗎?
貝奚溪暴躁了,曹硯再發,發現自己被拉黑了。
到了傍晚,他繼續給貝奚溪打電話,繼續油膩:「溪溪,晚上出來吃飯,我們去約會。」
貝奚溪拿著手機蹙著眉,忍不了,「你不覺得你這樣很噁心嗎?」
被罵了也無所謂,並且不接話茬,曹硯繼續:「想現在看看你,開個視頻吧。」
貝奚溪壓住氣,「不開。」
曹硯繼續輕浮,「那給我發張照片吧。」
貝奚溪快受不了了,「滾!」
電話也成功被拉黑,下班之後的約會不存在。
曹硯下班后開車回家,到家后發現,貝奚溪連晚飯都吃過了,然後就反鎖房門呆在房間里。
曹硯沒去餐廳吃飯,直接上樓去敲門,跟她說:「下來再陪我吃一遍。」
吃你大爺!
貝奚溪在屋裡低聲罵,然後高聲開口:「婚禮我是不會跟你辦的,那不是我夢想中的婚禮,你也不再是我想嫁的人。我現在對你只有厭惡,只想折磨報復你,你別再噁心我了!」
曹硯爭辯一句:「我喜歡你,問你在幹嘛,想跟你一起吃飯,想看你的照片,就是噁心你?」
貝奚溪聲音裡帶上一點暴躁,「噁心你就是噁心你,你越那樣越噁心,你在騷擾我你知道嗎?一直讓我發照片已經屬於性騷擾了!我根本不可能再看上你,你能離我遠點嗎?!」
曹硯站著不走,對著門說:「你噁心我,讓我離你遠點,但你卻占著我的房間,不要口是心非了,你還是喜歡我的,一定等我回心轉意等很久了。」
「等你大爺!」貝奚溪怒了,突然從裡面把門打開,眸子里怒火很盛,盯著他:「我只是恨你,回來只想報復你,我希望你能聽明白。你現在的所有行為,都讓我覺得無比噁心!我明天就搬走。」
住在這裡的目的就是為了折磨報復他,結果沒想到會被這樣噁心,她住下去的意義也就沒有了。
如果曹硯就是這麼個人,她突然連報復的慾望都沒有了,真的是希望他能滾多遠滾多遠。
曹硯盯著她的眼睛,目光冷沉得很,問的話卻是:「你當真不愛我了?」
貝奚溪明顯很不耐煩,「你覺得呢?」
被自己不喜歡的人各種騷擾糾纏,把你直接當成他的老婆或者女朋友,要這樣要那樣,真的很噁心。最煩燥的時候,就巴不得趕緊去死。
什麼玩意,連看臉色都不會?
曹硯目光不變,「你發現自己喜歡的其實是另一個人,是嗎?」
貝奚溪本來還在煩燥,但在聽他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她臉色變了。他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明明沒有任何人知道,他不可能會知道才對。
曹硯看她臉色變得警惕起來,自己也不再裝,「進去說。」
貝奚溪眉心蹙了蹙,放他進房間,自己也跟進去。
兩人面對面坐去沙發上,曹硯先開口:「你還滿意嗎?不滿意,我可以繼續沒臉沒皮再追你一段時間。」
「別了。」貝奚溪聲音里冷出了寒意,目光像鋒利的刀子。
她不知道曹硯什麼意思,是在讓她明白被自己不喜歡的人追是件多噁心的事情?不過,他確實成功噁心到她了。也因為他的噁心,她發現那個她一直太願意承認已經在自己心裡佔了很重要位置的男人,才真的是自己喜歡的人。
但她還是大意了,曹硯是裝的,他在跟她玩手段,他現在甚至知道她心裡有別人。
曹硯沒心情再跟她玩,態度變得誠懇,「能好好聊聊嗎?畢竟我們從小就認識,沒必要做不成愛人就做仇人。我知道你心裡有口氣咽不下去,你可以跟我說,你到底怎樣才能……」
「你給我跪下!」貝奚溪突然開口打斷曹硯的話,目光兇狠地盯著他,「跪在我面前,我就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我在你身上浪費了多少年的青春,受了多少委屈,做了多少瘋狂的事,讓我說放下就放下?這口氣,你以為多好往下咽?」
曹硯被她打斷了話之後,就沒再說話。他神色微微凝重,看了她一會。
貝奚溪迎著他的眼神,冷笑一下,「你不要這樣看著我,你跪一下,我放過你。跪兩下,我告訴你我和你喜歡的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跪三下,我讓她回來。」
曹硯眉心微微有點蹙起,貝奚溪還在笑,「不是很深情嘛,不是很愛她嘛,這點事都不肯為她做?我還沒說要你的命呢,跪幾下有什麼?什麼愛情啊這是,真愛她啊?假的吧?嘴上說說而已吧?」
曹硯目光落下來,在沙發邊又坐了一會,然後生悶口氣,站起身到一邊。
他站到貝奚溪面前,什麼話都沒說,在貝奚溪挑釁的眼神里,屈膝慢慢跪下去,單膝跪下,然後把另一個膝蓋也跪下來。
膝蓋落地,發出彷彿擊穿魂魄的撞擊聲。貝奚溪嘴角的笑掛不住,挑釁的眼神瞬間也沒有了。
她沒有真的想過曹硯會不會跪,不過就是想折磨他隨口那麼一說而已。結果他連懷疑都不懷疑,甚至不問她說的話是真的假的,就直接選擇了跪。
跪完第一個站起來,他又跪第二個,然後是第三個。
三個都跪完,他從地上站起來,一副被人逼到極點的卑微無能模樣,開口問:「能說了嗎?」
折磨過他了,看他痛苦了好幾天,現在甚至給她跪下了,就為了求她。
貝奚溪眉心蹙死,心頭的恨意在自發消散。她再也不想看到眼前這個男人,永遠也不要再見。從沙發上站起來,一句話都沒說,她抓上自己的包,把曹硯晾在原地,自己推門出去,沒有回頭。
她開車回家了,她現在只想回家。
走到半路上,系統冒出來說話,勸她:「別折騰了,你也該放下了。」
貝奚溪只覺得自己腦子裡空空的,什麼想法都沒有。高速上沒有路燈,左側車道不斷有車輛超過去,除了一路閃過的車燈,周圍都是黑暗。
系統看她沒有說話的慾望,就匿了。
最後快要到家的時候,貝奚溪又召喚它出來,問它:「是還可以再許一個願望嗎?」
系統應聲,「對,總共只有兩次機會,你要許願?」
貝奚溪沉默了一會,「我再考慮考慮。」
她還沒有想好,她要先回家,看看自己的爸爸媽媽和哥哥。
雖然所有的矛盾隔閡都被那個女人幫她解決了,但她還是要見著他們的面,親口跟他們說對不起。這場穿越,讓她明白了最重要的一個道理——要對自己的家人好一點。
她每次看著奚爸爸奚媽媽被她哄得很開心的時候,就會想起自己的父母,從小到大承受她的任性驕縱不懂事,卻從來沒有感受過她這個小棉襖的貼心與溫暖。。